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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隆科多是十四爷的人,不信任十四阿哥也就罢了,何以在这节骨眼上,将十四阿哥的仇人鄂伦岱任命为九门提督,这不是添乱吗?
鄂伦岱与十四阿哥的那点子事,满朝文武谁不清楚?去年天津兵演之时,鄂伦岱飞扬跋扈,被十四阿哥当众掌掴,为此,还被康熙革去领shì卫内大臣、骁骑营掌印总统大臣之职,当众受辱,而且还丢官罢职,可谓是不共戴天之仇,更为可虑者,这鄂伦岱可是八阿哥的铁杆支持者,八爷党的顶梁柱,康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倾心于八阿哥?
这道谕旨一下,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众人都是心中凛然,京城怕是有场大乱。
李光地微微一楞之后。飞快的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太医,康熙这样子。可不象是回光返照,何以这太医打手势让他们赶紧上前?
康熙说了这么短短一句话,却象是费了老大的劲,微微停歇了片刻,才看向几位领shì卫内大臣,半晌才费力的吞出两个字,“严防。”说着,嘴角歪了歪,却再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前的雅尔江阿、富尔丹二人。
雅尔江阿、富尔丹连忙叩首道:“奴才尊旨。”
一众人连忙跟着磕头,康熙脸上神情微微一松,头一偏,再没了动静。唬的众人hún飞魄散。康熙没明确指定储君人选,仅只换了个九门提督,就这么驾崩了。岂不是天下大乱!
雅尔江阿登时急呼道:“皇上,皇上。”
一见这清形,shì立一旁的太医赶紧的跪下把脉,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待着结果,一个个都是满心的惶恐。康熙若是就此驾崩,可如何是好?一众皇子定然会为争夺皇位而大打出手。八爷党有步军统领衙门相助,可谓是占尽优势。
十四爷更非等闲之辈,海军如今可以调用的兵力足有十万之众,若是攻打京城的话,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废太子兵变时,京城的王公大臣、文武大员对海军的战力都有着深刻的认识。
而三爷、四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届时京城是各自混战,还是合纵连横,就只有天晓得了,但一场大乱,却是免不了的。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之时,太医已是放开了康熙的手,直起身来,面无表情的道:“诸位大人,皇上只是昏mí过去。”
听闻只是昏mí过去,一众人等都不由暗自松了口气,略微沉吟,李光地便率先开口问道:“皇上既已经清醒过来,是否已无大碍?”
那太医神情峻然的说道:“眼下这情形,比发病之初更为可忧。”
更为可忧!众人心里不由一紧,那太医已是躬身道:“诸位大人,还请出去再谈,下官亦得去汇报脉案,商议具体的诊治步骤。”
一众人忧心忡忡的回到偏殿,康熙病危,这一昏mí,不知何时才能再清醒过来,更可虑的是,康熙目前似是脑子有些糊涂起来,难得片刻的清醒,却不指定储君人选,反而换了个九门提督,将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一把推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
眼下他病情更严重,天知道他还有醒来的机会没有?况且,就他目前这样子,即便再次醒来,会不会又犯糊涂?
沉吟半晌,李光地才道:“事关重大,召集所有上书房大臣,通报皇上情况,宣皇上谕旨,加强畅春园防守力量。”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眼见京城便将有一场大乱,牵扯到争储,谁也不敢多言,都是忙不迭点头。
*
雍亲王府。
胤祥的到访,让胤禛既感意外,又多一分欣慰,略微沉吟,便yù出去迎接,邬思道却是抢先吩咐道:“请十三爷过来。”
胤禛颇为不解的道:“如今形势比人强,先生何以不让我去迎一迎?十三弟又不是外人。”
“今非昔比,十三爷此番前来,定是身为说客。”邬思道幽幽一叹,道:“一叶知秋,咱们才心动,十四爷便已开始防患于未然,这盘棋,不好下啊。”
胤禛眉头一皱,道:“老十四动作那么快?”
“对十四爷而言,局势越稳定,对他越有益,他自然要未雨绸缪。”邬思道淡淡的说道:“对四爷而言,却是越乱越好,不过,如此一来,四爷想暗中挑拨或是栽赃十四爷又或是其它举动,怕是难度不小。”
胤禛点了点头,老十四若是预做防范,想刺杀老八、嫁祸于老十四,难度确实不小,略微沉吟,他才道:“看看十三弟这位信使如何说。”
“无非是恫吓罢了。”邬思道不以为然的道。
胤禛点了点头,却是起身取出围棋在桌子上摆开。
胤祥来的很快,进门见胤禛与邬思道正在收拾棋局,便微笑着道:“四哥与邬先生好悠闲,这天都快塌了,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即便天塌下来,又与我何干?”胤禛起身笑道:“十三弟来的正好,我已命人去取酒,分别在即,您陪邬先生好好喝一杯。”
“四哥,今日可不能喝酒。”胤祥笑着摆了摆手,而后收敛了笑容道:“皇阿玛昨晚中风,如今仍是昏mí不醒,四哥难道未收到消息?”
胤禛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听说了,不过,既然未通知一众上书房大臣,便说明皇阿玛病情并不严重,四哥远赴欧洲在即,早已心如止水。”
“四哥倒是提的起,放的下。”胤祥含笑道:“如此,十四弟让我转述的话,也可免了。”
“哦?”胤禛佯做好奇的道:“十四弟有话转告?”
胤祥心里清楚邬思道的能耐,也不yù多绕圈子,便直言道:“十四弟担心皇阿玛病情加重,更担心京城不稳,特意着十三来劝说四哥,希望能全兄弟之情,否则,不介意新帐旧帐一起算。”
“看来,十四弟对有些事情始终是念念不忘。”胤禛微微苦笑道:“如此一说,四哥的欧洲之行,怕是凶多吉少。”
胤祥没料到胤禛竟然借题发挥,反打一耙,微微一滞,才道:“四哥倒是多虑了,十四弟若是无端对四哥不利,十三便是拼了【性】命,也要阻拦,四哥大可放心。”略微一顿,他又接着道:“十四弟已经调遣南洋舰队北上了,十三也希望四哥不要做无谓之举,否则十三夹在中间很为难,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目前,真没人能够争得过十四弟。”
南洋舰队北上了?胤禛闻言一惊,这可是新情况,他不由瞥了一眼邬思道,难道老十四未卜先知,早料知京城将有大变?还是另有缘由?
邬思道微微沉吟着道:“南洋舰队北上了?远征欧洲的计划有变?”
胤祥微微一笑道:“不瞒四哥,十四弟准备在远征欧洲之前拿倭子国练练兵,早已调动舰队北上,如果京中有变,海军不日便可进京。”
倭子国?日本?邬思道不由暗叹一声,南洋舰队来的可真是时候,十四爷的运气也忒好了点。
就在这时,一护卫在外低声禀报了一声,胤禛朝两人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邬思道则含笑道:“十三爷对远征欧洲是何看法?”
胤祥略微沉吟便道:“十四弟既然敢出动南洋舰队二万海军远征,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四哥和邬先生大才,凯旋而归,毫无悬念。”
胤禛很快便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道:“新得到消息,皇阿玛刚醒了,下旨革掉隆科多九门提督之职,取而代之的是鄂伦岱,说完之后又陷入昏mí,病情有加重的趋势,如今,一众上书房大臣已经赶往畅春园,另外,一众兄弟也已经前往畅春园。”
胤祥和邬思道听到这消息不由都是一呆,第一个反应,便是康熙病糊涂了!
鄂伦岱与胤祯有仇,又是八爷党的顶梁柱,他出任九门提督,这不是逼迫胤祯造反?更何况海军的南洋舰队早已经北上,康熙的病情又再度加重,京城不出大乱子都不可能!
如此大变故,不知道胤祯会采取什么对策?会否真的调动海军进京?想到这里,胤祥再也坐不住,匆匆起身告辞,出门便径直赶往畅春园。
第464章 应对
康熙中风醒来,换九门提督人选,再度昏迷,一众上书房大臣集体前往畅春园,一众皇子也前往畅春园探视的消息立刻就在京城的宗室亲贵,勋贵大臣间传了开来,咋闻这一变故,人人皆是心惊肉跳,这消息意味着什么?京城极可能马上就将上演一场皇位之争。
所有的宗室亲贵,勋贵大臣则又将面临着一次站队,特别是八爷党的一众官员和王公大臣,随着鄂伦岱出任九门提督,八阿哥胜出的机率将无限扩大,是支持八阿哥还是支持十四阿哥,对他们而言,是一种非常痛苦的选择。
最着急的却是礼部的一众官员,礼部满汉尚书瓦尔答、李元龙二人听闻这消息,都不由的叫苦不迭,立刻调动所有的官吏全力安排一众来京祝寿的耆老离京,谁也不知道京城会不会马上陷入巨大的恐慌和混乱之中,若是殃及这些耆老,那万寿庆典和千叟宴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而他们礼部的大小官员都将成为替罪羊。
畅春园内,青溪书屋偏殿,所有的上书房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内大臣济济一堂,却是没人开口说话,康熙的情形,他们都远远的探视了一番,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人人都是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应对。
最终还是李光地打破了沉寂,他轻咳了一声,才缓缓说道:“万寿庆典尚未结束,京中仍有大量来自各地的耆老、士绅,皇上病危的消息一旦传出,必然人心惶惶,甚至引发骚乱,一味隐瞒怕是瞒不住有心人,不如放出消息皇上龙体欠安,令一众人等回籍为皇上祈福,诸位以为如何?”
“李中堂此言甚是,当前,首要任务便是稳住人心,避免人心慌乱,酿成大变”王掞飞快的接过话头道:“我任过礼部尚书,熟悉部务,此事便由我全权负责。”
“老狐狸!”马齐不由暗骂了一声,如此一来,他倒是可以轻松的避过了后面的难题,不过王掞确实担任过礼部尚书他负责此事,确实最为理想。
这件事情,众人根本就不关心康熙都这样子了,万寿庆典也无继续的必要,况且将这些耆老、士绅打发离京也有助于京城的稳定,是以,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李光地完成了抛砖引玉的任务,便不再吭声张鹏翮瞅了众人一眼,道:“皇上病重当前最重要的便是维持京师的稳定,任九门提督鄂伦岱为人狂妄恣纵,刚愎自傲,亦有失孝道,由他独掌京师治安,颇令人担忧,是否将所有驻京八旗调入京城,特别是加强内城的驻军数量。”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一楞,鄂伦岱是八阿哥一党的,张鹏翮是十四党的大旗,如今一众阿哥是何态度还尚且不知,张鹏翮竟公然提出要增加内城驻军以制衡步军统领衙门,而且将话说的如此露骨,这是不是意味着十四党与八党将彻底决裂?平日里看张鹏翮甚为温和,没想到一旦触及到十四党的核心利益,他反应会如此激烈。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八阿哥是如何想的,但张鹏翮如此诋毁鄂伦岱,马齐、萧永藻自是不乐意,马齐略一沉吟便道:“鄂伦岱出任九门提督,乃是皇上的旨意,张中堂如此说,可是指责皇上用人不当?”
张鹏翮丝毫不让的道:“鄂伦岱狂妄恣纵,刚愎自傲,有失孝道,乃是皇上对他的评价,马中堂难道不曾细读皇上的圣旨?”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萧永藻一口就接了过来,“焉不闻知耻而后勇,闻过而改之?看人见事,如何能一成不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鹏翮神色不动的说道:“诸位,皇上的病情就连太医亦不敢轻下断语,一旦昏迷时间过长,恐有肘腋之变,依在下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