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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衣露出一咋,贼兮兮的笑容:“震你拍桌子骂我王八蛋那时候,我敢肯定,他听到你的声音了。”
寇准想了一想,身子颓然向后一靠,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望着白布衣喃喃道:“我早知道你***没安好心,咋就让你给糊弄的跑来丢人现眼了呢?这回好,出头之日遥遥无期了
白布衣将面前的酒喝了一杯。砸砸嘴道:“反应还行,比我想的要好点。看来这一阵冷板凳没白坐,有进步!”
寇准翻了个白眼给他:“呸!是我自己不小心,中了你的招 又怨得了哪一个?骂你吧,你皮那厚,跟没骂一样。说多了还费唾沫。想打你吧,又打不过。
罢了,我老寇今天认栽,不过以后你***休想再见我一个好脸!还喝酒。喝尿都没你的!”
白布衣微微一笑:“你这个人咋这么不经逗呢?你就不怕我骗你?”
寇准懒懒的哼了一声:“你小子浑身上下没一点好处,可好像还没骗人这毛病。”说着突然直了直身子,一脸不解的说道:“我就奇怪了,你小小子从来不说慌话,怎么就把人骗的一愣一愣的,上了你的当还浑然不觉呢?我也真是,明知道你不是东西,还非得相信你,结果自作自受,真是活该!”
白布衣啐他一口:“我呸!把你自己说的多委曲似的,我一说送你礼。你就巴巴的跟了来,还不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识破我的奥妙?!现在这礼我可是送给你了啊,这顿酒,便宜你了!”
寇准撇撇嘴:“你算个啥球自家人?有这么整自家人的吗?”
白布衣将手中的酒杯向桌上一顿:“难怪你这官越当越回去了。你这整个一咋。糊涂蛋嘛!你真当我在害你啊?”
寇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怎么说?”
白布衣道:“你想啊,你现在坐冷板凳是为了啥?那是人家心里没你!今个那位听见你说话的声了,多少就能想来,回头自然就有你的好处了。这都不明白?”
寇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屑:“那你也不能让我在那位面前骂人吧?我说呢,你平日天塌了都要装个斯文相呢,怎么今天就跟我顶起牛了,闹了半天,就是为了把我逗急了骂你。然后把人丢到天上去!”
白布衣叹息一声,冷眼看着他道:“你闷着头想想你自己,你有啥能耐能拿出手来的?还不是你那臭脾气?!人家用你的时候,还不是冲你那臭脾气去的?你当你是啥好货?!装斯文,你装的过人家高鹏么?”
寇准脸上顿时换上了一副小人样,得意洋洋的说道:“想不到啊,你白布衣也有吃味的时候,嘿嘿,要不要老兄给你牵个线,结识一下啊?”
白布衣翻个白眼给他,却不再说话,默默起身站在窗前向楼下望去,突然好像察觉到有什么动静似的,又转头向上膘了一眼,狐疑的自语道:“不可能啊,紫薇明明已然归位了。怎么还有如此气象?这介。高升客栈,还真是邪乎的可以。”
寇准听他嘴里喃喃自语,冷笑道:“你跟了老祖那么久,他的本事习得了几成?”
白布衣“哼了一声:“你当老祖的本事是随便就能学来的么?还几成,能有一成就算了不得! 对了,这个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啊,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寇准打个哈哈:“我怎么可能卖你呢,我是在想啊,以你的本事,若是入朝为官,要不了几年就可以位极人臣,出将入相。到时,岂不更好施展你那胸中的抱负?为何偏偏要走这旁门左道呢?”
白布衣扭头看白痴一样瞅了寇准半天,看的寇准直打突突:“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还不是替你着想吗?”
白布衣很夸张的拱手道:“寇大人的好意,草民心领了。做官?哼!你寇大人十九岁中举,号称大宋第一少年才俊,自入官场以来,处处以社稷苍生为念,以朝廷大局为重,可是这些年,你得到了什么?你掂掂你自己,现在是什么份量?好在人家不曾过河拆桥,也没有卸磨杀驴,你总算还保得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到现在还想着要出人头地,位极人臣,再展一番拳脚呢。如今你也明白了,要在官场上混出个名堂来,以你以前的脾气自然依旧要一波三折了。可要是放下身段,为了做大官就得去阳奉阴违,就去迎奉拍马。呵呵,这种事情,我做不来。”
寇准看着他,正色道:“我也知道做这些事不太好,可是如果小州二友的话。我就永迄没有出头!日,不能做到高位,肌展平生所学?长远来看,付出一些小节上的让步,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造福苍生的。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非功过,不可一概而论啊。”
白布衣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在这个向上爬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到头来,你变成个贪官、坏官 却又当如何?或者尽管你付出了努力,却依然无法爬到那个高位上,一直到你致仕或者老死都没能爬到那个位子上,人们又会怎么看你?退一步说,就算你费尽了心机,做了宰相,那时候就真的能实现你心中那些抱负吗?”寇准细细的想了想,不由的一头大汗,再望向白布衣的时候神色就变得从容了许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欺我!寇准受教了!”
白布衣呵呵一笑:“其实这些想法本就是你自己的,你不过是想借着我的口说出来罢了。否则也不会因此和我争吵了。你那个老拧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吧?哈哈。”
寇准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他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却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变的坚决而执着。
大厅中。几咋,才思敏捷的士子已经执笔将高文举方才吟唱的歌词抄写到了大榜上,大家对这首纯用白描手法表达意境的歌曲简直赞不绝口,甚至有人夸张的说,这道歌已经够得上开宗立派了。
而距离高文举最近的莫玄飞却一副谭虚的表情向他请教,方才辩论时。他所引用的那句出淤泥而不染,典出何故。众人听他一问,也都支起了耳朵,高文举便解释说。自从听了谢姑娘的身世之后,他便将谢姑娘比作自洁自爱的莲花,被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所感动,又见她对音律一道精通无比,这才特意聘请她作了高升客栈的专属琴师。
众人打蛇随棍上,便问他为何非耍用莲花来做比喻。高文举一不留神就把周敦颐那篇《爱莲说》中的几句经典句子搬了出来,结果被大家发觉这似乎是一篇文章,接着往下追问时,高文举才突然发觉,这时候。周敦颐他爷爷还不知道在哪呢,那篇名作自然是更加的没影了。在大家的一再追问之下,高文举很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再度抄袭了一次。当他决心将这篇名作公布的时候,心道。既然如今盗帖发的要比原帖早几十年,就索性洒脱一点。来个闪亮登场吧。
于是,高文举便亲自动笔。将那篇《爱莲说》“抄”到了大榜上。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繁。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皆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在众人一片称赞声之后,趁着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大榜上的短文细细口味的时候,高文举使个眼色。带着两眼直冒星光的寿昌逃离了理,场。
回到高文举的小院之后,柳三变很不解的问了一句,他之前一直追求要低调,为何如今又要出尔反尔,反而越发的高调了起来呢?
高文举告诉他,因为孙福来那件事给他提了个醒,在这个世界上,你越是低调。别人就越当你好欺负,因此,自己也是不得已才高调出击的。一来,是为了给客栈打个广告。二来,也是为了让跟着自己混的这些人心里有咋,底,让他们知道,跟着我高文举混日子是不用提心吊胆的。
当然,高文举没有告诉柳三变他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其实他揍孙小福来的时候,就是想试探一下各方的反应,顺便想试一下寿昌的真实身份。结果虽然没能如愿,却也让他心里多少有了个底。其次,他这么做也有个很不得已的苦衷,就是管家冯有年对自己越逼越紧了,他现在高调在京城亮相,就是为了给冯有年提个醒,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他可以随便左右的了的。
柳三变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小但也没有再追着往下问。只是大声赞叹他今天的那一曲新词和那篇《爱莲说》。很肯定的说,不消三日,高文举便可坐实了大宋第一才子的名头,从现在起,到秋闱的这段日子里。恐怕再也难得清闲了。
寿昌很不屑的插了一句嘴。说有人敢上门来挑战,就直接把他轰出去,哪里有功夫和他磨牙。柳三变就很热心的做了一次讲解,告诉她为什么不能得罪这种人。听的寿昌直瞪眼,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原来出名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末了又很同情的看了高文举一眼,愿他自求多福。
果然,《爱莲说》问世不到三天,便风靡了整个京师,一时之间,大街小巷广为流传,高鹏这个名字再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提及次数最多的名词。
同时,麻烦也不出所料的跟着找上了门。
书友“升心如止水”再次打赏了,老白灰常激动,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
056 出名也有副作用
二祖宗有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养肥了就到了该尔用贻小候,人出了名自然少不了麻烦相伴。说到争权夺利这方面来,中华民族殃殃数千年的传统不可谓不博大精深,各种手腕花招层出不穷,多到让人目不暇给。而其中最省力的一个法子便是,找到一个最出名的人,然后将他打败,从而踩着他的头扬名立万。
高文举虽然不怕出名,却很怕出名带来的副作用。如今,高文举或明或暗,经历了三次比较大的事件,大小算得上是个名人了。这些无所事事的才子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少不了要上门来骚扰一番。
正是考虑到这种情况一旦发生之后,会让自己疲于应对,高文举当夜便想出了咋小很妙的法子。他先是盛情邀请了莫玄飞等人。酒席间又极是不吝赞誉之辞,将一帮热血青年夸的飘飘欲仙。随后又假作不经意的抛出了对此事的担忧,又言及自己本不好虚名,对此束手无策的窘态。莫玄飞等人立马顺势而起,拍着胸脯说,这些小事包在自己身上,高公子才华过人又心地善良小不应当因为做了好事而受到打击。若是有人上门来挑战,就由他们出面打发。高文举大喜过望,当场表示,为了对大家支持自己的行为表示感谢,他本人为愿意为大家提供食宿和经费。
莫玄飞等人忙表示这是大义所趋,又岂能爱他的财物。高文举假作不喜,声称若是大家不接受他的这点心意就是看不起自己。并且向大家表示,这并非是要收买人心。只是大家都是读书人,而读书人的时间又宝贵无比,若是耗费了时间小却又毫无收获,岂不要坏了读书人的根基。被他三言两语忽悠的晕乎乎的莫玄飞等人脑袋一热,当晚就住进了高升客栈为他们安排的房间里,顺利的被高文举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
短短三天,高升客栈一楼大厅就彻底成了京师士子们的汇聚之所,并且立场鲜明的分成了几大派系。以莫玄飞等人为首的挺高派,以陈所闻、陈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