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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压青松的恶雪了,既然担了恶名,那我就恶给你看。”
本来,他就对谢辉煌有意见,如今抓住机会,自然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
受了暗算,谢辉煌本憋屈到极点,彦波涛这么一激,他火气反倒上来了,“彦波涛同志,我怎么挑逗同志都同志了,我写一句箴言,送给同志,有什么不对。你不要刻意引申,再就是,西城分局的这次财税改革。本就存在很大的漏洞,薛向同志说得不错。这种一切向前看的改革若不掐死在萌芽状态,会出大问题的,现在好了,京城市委自查自纠,自己调出大问题了,这不是对这次财税改革最好的否定么?”
事已至此,反咬薛向,只会落了下乘。只有横下心来,死挺薛向到底,这个层次,最忌首鼠两端。
彦波涛大怒,还待反唇相讥,谢红旗抱着茶杯站起身来,说道,“老方,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一起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国光同志等急了,是会骂人的。”说着。便自朝外行去。
方慕俠怔了怔,恨恨瞪了谢辉煌一眼,抱起笔记本,连茶杯也不要了,气冲冲行出门去。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未坐热,张无忌寻上门来,进门就比出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好几层楼那么高。我还当你老弟初入机关大院,玩不转里面的弯弯绕。哪知道您才是真身,不知不觉便把老谢给绕进去了,服了,彻底服了!”
今次会上的袖里乾坤,虽然精妙,到底漏了行迹,瞒不过聪明人,张无忌显然是聪明人,谢辉煌给薛向上眼药,薛向反给谢辉煌上眼药,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薛向摆摆手,道,“哪有那么玄乎,我就是服从领导命令,安心本职工作,跑腿办事而已,你想多了。”
有些事做的,但说不得。
张无忌轻轻打自己嘴一下,笑道,“我多嘴了不是,不管你老弟这戏法是怎么变的,有一点我希望是不变的,那就是咱哥俩的感情。红旗主任那边,你完全可以放心,他老人家肚量大得很,不会计较这些鸡毛蒜皮,倒是你们的方委员会不会挂怀,我就不敢作保了,你老弟且得注意才是。”
薛向的不安分,张无忌岂能不膈应,可这人本事太大,与其为敌,不如小心接纳,况且,二者没有根本利益冲突,张无忌自乐得交好这位太子爷,只要这位不触碰他的根本利益。
薛向的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宏观司权力运行中心的重要一环,人气很旺。
张无忌方去不久,彦波涛踩着鼓点一般,踏了进来,进门便埋怨道,“薛司,你不够意思,亏我还怕你会上吃亏,提前跟你打报告,现在看来你耳报神多得很,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好了,言尽于此,告辞,不送!”说着,转身朝外行去。
这矫情劲儿,看得薛向险些笑喷出来,赶忙上去,将他拉住,笑道,“波涛主任,你说这话,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老兄的情意,我始终铭记,这宏观司,除了你老兄,还有谁惦记我呀。”
彦波涛本就是来探口风的,口风没探着,如何跟去,顺势就坐了下来,气道,“那你老弟还抽冷子给我来这一下,不是说好了,别唱反调,怎么到了,你这反调唱得震天响,把我都打闷了,我可是在慕俠委员面前拍着胸脯替你作保,你反手来这一下,这不是叫我没法儿做人么?”
薛向心中冷笑,“怕是会上,憋着看我笑话的,也有你彦某人。”嘴上却道,“事发突然,我也是会前得到的消息,谢司长是我的上级,他的指示,我得落实,哪里知道谢司长的威风这般大,我方他的指示传达过去,那边立时就抓紧落到了实处。”
彦波涛道,“谢司长几斤几两,这些年下来,我很清楚,我怕是他故意叫你打电话,乃是看重你老弟的路子,想狐假虎威,老弟,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彦波涛压根儿不相信谢辉煌会跳出来反对方慕俠等人,今天的乌龙肯定是薛向的手段,只不过,这会儿为了套话,他就故意顺着薛向的话说。
今次,上演的一幕,实在让彦波涛震撼了。
薛向这戏法变的,说重了,恐怕是动用了绝大力量,推动了京城市委作出了决断。
当然,这只是彦波涛的推测,如若不然,那方才发生的一切,只能以巧合解释,毕竟,改委的能量再大,也绝无可能出动一个副司长就能号令京城市委的。
可若是巧合,未免太巧,一切的关键,被他锁定在薛向身上。
而他又不愿相信薛向有这么恐怖的能量,即便是大门第出身,京城的太子们,他彦某人也不是没见过,谁有这般神通,能影响一地决策?
第一百二十七章无勇有谋
左右思忖不透,彦波涛才不得不来薛向处走这一遭,希图套出些什么,好重新评价眼前这位薛司长。
薛向本想继续打哈哈,转念一想,“既然这位非要知道些什么,那就告诉他些什么好了,省得以后老惦记我。”便道,“罢了,左右你老兄不是外人,我也用不着瞒你,我和京城市委一号有些旧交,对方算是我能说得上话的长辈。我把在西城分局的遭遇和他讲了,没想到首长当了真,仔细一调查,牵连出一片,这才发现了西城分局试点的背后,竟是腐烂一片,这才及时叫停。”
假话的最高境界,便是七分真三分假。
薛系和安系走得近,在相当层次不是秘密,彦波涛也隐有耳闻,不过,在他看来,薛向也就能和安氏的三代子弟有所交往,怎么可能勾连上安在海这般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今次,听薛向这般一说,再联想到京城市委的迅疾反应,立时便料定事情的发展恐怕真如薛向所说那般。
霎时,彦波涛肃然起敬,拉着薛向手道,“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以后有什么咱哥俩多沟通,有些人的话,你完全不必要放在心上,方委员才不得意他,尽管跟他顶,跟他争,在这种人面前,温良恭俭让就等于吃亏。好吧,今天就聊到这儿,明天晚上我请客,把无忌处长也叫上,我看他和你走得也挺热乎,大家一块儿聚聚,都是好朋友嘛。”
薛向应了,彦波涛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彦波涛走后,薛向办公室依旧未平静下来,他分管的改革协调处和督察处。竟陆续有人上门来汇报工作,这在他上任以来,还是头一遭。以往都是他电话叫人,才有人上门。
今次无有召唤。次第有人找上门来,甚至还有非分管处室的同志。
薛向忖道,“天下万理相同,这地位只能是打出来的,尊严也只有两只拳头能博回来。堂堂机关大院,本以为是各司其职,各有其位,位份高低井然而有序。不成想,到最后还是要以獠牙争地位。”
就在薛老三感叹“地位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时候,小家伙也正眯着眼,气鼓鼓地,考虑着要打谁一顿,出气才好。
原来,方才课上,数学老师方宣布了,实行优带差,好帮坏。先进帮落后,一帮一,对对红。
下课后。按照前次数学测验成绩,同学们自由组队,结果谁都有对子,就她没人理会。
按理说,她成绩不烂,在育英都等排上年纪前十,下到这五中,更是鹤立鸡群,如此优等生该当是差生争相结对的对象。偏偏他薛适同学无人问津。
成绩最差的鼻涕张同学,都懒得往她身边凑乎。宁愿不结对,也不要她相帮。她薛适同学整个儿成了一人嫌狗憎。
“哼,不要我帮拉倒,我还不稀得理你们!”
薛适同学嘟囔一句,啪的将翻盖桌关上,双手插进裤兜里,吊着肩膀,晃晃悠悠出教室去了。
在操场上跑了五圈,爬上双杠,悬空做了几个腹部勾升,便坐在杠上,看着操场上的男生们踢足球。
稀烂的盘带,蹩脚的射门,单打独斗地进攻模式,让曾经看过许多次职业足球比赛的薛适同学看得直捂鼻子。
“嗨,薛适,怎么躲这儿了,去你班上都没寻着你,走,一块儿攻城去。”
说话的是个肉乎乎的小胖子,个子不高,锅盖头,憨憨厚厚的,说着话,还递来一根冰棍,雪白的封纸上,湿湿嗒嗒的,显然,拿在手里有会儿了。
薛适跳下双杠,接过冰棍,撕开封纸,赶紧将化得只剩一半的冰棍含进嘴来,笑着道,“大壮不错,啥时候都记得我,走吧,闲着也是闲着,玩会儿去,咱俩一边,保管撞他们个人仰马翻。”
因着初到宿舍,大洒糖果一事,薛适同学得罪了班里的几位核心女生,进而消息扩散,同班同学皆带有色眼镜看她这位外校转来的大小姐。
又过一段时间,事实证明,这位薛适大小姐果然不是同道中人,学习拔尖,吃穿不亲民,便连说话也不是胡同音,四平八稳,缺了股市井味儿……
如此一系列的不同寻常,自然就成了显眼的那一个,便是有心想接近她的同学,便也担心接近了她一位,被全体同学孤立。
就这么着,薛适同学的五中生涯,开篇是悲催的,没有同伴,处处遭嫉,心情就没几天是晴朗的。
偶然一次放学,瞧见有人讹这小胖子的零花钱,小时候没少看的金庸武侠,终于起了教化作用,薛适同学侠义精神发作,举着砖头愣生生吓走了坏小子。
就此,和小胖子结了一段善缘,不成想,二人竟是同年级,小胖子是邻班的,一来二去,倒成了不错的朋友。
同班同学不待见,薛适同学却多是跟着小胖子在邻班混。
两人有说有笑,朝西操场行去,忽地,瞧见东边操场围了一圈人,薛适同学最好热闹,一扯小胖子就奔那处去了,还未到近前,就听有嘈杂喊声,“抱一个,抱一个……”
薛适同学左突右挤,很快就拽着小胖子挤进了人堆,立时瞧见,四五个高个男生,将一个同龄女生围在中间,那女生清清秀秀,极是爽眼,仔细一看,还认识,正是小胖子的邻居邹雪华,一起说过话。
此刻,邹雪华身前站着个瘦高男生,个头足有一米七五,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便是以身高出挑的薛适同学,也比这人矮着半头。
高个儿穿着喇叭裤,皮夹克,一副蛤蟆镜快要遮去半边脸,正是时下小混混的标准装束,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单膝跪地,款款深情,却看得薛适同学没吐出来。
她是真见过世面的,最烦这种土包子学洋人,玩这低俗到臭的浪漫。
邹雪华胀得满面通红,低着头,不住挪着脚步,可她往哪处挪动,立时便有人堵住那处去路,急得她快掉下泪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全校锁拿
小胖子急了,壮着胆子说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学校,小心我告老师去。”
高个儿求爱半天,也没个结果,心下正着恼,瞧见有人出头,蹭地站起身来,将蛤蟆镜一摘,往皮夹克的口袋上一别,露出对斗鸡眼来,伸手拎过小胖子的衣领,啪啪两个大耳帖子抽过来,小胖子的胖脸立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眼眶通红却未飙泪,死死咬着嘴巴,不敢发出声来。
他本事胡同里的老实嬷嬷,随便是人都能找他讹钱,此刻出头,不过是因为邹雪华是他自小的玩伴兼暗恋对象,头脑发热之下,乃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高个儿凶狠地两巴掌一扇,好容易积攒起的一点勇气,霎时灰飞烟灭,委顿在地,死狗一样地抱了头,再不敢吭声,透过手指缝,忽地瞧见红衣服的薛适悄悄缩回了人群,刷的一下,眼睛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