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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几个衣冠朱紫的官员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之下上了城头。
“又是这个王八蛋”孟良根本没回头,嘴里却很大声的嘀咕了一句:“半个月连人影都不见,这时候跑来添乱”
高文举看到杨延昭一脸尴尬,低声问了旁边的岳胜一句:“这谁呀?”同时他也打量了来人一眼,来的一伙人中有一个他认识的,就是刚才在城中临时会议室里读黄历的那位,这帮人应该是一伙的。从潘静对那发话之人一脸献媚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人身份应该不低。
岳胜似乎有些不满高文举的提问,嘟囔着说道:“潘宁潘静的哥哥,官家派来的监军还不是官家不放心咱们威虏军,特意叫个人来盯着咱们。若是个正经人倒也罢了,这家伙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北街鬼混,除了添乱就没干过正经事”
高文举自动屏蔽了岳胜将自己划归为监军一类人的态度,很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他根本不屑于和这种人打交道,再说自己身有秘旨,也犯不着与他理论,当下扭了头不去搭理。所谓北街,是人们对ji院教坊司一类场所的隐晦称呼,皇帝居然挑了个一年有三百天泡吧的人来做监军,难怪军中上下没人服气了。这种情况,能让这些用血和性命去拼博功名的汉子归心,简直就是开玩笑
“杨将军”潘宁一脸倨傲对着迎上去的杨延昭喝问道:“你如何敢私自调动军队?凭着几句风言风语,便私自将两千劲卒遣散,将朝廷法度置于何地?”
杨延昭还未开口,潘宁将左手抬起止住他的动作接着道:“别说什么契丹人要来攻打的疯话且不说消息是否属实,便算是果然攻来了,遂城兵力本就不足,尽数用来防御尚且不够,为何还要遣散一半人手?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杨延昭冷冷道:“然则潘大人以为,该当如何?全都留下来吗?五千人守一座孤城,潘大人觉得较三千人相比,胜算大了多少?”盯着潘宁的脸,杨延昭不待他反应,接着道:“若无援兵,便再有五千也是枉然难道要让我威虏军尽数折在这里吗?潘大人遂城但有杨延昭在,纵使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放弃”
潘宁怒道:“战至一兵一卒?说的好本官倒要问一问杨将军了,纵使你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可敢保证遂城无恙?若遂城有失,你杨延昭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杨延昭拱了拱手道:“多了不敢说,杨某敢用项上人头担保,纵使契丹十万精骑齐至,遂城也可抵过十日。只是十日之后,若然援兵依然未至,杨某拼了一腔热血,尽忠报国便是”
潘宁一时气噎:“你……”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了。杨延昭说的本就在理,若真的打起来,如果没有援兵,遂城只有陷落一条路。而东西两面各有十万大军,距离又不过百余里,就算用爬的,两三天也应该到了。
就连高文举也听出了这话里多少有些对友军的不满之处,大敌当前,自己人却还在这里勾心斗角,难怪这些年一直被契丹人压着打了。
潘宁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语,气乎乎的回头抽了老弟潘静一个嘴巴,大约是恨他一点用都没有,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如果契丹人来攻的消息如果是假的,就一定要参一下杨延昭居心不良之举,如果契丹人来攻,而杨延昭若是表现不好,又要如何如何之类的,反正他在那发狠,别人都一脸鄙夷,压根没人把他当菜。
就在潘宁自家觉得无趣打算离去时,突然一个声音大喝道:“来了”潘宁身子微微一顿,一脸疑惑的向北面张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发现,不由的有些气恼,觉得又是这帮人在戏弄自己,原本想就此离去的心思顿时被抛诸脑后,气冲冲的冲了过来,一定要给那个戏弄他的人一个好看,也让杨延昭知道御下不严的下场
可当他们一行人冲到那个说话之人的跟前时,却发愣了。这时候,包括杨延昭和高文举在内的所有军官都一脸肃穆的围在一片空地周围,而那片铺着厚重石条的地面中央,却放着一个很像是姑娘们绣花时用的那种绷圈。那个用丝绸绷起来的表面,零散的放着几颗并不起眼的绿豆,仔细一看,那几个绿豆正在微微的颤动着。
潘宁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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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是正宗的太原府豪门出身,家大业大,不过他是旁支出身,在家里地位不怎么样,从小在家里也习得几下把式。()以前北汉那个屁大的朝廷和那个怂囊鬼皇帝刘继元在太原做堂把子的时候,孟良正当年少,因为北汉夹在宋和契丹两个大国之间苟延残喘,谁看着不顺眼就想来掐一把,当时最强大的守将杨业就成了太原府中所有人的靠山。为了支持杨业北抗契丹,南挡大宋,太原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没少出钱出力。孟良就是在家里不断的向守军砸钱的时候有幸结识了杨靠山和他的儿子杨延昭,一次往军营送慰问品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场小规模冲突,有幸与杨延昭并肩战斗了一次,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喜欢上了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于是,心甘情愿的抛弃了和族中那些叔伯兄弟一样整天吃的满嘴流油,最后脑满肠肥的日子,随着杨家父子从了军。
北汉被太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窝端了,快的甚至没来得及杨业反应。一心要随着杨业在军中建功立业,凭着自己双手打下一片属于自己荣誉的孟良随着杨业降了宋,带着从他们老家募集来的威虏军从此为大宋东奔西走,南征北战,在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战斗中,孟良学会了许多以前做富家子弟时做梦都不敢想的本事。同时他也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发现了大宋军队中的种种古怪,知道了在别人眼中,威虏军就算杀敌再多,战功再彪炳也始终要被人家当成外人。
那一阵,已经入了局无法回头的杨业曾经劝过他,让他解甲归田别再那趟混水里扑腾了,可孟良丢心不下那些一起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友,丢心不下他眼里始终有些缺心眼的大公子,丢心不下一心报国却处处受人排挤的杨太尉。杨太尉没辙,也为了给威虏军留下点种子,便将他远远的打发去守一个连强盗都不愿意下手去抢的小地方。
杨太尉随着太宗二度北伐时,他们早就揣测过的最坏境地终于出现了。杨太尉在明知必败的情况下依然被人用言语挤兑的硬着头皮去冲锋陷阵拼死与超过自己二十倍的敌军开战,可当他退回约定好让友军们接应自己的陈家谷时却只能看到满目的敌人,信誓旦旦会力保威虏军不失的潘大帅失约了,威虏军全军覆没,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投降的。骨头硬的连当时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耶律休哥都不得不感叹一声。老太尉力尽被俘了,他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拒绝了再当一次降将换取荣华富贵的机会,绝食以明志,三天后,殉国了。威虏军用自己的鲜血证明了他们对大宋的忠诚。
孟良随着杨延昭重新组建了威虏军,这支军队与别个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们全都是太原府的子弟兵,每个人都是以前威虏军阵亡的那些老弟兄家里的子弟,他们与契丹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们知道自己这样的一支队伍会让朝廷不怎么顺眼,但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报仇而且朝廷正在用兵之际,没有道理拒绝这样一支一心杀敌报国的忠良之后所组建的偏师。
很可惜,二度北伐之后,大宋就像是被阉割了的公牛一样,再也没了某日那番气魄,非但再无主动出击的情况,反而屡屡被契丹人上门挑衅,打家劫舍、横行无忌,掳百姓,抢牛羊,带不走的放火烧。种种恶行令人发指,威虏军上下无不愤慨,可国事如此,一个小小的校尉又能做什么呢?值得庆幸的是,一直与他情同手足的大公子杨延昭越来越有老太尉的气势了,稳重、成熟、眼光独到、手段凌厉,处处顾全大局,却又不像老太尉那样只会一味的吃亏,知道什么时候该为自己兄弟争取好处,也知道如何在勾心斗角的朝廷中明哲保身。
太宗驾崩之后,契丹与大宋之间的关系稍稍好转了一些,为了不让威虏军这种刺头一样的家伙引起契丹人的怒火,将好不容易形成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威虏军奉命撤回关内,被放到遂城来给人看仓库了,虽然安全了许多,但大家都觉得很憋屈。饶是如此,官家居然还是不放心,依然派了两个监军来盯着大家。若是旁个,倒也还罢了,可偏偏来的这两个,却是那个名声极好,实际上却丝毫没有信誉的潘大帅的侄子。并且这哥俩,一个又呆又蠢,整天人五人六看谁都不顺眼,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八吊钱没还一样,另一个又贪又色,除了领饷的时候偶尔会出现一次,其他时候大多都钻在院子里搂着粉头快活。
大敌当前,一心想要找契丹人拼命报仇雪恨的孟良甚至没功夫去鄙视潘宁潘静,现在的他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地上的绷圈。这法子是以守城闻名天下的老太尉传给他的。用蒙了丝面的箩子放上几粒绿豆,就能感觉到大地传来的动静,根据绿豆的反应就能判断出对手的大致情况。在守城的要紧关头,遇到有对手打地道时,还能凭这个找到对方打地道的所在,实在是个很神奇的本事。
高文举虽然没见过这个东西,但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固体传递信息的速度远远大于空气和液体,如果有大队的人马在附近行动,自然会在大地上形成一定规模的冲击,这种冲击或许可以凭着包裹马蹄将声音掩盖,但那么大动静在大地上形成的撞击却是无法掩盖的。他不问也知道这种法子肯定有着很科学的道理,只是如何来通过大家都能看明白的这点变化得出准确结论就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了。
“十万骑兵”孟良仔细的看了一阵箩子上的绿豆,很肯定的说道:“只多不少距离咱们,不过百里速度很快,按这速度,要不了两个时辰就能到城下”
旁人还没说话,方才还一脸嚣张的潘宁脸色先变了,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不可能怎么会那么快?北面的伏龙寨,瓦子寨、青龙砦、三阳砦……那些军寨,起码还有上万的禁军把守着,怎么可能让契丹人如此长驱直入?”
没人搭他的话茬,大家都很担心眼前的形势,如果契丹人果真如此顺利的长驱直入,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些军寨,根本就没起到任何作用,不拘是被契丹人一马踏破了还是早就被契丹人收买了,总之,以前认为的三五天缓头,眼下肯定是不保险了。
“擂鼓”杨延昭又观察了少许,等孟良确定的告诉他,契丹人的速度根本就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时,他马上下了备战令:“全体将士尽数备战收吊桥放虎闸向傅大帅告急向朝廷请命”一连串的命令急促而沉稳的清晰吐出,所有人迅速的执行起了命令。文书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信差们也早就喂饱了战马,就等着契丹人进攻的消息得到确认之后便向各自的方向去送信了。
这时候,老安带了那几个捧日军的士兵抬着高文举那口箱子也赶到了,他们方才是在营地吃了饭才稍稍延误了一会,赶到时,正好听到杨延昭发令,他们不敢打扰,很规矩的侍立在一旁,直到高文举看到之后迎上去。
紧随在高文举身边的鲁洪很自觉的将自己当成了随从,连忙上前接过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