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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任一凡安慰了一下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让男子的带着他们进屋吊唁。
随后,任一凡把男子叫出了屋,接着就介绍了一下楚琛。
袁国才的反应也快,任一凡刚介绍完楚琛,他就问道:“楚馆长,想必您是因为我父亲的那些研究资料而来的吧?”
任一凡看了看袁国才,问道:“小袁,看你这模样,难道来问的人不少?”
袁国才点头道:“确实不在少数,刚一个上午我就接了不下五个电话,全都是因为这事的。”
楚琛闻言连忙问道:“袁先生,不知道您答没答应?”
“当然没答应。”袁国才摆了摆手:“我父亲刚走我就把他一生的心血给卖了,我还是人吗?”
“小袁,那你是不想出手喽?”任一凡问道。
“说实在的,我确实不想出手。”袁国才苦笑道:“但像我家这个样子,不卖实在没办法啊!哎!说到底,都是我那个混帐小子惹的祸。”
说到这,他脸上就露出了惭愧的神色,接着说道:“当然,就算要卖,这两天肯定是不行的。”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楚琛连忙问道。
“再过几天吧,我是打算最少也得过了七天后再说。”
接着,袁国才又苦笑了起来:“不过,那个受害人的家人今天也眼我说,他们要那些资料,给了,我儿子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不给的话就不罢休。”
听袁国才这么说,任一凡皱着眉头问道:“你这边还欠他们多少钱?”
袁国才答道:“一万多两万不到的样子。其实,这么些钱。我最多做一两年也就出来了,大不了给他们一点利息。不过他们就是不同意,一定要这些资料才行。真是欺人太甚!逼急了我。那些资料我就复印了传播出去!”
任一凡闻言嗤笑道:“这么点钱,他们就想把资料换回去,做梦的吧!”
袁国才摇了摇头:“也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只是吧,那家人就是赖皮,搞不好得过来闹。”
任一凡说道:“别怕他们,你直接把钱给他就行了,他再闹就叫警察过来。我不相信还制不了他们了。”
“可是这钱……”
“袁先生,我可以预付一些订金。”楚琛插话道。
“这有些不合适吧?”袁国才显得有些迟疑。
楚琛说道:“袁先生,这些钱我就当错给您的,或者咱们现在就可以把价格定下来,肯定会让您满意的。”
袁国才想了想,说道:“楚馆长,其实除了钱的方面,我还有一个可能让您为难的要求。”
“您说。”
“是这样,我希望您把那些资料买回去之后。将来出一本以我父亲著名的《山海经》方面的著作。”
说到这,袁国才又接着解释了一句:“对于这本著作,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本质上要有保证,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是敷衍了事的作品,我可有权利收回的。”
楚琛呵呵一笑道:“没问题,这方面我完全可以答应您。”
“那行。那剩下的事情,我希望等过了七天后再谈。”
“没问题……”
接下来。楚琛先预付了三万定金,叫上左山一起在这边吃过午饭后就告辞离开了。
路上。任一凡邀请楚琛到他的店里去坐一坐,反正京城也没什么急事,楚琛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跟着任一凡的车,到来沽市最大的一个古玩市场,虽然今天的是星期天,但市场上人并不多,这一是因为现在已经是下午,另一个原因是这里每周四人才多,那时很多地摊遍布周围的里、巷。
一路说笑着来到的任一凡的古玩店,大家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两位中年男子从店里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看到任一凡,顿时笑了起来:“嗨,还真是巧了,我们刚准备走,任老您就回来了。”
任一凡呵呵一笑道:“原来是卢老板,是不是又看上我收藏的宝贝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卢老板哈哈一笑道:“任老您收藏的精品可不少,难得匀我一件也无伤大雅嘛!”
任一凡连连摇头道:“不行,你这人我还不知道,有一就有二。”
“那真是可惜了!”卢老板遗憾的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其实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我这位朋友有幅恽寿平的画想请您鉴定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其实,一般情况下,任一凡不太喜欢给陌生人鉴定书画。看见好的作品自然是皆大欢喜,作为鉴赏者来说,眼睛享用了一顿美餐,晓得这世间还存着许多好作品,虽然不是自己的,也颇感欣慰。
而作为所有者来说,通过鉴赏和肯定,对藏品又多了几分理解和爱心,也是很开心的事。
但是,很遗憾,这种情况不多。很多时候,鉴宝人往往拿出的是一幅仿品,或是粗制滥造的赝品,然后还充满期待地等着结果,那种滋味可不好受,话说轻了说重了都不好,倒教鉴定的人忐忑起来。
再加上,以前任一凡帮人鉴定还遇到过几次相当不开心的事,因此他对帮陌生人鉴定,打心眼里不太喜欢。但卢老板毕竟是他的老顾客,认识的时间不短,难得请他鉴宝,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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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百五十章卯丁?卯六?
一行人走进会客室,任一凡就请大家一一入座,又让店员上了茶。
刚才卢老板进来的时候,把他的朋友做了介绍,这人也是一位老板,姓开,这个姓氏比较少见,据说是出自周文王姬昌之子康叔的后代。
接着,任一凡也把楚琛介绍了一下。
听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楚琛,卢老板恍然又兴奋地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楚馆长,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说着,他连忙热情的跟楚琛握了握手,楚琛也客气了回应了几句。
寒暄过后,那位开老板就把他要鉴定的东西拿了出来,一幅落款为恽寿平的折枝桃花图。
只见画卷中,两枝桃干由画幅右边自外向内杂错伸入,而主次分明,又由桃干生发出许多枝叶,而花开如云,花朵杂簇各处,或丛或单、或疏或密、或绽或苞,偃仰呼应。
恽寿平是以花卉画称一代大家。其画中简洁精致,设色明丽,天真幽雅,一洗时习,给清初画坛吹进一股清新之风,对清代及其以后绘画界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
就像这幅画,整体色彩韵味清丽冷艳,在秀丽、明艳、洁净和淡雅之中蕴含着一种凄凉和哀伤,到有些符合恽寿平在绘画上所追求的“逸”。
不过,光凭这当然不能说明这幅画就是恽寿平的真迹,因为像恽寿平这样一位画坛巨匠,无论在世,还是身后。仿者都不乏其人,甚至造假者中还有他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学生。比如被称为“笔墨酷似南田(恽寿平),不少恽之假画即出其手”的范廷镇。
花了一点时间。把这幅画仔细鉴赏了一遍,任一凡先是在心中略略斟酌一番,才开口对开老板说道:
“这幅画采用的是‘没骨花’的技法,这种画不用墨笔勾勒为骨,直接用彩色描绘。唐朝杨升用“没骨法”画山水,称为“没骨山水”。北宋徐崇嗣用“没骨法”画花卉,他是“没骨花”的创始人。而恽寿平继承和发展了徐崇嗣“没骨花”的画法,开一代绘画新风。”
“一般来说,恽氏画花有其独创之处。他点花的方法是,白粉笔带少许胭脂,点后再用胭脂渲染,而他人都是从瓣根染出,这种画法显然跟别人不同。而且这种画法也比一般画家的‘薄施粉泽’效果明显要好。”
“但这幅画呢,虽然采用的是‘没骨花’的技法,但我并没有看出多少恽寿平那种独创之处,用笔轻飘软弱,缺少恽画的内蕴和韵味……”
说到这里。任一凡见开老板的脸色立时阴沉下来,决定速战速决,于是加快了语速,说:
“恽寿平一生作画追求的最高目标是一个‘逸’字。‘逸’是超逸、闲放的意思。符合‘逸’的绘画作品,格调特别高,特别有神采。这幅画虽然也抓住了这一点。但一来画法不对影响了整体的感觉,另一方面。感觉还有些刻板,只是抓住了一些皮毛而已……”
听到这。开老板就打断了他的话,指着画的题签处,说道:“你说这幅画是假的,那这里还有苏省巡抚写的题签和钤印呢,这还有假?”
任一凡笑了笑,说道:“这正是我想说的,像这种某某巡抚的珍藏,前年的时候市场上出现过不少,不信你问问楚馆长是不是这样。”
楚琛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任一凡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比较好笑的是,这题签写得确实不错,居然比这幅画的题识写的还要好,而且还好的多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要知道,恽寿平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诗、书、画三绝”的画家,其绘画题跋非常有特色,书法水平特别高,非寻常画所能及。如果恽寿平不是画家,也能以书法成名。
如果这位巡抚的字比恽寿平写得还好,早就出名了,现在怎么无论是任一凡还是楚琛都没在书画界听闻过这位呢?
说到这,任一凡见这位开老板还是半信半疑的模样,就指着一画的落款,说道:“你看这写的是什么,‘卯丁’!哪有纪年是这么写的?”
“对啊!”这时卢老板也反应了过来:“纪年是‘丁卯’吧。”
“呃……也许古代确实有这种纪年写法呢?”话是这么说,其实开老板心里已经相信这幅画有问题了,只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所以硬撑着。
楚琛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长这么大,他还真没……嗯!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历史上或许还真有用“卯丁”纪年的东西,这件东西就是卯丁布。
卯丁布是春秋空首布之一种。以面右有文似篆书“卯丁”二字,故名。因为释文有疑义,这种空首布的文字又释为“卯六”、“卯牛”、“柳”布。
“卯六啊,会不会和那首诗有关呢?”楚琛不禁沉思了起来。
“好了!”卢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古玩嘛,打眼是常有的事情,偶尔一两次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开老板苦着脸说道:“关键这是我买的第一幅画啊,实在太晦气了!”
卢老板笑道:“你这家伙就是太迷信,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还不是好好的?不过,我到时奇怪,你第一次买东西,怎么没有请专家帮忙把把关?”
“可不就是嘛,当初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就听了那个卖家的忽悠,把东西买下来了。”
说到这,开老板又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懊恼的神色,过了片刻,他又开口问道:“任老,这幅画难道就一点价值都没有?”
任一凡想了想,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作者虽然达不到恽寿平的功力。而且字也差了一点,但在绘画上的功力确实也挺不错的。”
开老板也听得出任一凡对这幅画的评价不高。就说道:“任老,不知道您收不收这幅画?”
这样的作品。任一凡当然没有兴趣收下来,不过,正当他准备回绝时,坐在旁边的楚琛突然开口道:“开老板,这幅画能不能让给我?”
楚琛的话让大家为之一愣,任一凡惊讶的问道:“楚馆长,你这是?”
楚琛呵呵一笑道:“我主要是觉得这幅画的纸张不错,上面也没有人为作旧的痕迹,所以想买回去研究一下。”
“纸张?”得了这个提醒。任一凡连忙又看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了,这幅画确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