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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葱岭的过程,就是深秋进入初冬的过程,凌烈寒风卷起飘飘洒洒的雪粒,像是淘气的精灵,一路陪伴者我们下山的队列,将人和马都染成浅浅的白色,
在归心似箭的期待和急迫中,我们终于走出了蜿蜒盘山的大路,回到了疏勒镇境内,沿途所过城中所有寺观一整天的钟鸣不断,当地军民顶风冒雪,用锣鼓号炮的夹道迎接数十里,在疏勒城外短暂停留和分派之后。
我从进城的大队人马中脱离出来,轻装简从骑马踏上了前往西山别馆地道路。
“妾身等恭迎夫君武运昌久,凯旋得归。”
下雪过后的白皑皑一片苍茫大地中,远远就身穿大礼宫服的小丫头,带着一干女眷,像是一团霞云般,郑重其事的跪倒在西山别业的门外阶上,齐声道
“冻坏了没有……”
我有些心疼紧步上前,忍不住上前,搂抱住她飞转了了好几圈,才想放下来。
“等等……”
她继续环抱着我,将有些冰凉的小脸,贴在胸口,感受着我的心跳和气息。
“就这样,很好了……”
然后,轻车熟路抓住我的手,塞进她银狐裘毛的围肩前襟中,许久不见,虽然个头还没有长多少,但是身子似乎变得有料起来。
仅隔一件贴身小衣,温暖有致的胸怀下,突突心跳的真切感,让我历经风霜雪雨的漫长征程,而已经习惯坚硬无比的心,也变得柔软贴慰起来。
随着四散奔走,不停出现又消失在亭廊之间的侍女身形,那种可以营造出来的威严庄静,随着这个动作淡然无存,恢复了可爱俏皮的模样。
“你究竟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或者先吃我们呢。”
“我如果都想要呢……”
“那我明白了……”
她有些娇俏的回答道,随即拍拍手,一架软舆被放在了我的身边。
片刻之后,我就出现在新建成的温泉馆里,这是一处满是喷泉和深浅池水的室内庭院里,适宜的气温下,还夹杂着许多冬季难得一见的草木花卉。
用火山石和胶泥,做成的防水兼隔热的密封墙和包裹石棉的烧陶管道,让多眼地下涌出的温泉水,经由墙壁和地下的复杂管线几乎毫无热能损失,而依旧保持了温热滚烫,,其中最热的一处泉水,甚至能烹熟鸡蛋,也被作为佳肴保温的天然容具。
厚厚的双层隔空玻璃,可以看到外面重新刮起的风雪和银装素裹的庭院,温暖如春的内室中,仅着内裳小衣的女子,或坐或立,或斜躺在软榻上,或是游走和泡在温泉池水中。
众多温香软玉环绕中的我躺在软舆上,只要张开嘴,就将就会有人,夹着浇满香甜酱汁的骨肉丸子和什锦饭团,焦香汁脆的煎鱼子,轮流送入口中。
若是觉得口渴了,还有尉迟瑶和小慕容,轮番口噙酒水饮料和汤汁的“皮杯儿”,嘴对嘴的亲自送上来解乏消渴。
左拥右抱的是伊利亚和林素昔,仅着薄纱内衣,涂满花瓣香精和泡沫,像是藤萝一般缠附在我身上,用颤颤巍巍的胸围和大腿根儿充作活体的浴具,替我贴身涂抹搽试着。
哥舒小姐妹之一的哥舒洛儿,偎附在我两腿之间,眼色迷离而专注的饲弄着,我兴致盎然的部位,
温软湿润的口腔中,搅动着濡软的舌端,分泌出更多的津液,尽力的将末端吞进嗓眼里,在依依呜呜的喘息间,像离水的鱼儿般,忍不禁泛出些许可爱的眼白来。
“这是什么啊。”
我感受这嘴里酸甜泛起的复杂味道。
“殿下自酿的果子酒啊……”
经历了一番激烈运动之后,娇喘吁吁肌理都泛出红色的林素昔接口道
“自从你走了之后,庄子里一年到头,都有各种果子的收成,我就拿来酿酒玩啊”
“甜瓜酒、桃酒、林檎(苹果)酒、香梨酒、杏儿酒,石榴酒、樱桃酒、无花果酒……”、
“都调至在一起的味道还不错把……”
突然馆室内,若有若无《春江花月夜》的乐声一变,响起了另一首寄名所做的《刹那芳华曲》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人道是黄河十曲,
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
问苍天此生何必?
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
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
谁人与共?
千秋北斗,瑶宫寒苦,
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一群皮肤眸色相异的丽人,如同团花绽开的春野一般,站在及膝深的温泉喷泉中,且歌且舞的,头戴宝箍和金丝发冠,臂套金钏,踝绕银铃,很有些飞天式的庄严宝相又富华妖娆。
更妙的是她们身上的毛发都被剃尽,稍微动起起来就可以轻易窥见,那沟壑深堑中的新鲜颜色,随着一颦一笑的动作间,来自体内翻转而出的神秘风光,也被更多的显现出来。
充满不禁意的欲念和挑逗的肢体语言,充满某种生命初始勃发的神圣和感动,窈窕曼妙的身影之间,洋溢着活力之美态,和她们满面庄静虔然的表情,形成某种极大的心理反差。
“这就是主上找回来的天竺宝典,《爱经》之中记载复原的。”
正在贴身摩挲着从脸蛋羞红到胸口的尉迟瑶,像男女之爱一样亲吻着对方的小慕容笑了起来
“据说连佛陀大弟子都要沉沦的摩登伽舞啊……”
在一片歌舞声乐中,洗白白如刚出生婴儿般光洁如玉的小东西,被用丝带包裹成一个粉妆玉琢的大礼包,紧闭双目环胸并腿跪坐在一个巨大曼陀罗瓣纹的银盘上,在一片满是虔诚和庄重的舞蹈和肢体表情中,抬到我的面前。
由我抬手轻轻抽散丝带寥落在银盘之中,她也睁开了眼眸,笑颜巧兮的对我张开了怀抱。
在旁人的扶持下,将我满满的包容进去,那种血脉蹦张的感觉,在她体内突突的挑动,让人一下子变的安心无比的呻吟出来。
在众多女子围观和肢体协助下,充满蝶倦缠绵的浓情蜜意之后,小东西的前面后面,上面下面,都被热乎乎的粘稠,灌的满满的,算是心满意足的蜷缩成一团,在软榻上抬出去的时候已是睡的正香。
面对继续围了一圈春情勃发,满面潮红一直蔓延到曼妙肌理,眸子尽是水汪汪的女人们,然后需要我今晚鞠躬尽瘁,真正艰辛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下一个是谁……”
“哥哥爱我……”
我的便宜妹妹雨儿,当先乳燕一般的扑进我的怀里。
……
相比雪花飘摇的西域,处于国之腹地的神京洛阳,却是风和日丽的晴明景象
洛水之上的天津桥,自从泰兴元年的洛阳之变中被火烧后,被再次改建的更高更宽,以便通过千石以上运力的平板大船,
汇集在这里的发达水系,为这座八门金锁之都,输送来了全天下的物产和财富,,因此连幅如云的船帆,和飘走如水上丛林一般的高桅,永远是洛水两岸人家,一生看不够的风景。
幸福安宁的痕迹,随着行走在桥上和两岸街肆士民百姓,轻松安逸的表情,及其牵挽在手中的孩童欢快的笑声,淡淡散佚和充斥在空气中,沿河的水车和磨堆掀起的水花和碎浪,成为洛水秋色中的一道风景。
随着天下太平,休养生息慢慢恢复元气的国家财计好转,作为天下首善之区的都城,这些年来饥绥和灾荒之类的东西,总是远离这些天子脚下的臣民。
已经太平了足足九年时光,足以让许多人逐渐淡忘了,若干年前曾经在这座城市里发生过诸多惨烈的故事和人伦悲剧。
当然这也和这座城市大多数居民,都是填户移民的产物有关,真正三代以上的老洛阳人,已经凋零的只能融合在外来移民的各色口音和腔调中。
除了珍宝土产外,这里水路荟萃天下人文和学术思想的精华,作为关东之地,人才鼎盛富华的首要之地,这里最不缺乏的就是高谈阔论的士子学生,和充满意气热血的游侠儿。
“关学和洛学之争,再次爆发……且看庭辩分晓”
售卖文抄的游街小贩,卖力叫卖着
“齐云社的白剧新演,黑心韩措大,虎胆上龙船”
“外域连载,犍陀罗军州大破泥婆罗国联军……那烂陀圣地归入大唐护佑”
“号外,大月氏都督府大破天竺超日王,杀获十万计……”
“岭西刊发促商令,西七道会馆联商对策……”
神京洛阳之中,从公卿宅邸到市井底层,也正在感受和消化着,某人得胜班师的消息,在风月敝数云集的富源里边缘,满是酒肆饭铺的长街上的一处小楼中。
摆满一桌的私房佳肴,都是十足洛阳地方的家常风味,透明的大肚长颈琉璃瓶里,装着深受士人喜爱的葡萄酿。
在这里可以看到街口对面正在大兴土木的坊区,作为门面的高大牌楼已经竖立起来,就等完工后挂上提留了。
这也是由栗末人为主的,广大西域番商捐献土地和财货,所兴建驻京第二十七所外道会馆——岭西会馆的所在,这些人从西征之行中,攫取了巨大的财富和其他利益,因此对于这种事业,格外的财大气粗。
作为招宴主宾的,是河北地方轮戍回来的畿内中的一名折冲都尉,在这里接受昔日小圈子里的一班同年的招待,
他们攀谈着昔日部曲旧交的消息,一边喝酒,一边叹息,叹息自己怎么就没能赶上,随开府大人西征的从序呢,
要知道从发回来的叙功名单中,当年那批随大人去西域探亲的那批同学,都大大发达了,哪怕晚上好几届的学弟晚辈,现在也在域外坐上了一任团练使的位置。
要知道,这也是国中都要承认的军功资序,更别说他们托转商社,寄回来的大笔财货或和书信中的夸耀,个个在域外都是坐拥田土数以倾计的大地主。
相比之下,这些盘横在京中没有寸进,还只能在折冲都尉官衔上打转,在暮气沉沉的京军体系内按部就班,度日如年的一点点消磨时光、热血和意气的学长,有些眼红又有些赫颜的很。
要知道刊载在传奇文钞上,那个最出名的模范人物叶永星,不过是泰兴四年武学特选科的半路出身,现在在番外已经是统兵上万,独当一面的正五品镇守使,荡寇将军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最大的好消息,枢府大人总算是回来了,这也是他们这些前生员,坐在这里庆祝兼商讨出路的最大由头。
随着那为大人的得胜荣归,这也意味着这些因为上层没有足够的庇护者,而深受抑制和排挤的新兴馆院出身的同年,重新拥有了一个来自政权顶端的主心骨。
要知道,自从那位大人创立两学以来,每年招收的生员数以千百计,作为两学出身的生员,这些年下来已经积累了一个可观的数量,足以在传统的门荫流和科班流之间,硬是生造出一个新兴的学院派。
但是这些学院派出现的时间尚短,在仕途职官中的根也基实在太浅薄,向上没有多少学长同年可以引为援应,向下也没有多少门人故旧,可以作为臂膀心腹,
随着绵连天下的战事结束,国家重归太平,可以破格选任人才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更多是按照官场惯例的排资论辈和联结营钻。
现在的两学,每年毕业数百人想要获得官身,越来越不容易,多数情况下只有出身而没有职事,如果想要有更好发展,就得和天下数以万计的学子,去争取那几十科举进士的名额,然后在补备两班的冷板凳上坐上许久。
在铨选和论资序上,也深受来自传统科班和门荫党的挤压和排斥,因此就算通过考揭试得以受官,也只能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