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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揆叙一句话就绕到了银钱上面,贞武不由瞪了他一眼,道:“你如今才担忧朝廷负担不起?早前提出方案之时怎不担忧?动工之时怎不担忧?”
一听贞武连番抢白,揆叙一阵无语,只得连连叩首认罪道:“奴才虑事不周,利令智昏,祈求皇上降罪。”
“哼。”贞武冷哼了一声道:“朕这些年来,处处花钱,即便再拮据,亦不曾动过国库那点库银的注意,你倒好,竟敢先斩后奏,强迫朝廷出钱为你捞政绩,朕明白告诉你,朝廷的那点库银来之不易,谁也甭打注意,根治太原水患工程的银子,你自个想办法解决,跪安吧。”
自己想法子解决?揆叙登时就懵了,这可不是几万、十几万两,这是数百万工程银,他就是愿意破家为国,那也凑不出如此巨款,有什么法子能够筹集数百万两?
揆叙失魂落魄的退了出来,正好迎头遇上刚刚换了身便装赶进来的胤誐,他不由苦笑着揖了一礼,见这情形,胤誐不由吓了一跳,忙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根治太原水患工程的银子,皇上说要我自个解决,这可是数百万,下官就是变卖了所有家产也拿不出。”揆叙哭丧着脸道。
一听这话,胤誐不由轻笑道:“本王看你是当局者迷,皇上爱惜百姓,不给你银子,肯定另有法子,自个先想想,想不出妥当的法子,再去求皇上。”
经这一提点,揆叙登时眼睛一亮,着啊,贞武定然是胸有成竹,否则此举不是逼迫他们去盘剥百姓?贞武这是存心考较他呢,他忙躬身长揖道:“十爷点拨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太原城不仅是山西的政治中心,亦是商贸中心,更是山西的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货物都在太原汇集,山西的富商巨贾皆在太原拥有各自的商号,当然,还有各种会馆,所谓会馆,是由商人集资修建的专供本行业本地区商人活动的公共场所,‘太原油盐粮会馆’便是范家出银子修建的。
范家老五,人称五爷的范毓奇在一众官员离开之后便斯条慢理的赶往‘太原油盐粮会馆’,不出意外的话,一众晋商富豪定然会心急火燎的到会馆一问究竟,晋商联合创办票号可不是小事,票号的利润自不消说,晋商更看重的应该是票号給他们带来的便利。
‘四大恒’虽然网点已遍布大清,西北边疆商贸兴盛之地皆有分号,但是其资金有限,主要侧重于江南和沿海,其次才是内陆省份,西北边疆的各个分号主要是负责官府的业务,对于动辄十数万,数十万的晋商商贸,他们根本无能为力,毕竟边疆贸易主要还是现银贸易,俄罗斯、蒙古、西藏的商人皆只认白银。
‘太原油盐粮会馆’一大早就汇集了不少太原当地和周边的富商巨贾,一众人都纷纷议论猜测着票号将会如何筹建,既是联手创办,那肯定是实行股份制,股份制对晋商来说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早在数十年期前,晋商就已经有了贷金制、朋合制,伙汁制,并在次基础上发展形成了股份制,问题是会怎么入股,多少银子一股,有没有金额限制?
再则,‘四大恒’可说完全是被官府掌控,他们开办的票号,朝廷会否插手?朝廷会不会在其中占干股?一众人正说的热之闹之,见到范毓奇进来,便纷纷起身招呼。
见此热闹情形,范毓奇亦是暗自高兴,微笑着与众人一一寒暄,走到大厅中心,他才团团一揖,朗声道:“诸位,蒙天之幸,范家有幸得以接驾,大力发展内陆贸易,鼓励晋商联手创办票号,皆是家兄觐见时,皇上亲口所言。
不仅如此,皇上还极力赞赏晋商是最为纯粹的商人,并要鼓励大清所有商人仿效咱们晋商,做纯粹的商人。”
一听这话,一众富商巨贾皆是喜形于色,这话的潜台词是什么?是朝廷不插手晋商联手开办的票号银号,否则也就称不上什么纯粹的商人了,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创办的票号被朝廷掌控,有这句话,他们总算是放下心来,当下就有人说道:“范五爷,外面传闻太过简单,能否将范三爷觐见时的情形挑重点说说。”
范毓奇微微一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岂有时间与家兄闲聊,说的自然都是重点,家兄仔细的归纳了一下,总的有三点,一则是要晋商重视西学,西学不仅重视算术,亦重视天文地理,还有外语,皇上鼓励晋商将票号开遍大西北,甚至开到欧洲美洲,咱们的子弟自然要懂的地理,懂的外语,诸如俄罗斯语。
二则,皇上鼓励晋商票号与‘四大恒’展开良性竞争,而且还要鼓励徽商创办银号票号,以便能够相互促进,加强票号业的发展。
三则,皇上欣赏厚德守信之富商巨贾,日后军粮运输,以及津京作坊生产的钟表、纯净透明无暇的玻璃等商品发卖,都只会与晋商中的佼佼者合作,更主要的是,对俄罗斯、布哈拉汗国、莫卧尔帝国、哈萨克汗国,波斯、奥斯曼帝国的商贸路线只允许票号大股东经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682章 纠结的揆叙
范毓奇话音一落,整个大厅里立时就炸开了锅,一众富商巨贾登时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番话里包含的意思实在是太多了,大清皇家海军远征欧洲,开通美洲航线,这在京报上皆有刊载,商贸嗅觉灵敏的晋商对远在数万里之遥的欧洲美洲也都有所耳闻。' mFxs。 '
贞武竟然期望晋商的票号开到欧洲美洲,这不仅是鼓励晋商发展内陆贸易,也鼓励他们参与海上贸易,这倒是其次,谁也没料到,贞武不仅鼓励晋商创办票号,竟然也鼓励徽商创办票号,而且鼓励竞争,徽商的财力可比他们差不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条,朝廷只认票号的大股东,所有的对外商贸都只允许大股东经营,这才是最要命的,而且听贞武这语气,西北即将有场大战!
大厅里登时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老常,你们家骆帮与俄罗斯打交道多,这莫卧尔帝国、哈萨克汗国、奥斯曼帝国在什么方位?”
“那都是西边的,听说准噶尔过去便是,咱们是在北边与俄罗斯贸易,不是太清楚,侯家有马帮跑西藏,他应该更清楚。”
“这西藏的西边紧挨着的就是莫卧尔帝国,布哈拉汗国、哈萨克汗国分别再准噶尔的西边和西北边,波斯、奥斯曼帝国就更远了。”
“这么说,朝廷是准备在西北大打一场?”
“这可指不定,当今皇上雄心勃勃,在海上四处扩张,这西北怕是也有一番大扩张,没听说新建的那个禁卫新军在不断的扩充兵马?”
“这西北若真是有大仗,咱们这生意可就好做了。”
“好做什么?没听说只允许票号的大股东经营军粮和对外商贸?”
“既然是入股,那谁银子多,谁就是大股东,几个小股东凑起来不就是一个大股东?”
“这话说的极是,只是不知道这大股东人数有无定数?多少银子入股才能算大股东?”
“这谁知道。不过,根据康熙四十八年发布的票号细则来看,本金必须五千万两以上,分号五十家以上才能成立票号,以‘四大恒’为例,每分股份的价位在五十万两,这既然是大股东,怎么也得占到五分或者是一成吧。据此推算,一个大股东,当在二百五十万两以上。”
“我看少说也的三百万两,咱们晋商联合创办的票号,本金不可能只五千万两。”
“哎,别尽想好处,咱们票号总部定然是设在太原城,如此多银两放在太原,会不会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银子虽多。却是散落各地分号,你操的那门子心?难道担心朝廷强抢?”
“这话可别乱说,没得叫人笑话。当今皇上可谓是古今未有之圣君,仅是今年给北方几省的无息放贷听说就高达二千万两,还会在意这点银子?”
范毓奇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听着大厅一众人热议,偶有商贾前来套口风,他都巧加推诿,一来二去,也就没人上来自找没趣,他也没闲着。静静的用心倾听着众人的议论,默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众人的提问。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大厅里的议论声才小了下来,经营盐业贸易的张家家主张自德起身问道:“不知皇上对筹办晋商联合票号可有具体的规定?”
听的这话,范毓奇不由微微一笑。起身朗声道:“皇上既然是鼓励商人做纯粹的商人,对此自然不会横加插手,至于晋商联合票号的具体事宜,家兄有言,凡出资入股在三百万两以上者。均有权参与票号筹办事宜。”
亢家一掌柜起身道:“范五爷,咱们晋商在西北边疆的商贸动辄十数万,边疆各分号的存银不是小数,如何保障分号存银的安全?日后开到大清之外的分号又如何保障?若无保障,咱们这票号开起可没意义。”
“亢掌柜这个意见提的好。”富范毓奇含笑道:“西北边疆和大清之外的分号安全,确实是个大问题,此事我会转告家兄,皇上既然要大力推广晋商票号,想来自有万全之策,此事无须担忧。”
有又一人起身问道:“不知范家会入股多少?能否见告?”
范毓奇瞥了那人一眼,是渠家的老三,微微沉吟,他才道:“范家作为发起人之一,自然不能太少,不过范家财力有限,暂定出资六百万。”
谁也没料到范毓奇会如此实在的说出入股数额,大厅众人一愣之后都马上反应过来,范家老五这是再间接的告诉他们,晋商联合票号的总资本暂定在六千万,大股东必须得六百万以上!
六百万不是小数目,一众人自然不敢随意表态,即便是财力雄厚的几大家,也不敢随意表态,这事最终拍板得等到几大家的家主赶来,实力稍差的一众富商心里有了底,便开始四处游说,找人合股,以便能够成为票号的大股东。
三日后黄昏,马齐、王掞、方苞等人才乘坐马车赶到太原城,因为贞武在太原,山西官员不敢大张旗鼓的迎接,仅仅只是揆叙、苏克济、苏瞻三人在城门口接了众人,陪着前往范家大院。
这三日时间,贞武微服走访了太原城的繁华街巷,特别是南关城一带繁华的街巷,以及东米市、西米市、东、西羊市、估衣市、棉花巷,游览了凌霄双塔、净因寺土堂怪柏、雁丘、汾河晚渡、蒙山晓月等太原八景,走访了太原城的三大书院,三立书院 、晋溪书院、寻乐书院以及河工工地,对太原的教育、民生、官声、商贸等情形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太原城的大小官员这三日却是如坐针毡,惶恐不安,贞武日日微服私访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心里都清楚,人人都担心被贞武抓住把柄,这主子来的突然,接着就微服私访,他们根本就没时间准备,更不敢在他微服私访时大张旗鼓的粉饰太平,官声不佳的,家中子弟平日里行为不检点的,仗势欺人的,或者是断案不公的官员,每日皆是提心吊胆,惊恐度日。
闻报马齐等人已经到了,在外求见,贞武便吩咐道:“让他们先洗漱用餐,然后在来觐见。”微微沉吟,他又道:“宣揆叙觐见。”
揆叙这几日可因为想不出如何解决治河工程银,可谓是愁的头发都白了不少,正愁着见不着贞武,听的宣他觐见,连忙急步赶了进来。
见揆叙来的如此之快,贞武心知他定然是陪同马齐等人一同过来的,俟其请安起身,便摆了摆手,道:“免礼,站着回话便是。”
听的这话,揆叙心知可能是一番长谈,忙躬身道:“谢皇上恩典。”微微一顿,他便接着道:“奴才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