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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颇显恼怒的跺了跺脚,有些无奈的喊了一声:“爹~!他……”看到老爹翻的白眼,后面的话被生生别咽了回去,她不敢反驳老爹,只好冲高文举翻白眼。
高文举虽然生气,见到对方长辈出面,虽然一时没弄明白老头是怎么鸠占鹊巢的,却也不好发作,忙拱手回礼:“失礼的是在下才是,方才情急之下,未及分辨,唐突了令嫒,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看到场面暂时平静了下来,郭晋宝连忙上前圆场:“少爷,秦老爷子,两位公子,秦小姐,都请屋里叙话。”说着挡在高文举和秦小姐之间做了个相请的手势,将高文举让进了后院。那秦老爷子也在丫环的掺扶下跟了进来。而秦小姐则鼓着腮帮子被她的两位兄长拉着,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慢慢随了进来。
秦老爷子一落座便指着站在旁边的兄妹三人向高文举介绍道:“让高贤侄见笑了,这是犬子克勤、克俭,刚才和贤侄动手的是小女诗韵。老朽秦敬臣,谢过高贤侄两度手下留情。”
高文举忙一拱手,还未答话,满脸恼怒的秦诗韵跺了跺脚娇嗔道:“爹~!他刚才……好生无礼……”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瞪了回去。
秦敬臣拱手道:“老朽在泉州与范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范大人对贤侄推崇备至,老朽本打算身子好转了便上门去拜访,不想却在这里碰到贤侄了,呵呵,也算是缘分。”
高文举讶然道:“前辈客气,先父不幸仙逝,晚辈无奈之中挑起高家庄这担子,仓促之间,许多事情还不甚明了,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前辈莫要见怪才是。”心里却对这秦家四口如何到了高家庄猜测不已。
秦敬臣仰头大笑:“贤侄说哪里话,只怕贤侄觉得我父子来历不明吧?哈哈,老朽也是荆湖灾民,只是逃难途中染了病,又在泉州遇到了范大人。经范大人引见,老朽才有幸到了贤侄这里,只是怕打扰贤侄事务,并没有让他们通知贤侄。这才引起今日这个大误会来。呵呵,还望贤侄不要怪老朽鸠占鹊巢、喧宾夺主才是啊。”
高文举拱手道:“前辈客气,晚辈也是近日事务繁忙,心神不宁,这才将秦姑娘误以为是匪人,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唐突秦姑娘了,还望姑娘见谅~!”说着又冲秦诗韵施了一礼,既然对方打出了范贻这张牌,说明来路还是比较可靠的。在还没有完全掌握情况之前,他也不敢胡乱打听,但礼多人不怪,多笑笑总没什么坏处。
秦敬臣淡淡一笑道:“这也怪不得贤侄,也是老朽惹了些麻烦,一路上被人骚扰的多了,不免小心的过了头。虽说范大人曾提起过到了高家庄可保万无一失,小女心中终究是放心不下,因此,郭神医带犬子出去看景,她也要守在老朽跟前以防万一。想是贤侄来时不曾通报,这才引起了误会。”
高文举一脸悄然状:“原来如此,近日安置工程人手奇缺,晚辈庄上能动的全都上了工地,这才引起秦姑娘的误会。实在抱歉。”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大大的不是滋味,这叫什么事啊?在自己家走动走动,还要怎么通报?难道拿个大喇叭前头喊少爷驾到?人家两位县太爷上这来都没那么大的谱,我这么搞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啊。
秦敬臣又冲女儿道:“韵儿,刚才高贤侄两度手下留情,你就该晓得个分寸,既已明白贤侄的身份,怎的还要纠缠不休?还不向贤侄赔礼?”
秦诗韵小脸一副不屑的样子,撇撇嘴道:“爹,他不就取了个巧,侥幸胜了女儿么?再说,他刚才的样子……女儿才吃了亏呢。”
秦敬臣有些无语:“你这丫头,真让你娘惯坏了,怎么如此不知轻重?什么叫侥幸取胜?性命攸关的事情,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轻巧?!若非高贤侄手下留情,人家已经侥幸砍了你的脑袋了~!你能因为侥幸还阳么?真真岂有此理~!”语气有些过,老头急的真喘,郭晋宝忙招呼两个丫环上前给老头平复,不断的劝老头别冲动。
秦诗韵见老爹发了火,也有些发怵,却又不愿意在高文举面前低头认错,再一看老爹圆瞪着的两眼,只好很敷衍的冲高文举拱拱手道:“高公子,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高文举连忙拱手还礼,话还没说出口,秦诗韵已经板着脸又站了回去,却狠狠的瞪了他一下。搞的高文举哭笑不得,只好就此打住。
秦敬臣顺过气来,又见三个儿女对高文举都是一脸的不忿,自然明白是因为女儿在高文举手中吃了大亏,他们并不服气。习武之人便是如此,若非光明正大的打赢,很难让人从心里服气。就连秦敬臣自己听到丫环惊呼,又被丫环扶出去看到女儿被高文举压制住也觉得不可思议,心中也和两个儿子一样认为那是高文举一时侥幸而已。
当他看到女儿捡剑再攻时,还为高文举捏了一把汗,知道自己女儿的火爆脾气,只怕这一下,难以善了。可还没顾得上反应,他的宝贝女儿就再次被制服了。而且,高文举的手法身段,让他大开眼界。秦敬臣自认浸**武道多年,又阅人无数,自觉得家传的这套剑法,虽不敢说当世无敌,却也称得上数一数二。不料却在一个和女儿年龄相当的少年面前变的有如儿戏。在自己主动进攻中,和人家连一个照面都走不下来就结束战斗了。这让秦敬臣心中多少有了一些顾忌,再结合范贻给他讲的高文举的相关事迹,他在心中对这个少年由衷的产生了一种亲切之感,眼见女儿再次挑战,老头连忙上前打圆场。
此时的秦敬臣已不像几个儿女一般,认为高文举是侥幸取胜了,倒是对他的身法颇感兴趣,于是开口问道:“老朽看贤侄攻守有度,想是师出名门,敢问贤侄师承何人?”
034 风波之后
高文举正在回味刚才和秦诗韵那个近距离接触,自己也挺恨自己不争气,被人差点捅个透明窟窿,可是反击得手和人家一贴身,身体的某个部分居然还有那么大反应。家里那么一大堆水灵灵的丫环整天绕着自己转来转去,那香秀还常常侍候自己沐浴更衣呢,都没这么失态过,这生死关头,怎么会被下半身弄的如此尴尬?~!
那秦姑娘估计也没怎么见过男人,但愿她不知道那一刻顶在她腹部的是个什么武器吧。可看她后来那反应,像是不知道么?听说这年头对女孩子的教育都挺保守的呀,这种事,应该是婚前才有专人传授才是,她这么紧张,难道说已经明白了此中原由?唉,没出息呀,没出息,没见过女人魔怔了是怎么的?好歹也曾经在第X产业熏陶下曾号称功力一度达到“阅尽天下美女,心中自然**”的境界,今天怎会如此失态?大不应该,大不应该呀~!
不过还好那傻妞后来又攻击自己一回,不光掩饰了自己那一小会的失态,还让注意力成功的从下半身转移到了上半身。不过会不会以后有心理负担呀,要是搞的以后抬不起头,那可就麻烦了。想着想着,高文举抬着向秦诗韵瞟了一眼,却见她正满脸羞红,不知在想些什么,高文举一见她那差答答的样,下腹一阵狂热,某个部位又蠢蠢欲动起来,吓的高文举连忙低头一副谦逊的样子,心中暗恨自己没出息。
正彷徨间,就听到秦敬臣打听起他的师承了。高文举展颜一笑,开口道:“晚辈从未学过什么功夫,从小,家父曾提点过几下,无奈晚辈生性疏懒,又醉心于一些旁门左道,对习武之事毫无兴趣。直到半年前,晚辈目睹先父遭山贼所害,虽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痛定思痛,这才临时起意、日夜苦练,只图为父报仇。苦练了几个月,侥幸手刃仇家,也算对先父有个交待。晚辈所习,皆是乡下把式,难入高人法眼,让前辈笑话了。”
秦敬臣见他说的含糊,还道他正在为刚才自己女儿的无礼有些介怀,不愿透露。不过自己心里却也明白,打听人家底细这种事情的确是江湖大忌,人家不愿意说也也情理之中。当下正色说道:“贤侄既不愿透露,老朽自然不便打听,只是贤侄自谦乡下把式,的确有些过了,以老朽看来,贤侄的手法身段,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花架子。比我们这些自诩名门的花拳绣腿要实用的多,要真的接上仗,只怕我父子几人齐上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顿了顿,秦敬臣扫了一眼三个一脸不服气的儿女接着道:“他们都以为贤侄两次取胜皆是取巧兼侥幸,可以老朽看来,贤侄对仗,只攻不守,且每攻皆为敌之必救,不仅胆大,而且甚是高明。也不知是何方高人,能琢磨出如此神奇的招式出来,呵呵,老朽真是不甘心呐。”
高文举闻言有些不解:“前辈有什么不甘心的?”
秦敬臣笑道:“若是老朽年轻个二十岁,一定要和贤侄好好切磋上三天三夜,以解心头之惑,呵呵。”
高文举这才明白,老头还是以为自己在糊弄他,终究没死了打听底细的心思。笑道:“原来是这个啊,前辈以为晚辈有心隐瞒师承,呵呵。却是前辈多想了。晚辈所习招式身法只有两途,除了保命,便是杀敌。战场上拼命,谁管你的招式有花哨多好看?杀得了敌人保得住自己才是根本之道。故而,晚辈的手法,适合拼命,不适合切磋。适才秦姑娘将剑轻易搭在晚辈背上,晚辈却丝毫没有察觉,这就足以证明秦姑娘的功夫远在晚辈之上,只是情急之下,晚辈错将秦姑娘当成匪人,因此,只想要制敌保命,这才拼了命的将秦姑姑制住。呵呵,秦姑姑虽然功夫远在晚辈之上,这拼命的本事却稍逊晚辈一筹。因此,晚辈才侥幸得手,也不怪她心有不服了。”
秦家四人听到高文举如此夸奖自家功夫,也觉得面上颇有光彩。本来嘛,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栽在了人家手上,现在人家说各有所长,明显就是给个台阶让你下,再不知进退可就不那么光棍了,于是秦氏父子自然连道客气,只有秦诗韵因为一时转不过变来,依然嘟着小嘴,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搞的秦敬臣一点脾气也没有。
在郭晋宝的劝说之下,秦敬臣这才重新躺到病床上。这一躺到床上,就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起自己的三个孩子了。无奈人在病中,中气不足,刚经了一阵折腾,又和高文举谈了半天费了许多精力,训了几句,就发觉身体有些不适了。郭晋宝忙和高文举一道扶他躺下,先静卧一阵,待缓过这一阵再训不迟。老头这才依言躺下。秦家三兄妹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敢吭气。
高文举扶着气喘吁吁的秦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小心说道:“您老先歇着,在下还有个病人要探一探。”示意两个丫环小心照料,便拉着郭晋宝撤离了现场。
郭晋宝还没来得及解释,高文举摇摇手道:“这事回头再说,我听香秀说,有个七叔病的很重,送到你这来了,人在哪,我想见一见。”这事闹的,折腾了半天,正主还没见上呢。见个面都这么大动静,搞的高文举极度郁闷,心中对那位七叔更是好奇。
郭晋宝忙答道:“那位七叔是受了刀伤,又拖延了许久,导致邪气入侵,伤口也腐烂的很严重,小的已经给他用烈酒清洗过了,腐肉也已经清除掉了,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人现在还没醒过来。一个下人的亲戚,少爷要见他作甚?”
高文举眉头一皱:“这不是什么人的关系的事,此人能让一个逃奴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回来求救,可见还是有什么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