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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处理好了……”
我懒洋洋的摆手道
“是涂虞候带来的……”
哦,我正色起来,涂三泰也是第一批武学出身,正在疏勒军中,担任都虞候,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对当地兵科房的业务,进行定期监督。
“你的重要军情是什么……”
“请君上救救西健城中的军民……”
来人穿着一件破烂袍子,满脸风霜和疲惫
“你这说什么疯话……”
涂三泰瞪了他一眼道
“西健城难道不是大唐的将士。”
“西健城乃是岭西行台所属……”
来人冷笑道。
“你这是攀诬本军么……坐视不救么?”
勃然作色。
“好了好了,别给我唱双簧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退下后,我想了想,把尉迟瑶叫了过来。
“阿瑶,你来说说……”
尉迟瑶眼下,在我身边属于有找事她干,没事干她的类型。她到我身边时间比较短,但很知趣也不多话,主要西域的民俗风情等日常方面,政治军事经济方面,她这个做过外交的大公主,多少也该知道一些吧。
……
伊比利亚半岛东部海域,巴利阿里群岛,赛里斯人刚刚建设起来的殖民区港口中,一只满载的船队再次出发,罗兰名下的人马再次壮大了许多,新加入的是数百名的维京人,他们都是进过改造的战俘,来自意大利附近的亚得里亚海战。
因为同样熟悉操船和战斗,又没有人愿意为他们付出赎金,这些俘虏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卖到遥远的异国他乡去,被当做较为高级拥有专长的奴隶,而重新驯化改造有条件的留用,这次当做临时追加的投资,也加入的罗兰队伍,这样罗兰的麾下已经达到四五千人人,足以被称为一支军队。
在船上安排了最后一次饮食,不再是那种毫无滋味的航海饼干或是咯嘴黑面包加上清水凑合的日常餐,而是带有塞利斯风格的面食主餐,水捞的面条或是松软的发酵饼,和酸涩的葡萄酒一起,再加上船尾拖网捕捞,切片的生海鱼肉伴盐粒,而军官们还得到水发干菜、酸奶油和碎腌肉做成杂拌,顿时让因为长期海路旅行而萎靡的精神和士气振奋了不少。
一些欢呼雀跃的士兵,甚至将行囊中携带的干肉,偷偷丢进海里,在食用这种坚如磐石的风干肉之前,要先用刀子刮去表面的油垢和氧化层。然后在河水中浸泡一两天,最后才能煮熟食用,至于味道和营养么,只能说是吃不死人。
看着越来越近的海岸线,年轻的罗兰变的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虽然听闻说,他的旧部并未全部被杀死,而是被剥夺了身份就地看管起来,就连他名下原属布列塔尼亚总督和边疆侯爵的封臣大部,也被类似流放性质的贬斥安置在当地,只有那些投靠了卡洛曼的人,才得以追随他回国争权的大军。
因为领内被抽调了家族军队,所以罗兰的父亲,当代的布列塔尼亚总督边境侯爵大人,也无力抗拒北上的卡洛曼大军,被夺走剩余的军队和权利,尽管如此,那些忠心家族的封臣们,和另外一些被夺权的大贵族家族成员、部下一起,以保卫光复土地的理由,派遣到了新征服的加泰罗尼亚、瓦罗西亚和南阿拉贡等地区,异地驻守以防生变。
当年卡洛曼的祖父铁锤马特,也是依靠击退了进犯高卢的穆斯林大军,而获得基督教世界保护者的崇高荣誉和威望,进而以奥斯特拉西亚大公爵和宫相的身份,发动战争统一对墨洛温王朝分封的诸王国,自创始者日耳曼大首领克洛维之后,再次将法兰克人统一到同一个旗号之下。
拥有了这个前例,看好卡洛曼的人,也远不在少数,其中甚至包括高炉地区历史悠久的高卢教会和众多哥特人中广为流传的艾利乌派信徒。
因此在卡洛曼裹挟的军队和大势下,他们几乎没有抗拒的机会,而他们驻守的地区长期属于异教徒的土地,在这种充满敌意和的陌生环境中,他们想要牲畜什么事端,也很难获得足够的支持。
他们离开熟悉的家园和土地,越过艰险的比利牛斯山脉,来到偏远的南方,在战后的满地荒芜和废墟中开垦,建设经营自己的心家园,同样牵制了他们大量的精力,不可谓不怨声载道。只要以亲信和很少的兵力控制住山脉中的几个要冲,就可以讲这些不安定因素封堵在半岛上,而不至于威胁到卡洛曼大军的后方
这个盘算不可谓不一举数得。
但是随着时间日久,却让罗兰看到了一线机会,新光复的土地,包括加泰罗尼亚和巴伦西亚,以及阿拉贡北部在内,被重新划分为上加泰罗尼亚,下加泰罗尼亚,巴伦西亚、阿拉贡尼亚、纳瓦拉五个主教区十六个郡,以及一个皇家直属的伯领,愿意追随卡洛曼的宫廷卫士和王室军队,都被分封在这里。
此外还有西北部,半岛上仅存的一个基督教诸侯政权,帕纳罗普小王国,就构成了比利牛斯山脉以南,伊比利亚半岛北部的基本格局。其中大量的土地被用来筹赏那些卡洛曼的支持者和亲信、部众,他们此刻大都在军队中,而将新领地交给身份较低的家族成员经营,,另一部分土地,则被用来安置那些国内迁移过来的那些潜在不安定因素,他们的领地都不会太大,而且犬牙交错在一起,以便于监控。
因此,除了当地教会诸侯外,短时间内并没有多少声望和实力都较为强大的领主,而且因为土地和税收的缘故,他们与当地的异教徒居民、土着基督徒,也是矛盾重重。
他为此反复权衡再三,放弃了从不列颠大岛借兵,登陆布列塔尼亚半岛的前期计划,甚至半途而废放弃了进一步的编练整训计划,而急冲冲的拉上所有能够召集的力量。
看着死气沉沉的港口,很难想象之前这还是加泰罗尼亚首府,最繁华富庶的城市。卡洛曼军队之前的烧掠,临走前掠夺性的搜刮,让这座大量出口葡萄酒和橄榄油的口岸城市还没有恢复过来。
发动突袭的前锋是那些维京人,他们敲着古老的鼓点,低声唱着古代歌谣,轻车熟路的划着单层大桨船,沿着水道栈桥攀岸而上,轻易就夺取了荒凉的港口,城市中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然后更进一步的港口所在内城门冲去,那里平时负责收税的几名税吏已经不见了,都是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就是没人想来吧门给关上,事实上他们对来自海上的袭击,明显缺乏心理准备。
这时,罗兰的坐船也入港了,放下的踏板上,走下成群列队的士兵,他们穿着整齐而闪亮的鳞甲和链甲,在破云而出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青色的罩袍和绣着血色十字的披风,充满了神圣的宗教意味,他们也是圣荆棘骑士团的主要成员。
随后小心牵着马的马夫和输送辎重的人员。
其他船只下来的士兵,则要杂乱的多,既有腰插手斧,背着大盾,手持长矛的法兰克人,也有圆木盾钉锤双持的伦巴第人,既有皮盔长斧背着数只投矛的山地哥特人,也有无盔只穿布衣的布列塔尼亚射手,更有穿着拜占庭风格铁甲背心链网战裙的“希腊雇佣军”,
甚至还有一小队赛里斯船团友情赞助的披甲弩手百人队,也高举着血色大蟹旗帜。他们泾渭分明的站在一起,既威武有显目。
还有两艘船没有马上装卸,那是装满了酒类、砂糖、盐、胡椒、肉桂等昂贵特产,准备重新打开当地市场的塞里斯商人所属货物。
最后是一小裙教职人员簇拥下的紫袍身影,让所有人的精神亢奋起来。
一名紫袍大主教出现的号召力,是难以想象的,虽然这位主教大人是,收受了足够献纳之后应罗兰之请,教廷枢机厅直接从一众枢要秘书中,临时突击提拔起来凑数的新人,之前他已经在执事阶级干了十六年了,只是因为相应阶级的神职中,没有人愿意参加罗兰未来莫测的远征。
高举起罗马赐予的十字架,逐一的亲吻和礼敬,城市的守军这才做出反应,街道上开始发生战斗和喊杀声。
几乎是在同时另一只守军,他们沿着城墙从另一个方向,冲了过来。
带队气汹汹的冲了过来,然后看见圣徽的旗帜和旗帜下的罗兰,不由愣了一下,拔剑刺倒身边的副手,然后将还站着血迹的配件,恭恭敬敬弯身高举过头的献给领头的罗兰,高声道。
“我的恩主,很高兴见到您的回归……”
这个戏剧性的意外,让占领和接管巴塞罗那城的最后一点妨碍,也彻底消失了。
……
上美索不达米亚,萨拉克城
“请转告凯撒,幼发拉底河西岸,已经属于帝国的版图了……”
军团统帅包鲁斯,对着前来的信使,高声道。
若干时间之前,他望着第一个将鹰旗插上的禁卫军士兵,重重的顿下权杖,虽然这名士兵很快被复数的尖矛和剑刺穿身体,却像是雕像一样紧紧的簇立在城头上,直到重新被推倒。
飘摇而落的血染旗帜很快被另一只手臂接住,顶着刀枪再次插在城头上,几乎是每一个可供攀爬的地点,都在经历如此反复的激烈争夺和战斗着,
英勇的拜占庭士兵,如秋天熟透的挂果一般纷纷落了下来,变成层叠堆积在城墙下下的
仅仅一个照面的突击,正面攻击的老兵旗队,就超过了百分之四十的伤亡,但是他们丝毫不为所动,用敌人和同袍的血肉做掩护,缓慢而坚决的重新登上城头。
他铁石心肠的下达了下一个命令
“吹号,让牡鹿军团的旗帜上前……”
之前抛弃了军人荣誉的某个边防军团,提前溃退下来的余部,被执行了抽十杀一的战场军法,其余的人被编入敢死队。
反复被轰击出裂痕又经过反复火烧和鲜血浇灌的城头,似乎终于传来不亢重负的声像,连头上面扭打纠结在一起的人群一起种种的崩倒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毫无遮掩的陡峭斜坡。
上帝保佑,
虽然两边赶来的艾穆哈士兵,像是潮水一般的顺着斜坡猛冲而下,竟然是想冲这个缺口对拜占庭军队发起反攻,但是疲惫和武装上的差距,让他们的颓势已经变得不可阻挡了。
逐渐沦陷的城墙背后,渡口停满了最后一批船只。
“伤者和儿童都已经过河了……”
“您的任务已经尽力完成了……剩下的只能求诸于至高了……”
“愿至大佑护你的家族……”
在护卫的簇拥下,登上硕果仅存几只渡船,冒着罗马人的箭矢,划向对岸的叶海亚,只能对自愿留下来的埃米尔老侯赛因,在心中做最后一次道别和祝福。
老侯赛因也是王朝整个西部边防军中,幸存下来的最后一位在职的埃米尔,他选择了留在西岸最后的据点,继续履行自己最后的使命
“你们的英名,将会在无数的地方被传送……”
随着狂热和暴怒情绪的士兵冲进城市,抢劫和杀戮的火光,很快从沦陷的城市中蔓延开来,包鲁斯并没有制止或是约束的意思,这些时间在城下遭受的惨痛损伤的记忆,需要通过肆意烧掠发泄来弥补。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派出工兵部队,拆毁一切可以利用的建筑材料,为大军渡过大河,制造交通工具。
登岸的先遣联队,在满身湿漉漉的滴着水,遭受了对岸敌人的突击,不出意料的是敌人在对岸留了一只最后的突击力量,那是一只使用弓箭和标枪的骑兵。
作为拥有古老荣誉字号“顽石”的先遣联队,他们几乎是忍受着伤亡,无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