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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目中苦啊,真恨不得翻起身来,一脚一个将这两个老无耻给踢飞出去。
就在刘目中苦恼万端之际,忽然身边这二位又没了动静儿。俄尔,竟听到压床和掀被子的声音。
霎时,刘目中就知道俩老无耻要干啥了,慌忙翻个身,便下得床来。还揉揉眼,做出沉睡方醒的样子,撒起鞋,竟顾不上穿衣,便朝外边奔去,边奔边嘀咕着“尿急”。
而这时,丁龙、张立君竟是齐齐掀开一张病床的被子,准备作势躺下,两人这招儿实在是没品极了。哪里还有点大员的样子,可是没办法啊,稍后的委员会上,虽然不用表决,却少不得要唇枪舌剑。刘目中这支生力军,必须争取,至于手段下作与否,就不是胜利者要考虑的。
原来。方才,这二位摇晃刘目中。刘目中偏生硬撑着不醒!
要说刘目中这招对付谦谦君子,或者守礼良人,那是绝对够了,可丁、张二位是什么脾性,那绝对是逮住个蛤蟆,就得攥出泡尿来。
你老刘不是装睡么,没关系,咱们不吵你,大不了一块儿睡,反正这儿床多的是!
这一招何其阴狠,哪怕黄观、周明方撞进门来,这三位都不说话,黄、周二人都得认定这仨定是在一块儿密谋了一夜,要不以这三位的地位,就是在医院,也决计不会挤一个房间。
刘目中正是听见压床和掀被声,急得没招儿了,这才想起最后一招必杀技——尿遁!
招是绝招儿,刘目中奔行速度也不慢,却终究是晚了。
他刚打开房门,门外黄观的大手恰好按在了门上,四目相对,黄观目中生火,刘目中欲哭无泪。
“误会,终究是误会了!”
刘目中万分不想淌进这泥塘子,没想到最终还是被牵绊进来了,尽管他依旧不打算站队,可终究是被黄观误会了,至于解释云云,更不是刘目中这种大佬可能做的事儿,因为明言解释即等示弱,刘目中就是再不要脸面,也不会对黄观做这种事儿。
正因如此,丁龙、张立君才会如此拉下脸来,做这等小人行径。刘目中要脸面,事已至此,这二位只求胜利,却是没想过什么是脸面。
刘目中正心如乱麻之际,黄观却大步行了进来,周明方紧随其后。
二人一进门,就瞅见了安坐在床头的丁龙、张立君。
“黄书记,明方同志来啦?”丁龙竟还笑吟吟地打着招呼,“没关系,我伤得不重,一会儿就能回地委主持工作了,多谢同志们关心,现在陈书记不在,地委担子重啊,我和张书记这一躺下,你们的任务就重啊,这个时候,就不要讲什么虚礼了嘛!”
丁龙当真是好脸皮,好城府,难怪人家做大官儿,都明刀明枪了,偏生还能笑吟吟,当真是到了境界!
“正如丁专员说的,地委任务重,我们可没时间来看这个,望那个!”
黄观挟怒而来,压根儿就没打算跟丁龙玩儿皮里阳秋这套,上来就直接揭了丁龙试图撑起来的面皮,“我和明方同志到此,就是想问一问萧山县委的薛向同志,是不是被张立君同志带走了,而在薛向同志驻留纪委期间,又因何而身受重伤,身死不知,我还想问一问,你张立君同志领导的是纪委,还是私牢,现在就请你张立君同志给我个答复吧,不然此事,我定上报省委,请省委派专员来调查!”
“黄观同志,我记得你的职务是党群书记,分管的是组织工作吧,什么时候,又当起纪委的家了!”
黄观撕了面皮,丁龙也就懒得再拣起了,反正今次迟早是得做个了断的,索性大家都摊开了!
黄观斜睨着丁龙,冷道:“丁专员莫不是住院住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要当纪委的家了,纪委带头违纪,我作为一个党员,难道向上级党组织申诉的权力也没有么?”
黄光说得是正理,噎得丁龙一呛!
张立君道:“黄书记当然有权申诉,要申诉只管去申诉便是,到我们这里来做甚,难不成真把丁专员当了上级?”
此话一出,张立君便算是彻底豁出去了,此前,他虽知已无退路,但至少只是在心里下决定,只有这会儿,才算是堂堂正正亮出了绝不罢休的架势!
“黄书记,我看张立君同志是真病得不轻啊!”周明方忽然接了茬儿,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就在张立君要翻脸之际,他又道:“咱们不来这儿来哪儿,不弄清楚薛向同志的具体情况,如何写申诉报告?噢,我忘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想必早就不在张立君同志的行事准则内了,要不然纪委近来的工作怎会差到如此地步?”
就这么着,四位大佬关起门来,竟吵得热乎朝天,四人都是胸有城府,能言善辩之辈,真横下心来斗嘴,那绝对就是没完没了的局面!
争着争着,丁龙最先觉出不对来,很明显,眼下无休无止的扯皮,绝对不是这二位的风格,既然如此,那……
“不好!这二人纯是拖延时间,没准儿他俩也收到冯京要驾临的消息!”
丁龙很快弄清了根由,二话不说,轻轻扯下张立君,再不多言,抬脚就朝门外行去。
张立君亦回过味儿来,狠狠瞪一眼二人,紧步跟了过去。
“丁专员,召开地委委员会议吧,事不宜迟啊!”
冯京显然给了张立君极大的压力,想来也是,那位可是握着全省无数官员前程的组织部长啊,而目前,张立君正是这无数官员中的一位。
丁龙虽然不似张立君紧张,毕竟他全盘布局,他是参与了的,可谓是省、地、县,层层布网,当真算是万全之策,就是冯京出马了,他这边亦有人招呼,不过,这谁先来,谁后到,里面的味道就大了。
“对,马上会地委,通知召开地委会议!”
丁龙不敢赌,若是冯京先至,即便冯京什么话也不说,就说先召开个座谈会,那薛向之案就可能这么拖下去。
而眼下,最拖不起的就是丁龙这方,因为此局中的最重要一环,也是原本自忖为手拿把攥的一环——纪委审讯、薛向招供,生生就出了天大的差漏!
因此,丁龙必须抢时间,在常委会上,把案情做实!
“咱们走了,这儿怎么办,这儿都是老刘的人,他虽使得上力,可看模样,却是未必肯出啊!”
张立君指的自然是薛向,他还担心薛向被黄观趁机夺走呢,毕竟姓薛的再不清醒,终归也得掌在自己手里才是!
丁龙道:“老张,我看你真是熬不得夜,脑子迷糊啦!夺人有什么好怕,我还真就巴不得他来夺呢!”
张立君一拍额头,笑了!因为他忽然明白丁龙是什么意思了!
薛向现在是什么身份?不管旁人如何辩解,总逃不了是被纪委抓了实证的犯官!黄观、周明方若是敢硬带人走,那就是公然挑战组织制度,张立君是真巴不得他们如此行事呢!
第二百八十四章挟怒而来
放下最后的包袱,二人一前一后,步履极快,转瞬就奔下楼来,出了医院大门。
丁龙招招手,一辆军用吉普,便从不远处的杉树下,快速启动,朝这边开来。
吉普车的大门打开了,丁龙转身就跨了上去,方欲招呼张立君,却见张立君立在雪里,举目东望。
“老张,上车,别耽搁时间,咱们速战速决,黄观、周明方愿意在医院待正好,到时会上少了他们,咱们更好行事!”
丁龙现下心中一片火热,早已迫不及待要彻底摧毁薛向!而这种迫不及待,竟不再是为了从前的邀功领赏,而更多的竟是为了自保!
因为丁龙心中也恐惧了,若是他早知道那位贵人和自己一番交往,竟是为了唆使自己对付另一位贵人,他丁某人是打死也不愿为之的!
眼下,后退无路,唯有奋力向前!
“好像是贺厅长的车,老丁,快下来!”
张立君简直喜出望外,他焉能不知道贺遂是哪边的人,前次刘目中合同他和丁龙踩了薛向一脚,背后全是这位贺厅长意识的体现。
眼下贺遂到来,绝对是一位强援,不仅能在花原其他一众委员中,造成不小的倾向氛围,更重要的是,想必刘目中这回再不会只顾打鼾死不睁眼了吧。
丁龙一听是贺遂,立时跳下车来,他自然比张立君知道贺遂是谁的人,可以说他丁某人和薛向成今日之水火形势,这位贺厅长“当居首功”!
因为当初,正是这位贺厅长穿针引线,让他丁某人结识了吴公子!
丁龙下车这会儿,东边的那俩小吉普已经来得近了,甚至不用像张立君那般瞅车牌,丁龙便认出那辆车来,因为他坐过,正是省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厅长贺遂的座驾!
不待贺遂座驾停稳。丁龙、张立君便一前一后小步奔到了门边,紧接着二人,便帮着拉开了车厢右侧的车门。
因为,按惯例,贺遂正该坐此位置!
车门刚被拉开。丁龙。张立君就傻眼了。
因为步出车门的竟不是贺遂,而是方面大耳、气宇轩昂的冯京冯部长!
冯京竟也不冲二人招呼,直愣愣就下得车来。
丁龙、张立君下意识地回了个微笑,和一叠声地问好。可那微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丁专员,立君同志!”
忽然副驾驶车门开了,步下个中年汉子冲二人打着招呼,正是丁龙、张立君苦苦等候的贺遂!
“不请自到,惊扰了吧!”贺遂笑着步上前去。和丁龙、张立君依次握着,“说来也是巧,我下花原,半道上碰见冯部长了,他恰好下萧山考察,大雪天的,冯部长的车子出了点儿问题,就坐我的来了,所以改了冯部长的行程。没通知同志们,耽误了同志们的接待工作,我在这儿,给二位道个歉啊!”
贺遂这番话说得极有水平,内涵也极是丰富!
首先。他在这番话里,介绍了冯京为和同他坐一辆车而来,毕竟看丁龙、张立君这目瞪口呆的模样,若不解释清楚。没准儿这二位还得疑心他贺某人是否临阵改弦易帜了。
再者,含蓄刺了下冯京。因为。他俩确实是半道相遇,也确实是冯京车子出了毛病堵在了半路上,但相遇的时间就大有问题了,竟是凌晨五六点的样子,在距离花原还有四五十里的位置相遇了。
当时,两人相遇时,就不知道尴尬成什么样子了,因为都知道彼此所来何为,而且还注定是对头。可偏生冯京车坏了,贺遂还拉不下脸不捎上他,因为无论怎么说冯京也是省委主要领导。
而此刻,贺遂当冯京的面儿说冯京是下萧山来考查的,可有半夜出发,下地方考查的么,天上还飞着鹅毛大雪,真有这样尽职尽责的组织部长?
“张立君同志,薛向现在在哪儿?”
冯京懒得跟这帮人玩儿弯弯绕,上来就开门见山。
细说来,冯京这会儿心情真是恶劣到了极点,因为贺遂是得了某人信息,知道纪委审讯科出了问题,所以,就直奔了医院,压根儿就没绕道地委,冯京在车上,便从贺遂得到了一鳞半爪的情况,当时,就惊怒交加了。
张立君瞅着冯京的黑脸,着实有些惊骇,毕竟省委主要领导发怒,那威势实在惊人!
“冯部长,薛向在医院呢,受了殴击,现在正昏迷不醒呢!”
回答冯京的却不是张立君,而是从医院门前的楼梯上,急步而下的黄观。
原来,丁龙一言不发,匆匆离去之后,黄、张二人便知拖刀计被识破,虽料不准丁龙此去何为,却只得在此地等候冯京到来,至于抢走薛向云云,二人何等远见,如何会行。
就这么着,两人先到病房瞅了薛向一眼,便寻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