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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随着一些轻响,殓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双手戴着手铐的年轻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在温度极低的殓房内待了太长的时间,那个人走出来的时候身上还不断地冒着淡淡的寒气,这些淡白色的寒气使得那个人的脸色看上去更加的苍白而缺少血色。
这时,何律师走到那个人身边,然后默默地递给他一根烟。
“谢谢。”以极低的声音道谢了一下后,那个人接过了何律师递过来的烟。
在帮对方把烟点着后,何律师抬头看了他一会,然后一句话没说,轻轻地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以示安慰。而何律师的助手司徒小姐也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带有关心的眼神看着那个年轻人。
在深深地吸了口气烟后,那个人看着自己的辩护律师问:“何律师,马玉龙现在怎么样了?”声音缓慢而低沉,但里面却隐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如冰层下不断被压迫流动着的水流。
何律师回答道:“马家已经将他保释回去等候法院聆讯。因为警方在检验的时候发现他跑车上面安装了一个干扰器,正是这个干扰器使得跑车内置的AIEAM系统(人工智能紧急操纵系统)失效,从而造成了这次的事故。
根据交通条例,擅自通过改装或安装干扰器的方式来强行关闭AIEAM系统是严重违规事件,如果因此而造成人命伤亡的话,更会上升到刑事审查程序,因为这是为了避免有人利用交通事故的借口来逃避杀人的罪责。
虽然马玉龙并没有任何谋杀你伯父的动机,但是你的伯父的确是在警局门口被他开车撞死的,而且又正巧在他车上发现了干扰器,因此最低限度警方也会以误杀罪名来起诉他,就算起诉失败,交通科那边也会按照交通处罚条例来申请法院裁决。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不会让你的伯父白死的。”
正如何律师所说的那样,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原本身在外地的老乔,在接到何律师的电话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根本就无法相象一向老实听话的乔汨会做出贩毒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在好不容易才消化了一些震惊的情绪后,老乔连向马江请假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夜赶坐最后的一班飞机赶回来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几个小时的航行后,老乔一下飞机连气都还没喘顺,就急急忙忙地向电话当中的那个“何律师”所说的警局急奔过去。
就在他刚刚走到警局的门口,一辆高速行驶着的跑车也正好从警局的门口冲出来。
只要是有一些驾驶经验的人都应该知道,在人多的地方或比较复杂的路段,尤其是路口等敏感处,通常要减速行驶以策安全。
但原本就因为心中充满恼怒而有些心不在焉的马玉龙根本就没想到这些,他只是下意识地发动了引掣,然后以惯常的快车速驾驶着他那辆性能卓越的跑车。
也许是因为跑车的性能真的太过卓越,虽然在冲出门口的那一瞬间马玉龙看到了前方似乎有个人影,但由于车速实在太快,他根本连刹车的时间都没有,直直地撞向了刚好在警局门口出现的老乔……
过了一会,乔汨问:“何律师,你认为马玉龙如果被判刑的话,会判几年?”
听到他的问题,何律师并没有回答,而是表情凝重地思考着。
这时,乔汨又说:“何律师,我希望你能够坦白地告诉我。”
深深地看了当事人一眼后,何律师终于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以我的经验,最多是判三到四年左右。原因很简单,马玉龙他并没有任何要杀害你伯父的动机,因此这完全可以当成是一桩特殊的交通事故看待。
现在唯一可以作为判刑依据的是在他跑车上面发现的干扰器,这虽然是严重违规事件,但一来马玉龙他之前没有任何案底,二来以马氏集团的影响力,马家大可以请一些有地位的社会人士亲自出面为马玉龙求情。这样一来,法官在判刑的时候通常会从轻发落。根据我的经验,通常不会超过五年以上,三到四年的话应该算是比较接近的数字。”
听完何律师的分析后,乔汨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低头沉默着。
何律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年轻人,只好不停地抽烟。
不知过了多久,乔汨终于慢慢抬头对自己的辩护律师说:“何律师,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我想请你替我叫马玉龙来跟我再见一面。如果他不肯来的话,你就告诉他,我有办法让他免于起诉甚至不会被判刑。”乔汨静静地说道。
听到他的这番话,不仅是何律师跟司徒小姐,就连那两个在旁边不小心听到的警员也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连一向沉稳的何律师此时也忍不住失声反问道。
“是的,何律师。麻烦你帮我转达一下。”乔汨依然一脸平静地说道。
望着年轻的当事人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那样神色如常,饶是经验丰富的何律师也露出了一脸的疑惑。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年轻人究竟想干什么。
而他的助手司徒小姐更是带着满眼的疑问看着那个平静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当事人。
→第三十五章 另一面←
马玉龙与乔汨的第二次会面是在两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地点同样是在之前的那间隔离室里。
会面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留在隔离室里,何律师等人则在外面等候着。
隔着那道挡在两人之间的安全防护铁栏,站在安全线之外的马玉龙冷冷地问:“你叫我来想做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何律师替乔汨所转达的那番话,马玉龙是绝对不会再来这里的。不仅是因为这几天他和他的辩护律师正忙于应付即将到来的法庭聆讯,还因为他已经恨乔汨恨到骨子里去了。
在马玉龙看来,自己之所以会发生那场事故,完全是因为乔汨把他彻底激怒,使他当时没能专心开车所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他这几天根本就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可能会受到的判刑。
在这几天里,马玉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会被判刑。与这个从福利院出来的小杂种不同,他马玉龙是整个马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马家的大少爷,他是绝对不能坐牢的,绝对不能!
虽然一点也不相信乔汨会这么好心替他想办法脱罪,但对于现在越来越害怕坐牢的马玉龙来说,乔汨的那番留言的确让他有些在意,所以他终于还是来了。
安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后,乔汨终于说话了,“马玉龙,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害怕会被判刑?”
马玉龙一听,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十分愤怒地大声说:“乔汨,你不要太得意了,别忘记你自己现在的处境比我要惨一百倍、一千倍以上。现在案子还没判,而且我也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我是绝对不会坐牢的,你看着吧。”
这时,乔汨忽然摇摇头说:“马玉龙,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挖苦你才叫你来的。我打算跟你作一个交易,一个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交易。”
听到他的话,马玉龙不禁愣了一下,“你想作什么交易?”
“我要你想办法撤消我贩毒的嫌疑,而我则替你顶下这次事故。只要我跟警察说,我在替你当临时司机的时候偷偷在你的跑车上面安装了一个干扰器,这样做是为了要用你的跑车来飙车。如果警方接受了我这份口供的话,自然就会撤消对你的指控。”乔汨慢慢地说道。
马玉龙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交织着惊喜、疑惑、犹豫等一系列的复杂表情。
过了一会,马玉龙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简单,因为私自在汽车上安装干扰器的刑罚远远要比贩毒这个罪名要轻得多,最多也就是判个十年左右。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我之所以会被警方以贩毒罪名起诉,其实是你在背后策划的结果。解铃还需系铃人,因此要如何撤消我贩毒的嫌疑,对于你来说应该并不难做到。怎么样,这个交易是不是对你我都有好处?”
马玉龙有些半信半疑地说:“你真的愿意这样做?”
乔汨平静地说:“的确,当我知道是你撞死了我的伯父时,我是真的很生气。但事后我想清楚了,既然他人都已经死了,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老实说,我还年轻,既不想死,也不想坐一辈子的牢,所以我才决定找你作这个交易。”
在听完他的话后,马玉龙以一种十分惊讶以及意外的目光看着铁栏对面的乔汨,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
在认真想了一会后,马玉龙终于说:“我现在还不能马上答应你,我还要跟我的辩护律师商量一下。”
虽然马玉龙是这样说,但从他的表情看来,他对乔汨的这个提议已经确实心动了。虽然心里十分憎恨乔汨,但为了不让自己坐牢,他可以暂时放下对乔汨的仇恨。
乔汨无所谓地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但别忘记,过两天就是我上法庭接受审讯的时候。如果到那时你还没有任何行动的话,就表示我们的交易破裂了。就算你有再好的辩护律师,也无法保证你不会被判刑,所以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马玉龙有些不放心地说:“你比我上庭的时间要早,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在被判无罪的时候不会突然反悔呢?”
“你放心,只要你替我制造新的有利证人或证据的时候,我就会马上向警方提供新口供。只要一切顺利的话,你我都会安全过关。”
听他这样说,马玉龙总算有些放心了。
虽然心中仍然对这个人有些挥之不去的恨意,但为了暂时稳住这个有可能让自己免于起诉的家伙,马玉龙故作大方地说:“如果你真的能够让我没事的话,我不仅会撤消你贩毒的指控,还会另外往你的帐户里面存一笔钱,让你将来出狱的时候好好享受享受,甚至我还可以安排你到马氏集团里面做事。”
“那真是多谢你了,马少爷。”乔汨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说道。
看到对方这样合作,马玉龙心中更是笃定。
就在这时,乔汨又对马玉龙说:“马少爷,能不能借你的通讯器来用一下,我想打个电话给一个人。”
“你想打电话给谁?”听到他想打电话,马玉龙不由得有些警惕起来。
乔汨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姓陈。”
听到他的回答,马玉龙心里面不由得冷笑起来。原来他是想找安泰赌场的陈永泰帮忙搭救,他还以为他不知道陈永泰是谁呢。哼,自以为聪明的蠢材。
知道对方的用意后,马玉龙当下故作大方地将腕上那只镶满了碎钻跟白金的名贵通讯器摘了下来递过去。
就在马玉龙的右手刚刚伸到铁栏边缘时,突然,一双戴着手铐的手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然后将马玉龙整个人狠狠地扯了过去。
“嘭!”一声大响,只见马玉龙整只手臂被扯进了铁栏里面,而他整个身体也跟着撞在铁栏上,巨大的牵扯力以及撞击力让他不由得大声痛叫起来。
就在他大声痛叫出来的时候,那股巨大的牵扯力突然消失了,他马上感到右手一松。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马玉龙还是本能地想将右手赶紧从铁栏里拉出来。
但就在马玉龙刚刚把右手拉出来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眼前似乎暗了一下,紧接着,只听“嗖”一声轻响,一根长形的物体就这样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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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隔离室里面突如其来的凄厉惨叫声所惊醒,隔离室的门很快就被人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