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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算出来的?”杰丽偷偷凑到我跟前,手里拿着个小录音笔。
“根据最后的着弹点,以中间的屏障为参照点,射击位置应该就是在两点的延长线上。从弹坑炸开的倾斜度等可以看出炮弹射入的角度。”我拍拍头上的头盔,“如果我头盔里的弹道测算系统仍能用的话,可以根据几处着弹进行三角形测量,能得出非常精确的敌军位置,但现在目测只能估计个大概。”
“我看不到火炮的阵地。太多的山洞了,他们一定藏身其中。”狼人和刺客用望远镜观察了半天后回到大家身旁,“但看到了大片GSR(火药残留物),很新!是新雪开始后才出现的,还没有被完全掩盖住。”
“看起来有人在光天化日下冲过了他们的火线,也许是那些英国佬!”我坐到身边的巨大岩体后面,重新缠紧枪管上的伪装布条。
“可能!希望他们没有离开得很远,我试着呼叫他们。”刺客走到远处去联系英国佬。
“我们不能再站在这里了,他们太显眼了!十公里外都能认出我们来。”我指着没有雪地伪装衣的大兵和记者道,土黄色的沙漠军衣在白雪的世界显眼之极。
“到那个洞里去躲躲!”狼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天然山洞道。一路上这种山洞我们没少见,不少是人工挖出来的或打通的,但都已经废弃了,想来是当年对付北国人的。
“好的!”我带着那些大兵和水鬼一起躲进了山洞。干燥的天气蒸干了山洞里所有的水分,除了洞底几团焦黑的大便证明这里曾有人经过“留念”外,没有其他什么能显示出此洞是藏兵洞的迹象。
“感觉怎么样?”水鬼凑到杰丽身边递给她一根高能巧克力棒,这东西难吃得要死,但却能补充人体在寒冷情况下急需的热量。
“还好!就是感觉有点像做梦。”杰丽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她没想到会跟我们到这里来,更没有想到会被坦克炸翻车,自己除了包相机外什么也没有剩下,穿的衣服还是一个美国大兵借给她的。
“跺跺脚,感受一下地面对你的反震,会给你一种真实存在的感觉。”水鬼抱着自己特制的762毫米米尼米机枪蹲到地上看着外面的雪,“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闲着没事,干嘛往这种地方跑?死了也没有人管,这不犯贱嘛!”
“记者的天职便是及时、客观和公正地报道战争的真相,让人们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更深刻地体会和平的弥足珍贵。我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杰丽此时完全没有了千金大小姐的娇纵和身为女性的柔弱,一股大义凛然的正气让人不可正视。
“你感觉你看到的东西都能见诸于笔端吗?”我看她一副理想化的样子不禁想给她降降温,“想想你被没收的那些照片和联军新闻官的那副嘴脸。”
“我有言论自由!”杰丽经过这么多但对此仍坚信不移,“这是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利。”
“是吗?”刺客拿着无线电走进了山洞,“我就帮几个政府解决了些言论过于自由的舆论监督者。最后他们的死因从其同行的笔下出来的时候就成了‘意外’。嘿嘿!”
“你……”杰丽瞪大眼看着刺客,“你真的是名刺客?”
“难道我们的外号是叫来好玩的吗?”刺客从手里的地图上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那他呢?难道……”这时所有人的眼光再次聚集在我身上。
“嘿嘿!嘿嘿!”刺客只是阴笑不说话,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我要吐了!”唐唐和杰丽两个女人捂着嘴跑向洞底深处。
“好玩吗?”我看着一脸恶作剧得逞、洋洋自得的刺客冷冷地骂了他一句。太多人用这事作弄人了,已经激不起我什么火气了。
“呵呵!我们联系不上英国佬。奇怪的是竟然联系上一队加拿大人。他们和187旅在100公里外的山区正和敌人接火,接到我们的求救信号竟然还让我们去支援他们。哈!傻×!”刺客在GPS上标注好得到的坐标,然后用红外线把数据传输到我的机子上,“看样子整个山区都布满了敌人,通过加拿大人的电台,已经把我们遇袭的事传回去了,但基地给我们的回信很有爆炸性。”
“是什么?”水鬼站起来看着一脸苦笑的刺客。
“听说关押昆都和答卢坎战俘的恰拉尔监狱发生了暴动,犯人攻下了军火库,占据监狱的工事,抓住了几个CIA的特工,正和联军打得不可开交。所有原定前来帮忙的空军,全部被调回去镇压暴乱去了。”说到这里,刺客环视了洞内不到十个的队友苦笑一下,“另外,昆都的守军举白旗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但为了削弱敌人的力量,联军曾故意放走了数批混在逃难队伍中的学生军武装人员,据说那些家伙中有三千多人正撤向这里。估计是要进山……”刺客面带忧色地担心道,“我们后路被切断了,只能进不能退了!”
第一一三章被伏(1)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句话用到我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三千多人?说你在开玩笑。刺客!说你在开玩笑。”水鬼瞪大眼睛看着语出惊人的刺客,难以置信地叫道。
“不是一批就有三千人,而是分成数股。”刺客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个数字加上山里的截兵,他自己心里也打颤。
“那些反学生军联盟的人真是废物,连带手铐的犯人都能让他们抢了枪,真是不敢相信!他们脑子里注水了吗?”听到没有空中援助后,几个美国兵都急了,连记者杰丽都害怕了。美国能以如此小的伤亡打下甘茵斯坦,最大的优势便是制空权。如果没有了各种随叫随到的战机做后盾,铁打的士兵也挡不住铺天盖地的子弹。
“你怎么知道那些犯人抢枪暴动是意外?”我虽然也心里发毛,但忍住没有报怨,只是拉紧衣领打了个哆嗦而已。
“你什么意思?”女记者是很聪明的,“难道这是……故意安排的?什么类型的陷阱?欲擒故纵之计?”
“是不是欲擒故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监狱发生了暴动,官方武装动用武力去镇压,死多少人都不会有第三方提出异议的。而且即使是暴动者抢得武器,其战斗力也不会比投降前强。为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暴动者,在美国空军和美英特种兵协同作战的情况下,打了都一天还没有结果,看来冲突程度很高,那死的人也不会少。”我咬了口巧克力,冰天雪地里保持身体热量比什么都重要,“但这都叫合理损耗。”
“恰拉尔的监狱我去过,我记得那地方应该能装八百人左右吧,听说这次抓的俘虏最少有五千都关在那里,生活条件一定没有办法符合那个叫什么战俘什么的条约来着,所以一直没有向各国记者开放。看样子昨天我们看到的那几车人就是从那里运出来的,再加上这次镇压过后,估计那里的生活条件就可以向你们开放了。”水鬼看着杰丽和唐唐他们不可置信的表情,微笑着替我进一步解释,“听说不就是你们这些记者一直提出要去观看战俘的待遇和人权状况吗?”
“你话里的意思是说我们逼死了那些人?”杰丽听到这里急了,“我可背不起这么重的罪责。”
“你是说我们美国军人纵容这种屠杀?”唐唐和她的伙伴同样生气了。
“这不是秘密!只不过你们是新兵,时间长了迟早会知道的。我们只不过提前告诉你而已。”我看着这些新兵,感觉他们和我刚从中国出来时那么相像。当时我同样痛恨屠夫他们在我面前不停地用残酷到令人作呕的言语重新描述这个罪恶的世界,但现在我重复了他们所做过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新丁早一步接受一个事实,那便是“强者生存”这一战场上惟一的真理。
他们越早接受这个真理,越能卸下心理负担,激发身为战士所应有的能力,越有战斗力,就越能增加我们从眼前的困局中幸存下来的几率。
“没时间废话了,我们要离开这里——”狼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我们要赶在后面的逃兵追上来之前离开这里。”
“收到!”刺客看了看仍一脸天真、无法置信的几名大兵,失望地摇摇头,用法语对我说:“食尸鬼!看看这些家伙,你明白当初屠夫为什么执意要把你带进这个圈子了吧?有人生来就是战士的料。”
“你的意思是说我天生就是杀人的料?”我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黑黑的巧克力渣子看上去和地上干燥的大便一个颜色。
“那是你的本质,就算我不说也不会改变。”刺客学起了屠夫的语气,“我只是提供了你发挥天赋的舞台!”
“真是太感谢了,哈哈哈!”我虽然嘴里在笑,但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虽然我已经尽量去疏远身边这些新兵,但相处的时间越长,还是会发觉自己接受“某些问题”的速度确实有点过快了。这打破了我一直坚信自己本质不坏、只是环境所迫的信念。
我心情抑郁地走出洞外,雪花重新打在脸上,湿冷的空气让世界清新得有些少点什么的感觉。
“后面那些逃兵最好快点追上来,好让我们去干掉几个头上包尿布的王八蛋!”身后陆战队中惟一的一个戴有婚戒的男兵再次看到被炮火轰下的武装直升机旁破碎的凯夫拉头盔后,满是怒气地对身旁的队友号召道。
“注意!”我扭头看了一眼其他几名脸上潮红的士兵,正色地警告道,“你们都从战报上知道,昆士道的士兵多是外籍志愿者,也就是雇佣兵。这些人来自世界各地,不全是黄种人,其中白人和黑人也为数众多,而且逃命的时候没有人会仍一副穆斯林战士的装扮,而且美军军服并不难搞到。所以,我现在郑重地警告你们,除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外,任何不认识的人都是值得怀疑的。明白吗?”
“明白!”几位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士兵恍然大悟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又把他们从危险边缘拉开了些距离,这么想后便会有种挺舒服的成就感。
“好的!”我笑了笑,“记住我的话,当我们停下休息的时候,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聊天上,因为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不会有很多的机会停下了。”说完这些话我把三点式枪带套到脖子上,回头向前面带路的狼人追去。
“我们到哪里去?”杰丽没有很多负担,所以走起路仍有余力说话。
“深山中一个小村庄。那里曾是穆斯林游击队反对北国‘圣战’中的一个难民营。”
“那里没有敌人把守吗?”杰丽喘着粗气从没过小腿的积雪中拔出腿后问道。
“正好相反!那里有大把武装人员坐镇,而且地形极为复杂,到处是相互连通的山洞,那是名副其实的迷宫。从招降的甘茵斯坦军官所绘制的部分地图来看,那里可以与希特勒自杀的地堡有一拼。”我掏出GPS系统示意给杰丽,“从卫星拍摄的热能感应照片上看,学生军至少有数千人藏身在那里。而且那里有大量的电子数据反应,应该有大型的尖端通信设备,可能是山脉中主要的军火供应站和指挥控制区。美军相信学生军抢来的1400吨粮食应该就是运向那里,所以才派人去攻打那里,我们想得救就要向那里走。那些美国兵本来就是要去打探那里的武装力量的,他们明白,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得救,所以脚印所指的方向也是那里。”
“攻打那里的是那些加拿大人?”
“没错!你应该对加拿大军队挺有感觉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住在加拿大吗?”
“没错!但那是小时候,现在我只在圣诞节回去陪母亲一段!”杰丽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