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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陇右道。最后,小半缩水的河西道只剩下四军三守捉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西北腹地,真正要应付的只有柴达木盆地以北边缘的那些西藩小国、杂胡部帐。
所以朝廷在财政紧张的情况下,按照轻重缓急的顺序,河西道就成了被排位靠后的倒霉孩子,除了减免赋税之外,很多项目都只能靠地方自己想办法。
不过相比始终保持距离的朔方系,或是隐然对立的河东系,以武威郡王李嗣业为代表河西系出身的将领们,与我背后的龙武军关系要好得多,开始合作的也更早,几乎是在剑南时代,就开始特产走私和贸易代理,利益交换往来密切。
后有高适经营河西北路诸塞,攻略同罗各胡,威慑回纥诸藩;又有卫伯玉开衙西北,先战静边再拒吐蕃,在河西当地运筹帷幄,经略鏖战过不短的日子,前年才算撤销行台,但还挂着善后安抚的头衔。更别说至今未能上任的高适,依旧是主管河西北路的河西节度副使。
虽然现任河西节度使是远在长安丰王李烘遥领,而实际主政的河西都督同节度使留后马遂,碍于身份和礼制,不能亲自来出来,却通过另一种方式表达了隆重,香花彩表,旗鼓迎仗,如遮天蔽日一般的云彩般盘横在这一路上,口口声声的喊的是“恭迎恩主上开府瀛洲尊上”,显然是背后没少推波助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在一片吹打吟唱的喧天声中,小东西有些不满哼哼道
“他们这算是什么,故意挖坑给我们跳么……”
“前后相迎数十里,这里可不是关中那些屯庄,只怕马上有人又在皇帝哥哥那里弹劾”
“说你飞扬跋扈,穷劳地方还算好的,说你招揽人望,图谋不轨也不稀奇……“
“看来,他们都把我当成了过路财神了……”
我对小丫头微微笑道
“恨不得捧上天去……好讨一些善财……”
要说西北诸道中,河西道的地理位置和环境最好,再加上边患几无,发达的农业灌溉设施和畜牧产业,可以说是最容易休养生息恢复过来的地区,但也造成了地方收入来源的单一和局限性。
象北原节度使几乎继承了前朔方节度使的,盐、灵、池三州和故安北大都护府境内的十三处盐池,以及靠近黄河的六城水运之利,可以从中分利地方。陇右节度使则有来自吐蕃境内掳掠的大量人口和财货、物产作为基础,更插手经营青唐都护府内,原属吐蕃国有的金沙、银山,生铜,铁器、牲畜、皮毛、药材等项目。
而河西道,就只剩下过路的商椎之利,但是朝廷统一西北各路税制后,他们设卡查私所获得也就变得寥寥无几,而边藩茶马回易的利润也不如以前。
话音未落,就听虞侯通报
“武威防御使浑碱,拜见军上……”
这不,已经来了。
……
小木鹿城下
岭西行台新鲜出炉的第十二位兵马使求三泰,志得意满的站在成军仪式上,望着旗帜招展的列阵,不由充满了憧憬和神往。
曾经何时,成都武学首期出身又经历次大战存活下来,依旧活跃在军中的少数存在,人称吉祥三宝之一的求三泰,已经成长成为独当一面的领兵大将。
而他的副将亦是大有来头,大名鼎鼎的梁门五小之一的向允发,同样是年纪轻轻就身经百战的新锐一代,直接从中军差遣过来强干人物。
这也是一路比较特殊的兵马使,
由于岭西行台下辖的部队番号众多,所以为了便于令行禁止,都是打散原来建制归属后,按照实际需要重新编成的实战部队,人员成分兵种搭配根据作战目标和特点也有所不同。
象第一兵马使属于行台战略预备队的核心力量之一,也是军官教导部队所在,规模最小只有三千人左右,本官位阶最高,乃是行营都虞候兼领;
第三兵马使乃是清一色的骑兵足有六千人,属于快速应变战场机动部队,本官为马军都知;
第十兵马使编制最大,足足有万余人十六个营官,但主要管理补充营和后备兵员训练,本官为后军中郎将;
第八兵马使是清一色的以全身披挂甲士、弩手和车阵组成的重装部队,也是野战部队的核心力量,所以本官由金吾中郎将兼领;
第五兵马使则是针对地方镇压和戍防,而组建的高机动轻装部队,配属弓弩的比例最高,本官兼领乌浒防御使;
第六兵马使,编成与第五兵马使近似,但是归化人比例很高,主要用来培养军屯的骨干,以配合东部移民,就地扩充成一个个武装屯团、据点,本官同时也是行台营田判官;
第十一兵马使在标准混成营的基础上,带有大量工程兵和器械,坚固野战的同时更侧重于攻坚,本官由神策左郎将兼领;
各路兵马使,在搭配行台临时调拨给的城傍、藩军、属国兵等附庸或是仆从部队,足以应对大多数情况和作战需要。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抽调出一些富有经验的士兵,作为骨干和军屯移民一起组成新的防御使路和地方守备营团。
而这第十二路兵马使,则是完全是为了高机动和持久能力的烧掠作战而成立的,通过有组织的敌后渗透烧杀破坏,迫使龟缩在内布沙尔的敌人做出反应。
因此也具有实验性质,除了大部分军官和头目都是十一部兵马使选调过来的唐人以及安西老城傍外,其余将士都是从胡羯三营等其他在呼罗珊攻略的藩国、胡部、地方附庸的军队中,有过不错的表现和服从性而被抽调出来的各族士兵,以弥补行台在战略实施上的不足。
职衔待遇配给钱粮赏罚考核,都比照正规军的序列进行编练,由于语言和民族风俗的差异性,只要求他们能够听懂简单的军令和基本的操条。
下辖分属六个营三团共计五千正员,以就地缴获的刀甲枪杖进行武装,装备既杂且全,既有波斯式的布包八瓣盔,也有东方风格的尖顶盔,更有大食制式的平顶扁盔和大檐圆盔,只在袍服上同色同纹标示以利指挥,因此必要的时候只要稍作改变,也可以暂时冒充大食的军队。
其中自备乘马一人两领或三领,备换杂色驮畜五千,随行车乘载具三百余架,并身着布衣或皮袍自备刀弓,负责养马搜检输送的骑马扈从一千余丁。
也就是一只加强放大版的胡骑营。
如果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卓有成效的话,这一路兵马使还将按照需要,被析分扩充成第十三、十四路兵马使。当然原则上在这种藩军色彩浓重的,是要尽量多混杂各族种类,虽然加大了统御的难度,但也可以有效防止任何一支族群,籍以战争的机会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形。
由呼罗珊敌前讨击使,行台马军都统制解思,代表总管行营为他们授旗。这是一面日中金乌战旗,太阳中飞出的三足金乌,寓意着他们自从脱胎换骨,摒弃胡人的身份,而成为大唐将士的一员。
由于是新成之军,旗帜也是全新设计的,同时一面旗帜上,还用花纹和汉字标注代表他们出身国家,军属系列、兵种、番号和荣誉历史的图样。
……
叙利亚南部,大马士革城
如风潮般呼啸而至的石弹,成群结队的跳动在宏伟的城头,迸溅起大块的土石,也在密集等候的人群中掀起一道道血肉铺就的痕迹,人类的肢体和被打断的惨叫声,挥舞在天空中。
身穿轻环锁甲高举圆盾和刀剑的阿巴斯步兵,象涌动的蚁群一般,攀附在各色攻城器械残骸堆积成坡度上,麻木的望着如雨点一般滚落下来的同袍和木石。
高达的城楼内如雨点一般的喷涂处箭矢和投矛,他们甚至不用刻意瞄准,只要机械的拉动弓弦就能射中敌人,直到被杀死或是再也拉不动为止,而离地面足够高的距离,就算是只有拳头大的石块丢下来去,也能造成伤害。
红发的哈里发拉赫曼穿着甲胄,不停的巡游在城墙上,为士兵们鼓舞士气。
“就算死,也在死在祖先的土地上……”
到处是叹气和呻吟的声音,血腥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那是越来越多给送过来的伤员,
据说由于阿拔斯人的残党破坏和下毒,城中个别水源周围已经开始出现瘟疫的迹象,为此封锁了部分的城区,
一群肤色与穿戴与别人迥然相异的士兵,正在就着冰冷井水,狼吞虎咽着发面烤饼。
胡子拉扎,满眼通红的,疲惫和辛劳溢于言表,这是他们共同的特征。大多数人头盔都已经坏掉了,号称明光的铠甲也不复铮亮,那是被血污和烟熏浸渍的,各种划裂挫痕密布的连磨光都没有办法。
“阿四和山鸡桑在内的十六个兄弟昨晚已经去了,庞天寿他们眼看也撑不了多久……”
“弟兄们能动的,只剩六百多号……”
“弩箭已经不多,弩具损坏的差不多,已经无法在用拼凑的零件修复了……”
“在这样下去,就只能操刀上阵近搏了……”
“搏就搏,我们大老远来这万里之外,还不是用命搏一把出身前程……”
“老子挣下的身家,够那个白皮婆娘将孩子养大了……多拼几个都是赚的”
“不要冲动,都是大食人,我们已经对的起人家付出的价钱了,没有必要再出这个死力了……”
“笑话,你人都被围在城子里,想走也要有命逃到海边……才能指望接应”
“都头,这是苫国头领卜爱尔(叙利亚古称苫国)递过来的意思……”
作为城中的塞利斯人雇佣军的千夫长,人称大胖头鱼的陆双鹤,也受到一个特殊的邀请。
卜爱尔乃是拉赫曼哈里发招募本地人组成的叙利亚兵团中,阿颇勒联队长官的邀请,他来自一个富有的前贵族家庭,下辖三个千夫长,算是叙利亚兵团中,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实力派。
“只要一开城,就任由我们来去?”
幽深的古老宅院中,陆双鹤冷声道。
“以至高的名义发下的誓言,你们可以带着所能拿走的一切战利品离开,我们甚至可以允许使用骡马……”
来人不动声色道。
“只需要你们在正确的时间,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你们没有选择,拖延时间城破一起灭亡,或是及早置身事外……带着收获回到你们的故乡去”
“伟大的哈里发可以,用比拉赫曼更慷慨的代价雇用你们继续为他作战……”
“女人、金钱,或是财宝,乃至土地,官爵,都是不吝奖赏的……”
潜入城中曼殊尔的密使,甚至说服了城中的柏柏尔人首领,和本地招募的叙利亚部队,在关键时刻开城接应,唯一的障碍就是那只来自遥远东方的雇佣军。
这些擅用强弩和盾阵的战士,虽然数量有限,但无论是在野战还是断后狙击,守城还是巷战,都表现出令人无法忽视的战斗力,再优质的铠甲也挡不住他们精准的狙击,也让他们成为阿拔斯军官和头目们的噩梦,为此不惜开出了相当慷慨的条件。
“而拉赫曼能够给你们的,除了死亡和绝望,没有更多的选择……”
使者再次用语言加上一块重重的筹码。
……
内托罗斯山脉南方,幼发拉底河上游,
“前进前进,不要停,撒拉逊人的女人和财富,等着你们去享用呢……”
整排整排挺着齐整枪阵的拜占庭士兵高呼着逼近了马拉什的外围阵地,他们的队形像铁塔和小山一样——誓将眼前的一切阻碍碾成碎末!外围的数百阿拔斯士兵面对绝境反倒激发了无比的狂热情绪。他们高呼着一切一切有关阿拉、先知、使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