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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宗亲、勋贵大臣前来恭贺,让他们都收敛点,别给主囘子丢人。”
“还是姐姐思虑周详,我这就吩咐下去。”珈宁说着盈盈出了殿房。
留在银安殿等候消息的十三阿哥胤祥、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方苞等人也是子未料到胤祯进了趟畅春园,竟然被囘封了皇太子,而且还是监国太子,这个结果,实在是大为出乎几人意料,一个个皆是喜形于色。
十五阿哥胤禑却是起身笑道:“十三哥、十六弟、方先生,您们安坐,如此大的消息,京报铁定要加刊,大力报道,我先回报馆。”说着又对胤禄吩咐道:“十六弟,十四哥回府,您问问十四哥对京报的报道,有无特别要注意的地方。”
胤祯出了畅春园,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半路转道去了李光地府邸,削减皇太子仪注的事情不能耽搁,康熙没让礼部参与,却让他与李光地商议着办,这事颇不合法囘理,胤扔之前的太子仪注就是胤礽的外叔公,亦是胤礽党羽的核心人物索额图参与议定的。
索额图有囘意提高太子的地位和影响力,所制定的太子仪注在很多方面前有僭越之嫌,李光地是康熙一手塞囘进十四党的,堪称十四党大旗,康熙岂能不知,何以又让他与李光地商议?康熙此举是何目的?
闻报胤祯前来,李光地立刻命人囘大开中门,率着合府上下在大门。恭迎,胤祯如今是太子身份,已是半个君主这礼仪是万万不能疏忽的。
胤祯骑马抵达李府大门前,见李光地如此隆重的迎接礼仪,不由暗忖,这一做了太子,不知不觉间,与一众兄弟和大臣的距离就拉开了胤扔之所以被两立两废,尽夫人心,与此也不无关系自己可要多注意一点。
见胤祯下马,李光地立刻率着家人恭敬的行二跪六叩首大礼袋的礼毕,胤祯忙上前实打实的扶起李光地,含笑道:“本过王顺道路过,打搅晋卿的静养了。”
“皇太子殿下前来探望微臣,微臣荣幸之至。”李光地躬身礼让道:“太子殿下请。”
两人进入书房,落座奉茶,屏退下人之后,胤祯便微笑着开。道:“没有外人,晋卿不必客气,我可不想跟二哥一样。”
“十四爷荣辱不惊,时时如履薄冰,既是宗室之福,亦是朝囘廷之福,老臣在有生之年,能见十四爷册立太子,死亦瞑目了。”李光地缓缓的说道,对于康熙的突然立储之举,他前后串连起来琢磨了半晌,对康熙之前的异常举动,已大致想明白,不过,他生性谨慎,见胤祯并未有骄气,也不愿意主动提及。
见李光地话语隐含告戒,胤祯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已是皇太子,但在京师这一亩三分地上,仍然是康熙的天下,若是得意忘形,狂囘妄自大,绝对是步胤祝后尘的下场,略微沉吟,他才道:“皇上虽然清囘醒却是留下了偏瘫的后遗症,短时间内,难以恢复。今日被立为太子之后,我曾建言削减皇太子仪注,皇上要我与晋卿先行商议。
李光地一听,便知康熙为何要胤祯与自己商议,也知道胤祯肯定想不明白,微微沉吟,他才道:“皇上龙体欠安,十四爷又新立太子,能及时恳囘请削减皇太子仪注,此举大善。
康熙三十三年,礼部曾向皇上上奏,祭祀奉先殿时的仪注,要将太子的拜褥置于槛内,皇上下令礼部尚书沙穆哈将太子的拜褥设于槛外。沙穆哈请求皇上下旨在档囘案中记录此事,皇上却下令夺了沙穆哈的尚书之职。
此事,当时影响甚大,是以,皇上才令十四爷与老臣先拿出个具体的削减方案来,并无他意,十四爷不用多虑。”
听闻这其中还有如此一段缘由,胤祯不由放下心来,康熙别无用意便好,人老了,病了,有时候的想法囘会很幼稚或者是固执,他不得不小心一点,眼下情形,小心无大错。
稍稍沉吟,李光地又接着道:“具体的削减方案,十四爷有何意见?”
对一应仪注,胤祯根本就不在乎,略微沉吟,他才道:“一应仪注稍比皇子高点便可,与皇帝的仪注要有明显的差别,晋卿看着削减即可。”
自李光地府邸辞别出来,胤祯便赶回恂亲王府,听闻亲卫回报大门口停有不少轿子,有便骑马自偏门进了府,进了府,他一边走一边吩咐道:“一废胤礽之前,皇上曾经对意图亲近胤礽的宗亲大臣严加惩处,达春,找两个机灵的去前门和接待的厢房、花厅将这消息散播出去。”
闻报八阿哥胤禩三人在书房候着,胤祯便直接进了书房所在的院子,书房前厅,胤祥和老十六正陪着胤禩、胤禟、胤誐三人闲聊,一见胤祯进门,众人登时都站起身来,胤祥率先抱拳半鞠,道:“臣兄胤祥,见过皇太子。”
老十六亦是有样学样,抱拳半鞠道:“臣弟胤禄见过皇太子。”
胤禩稍一犹豫,亦紧跟着抱拳半鞠,道:“臣兄胤禩见过皇太子。”
老九、老十两人自然是紧随其后见礼。
待五人礼毕,胤祯才微笑着道:“诸位兄弟,日后,自家兄弟私下相见,一律不须多礼,一旦御极登基,便是孤家寡人,我想多享受几年与兄弟们的亲情,还是叫我十四便可,无须拘礼。”说着,他便伸手道:“大家随便坐,若是因此而显的生分,我宁愿暂时不要这太子之位。”
一见胤祯不似客套,胤祥便笑道:“既是如此,咱私下就不拘礼了,十四弟,皇阿玛病情如何?“
见几人仍是站着,胤祯便径自落座,而后伸手礼让了一番,这才道:“皇阿玛留下了偏瘫的后遗症。”
一听康熙竟然是偏瘫,众人都不由暗道,难怪康熙突然决定立老十四为太子,并且命其监国,原来是偏瘫了,根本就无法处理朝政。
胤祯扫了众人一眼,接着道:“中风留下的偏瘫是可以慢慢恢复的,皇阿玛春秋正盛,恢复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是需要时间而已。”
胤禩却是一揖,道“八哥恭贺十四弟得尝夙愿,立为储君。”
这一带头,一众兄弟纷纷高声祝贺。
待得众人安静下来,胤祯才看向胤禩,道:“八哥,之前的誓言,可还记得?”
见胤祯直接开口相问,胤禩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老十四既然如此相问,就说明对他们没有怨恨,他当即便道:“不敢或忘,八哥无时不谨记于心,十四弟如今既已立为储君,八哥从今以后,死心塌地的做一贤王,竭心尽力辅助十四弟。”
“八哥重情重义,能得八哥倾心辅助,实乃十四之幸。”胤祯说道。
“十四弟如此谬赞,八哥愧不敢当。”胤禩谦虚的道。
胤祯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胤祥,道:“十三哥,烦您跑趟雍亲王府,让四哥近日起程前往噶罗巴与征欧使节团汇合,此次京囘城之乱,我不追究他,但帐要记着,他若能园满完成欧洲之行,所有旧帐,我都跟他一笔勾销。”
一见胤祯当众如此表态,胤祥心里不由一喜,忙一揖道:“十四弟器量宏伟,胸襟宽厚,十三代四哥先行谢过。”
第477章 升级
雍亲王府,后花园,南院小屋。
四阿哥胤禛与邬思道两人相对而坐,皆是默然无语,康熙从昏迷中清醒,并且立老十四为太子的消息,对胤禛的打击不可谓不小,眼见鄂伦岱已经蠢蠢欲动,他抽调的人手也开始在京郊集结,马上就可以在京城大闹一场。
不想这结骨眼上,康熙却清醒了,而且还将老十四立为太子,彻底断绝了胤禛争储的念头,他的心情自是可想而知。
老十三胤祥前来传信,要他尽快启程南下噶罗巴,更是让他沮丧,看来,老十四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不离京,很可能马上就要遭受到老十四的严厉打击,由此亦可猜测,老十四对他在进行暗中监视。
默神了半晌,邬思道缓缓开口道:“四爷,识实务者为俊杰,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近日启程南下吧,欧洲之行,能够顺利的话,四爷也不是没有机会。”
还有机会?胤禛一楞,才颓然的道:“海军在老十四手上,咱们前往欧洲的人手老十四不仅清楚,而且会限制,还有什么机会?”
“思道所指,乃是还有争储的机会。”邬思道笃定的说道。
争储的机会!胤禛登时犹如看到老鼠的猫一般,身子立时就向前一倾,热切的盯着邬思道,康熙难不成,还会三废太子?不过,老十四岂是胤礽可比的?废他可不容易,他急切的问道:“邬先生何出此言?老十四可不象二哥。”
邬思道也没卖关子,稍一沉吟,便道:“四爷,皇上此次立十四爷为储君,乃是被逼无奈!这就是祸根所在!”
被逼无奈?谁敢逼迫康熙?转念间,胤禛便明白过来,是为形势所逼!他立时就精神一振,这话有理,去年百官奏请立储,康熙根本就没有立储的打算,此次之所以立老十四为太子,完全是因为偏瘫,不能正常处理朝政。
“皇上两度昏迷,时间长达七日,此次清醒,必然是极度虚弱,又发现半边身子没知觉,心中之恐慌忧虑,可想而知。”邬思道侃侃而道:“大清立国以来,频繁出现争储,太宗、世祖,皆是如此,及至今朝,已是越演越烈,皇上生怕病情反复,身后又现争储混乱局面,是以,才匆匆立储,以固国本,以安民心。
我方才琢磨了下,皇上第一次短暂清醒,撤换九门提督,将十四爷的仇敌鄂伦岱任命为九门提督,可谓是大有深意。”
“可是有意试探考察?”胤禛沉吟着道:“莫非在那时,皇上就感觉自己的病情严重了?”
邬思道点了点头,道:“皇上发病之后,身边没有离过太医,对于病情的轻重,脉象变化,太医岂能不知?极有可能,皇上在那时便已出现偏瘫,按理,皇上便应该立储,但皇上却仅只撤换九门提督……
任命鄂伦岱为九门提督,皇上主要考虑三点,一则是防止十四爷乘机逼宫。二则是试探十四爷有无谋逆之心。三则是分化十四党与八党,避免出现十四爷一呼百应的现象。”
胤禛微微颌首道:“第一和第三点,都不难理解,是皇上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但第二点却是颇为费解。”
邬思道想也未想,便脱口说道:“十四爷财力惊人,又掌控着数万海军,足以横扫京城十万八旗禁旅,朝中王公勋贵、文武大臣支持者众,声望威信亦是如日中天,在诸皇子中,可谓是占尽了优势。
皇上突然中风昏迷,却将十四爷的仇人鄂伦岱任命为九门提督,不仅轻而易举的分化瓦解了十四党与八党的联盟,而且还造成两党对持的局面,甚至可以说,一举将十四爷陷入了险境。
面对皇上的不信任,面对京城险恶的局势,手中又握有足以横扫京城八旗禁旅的强大海军,只要出了京城,进可以入京争雄,退可以割据南洋澳洲,四爷,易位而处,您处于十四爷的处境,您会如何?”
扪心自问,绝对会出京,胤禛心里暗忖,一旦出了京,便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最不济,也大可以在南洋、澳洲自立称帝,略微沉吟,他便问道:“老十四何以不出京?是窥破皇上的意图?”
“四爷可是明知顾问?”邬思道含笑道:“十四爷眼界宽阔,气魄宏伟,要的是这整个天下,非是割据一隅之地。”
“老八也太不济事了,眼睁睁的错过了这大好机会。”胤禛轻叹了一声。
“四爷这话可就有些小看八爷了。”邬思道微微笑着道:“八爷之所以能够形成如今的局面,便是因为他广结善缘,待人亲切,重情重义,品行端正,十四爷与八爷关系亲密,分分合合,众人皆知,即便是与十四爷争储,八爷也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