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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随她去吧服部小五郎扶住了路旁的电线杆,艰难地呼吸着。
我这是怎么了?服部小五郎的头脑已经迟钝,本来他的脑袋就小,脑子也没有多少,思考不是他的强项。
“先生,你怎么了,要帮忙吗?”一个声音象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服部小五郎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喉部的麻木让他音都困难,黄历和蔼可亲的笑容就在面前,大手已经轻轻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嘎巴,服部小五郎听到自己颈椎出了脆响,神经和脊髓被中断,他的一切感觉都没有了,进入了无边的黑暗。
就是这么容易,黄历扶着服部小五郎,让他倚坐在电线杆下,然后大声说道:“好吧,我去叫车,送你回家,喝得烂醉如泥,老婆不和你吵架才怪。”
走过的路人有侧头看一眼的,也有无视的,黄历大步过了街,向停在不远处一个饭馆门前的黄包车走去,上了车,料定已经没人注意他了,他向车夫指了另一个方向,快离开了。
………………
程盈秋坐上黄包车,在街上胡乱绕了好长时间,确认没人跟踪了,才又换了辆车,回到了家里。度过这紧张危险的时间,程盈秋坐在屋里,身体软得几乎要瘫下来。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她才恢复了一些,可又开始担心地等着黄历回来。
在度日如年般的等待中,程盈秋听到了院门的响声,立刻飞也似地跑到门口,扶着门框眼巴巴地望着,看到黄历笑呵呵地走进来,她不由得将头一偏,靠在门上,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除掉了这个祸害。”黄历进屋,甩掉大衣,一身轻松,“那个家伙没想到会被暗算,注意力全在你身上,真是活该。”
程盈秋给黄历倒了杯水,然后沉默了半晌,黄历很奇怪,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小手,问道:“怎么了,吓着了?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程盈秋反手握住黄历的手,握得那么紧,低沉地说道:“每天都要生活在危险之中,生活在恐怖之中,每个夜晚都在想,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或者你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死亡并不可怕,可这种煎熬实在让人难受。”
黄历轻轻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程盈秋的头,一个女人,成天生活在紧张、压抑、恐怖的气氛中,确实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她们外表看起来坚强,但很难克服那种来自于女人天性的软弱。
程盈秋看着黄历,目光越来越迷离,这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她需要有个男人的胸膛可以依靠。这没什么可丢脸的,自己本来就是个女人,只是有些对不起何梦雨,但那是遥远的事情。现在,她要抓住现在。明天,黄历就要走了,谁知道在这随时都有危险的环境中,她和他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
勇敢一些,抛掉那可怜的矜持,程盈秋脸越来越红,突然不顾一切地将黄历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呢喃着:“阿历,晓西,你喜欢我嘛?你抱着我好嘛?”
黄历愣住了,手上传来的温软让他知道这不是做梦,而且,程盈秋的眼神——。当女性对你的感情升华到准备以身相许的地步时,她便会丢开羞怯和一切警戒心,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你,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含情脉脉的眼睛。法斯特教授说过,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事物时,瞳孔就会不知不觉地放大。女人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心上人,或许就是基于这个原理。
黄历有些短暂的失神,他见到的绝不是一个女孩子的那种单纯天真的眼光。这种连自己也有些心动的眼神,乘人不备,突然显现出来,半是天真,半是未来的情爱,它那危险的魅力,绝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那是一种在期待中偶然流露的迷离惝恍的柔情。
被这种目光瞥到,很少能不惹起绵绵的梦想。是天真于无意中设下的陷阱,既非出于有意,程盈秋也并不知道,那是一个以妇人的神情望人的处子。
每一个少女都有这样望人的一天,谁碰上了,就该谁苦恼,该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程盈秋脸上的红晕显得更加鲜艳了,而且蔓延到了耳后颈间。说这红象苹果,苹果哪有这般灵活?说象霞彩,霞彩又哪有这样凝炬?只有无可比拟的处*女才拥有这独特的色泽,就凭这点色泽,她们已足够骄傲一切。
虽然脸臊得红,但程盈秋的眼睛却执着地望着黄历的脸,望着他的嘴,望着他的眼睛。在这少女勇敢而热切的注视下,黄历感到了一丝局促,他想说几句话,却现程盈秋已经站起来,扑进了他的怀抱。
“阿历,要我吧”程盈秋低吟着,“有了今天,明天你就是去天涯海角,我也会与你同在了。”
黄历感动了,冲动了,他又产生了那种不屈不挠的漏*点,低哼一声,他低头吻上了程盈秋笨拙迎上来的嘴唇,两人的嘴唇胶着在一起,四周的物体似乎旋转起来……
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六十三章当老师的机会
第二卷平津狼烟第六十三章当老师的机会
对于程盈秋,这是第一次,她是完全凭着本能和感觉做着这一切。而面对赤1uo的程盈秋,黄历便面对了一种最纯洁的美丽,那些轮廓、线条和色彩,让他感受了一种全新的人体,他惶恐了,缩手缩脚。两个人在床上做得战战兢兢,从接吻到抚摸,从吮吸到挤压,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事情的生展就是这样的无法预料,冥冥中是命中的注定,但却无人事先能告诉你。该生的始终要生,生了就是事实,就是真理。尽管它们与你近在咫尺,或远在天涯。尽管事情的生有时不合逻辑,但也总能顺理成章。
漏*点暴雨过后,黄历从床单上多出的红色花瓣,更深地感觉到了程盈秋的真情,同时,他觉得程盈秋象是一条绳子,或许以后还能变成一口陷阱。
黄历躺在床上,程盈秋枕着他的胸膛,点着根香烟,黄历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地说道:“盈秋,我想好了,你不要去考燕大了,到后方去,听说北大、清华、南开的学生们已经撤离长沙迁往昆明,国府决定成立西南联合大学,你去云南找他们,继续完成学业吧”
程盈秋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后便释然了,她用手在黄历的胸膛上划着圈,柔声说道:“你心疼我,爱我,不愿让我冒险?”
“嗯,那个,算是吧”黄历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这话也觉得别扭。
“我有一个条件。”程盈秋狡黠地眨着眼睛。
“讲吧。”黄历说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陪着我一起去云南。”程盈秋笑得很畅快,“否则我就不走。”
黄历叹了口气:“唉,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心呢?你留在沦陷区,我便要担惊受怕,很容易做出冲动的决定。你不希望我因此而牺牲——”
程盈秋伸手捂住了黄历的嘴,柔声说道:“别赶我走,让我和你一起战斗吧,我理解你的心情,也感激你的好意,你不忍见心爱的人受到伤害,所以骗走了梦雨。但你不觉得让我在千里之外为你担心,为你牵挂,也是很痛苦的事情吗?现在这个环境,这个时代,能和你有这么一段感情,我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哪怕我明天就死去,也没什么遗憾——”
程盈秋说完这些话,脸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低沉地吟诵道:“爱情,希望,平静的光荣。并不能长久地把我们欺诳,就是青春的欢乐,也已经像梦,像朝雾一样消亡;但我们的内心还燃烧着愿望,在残暴的侵略者的重压之下,我们正怀着焦急的心情,在倾听祖国的召唤……现在我们的内心还燃烧着自由之火,现在我们为了荣誉献身的心还没有死亡,我的朋友,我们要把我们心灵的美好的漏*点,都呈现给我们的祖邦庄严的刹那就是永恒你生命的火花,在人类的历史上,也将同那些辉煌的名字一起,放射光芒……”
黄历苦笑,即便是要舍身报国,程盈秋还是不脱浪漫的心怀,这诗歌想必就是她现在的人生追求,还放射光芒,很天真,很高尚。看来多说无益,这些时间的相处,程盈秋的脾气,他还是了解得比较深的。
……………………
玉泉山的泉水还在闲适的流着,积水滩,后海,三海的刚冒头的野草还在吐放着乡野的清香;北面与西面的青山还在蓝而亮的天光下面雄伟的立着;天坛,公园中的苍松翠柏还伴着红墙金瓦构成最壮美的景色;可是北平的人已和北平失掉了往日的关系;北平已不是北平人的北平了。在苍松与金瓦的上面,悬着的是日本旗人们的眼,画家的手,诗人的心,已经不敢看,不敢画,不敢想北平的雄壮伟丽了北平的一切已都涂上耻辱与污垢
整个的北平变成了一只失去舵的孤舟,在野水上飘荡舟上的人们,谁都想作一点有益的事情,而谁的力量也不够拯救他自己的。人人的心中有一团苦闷的雾气。
黄历再次来到了这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感受到这天壤般的不同,看到了日本鬼子的皮靴和车轮在**着北平的土地。
一夜的缠绵并没有象黄历想象的那样,程盈秋会变成千依百顺的小媳妇儿。没有恋恋不舍的挽留,程盈秋是笑着给他收拾好行李,笑着陪他一路,笑着送他上的火车。在程盈秋看来,国难期间,男女间的关系是含泪相誓,各自珍重,为国效劳。任何事情只有和国家联系起来才有意义,爱情也是如此。
“今天你是国家的人,而不是我的爱人,我的丈夫,我不准你再停留一会儿,赶紧去,好好地尽职战斗。死是你的、我的,也是一切人的必然的归宿;但是我们要死得光荣。殉国是不分地方的,带着我的爱,我的祝福,去吧等着我”程盈秋的送行语还在黄历耳旁萦绕,临别拥吻的甜蜜,还在黄历心中荡漾。
真是一个既天真,又可爱的女子,黄历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然身隔两地,但他感觉已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住了,他叫了辆黄包车,直接向着燕大驶去。
燕京大学当时由校长与校务长双重领导。校长之设立完全是为了应付国民政府关于教会学校要由中国人当校长的规定。而校务长的职务,则是为了向美国托事部和基金组织负责。校务长的英文名称叫president,校长的英文名称叫e11or。这两个字在美国人看来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大学的一校之长。不过在当时的燕大,学校实权主要掌握在校长手里。
黄历到了燕大,拿出推荐函,原代理校长6志韦在办公室接待了他。6志韦给人的印象是庄重严肃,但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十分幽默的。
“嗯,身体健壮,学过国术——”6志韦看着这封军统搞来的推荐函,抬头看了看黄历,又低下了头,“哦,会英语,品质优良——”
6志韦看完了推荐函,突然用英语对着黄历问,黄历微微一笑,同样用英语回答。6志韦笑了,说道:“我说吗,老朋友怎么会骗我。只是这职务安排有些为难,当老师肯定是不合适,可干杂役,又有些对不住……”
“6校长,我是不嫌职务高低,薪水多少的。”黄历赶紧接口道:“我没上过大学,视为今生的遗憾。但能留在这一流的学府里,感受上大学的气氛,也算是一个弥补。”
“嗯,嗯,我理解,我理解。”6志韦点了点头,说道:“陈先生——”
“6校长,叫我小陈就行。”黄历赶紧表示谦逊。
6志韦抚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的国术水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