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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梦雨也不生气,她多少摸到些黄历的脾气,知道这不过是开玩笑,这几天的相处,她知道黄历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院落,门前有一个小小的场院;左边有两棵柳树,树下有一盘石磨;短短的篱笆只有一人来高,房檐下挂着晒干的玉米棒和几串红艳辣椒。走近院门,便能闻到柴烟味道,不十分好闻,可是却令黄历感到特别温暖。
……………
大自然使得每一个新日子的诞生都充满了壮丽的庄严气氛,这是曾澈的感觉,他坐在洋车上,尽管早饭还没吃,但却精神振奋,欣喜异常,看什么都顺眼,看哪里都舒服。
来到金鱼胡同,他兴冲冲地走进客厅,远远的看见毛万里,便是满面春风,哈哈笑着,“万里兄,快召集几个人手,开上汽车出北平。哈哈,真是赶得巧,我还没吃饭呢!”
毛万里正准备吃早餐,一下子被曾澈弄得莫名其妙,他的脑筋转得很快,只是稍愣了一下,便腾地站起身,急切地问道:“曾兄,可是那事情成功了?”
曾澈笑眯眯地坐了下来,伸手拎起根油条,放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嚼了起来。
“曾兄——”毛万里见曾澈卖起了关子,有些哭笑不得,一伸手抢过他手里的半根油条,“把话说完再吃,我这就让人去买,让你吃个够。”
曾澈端起碗,又喝了两口豆汁,才笑着一拍桌子,“哈哈,成功了,殷逆汝耕授,冀东伪政权要垮台了。”
毛万里心中一阵惊喜,随后又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日子以来,由于制裁行动进展缓慢,南京那边的戴老板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心,不断地有电报来询问,当然,戴笠在电文中从来都很少使用带有催促的字眼,可是一看,就能体会出他的意向所在。戴笠的再三催促,把一向冷静,工作四平八稳的毛万里也给催急了,他正在组织人手,准备来一次硬拼。
“怎么,还不敢相信?”曾澈笑着将殷汝耕的印鉴放在桌上,推到毛万里面前,“向上报告可以等一等,现在马上派人出城,把痕迹消除。”
毛万里点了点头,这样最是稳妥,如果情况属实,通州的眼线很快便会传回消息,到那时再向戴老板汇报,就不虞有虚报之嫌了。他立刻派人,喊来了王文。曾澈将黄历藏车藏枪的大概地点及所作标记大致讲了一遍,王文带着两个手下马上开车出。
“曾兄,他是如何得手的?又是怎么全身而退的?”毛万里若有所思地吸着香烟,对曾澈问道。
曾澈已经从兴奋中冷静下来,缓缓说道:“他的计划万里兄是知道的,行动中虽然有些小变化,但大致还是原样。只是也不能说是全身而退,在被敌追击中,何梦雨负了伤,汽车也被打坏,他们是走了十几里路,又在城外农户家中买了辆驴车,早上开城门时方才回来的。现在一个被送去了可靠的医院,另一个在蒙头大睡,具体情形还有待询问。”
第八十二章 孩子丢了(拜求收藏)
毛万里轻轻点了点头,虽然言焉不详,但也可以猜出当时的危险和艰难,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可以暂时交差了,就算殷逆命大未死,华北区和北平、天津两站忠勇除奸的行为也可以得到嘉勉,接下来的行动也有了充裕的准备时间。
而且证实殷汝耕已死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通州的联络点便有眼线在伪保安队里任职,这么大的事情,日本人想掩盖是不可能的。
“恭澍兄还在热心准备着强袭,估计他要失望喽!”毛万里嘿嘿笑道。
曾澈微微一笑,说道:“恭澍兄忠心可勉,只是过于热切,难免心急。此次行动成功,大家都有功劳嘛,尤其是万里兄的北平站,这联系协调,还有提供技术支援,功劳最大。”
“不敢当,还是曾兄慧眼识才,功劳最大。”毛万里谦虚着,花花轿子众人抬,这个道理很简单。
两人聊了一会儿,一个小特务进来报告,通州联络站用长途电话来了紧急情报。毛万里拿过情报看了看,喜上眉梢。虽然害怕暴露,通州联络站来的情报很简短,并且是用暗语描述,表达不够详细。但毛万里从中看出了两点,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曾兄,行动成功了,可喜可贺呀!”毛万里这回真是放下心来,开怀大笑,“看看,殷汝耕已死,通州戒严了。”
曾澈得知行动被确定成功,反倒矜持起来,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善后吧,这向上面的汇报,就由万里兄起草并出好了。”
毛万里也不推辞,北平站的电台归他管理,这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
黄历确实累极了,这一夜的亡命奔波使他身心俱疲,回到安全地方,眼见何梦雨似乎也没有生命危险,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方才醒来。
曾澈已经回来,却没有来打扰他,和他的手下赵仲华在另一间屋里商量着什么。见到黄历进来,曾澈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那个,何梦雨怎么样了?”黄历随口问道,见曾澈的表情有些怪异,赶忙解释道:“没别的意思,总算是一起行动的,关心一下。”
“应该,应该。”曾澈拉着黄历坐下,笑着说道:“她的伤没有大碍,子弹已经取出,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黄兄若是想去看望,明天等她精神恢复些更好,到时我派人领你去。”
黄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到时再说吧,周兄,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呵呵,我还想与黄兄把酒长谈,彻夜不眠呢!”曾澈略有些遗憾,“也好,离家快一个月了,回去料理一下,改天我再设宴为黄兄庆功。”
黄历对庆功宴倒不在意,紧张了这么长时间,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彻底放松一下。
“黄兄,这几天先放松放松。”曾澈拿出一小沓钱,又解释道:“上面的奖金很快就会下来,还有嘉奖令,黄兄这次干得实在是漂亮。”
黄历并不客气,接过钱,这可是豁出命赚来的,不过,他还是谦逊的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大家的配合,我也是一事无成。”
曾澈又夸赞了几句,然后热情地将黄历一直送到大门口,方才告别分手。
黄历坐上人力车,回到了自家的小院,此时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底下,那一团红晕已经褪为淡红,一缕炊烟从屋顶徐徐升起,朦胧而幽静的暮色慢慢围拢过来。
推开院门,黄历大步走了进去,南屋门一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边走边用衣服的大襟擦着湿手。
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黄历眨了眨眼睛,这个女人有些面熟,特别是面颊上的那道伤疤。
哦,想起来了,黄历微微一笑,说道:“你是大刚的媳妇,成亲时我见过你一面。”
桂英羞涩的一笑,她虽然不认识黄历,可也猜了个大概。
“黄先生,您回来了。”桂英侧了下身子,把黄历向屋里让,“您先进去坐会儿,我这就去给北屋烧火。”
“珍娘呢?”黄历进了屋,随意地问道。
桂英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去,低头捏着衣角,没有马上回答。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黄历皱起了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妞妞丢了——珍嫂天天满城的去找——她都快急疯了——”桂英很艰难地将这个坏消息说了出来。
丢了,孩子丢了,黄历虽然不算是妞妞的什么亲人,但朝夕相处,也是有感情的,而且他知道妞妞对于珍娘的重要。他又追问了事情的原委,方才知道这已经是七八天之前的事情了。
外面院门响了,桂英赶忙走了出去,黄历沉着脸,也出了房门。
珍娘蹒跚着走了进来,累得几乎筋疲力尽,几天的时间,她模样便是大变,变得叫黄历都有些认不出来了;双颊深陷,瘦得很厉害,一双眼睛显得更大,而且还亮堂堂的,仿佛她把整个生命都注入了这一对眼睛,好去找自己的女儿。
自从妞妞丢了之后,珍娘的生命便分成了两半儿,一半已经死去,另一半还活着。她能一天不吃不喝,当她跑遍全城,呼唤女儿的时候,才好象有了生命。她四下奔走,只要看见跟妞妞身量相仿的孩子,马上跑过去看个仔细,这样常常吓孩子一大跳。一看不是妞妞,她一声不出便走开了。
一天找下来,她累得浑身都散了架,任凭两条腿把她拖回家去。她不跟人说话,好象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别的东西。桂英百般劝慰,她才默不作声地吃些食物,到了夜里,她又跪在院子里祷告:“老天爷,求你保佑我那可怜的妞妞吧。”她只会说这一句,反反复复,说了又说。
见到黄历,珍娘的眼睛蓦地睁大,这是她最后的依靠,黄大哥有能耐,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她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由抽泣逐渐变成了嚎啕……
第八十三章 全力施为(拜求收藏)
何大魁、大刚等人66续续回来了,这几天来,黄历这里成了他们每晚必来的地方,虽然还是没有妞妞的消息,但看看珍娘的状况,安慰安慰她,也是聊胜于无。
何大魁和珍娘不仅四下寻找,还花钱请街头代写书信的老头儿写了近百张寻人启事在城内张贴,大刚则动了车行的朋友贴告示,又四处寻找,左右不过是这些措施,黄历听完之后,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报警了吗?警察局怎么说?”
何大魁苦笑了一下,说道:“在警察局倒是备了案,可听他们说,这么大的北平城,丢人的事情很平常,只要有人把走失的孩子送去,自然会通知咱们。”
黄历皱了皱眉,妞妞不是三岁小孩,她有嘴会说,如果是迷路走失,断然不会失踪这么长时间。那么就只剩下了被拐卖这一个可能了,警察局不负责任,等着有人把孩子送去,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我去找人想办法,大家照顾好珍娘,别让她再乱跑了。”黄历站起身,连饭也没吃,转身走了出去。
…………………
黄历的再次返回,令曾澈感到意外,但也觉得高兴。刺杀行动是成功的,详细的经过他却并不了解,问过已经清醒的何梦雨,她也说不清楚,而且在被追杀的路上生了什么,她由于昏迷过去,也并不知道。
等到黄历说出寻找孩子的事情,曾澈很痛快地叫赵仲华去把巡长杜百升找来,然后再去跑各家报社,尽快登载寻人启事。又让赵伯华出去买了些酒肉菜肴,邀请黄历小酌。
黄历虽然有心事,挂念着妞妞的下落,可到底感情不象亲母女那样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加上晚饭也没吃,也就没有推辞,但他酒却喝得很少。
“黄兄,我要向上面报告此次行动的经过,可知之不详啊!”曾澈举杯示意,笑语相询。
黄历端起酒杯,轻轻抿了抿,以示礼貌,然后便将行动的经过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
曾澈听得很认真,神情专注,每个细节都记在心里,仔细揣摩。等黄历讲述完毕,才笑着说道:“身入虎穴,一击而中,战败追兵,全身而退,真是惊心动魄,令人赞叹哪!只是我还有几个小问题要向黄兄请教。”
“周兄不必客气,尽管问。”黄历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厌烦之色。
“我下午去了医院,何小姐向我说起,说黄兄的手枪能套上个小圆筒似的物件,不知那是什么东西?”曾澈好奇地问道。
“哦,她说的是消音器。”黄历想到何梦雨藏东西的地方,不禁有些好笑,他解释道:“安在枪口上,能使枪声变得极细小,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