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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索和瓜分的盛宴。首先是从那烂陀寺北方的伽龙具国开始,新王继位,带了一千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来朝圣,提出借贷十万斤银的要求,与寺院僧团不欢而散后,回去后宣布改宗婆罗门教中的守护天毗湿奴的教派为国教。
在国都素隆城召开诸国盟会,并请求南方的大国塔拉希腊王朝的总督前来,一同商讨那重新界定关于烂陀寺在东天竺的地位和特权问题。
相比彪悍着称的北天竺高地上,那些还可以凑起来和入侵的唐军像模像样的拼一拼的,拉普吉特族系的土王诸国,更靠近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东天竺诸侯小国的战斗力,则属于不足五的渣,
但是以那烂陀寺为核心的当地佛门,则连这些战五渣都不如,叫他们经营寺产,放贷牟利,把持垄断,囤积居奇,剥削奴隶佃户,忽悠盘剥百姓,乃至欺男霸女都很有一条。但是面对这些世俗的强权,就不过给力了。
原本对席卷北方的外来者强邻,充满复杂心态而保持距离的那烂陀寺,也顾不得许多,只能病急乱投医,指望这些名义上还算同属佛门一脉的外来势力(虽然他们的教义戒律经典都已经和天竺本土面目全非了),能够伸出援手,不至于让那烂陀寺的法脉传承就此寂灭。
然后北天竺经略府的主官鱼同,正好出自我门下,在已经需要面对一个雄踞西天竺和中天竺大片土地的霸主——巴哈利尔王朝的同时,他并不打算贸然介入东天竺的纷争中去,就把这两位不死心的和尚,打发到我这里来了。
我也由此得知了,这个时代那烂陀寺的一些情形,
那烂陀寺宛如一座方城,四周围有长廊。寺高三层,高三到四丈,用砖建造,每层高一丈多。横梁用木板搭造,用砖平铺为房顶。每一寺的四边各有9间僧房,房呈四方形,宽约一丈多。僧房前方安有高门,开有窗洞,但不得安帘幕,以便互相瞻望,不容片刻隐私。僧房后壁乃是寺的外围墙,有窗通外。围墙高三四丈,上面排列人身大小的塑像,雕刻精细,美轮美奂。
寺的屋顶、房檐、和院落地面,都用特制的材料覆盖,这种覆盖料是用核桃大小的碎砖和以黏土制成,覆盖辗平后,再用浸泡多日的石灰杂以麻筋麻滓烂皮涂上,盖上青草三五天,在完全干透之前,用滑石磨光,然后先涂上一道赤土汁,最后再涂上油漆,光亮犹如明镜一般。经过如此处理的寺院地面,坚实耐用,经人践踏二三十年而坚固如初。
因此发展至今的那烂陀寺与其说是寺院,不如说已是一座僧侣、信徒及其家眷族人、附庸人口、奴婢聚居的宗教城市,这座城市在加上附近肥沃土地上众多的村落和集镇,又构成一个比同中小诸侯的僧团领地势力。
但是相比他们满口承诺的巨额献金,海量的劳军军资和物产,金帛子女,以及自上而下赠与的诸如大威德天王、降三世明王之类不等,现世地上护法的头衔外。
我最感兴趣的是,那烂陀寺不仅仅是作为佛教圣地和宗门组织,还有作为整个印度地区现存下来最高学府之一的古老历史。
要知道那烂陀寺最盛时每天都有一百多个讲坛,学习课程除了大小乘诸部佛典外,还有天文学、数学、医药等世俗学说。佛教东传的那些藩僧,就是凭借这些佛教外延的杂学,才得以推广自己的影响,进而获得君王们的重视,进而借助世俗权势开始在华夏扎根。
从某种程度上说,那烂陀寺才是长期分裂割据战乱不止的古印度地区,文化和科学知识成就,文明成果传承保持的最完好的地区之一。再这个时代至少还有三十多个常开或者不常开的讲坛,主要是面向那些世俗贵族、富有阶层,这也是那烂陀寺维持自今的一个重要资本之一。
这些知识成果作为佛教东传的副产品,也曾经让中国收益良多的,因为我格外感兴趣,至少在他还没有被绿教信徒给彻底破坏和毁灭之前。
要知道,在数百年后的十二世纪,信仰绿教,疯狂禁绝偶像的突厥入侵者——巴克赫提亚尔。卡尔积带兵侵占那烂陀寺,采取灭绝性手段,寺院和图书馆遭受严重破坏,大批那烂陀僧侣逃往中亚西域和青藏高原避难,从此那烂陀寺失去昔日的光辉,并渐渐被人遗忘,变成废墟。
但只要能够掌握和影响那烂陀寺为首的文化遗产和知识典藏,也等于掌握了古代印度的知识和文化的传承,这对努力在适宜农业耕作的平原地区面积,远远超过传统华夏文化圈总和的南亚次大陆,进行殖民的唐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帮助。
要知道哪怕是进入现代化的后世共和国,依旧没有摆脱百分之八十人口务农的农业大国传统。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个天赐良机的。
比如让他们马上着手编一部古代天竺的通史,然后发明一些诸如雅利安人的发源和崛起,其实被商汤赶往西域的夏桀遗民,教化当地土着的产物;婆罗门阶层的创始者是被商朝遗民从西域当地驱逐到天竺的蛮夷;历史上为佛祖本生迦毗罗卫国王子出道,解惑的大贤和仙人,其实是来自中土封神之战后的周朝。
想到这里,我再次看了眼那两位,被我满口承诺忽悠的只剩下赞颂和点头的所谓大德之士,变得似乎有些可爱起来。
【西北偏北】第七百五十四章 间幕
“穆罕默德将给每个男信徒70个美丽的女人。”当罗斯大公弗拉基米尔听到伊斯兰传教团如此说,立刻准备皈依伊斯兰教。但是当传教团说伊斯兰教禁止饮酒后,弗拉基米尔很生气地将他们全打发走,并说:“喝酒是斯拉夫人的乐趣,我们万不能失去!”
……
侥幸死里逃生的主教孔特诺里亚,发现自己突然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他居然被封圣了。
对教廷来说,追封一个别支教派的圣人,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历史上没少做过,但是这个圣人还顽强的活在世上这就是天大的麻烦,无论他的立场如何,死人身后是可以随意编排的,对拥有最终解释权的教廷,所能造成的影响几乎无损,但要是他还活着并且神智清醒,这就必然超出教廷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变成新的朝圣和布道的中心,而分薄掉教廷的影响。
更何况这位并不是那些帝王将相一般,寻常来自世俗背景的圣人,而是一个前异端教派的大主教级人物,哪怕是最低等的圣人,这就等于鼓励另立山头,分裂意大利教会的另一个核心。
但是这个圣人,却是不可避免的,为了反击那些圣象崇拜派,和安抚那些随赛里斯人一同到来的聂伯利斯派东方教团的信徒,在罗马军团的刀锋下,由共治皇帝利奥亲自要求的。
所幸的是,他已经严重烧伤,在欧洲普遍低下的医疗条件下,看起来时日无多。新换血后的教廷枢机议会,几乎是捏着鼻子,才犹豫再三的通过这个提名。
但作为交换条件,他必须带着一身伤痛残躯离开罗马,乃至意大利地区,于是他乘着海船来到了希腊地区。温暖干燥的爱琴海地区,显然适合养伤和度过最后的时光,包括塞浦路斯所在的新光复教区,正缺少一个都主教。此外还有就是在赛里斯人的据点求医,那里据说有着东方不可思议的治疗手段。
与此同时,君士坦丁堡的大圣宫内,也正在举行盛大的招待宴会。
参与宴会的都是朝廷的显贵——市长、圣库长、宫廷大臣等等以及宫廷朝野许多的贵妇,他们都以复古的装扮来参加这次盛会,许多贵妇戴上了色彩艳丽的羽毛和假面,穿着遥远的埃特鲁斯坎时代女子那性感而暴露的服装,来与自己或公开或隐秘的情人在美妙的夜晚互通款曲。
虽然那些赛里斯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中,但是他们还是按照传统和习惯,和自己新出现的同胞,聚成一个独立的小圈子,而那些拜占庭的女眷们,则是好奇而暗含挑逗的围拢在周围,跃跃欲试的大胆观望着这些东方人。
那个时代的罗马人,仍然秉承了古代“光荣”的传统——除了教士外,人们对婚姻之外的感情和关系一般是视而不见的,更何况这些赛里斯人以单身居多。
满是莺声燕语的宴会上,让这些第一次见到这种场合的新人,如坐针毡起来,那些红男绿女们之间典雅繁复的拉丁修辞实在让人无法理解,特别是那些贵妇们时常发出的类似于荡笑的声音,尤其让他们不安——宴会还没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有好些对欲火难抑的男女忙不迭地离开了……
而在花园里的喷泉、雕塑。草丛和树荫下已经是人影憧憧了,让春天的夜晚充满了旖旎和暧昧的气息……
许多女子隔着假面,或立或躺,露出蛊惑的曲线,用猎食的眼光死死盯着赛里斯人常驻大使身后,那些穿着东方风格袍服的年轻赛里斯军官们,希望能与这些东方帝国的健儿们共度春宵。
照流传宫廷的内幕消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会出现在拱卫圣宫的外族卫队以及帝国海军的序列中,因此出现一个混血私生子的风险,实在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他们只是散坐在筵席上,大口地喝酒,对着这些媚眼和诱惑恍若不见,表现出足够的内敛和自律,也让他们所在区域气氛有些怪异。
看到这一幕的宰相,忽然轻轻击打着餐具,笑着说:“大家在尽情享受夜晚带给自己欢乐之时,可别忘了这次宴会的主角。正是皇帝和他麾下许多军人在战争中的出色表现,才让我们能获得这些和平而美妙的日日夜夜。”
人们发出一阵赞叹声,话题很快转向了战事,这会儿作为利奥的侍卫和近卫军官,他们高谈阔论起自己的西方的征程和武功,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娇柔做作的大呼小叫和惊叹声。不多时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成双成对的走到角落里去,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大胆一些的女子也得以凑到那些赛里斯军官身边,藉由结结巴巴的翻译,打探他们的武功事迹为名,进行更进一步的接触,淡然这种跨越数万里距离的民族交流,并不是那么顺利而已。
直到,
“各位贵人们,听了将士们的故事,我的情状真是难以言表……”
头戴紫色橄榄冠的王太后艾琳再次开口道,
“那么慷慨而仁慈的诸位贵人,我提议大家捐出一些财物来,为都城的老兵营和残疾士兵养老院的扩建尽一份力气吧,这必是能得上帝垂青的义举。”
这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太难得了——何况是在当代的凯撒和太后的面前,许多官员和贵妇挂着仁爱的泪滴,将随身携带的珍宝和钱财堆在了桌面上。
多数人却没有注意到,皇帝利奥五世已经在侍从的引导下离席,由新任的大教长的陪同着,站在圣宫的露台上,因为受到叛军攻击波及,而残破的边角还未完全修补起来,透过残缺的护栏,他们所看到的是灯火璀璨的大都市,夜空下如同珠宝一般的熠熠生辉。
随着赛里斯人的到来,和海陆商路的恢复,无数建筑师和工匠从罗马世界各个角落重新涌入,达西亚的木材、威尼斯的金属制品、高卢的陶器、利比亚的珍禽异兽、西班牙的黄金、努米迪亚的象牙、雅典的女人和艺术品也随着那停泊在金角湾如云的船只输送到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的人口已经超越了百万之众——市民、奴隶、哲学家、教士、禁卫士兵都像快乐而辛勤的蚁群一样蜗居在这里。
而在这个夜晚,人们像海潮一般从各个街巷中涌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