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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惊变陡生,不单淋了一头粪水的老王回不过神来,便是薛向也懵了!
面对这生平最险恶的一战,敌人使出了超级生化武器,薛大宗师也只能表示亚历山大。
便连用地上的石子,手里的暗器这种远程武器攻击的简单且常用的点子,他竟都想不起来,心中就剩了一个念头:身携这种恶毒生化武器的敌人是不可战胜的。
此念一生,薛大宗师哪里还有迎敌的勇气,直跑得屁股冒烟,一个口气蹿出百多米,才定住身子,薛大宗师也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对敌不敢正面攻击,一泻千里的惨痛遭遇。
薛向遁逃,而红脸汉子这帮人犹不放过,发足追赶,可没跑几步,这帮人便停了,因为不停也不行了,他们一阵疯跑,瓢量的粪水早洒光了,反给各自的裤脚淋了不少。
眼见着追之不上,这帮人又退回小推车边,又从桶里舀了粪水,竟朝着薛向的座驾小吉普开泼了。
这下,这帮人不单是光干不说了,竟边泼边大骂起来。
骂声凄厉,用词已经不能说是粗鲁了,各种生殖器乱飞,薛向远远地听见,便腾起了火气,因为他方定住脚的霎那,便已经怀疑起这帮人会不会是青帮余孽,这会儿又听这帮人叫骂,心中已然动了杀机。
可谁成想,他这火气刚提起来,便又被满腹腾起的怀疑冲了个干干净净。
因为对面那帮人,尤其是那红莲汉子的骂词中,还夹杂着什么“我老婆”、“强jian”、“狗官”之类的,且另外四人也在帮腔中透露了不少有用信息。
薛向只听了几句,便抽练出了这帮人的来意,听他们话里的意思,竟是他薛向强jian了那红脸汉子的老婆,红脸汉子这才约齐了自己的同族兄弟,来找他薛向报仇,泄愤。
初始,薛向只道这帮人定是受了谁的支使,故意来给自己泼污水,可细细朝那帮人脸上看去,皆怒火满面,实在不像作伪,更有那秃顶汉子,还时不时地劝说那红脸汉子,说什么差不多了,到底是市委大院边上,别弄大了,说完,还冲他薛向喊话,问薛向想不想私了什么的。
薛向正听得一头雾水,那边惊变再生,原来,老王竟突然和红脸汉子那帮人厮打到了一处。
说起来,今日之事,对薛向来说,是从所未见;而对这老王而言,也同样是晴天霹雳。
想他老王,虽是个门卫,却也是门卫中的霸主,见得中央首长都能凑一桌了,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当时,粪便落头,老头子呆愣半晌,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直到额上的一抹粪便,顺着尿液从鼻尖滑了下来,老王被那恶臭抵住了鼻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刚醒过神,老王便听见这帮人指着薛向喝骂了,听那红脸汉子的意思,似在说薛向强jian他老婆。
听了这话,暴怒中的老王忽然又想发笑,因为他只觉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遇上了这世上最愚蠢的污蔑。
这位薛主任的老婆和表妹,他老王都是见过的,那真比画上的人还漂亮,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仙女儿,这红脸汉子蠢猪一般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将自己老婆和那两位仙女儿并在一起。
再者说,薛主任什么人?年轻英俊,事业有成,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还用强jian?
就他老王守门这小半年,可没少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的小姑出门时,互相拿这位薛主任打趣。
他老王虽老却不傻,知道这就跟自己还在乡下时,一帮老少爷们儿,总喜欢拿村里最漂亮的小媳妇儿说事儿yiyàng,那分明就是相中了的意思。
就这样一个人,招招手,都能让小姑娘往身上扑,还用得着强来?
这番说来话长,可在老王脑子里只是一转,眼见着这帮人嚣张无礼,继续往薛主任车上泼粪,老王一抹头上的粪水,拖着瘸腿就冲上前来。
“**你m的,敢到市委大院前撒野,我抽不死你……”
呼喊声中,老王就解下了腰间的皮带,兜头朝红脸汉子抽去。
啪的一声响,牛皮带准准抽中红脸汉子的眉头,老王含恨而发,力道不小,立时便在红脸汉子脸上阴处一道血印。
红脸汉子吃痛,惨叫一声,挥拳便朝老王打来,熟料老王年老力不衰,更兼上过战场,见过生死,临危不乱,拨头就闪了开来,紧接着,又是一鞭子,正中红脸汉子的脸颊,抽得红脸汉子哇哇叫痛。
这下,红脸汉子再不逞强,吆喝一声,另外四人也朝老王攻来。
远处的薛向一见,立时就红了眼,他最见不得谁欺负老弱,更不提还是他素来尊敬的伤残军人,更何况,这事儿从根上算,老王是在替他挡灾。
可薛向奔行再速,数百米,也得要些时间,眼见着红脸汉子就要掐中老王的脖子。
薛老三攒起一脚,便踢起一大篷雪,半空里,他双手如穿花蝴蝶般这么一抄,腾起的这篷雪,瞬间被他收在掌中,压实,转瞬就投掷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入魇
薛向这一手看似平常;却是薛老三全力施为;从起脚到掷出;真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砰的一声闷响;那雪炮在红脸汉子堪堪要掐到老王脖子霎那;炸响开来;砸重的正是秃头中年。
薛向之所以选择他为命中目标;乃是因为这家伙刚好站在这五人的中间;虽说他是瞧见红脸汉子要掐老王脖子才起的脚。
可他这次攻击;若只打击红脸汉子;老王也免不了遭到另外四人攻击。
是以;薛老三要救就救的彻底;所以就选择了秃头中年作为打击目标;让炸开的雪雾发挥最大的威力。
他全力而发;这一击不啻炮弹;虽是雪团;受力易散;可雪团刚击中那秃头中年;就腾起一阵血雾;一边雪雾;红白交织;霎时刺眼。
霎那间;穴迸散;连老王在内;全被这迸散的穴给眯了眼。
慌乱间;红脸汉子顺手一推;敲命中老王的肩头。
大雪路滑;这一推虽然力量不大;老王原本就拖着一条瘸腿;哪里控得住身子;刺溜一脚踩滑;身子立时摔倒。
好死不死的是;老王的后脑勺;敲磕在一侧歪倒独轮车的包了铝皮的护栏尖端上;砰的一声响;鲜血迸流。
霎那间;白的雪;红的血;一道绘成了这世上最惊心动魄的画面。
……………………
薛向坐在办公椅上;脖子抵住靠背。头向上仰;双脚交叠。搭在宽大的硬梨木办公桌;这是他能摆出的最舒服的坐姿。
多少次困了累了;他都是这样休息;多少次没了主意;思维进了死胡同;他也是这般让思想沉浸;激发灵感。
可今次;此种屡试不爽的法门。却失效了。
非但如此;从进得这间办公室;他便拍死了门;浑身的血迹;惊呆了所有人;谁也不敢拍门;无人敢扰。他还紧闭了窗子;扯上了窗帘。
摈弃一切干扰;他就想安静地待一会儿;安静地想点儿事儿。
不管他多少次沉浸意识;努力地调动思维;可是一闭上眼。老王那开了瓢的脑袋;就浮在了脑海里。
殷红的血液;霎那间;汇成血海;而他就抓着一块小舢板。在这血海中挣扎;忽地。血海翻腾;卷起巨浪;将他狠很地拍进血海深处。
薛向之所以如此难受;是因为;老王死了!
一位可敬的老英雄;在抗击外国侵略的战场上没死;却死在了一辆小推车上!
更重要的是;老王是为他而死!
虽然这么说;并不合理!
若是心冷诡诈之辈;能做出无数个否定假设;假设老王没出来拦车;他就不会下车;就不会被泼粪;假设老王挨了粪;就该自己逃跑;就没现在那么多事儿……
可薛向不会如此假设;他反而直接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比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还来得激烈;他甚至快认为是自己杀了老王。
瞬间;整个人都变了!
就连方才;老王倒地后;来市委上早班的其他同志赶来;围住了红脸汉子等人;薛向依旧抱着老王的尸体愣神;任由红脸汉子等人大声辩解;颠倒黑白;却不还口!
直到附近派出所的公安赶到;要带涉案人员一道离去;从薛向怀里夺走了老王时;他才稍稍清醒过来。
尔后;他竟一把推开来拿他的两名公安;不顾满身血迹;径直往市委大院来了。
要说薛向毕竟是市委办公厅的领导;且是声威赫赫的督查室主任;眼前这事儿虽大;可谁也不敢贸然得罪他。
毕竟就算事实如红脸汉子等人所说;老王是这位薛主任打死的;只要不到定案;一切皆有可能;在场诸位都是官场中人知道什么是运作;就是法院下了判决书;那也未必算数。
是以;众人皆不敢相阻;便让薛向脱身而去。
按理说;薛向脱身后;第一件事;该是给铁进这位自己夹袋里新进的第一武力去电话;筹措应对之法;很明显;这件事儿从一开始就透着邪乎。
可偏偏这家伙失魂落魄地进屋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作半死不活状。
薛向这种状态;简单说;就是魇住了!
说起来;通常进入这种状态;多发生在遭遇至亲至爱离世的身体虚弱;精神萎靡之人的身上。
按道理;老王和他薛老三非亲非故;且薛老三这种体力已经变态的国术宗师;精神力强弱自也不问可知;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不该发生在他身上。
奈何;薛老三是个感情丰富、内心柔软的人;老王虽非其至亲;却是他怜悯、尊敬的对象!
而老王骤死;且死得窝囊;惨烈;让他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儿来;以至于将老王之死;算在了自己头上。
因此;心神巨震之下;这才魇住了。
叮铃铃;叮铃铃……
薛向正在血海里浮沉;不能自拔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他下意识地便伸手接了起来;嘴巴却是动也不动;忽听电话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家伙;哼;走这么早;怎么不等我起床啊;过分过分;中午;我想吃八珍居的烧花鸭;你别忘了买回来哟;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跟小李姐姐出去放风筝喽!对了;人家可是昨夜加班把今天的昨夜写完了才去的噢。”
话至此处;那边的电话就断了!
而薛向终于醒了过来!
小家伙哼哼唧唧撒娇的声音;就似一张温暖有力的大网;轻轻一扫;便将他从血海浮沉中捞了起来。
“会买回来的;小宝贝!”
薛向对着电话;轻轻说了声;便按了。
他搓一把脸;站起身来;眼中神色已恢复如初;转身步到窗前;撕拉一下;扯开了窗帘。
一道阳光;直直地射来;照在他身上;清晨的太阳;并不耀眼;薛老三抬眼看去;一轮金色的火球;正缓缓破开层层叠叠的云层;缓缓升起;光芒万丈。
忽地;薛向又伸手拉开了玻璃窗;清晨的寒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袭得他那张已经有些木的脸蛋;冰凌凌激爽。
望着窗外的冰天雪地;浩宇苍穹;雪老三的心思全活了!
忽地;他心底腾出一个声音:既然要玩儿;那咱们就玩儿到底!
砰砰;砰砰……
薛老三正思考着整件事的全因后果之际;办公室的大门被拍响了。
“薛向;我知道你在里面;请你马上出来;无条件配合我们的调查……”
门外的人不见;光听这声儿;薛向就知道是对手终于来了;要不今儿一早那出可不白演了么?
募地;他又想起了老王;心中闪过一抹狠厉!
尽管这会儿;他虽未想清到底是谁又对自己伸手了;可今儿早上的那出;却已在他心里反反复复过了几遍。
现在;他完全确信;老王并不是那帮人的既定目标;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老王之死;纯系意外。
恐怕那帮人也没想到一玩儿;就玩儿的这么大吧!
薛向心头冷笑;迈开;便朝着被拍得宛若擂鼓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