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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知晓,薛向不玩阴谋玩阳谋,仗着李天明主导在警察部,不就事论事,反倒对谢无欢全面出击。
谢无欢这种人,摆明了一屁股屎,哪里经得起查。
最要命的是,薛老三这次下手太重,通过谢无欢竟然把刀枪伸进金泰昌来了。
金泰昌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他时某人的第二个红星茶馆,从某种意义上讲,比如今的红星茶馆更来得重要。
红星茶馆层级太高,且还都是各种二代子弟们,在里面往来,这些人聚集一处,影响力是不小。
但正因着不小,红星茶馆已经太过瞩目了,时剑飞不是一次两次听到上面有人对这么个地方有诟病。
反观金泰昌,层级不算绝顶,来往多是中层干部,重量级商贾。
而如今是什么时代,是共和国经济大开发的时代,商业商人就太重要了,因为商人往往就能带来政绩,从某种意义上说,商人决定着仕途。
金泰昌做成了这么个商业交流中心,自然就掐住了很多人仕途的关键。
这是很重要的一步棋,具有战略意义。
正印如此,金泰昌才会不顾维多利亚开业时的显赫场面,决死一纵,也要对维多利亚的会员制度,发动致命一击。
如今,薛向顺着谢无欢这条藤子,竟然把手伸到金泰昌来了,这是时剑飞断不允许的。
思虑片刻,他抓起电话,下了个命令,“老吴,金泰昌先歇业整顿,谢无欢事,一定要处理好,不准他胡咬瞎咬,软的硬的,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结果,要做得干净,至于账目,税费什么的,马上做好了,补齐了,有污点的人,立刻马上给我清理干净!”
就在时剑飞被他薛向飞来一剑,杀得手忙脚乱的当口,薛老三也没得清闲,距离结业越来越近了,学校的活动多了起来,各种官方的,自发的,文娱的,学术的,应接不暇。
他不是个爱凑热闹的,在学校的表现也只是中规中矩,可架不住干倒霍无病,弄得威名太大,各方同学都拿他当个人物,反有活动,都来叫他。
他抹不开面子,应承了几次,哪里知道在竞技场上,才小小显露伸手,后面的邀请立时应接不暇了。
这日,被班长曹天华逼着参加了一场足球比赛,硬压着实力,灌了华中联队五个球后,财政部委培班又来邀请他打外援,篮球场上帮着委培班拿下胜利后,还未下赛场,呼啦啦,一堆人便围了过来。
薛老三瞅准空当,钻了出去,便飚了个没影儿。
砰的一声,他拍死了宿舍大门,惊了正伏笔案头的彭春、崔原则一跳。
薛向道,“谁叫都被应承,就装里头没人。”
话音落了没几分钟,果然一阵咚咚咚,一堆人在外面叫了好一阵儿,里头死活不应声,就这般来了几波,才彻底恢复了安静。
彭春道,“我说薛向,你这是唱哪儿出啊,欠人钱不还?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崔原则道,“说哪儿呢,你小子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不好运动,压根儿就不知道咱们的薛大爷近来多火。亏得咱们不是真正的大学,要是的话,那咱俩可就有福了,就薛大爷这个火爆程度,追他的姑娘还不得排成排,宿舍里的水果点心,还不得堆满喽。”
自打薛向打翻门外,冲出门外,而又安然无恙后,“薛大爷”便成了彭、崔二人赠薛向的新外号。
薛向拖下汗衫便扔崔原则头上了,笑道,“你俩就闭嘴吧,当我好受,整天跟驴上磨时的,赶完一场又一场,简直没完没了了,人不累,心累。”
彭春道,“你小子还别蹬鼻子上脸,给点尿水就泛滥,得意什么啊,谁不知道央校的关系重要,平素看你小子这个不搭,那个不理,还以为你就没想着这些,现在才明白,你这家伙分明是深藏不漏啊,这几天,你小子的圈子可是拉得够广的呀。”
彭春这话,薛向不想反驳,这几天,虽然接连赶场,却是玩也玩了,朋友也交了,俨然整个京大运动明星。
若非害怕这接连不断,纷纷扰扰的逼请,他倒是很享受这种日子。
又闲扯几句,他钻进卫生间,拧开喷洒,洗了个痛快,又换上秋衣,也不穿外衣外裤,钻进被窝,将枕头垫高,拿起一本老派武侠,便看了起来。
一直盯着他动作的崔原则,扼腕长叹道,“闲哉,真是闲哉,大伙儿都忙疯了,检查错别字,整饬论文,就你小子有心思看着闲书,这得多大心啊,比不了,真比不了,老书上说,胸怀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我看你小子这气度,当国家一号也尽够了。”
薛向眼睛压根儿就不离开书本,漫不经心道,“我也不是没跟你们说过,这文字狱就是那位吃饱了撑着,你们非得拿着鸡毛当令箭,怪的着我么,现在瞧我过得舒坦,心里吃不住劲儿,非得挖苦,讽刺,加打击,是不是非得这样,你俩心里才能稍稍平衡,如果是这样,那你俩尽管来吧,我受得住。”
“你!”
崔原则被薛向噎得一腔,想反击,却又无言。
倒是彭春洒落,“一阵见血,一阵见血啊,老崔不用辩了,咱就是这心思,可话说回来,薛大爷你自己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可恨,还他娘的臭显摆,整个儿一不知悔改的地主老财,咱农工阶级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老崔,还愣着干啥,用京城人话说,弄丫的!”
说话儿,彭春抱着一床被子,便朝薛向床上掀去,崔原则醒悟过来,立马也扑了过去,一时间屋子里闹作一团。
就在这时,咚咚几声,门又被敲响了,三人立时噤声。
但听屋外那人道,“别演了,整座楼都快被你仨闹塌了,还装什么装,通知个事儿,晚上七点钟,三号礼堂,厅干班有个理论研讨大会,丁校长主讲,大家都得参加,你们做好准备。”说罢,就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第六十三章狗肉
“理论研讨大会?这是要闹哪样,这都什么时间了,再有个把星期就结业了,这会儿,弄这理论讨论大会,怎么想怎么驴唇不对马嘴。
彭春自语道。
崔原则从薛向床上拖回自己的被子,忽的,大喝一声,惊道,“莫不是又要来一次真理大讨论,最近,南边几个城市闹得动静可不小,央校又是思想高地,搞不好,真是这么回事儿!”
此话一出,忽然没人接茬儿了,这的确是个沉重的话题。
没人言语了,薛向正好图个清净,翻着武侠,却是再也带入不了那御剑千万里的仙侠世界,脑子里盘算的也是这理论研讨大会,到底是要研究什么理论。
若说有人要放大炸弹,薛向头一个不信,首先,他很清楚上面的动态,若有人借央校搞大动作,不可能到现在还风平浪静。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他不相信丁世群有这个魄力。
可若说丁世群有什么理论症结,不得开豁,央校有的是理论界的大拿,用不着费这绝大精神,去布置这番阵仗。
对于想不透的事儿,薛向自有套老办法,一,提高警惕,二,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局势的走向。
强行将这无谓烦恼驱出脑外,薛老三又重新捧起了,看着看着,便失了兴趣。
还珠楼主的确大才,文章写得古风盎然,仙气纵横,奈何故事太散,爽点不足,薛老三看得昏昏沉沉,竟这么睡了过去。
听见薛向鼾声轻起。彭春搁下论文,眼神古怪地朝薛向床铺处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正愣神间,窗外。飞飞扬扬,挂起一阵纯白的柳絮,凝视数秒,回过味儿来,这哪里是柳絮,分明是下雪了么。
今年,这古都的冬天竟来得格外早。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老彭,有些人天生就与众不同,非我辈凡夫可比,能有幸跟这种天生奇才,有这一段同窗之缘,也是咱俩的福分,想旁的,可就多了。”
崔原则忽然开口说话了,原来,彭春这处的动静儿。尽数落他眼中。
他知晓彭春方才盯着薛向的位置,起了神往之心,作为旁观者。他和彭春是同类,自也能理解彭春所想。
薛向这人,行事处处与众不同,而又处处占尽胜机,潇洒肆意,令人羡慕。
正如此刻,他和彭春皆为着论文规正,而绞尽脑汁,人家薛向去能安居高卧。大看闲书,看得累了。倒头就睡,这般闲适写意。却是学也学不来的。
彭春道,“我可没想着学这货,免得画虎不成反类犬,贻笑大方,我在想,这家伙的论文我看过,平平常常,论错字误字,不细加查究,必也存在,他却毫不担心,咱们的论文可是比这家伙用了心思的,错漏之处,互验多遍,若是咱们的过不了,这家伙就更别提,他都不担心,咱们何必杞人忧天,照我看,这论文不穷究也罢。”
崔原则道,“你倒是想通了,你以为我没事儿翻论文,是怕不过了,纯是闲着没事儿。”
彭春险些没被崔原则噎死,讥讽道,“是是是,您一点也不怕过不了关,就是太清闲了,没事儿干,才翻这论文看,什么睡觉,看,听音乐之类的消遣,都不如您翻论文有意思……”
彭春挤兑起来没完,饶是崔原则早修炼得脸皮爆厚,也有些承认不住,赶忙转移话题道,”扯这些没用的作甚,眼瞅着快要结业了,转眼,就各奔东西了,天南海北的,各忙各的,谁知道下次相聚是什么时候,要说咱宿舍仨处得不错,尤其是薛向挺够意思,这几个月,好烟好酒好吃的,咱哥俩可没少占他便宜,我一直琢磨着咱是不是还他一顿。“
崔原则这番话可说到彭春心坎上了,他也顾不得继续挤兑崔原则,拍着桌子道,“老崔,这话有道理,讨论课结束后,咱们在食堂小包摆一桌就是。”
崔原则嗤道,“就知道你老彭会出这馊点子,摆一桌算什么本事,至多几十块钱的事儿,薛向缺这几十块钱?再说食堂就食堂那水平,能弄出什么好吃的来,照我说,这餐饭要吃,就得吃得有意义,多少年后,还能回想得起来。”
彭春道,“行啊,老崔,今天才看出你小子原来有些道行,行,你说怎么办吧,我全力配合。”
崔原则道,“也不用多复杂,我觉得突出趣味性就好,咱们自己做。”
彭春喜动颜色,“这主意不错,可是哪有场地呢?”
崔原则道,“你小子这会儿脑筋怎么不灵了,这宿舍内,咱也吃过不少回火锅了吧,酒精炉子不是有么,有这个就齐活了,剩下的想办法去食堂弄。”
两人计较已定,也不吵醒薛向,径自溜出门去。
二十分钟后,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紧接着,又是一道巨大的拍门声,惊得薛向从床上竖了起来,瞪了眼睛看着躲在门后,不住粗声喘气的彭崔二人,说道,“二位兄弟,这又是闹哪出啊,您二位不睡,拜托能不能替我创造个睡眠环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汪汪狗叫,叫了一阵,声音便渐渐远去。
薛向来了兴趣,急问究竟,彭春将崔原则趣味晚餐的主意说了,话茬便被崔原则接了过去,“真他娘的背,方摸到食堂,看到里面甚是素净,正想顺些东西,就听见狗叫,吓得咱俩魂飞魄散,甩开腿就猛蹬,哪里知道那畜生穷追不舍,一直跟到宿舍来了,幸亏我和彭春腿脚利索,若是叫他畜生撵住,非得撕下块肉来不可。”
“哥俩的心意我领了,多谢多谢!”
薛向抱了抱拳,接道,“有狗,这太新鲜了吧?央校什么时候,流行遛狗了,谁这粗的胆子?”
彭春道,“你小子忘了,刘能不就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