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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空里,
同样是收缩人马在范阳观望的史思明,虽然在郭李两大名将联手打击下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但相对其他部叛军,还是最大限度的保存了可观的力量,在安军中已经拥有相当的名望和声威,特别是经过洛阳事变之后,许多地方分属的叛将,周贽、耿仁智、张不矜、骆悦、蔡文景、许季常,周万志、周子俊、曹将军、阿史那玉、向贡纷纷走奔其帐下,积聚起一股不可小视的实力。
而远在河南淮北一线的令狐潮、尹子奇等南路叛军,听闻洛阳被围后,当即军中不稳,就逃散了许多,回师途中又被沿路镇守中道截击,折失大半人马,在曹州重新站稳脚跟后,也宣布愿附其旗号从事。
“正是”他面对我的怒气,头也不敢抬“盘踞在济阴、东平、鲁郡等地的南路逆首令狐潮,突然使贼将王德福出兵陷魏州,杀太守冯成进,进而围卞州号称10万众,卞州为南北漕输要,大军所济……”
说到这里他小心看了我一眼,随又鼓起勇气继续道
“中军的列位节帅都说,眼下诸军笼城正当紧要,士多疲敝,备战的禁内三军中,也就我部有这个余裕……元帅行营的军告已经刊发出来……”
“靠”我又吐了一句脏话,这些家伙还真是想把我打发走。这令狐潮也算是小强级的人物,屡屡被南边那个守城专家打的一败涂地,却没次总能兵强马壮的卷土重来,后来的成为唐朝心腹之患河北三镇中,似乎也有这号人。
我不是不愿意和友军一起作战了,只是龙武军作战自有一套体系,如果强行和其他部队混编一道用,就不免被拖累了,做别人的炮灰这种事情,还是能免就免。
果然如此,前往中军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我拂袖气冲冲的出来后,面上的忿忿之色已经渐然淡去。
“这样,妥当么?”随行的掌书记杜佑,小心的问道,都说我擅用降将叛官,颇有争议,因为自出长安后,我的幕僚众里就多了杜佑等人,还带上了崔光远、薛嵩等,虽然朝廷已经赦命他们,但基于留在长安很可能成为不对路的势力,角力牺牲品。还有一些潼关抓获的贼将,他们的价值虽然不如李归仁,但是也熟悉一些叛军内部的情形。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信多少是他们的事情了”冷静下来后,我也觉得自己的意见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谁都知道史思明不好对付,但多这种缺乏正式依据的东西,与会的大多数将领还是表现出了冷淡、意外、抗拒、讥然等态度,除了近乎崇拜的相信我所谓的直觉和大局观的那些部下外,也就河北采访使颜真卿、山南节度使崔圆、南阳鲁灵等屈指可数的老关系户,对我的说法稍动颜色,其他几乎是颇不已为然的态度
这也难怪,在整个前期战乱中,史思明的表现在整个叛军集团中,只有二流水准,战果也始终掩盖在蔡希德、孙孝哲、崔佑乾等的盛名累累之下,反而屡屡被郭子仪、李光弼的手下大将打的落荒而走。
除了颜真卿这样有过切身之痛的个例外,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倒是尽力为我缓颊,但多数将帅似乎并不把这个藩将太放在心上。更何况,此君已经向朝廷提出愿意输诚的态度,现下的范阳正与朝廷的密使,就归降的条件而讨价还价。
在这种情况下,我总不能说,这其实是在历史书里写的明明白白的,在这个假意天命的封建时代,没有理由的未卜先知,同时也是引起灾祸的根源。
在唐书腻臣传,与安禄山并称首恶的史思明,属辽东夷州突厥族人,原名窣干,通晓若干种少数民族语言,当任过边市的小吏,后来不满于现状,乃追随刚出道的同乡和好朋友安禄山,冒充唐军使节,骗杀契丹部众数十,以其首级作为投军的资本,得幽州节度使张守硅任为捉生将,自此开始发迹。
这人比奸诈残忍,多谋而善揣人心的安禄山更矫智多变,而且不似安那么张扬,更懂得韬光养晦,甚至不惜卑躬屈膝、奴颜乞求以麻痹对手。史上,唐王朝不是不想剪除这个毒瘤,但这家伙实在太狡猾了,反而演变成一场更大规模的叛乱。
暮而黢硕的老帅郭子仪还好说,起码很有城府的维持了一点基本礼貌,但那而立之年爽朗大叔一样的李光弼则完全不鸟我,甚至有些火暴的质地我这是徒乱军心尔尔。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人家派来朝偈的使者一行,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几乎都被我扣上罪名从人间蒸发了。众口一词之下,小白也无法偏袒任何一方。
不过力争也不是没有所获,龙武军可以独立行事,并要求友军为辅进行配合的权利。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军前奔走汉诸侯
大军前行未发,我却迎来了一些特殊的客人
“鄙人姓安。”
被搜过全身后,来人摘下帽子,满面谦卑的介绍道
这话一出,他顿时如闯入狗窝的狐狸,惊起一阵泫然大波,就听“好贼子”帐中有声怒喝出来。
正在身边众将纷纷闻声拥上来,把手落刀把上,只待一声令下,杀气弥漫中,老成一些的韦韬还好,只是冷冷看着他,岑参等文僚则纷纷皱起了眉头,刘昌周、吕希用之流或曰冷笑或曰恶狠狠瞪着他,恨不能生吞了。最年轻的小杨之流,干脆好不掩饰的打量着他的脖子,似乎在判断哪里下刀比较顺手。
面对这种阵势,饶是他心理素质甚好,也不自觉的面色白了白,才赶忙又掏出一个信笺,急急的开口道
“武威安氏,托某向大人问好”
“哦”我及时制止躁动的部下,“你们都退下吧。”
我看完信笺,果然是武威安氏派来的。
由于安史之乱的领导者安禄山父子和史思明父子,在唐人眼中是地道的“杂种胡”,即昭武九姓出身的粟末人,他们发动了这场叛乱,给唐朝社会造成了巨大创伤。因此,在安史之乱的平定过程中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唐朝境内出现了对胡人的攻击和对“胡化”的排斥。甚至肃宗皇帝在收复的长安后,特地在敕书提及“宫省门带‘安’字者改之……改丹凤门为明凤门,安化门为达礼门,安上门为先天门,及坊名有‘安’者悉改之,寻并却如故。”以抹杀安氏的存在。
而在这安禄山叛乱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中,身份最尴尬的,就是武威的安氏。安氏本来是昭武九姓杂胡大姓之一,自北朝就定居在西北。
西北一路,自古就是胡汉杂处,民风强悍之所在,河陇又是历来战事争夺的焦点之一,因为诞生了许多以从军为业的武人世家,象最古老的天水马家都可以上溯到汉时,其他河中宝鼎薛、瓜州张等也是根深渊远。
武威安氏也是其中一支,祖上安兴贵、安修仁乃是助本朝破凉州李轨有功大将的一家,世代效忠唐王室。安兴贵子安元寿,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秦王府右库真,参与玄武门之变,帮助本朝太宗夺取政权,以后在唐朝与东西突厥的斗争中屡立战功,并一直在长安、洛阳任诸卫将军,永淳二年卒于洛阳,还特令陪葬唐太宗昭陵。
安元寿其孙安忠敬历任右威卫翊府右郎将兼新泉军使、赤水军副使兼赤水新泉两军监牧使、会州刺史、松州都督、河西节度副大使、临洮军使、鄯州都督,三十年间,为唐朝抗击突厥、吐蕃而转战西北边疆,以开元十四年(726)终于鄯州,归葬凉州之祖茔。乃至于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的前任,对郭子仪有知遇恩的安思顺,都与这这一门有相当的关系。
而安禄山本不是栗末人,不过是个随母改嫁,从继父姓安的脱油瓶。他的母亲阿史德氏,据说本是突厥族侍奉长生天的巫女,因为没有子女,就向轧荦山的斗战神祷告,于是生了安禄山。他母亲后来嫁给了突厥将军安波注的哥哥安延偃,才得以冒姓安,字禄山,所谓父栗末母突厥的杂种。安禄山起事后,在安氏族人中造成了严重的分裂,而这一支是反对最坚决的。但是还是避免不了来自朝廷的猜疑和疏远,安思顺也因为与哥舒翰的矛盾,而被杀。
再后来,武威发生胡乱,让这一门再次遭受沉重打击,叛乱的胡人视他们为异己,动手丝毫不手软,而朝廷对他们也信任大减,安氏将领在军中始终受人别眼看待,以至于举族特别上书,请改姓安为李,以和逆贼划请界限。
我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与他们搭上线的,栗末胡可是号称是东方的犹太人,象这种将门世族,族人多了家大业大的,也不可能全去吃军饭养活,借助族人在军中的便利,和交通要道地理优势,经商事业的也不少。对我谋求的一些东西,大有帮助的。
“我的时间很宝贵,每刻钟都是十几万钱上下”
我舒服的倚在柔软的虎皮沙发上,望着眼前这名自称安全忠的栗末人,他年纪不大却显的尤是沧桑和干练,眉目细长,裘衣毡帽风尘仆仆,象是刚从寒冷的地方赶过来的,丝毫不在意已经发暖的天气,恭恭敬敬的坐在我面前。
“为什么找我”
“当然是因为大人您的仁义之名”他露出一丝真切的肯色。
“狗屁,龙武军什么名声都有,就是没听说什么仁义之名”可惜我不买他的帐。
“贵属大军所过地方秋毫无犯,却是不争的事实”他恰如其分的恭维道“据说大人颁下三杀令,烧杀、奸淫、私掠者杀无赦……河北士民感恩备致……”
“废话少说”我不耐烦的打断他,这执行军法的事情企是那么好做,若不是直属老皇帝的背景,粮饷军械自成体系,能够不受各种因素的牵制,小白也不会选择龙武军来执法,为此,穿黑衣执法队也被友军嫌恶称做乌鸦,因为基本有他们出现的地方,都没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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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要感谢我,就可以滚回去了,这是朝廷的法度,不是我个人的恩泽……”
他楞了楞,才露出苦笑,一把跪倒。
“小人,想代河北道的众多族人,求大人在那位尊贵的殿下那里,谋一条生路,卑下举族感谢……”
“感谢……”我笑了起来,这人也干脆“这东西价值几何,要是你们都成了逆从,所有的人口家产,我自己去拿不是更好么?”
“以大人的权势和财富,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卑微的东西,不过。”
他抬起头来,面上一片决绝的平静,依旧恭声说道:
“我的族人世代精通经商之道,况且久居河北,如果能得一线生机,可以为大人创造比抄家更大的价值,愿累世的为奴为仆报答……”
我心中明了,安禄山多用胡人而肆虐河北,民为其苦。
自从官军尽复河北,各地也重新掀起了一阵所谓“清胡”的反清算的风潮,大肆排斥甚至杀戮胡人,而河北道处北边,历来安置了大量被征服的胡人后裔,不仅是粟末人,连那些归化已久的四夷九边的他族胡人,也遭了池鱼之殃,所谓各地太守、刺史纷纷杀胡无算,不分士庶商贾,取首为功。时有长篇歌行《箜篌引》诗:“黄旗一点兵马收,乱杀胡人积如丘。”
在这种背景下,龙武军无法与那些人争头功,就干脆跟在后面拣拣漏,本着出不空手的原则。在军中也收容了大量的胡人,严格说是胡商,其中倒有大半是栗末人,都是进军沿途以查办的名义,从各地那些杀红眼的军民手中救下来的,当然代价是用他们剩余的生命和财产替我服务,反正我军中各色人种已经多不胜数了。
显然这些安氏族人也担心将来,也是听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