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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跃进瞧得目眦欲裂,真恨不能飞起一脚直接踹在赵明亮的心窝里,将这小丑一般的人物踢倒在地,再狠狠踏其一万脚,令其永世不得翻身。
然,孔子有言: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困难很多时候,便是最好的老师,它能迅速地助人成长,和黄思文一般,短短数个月下来,邱跃进被困难这位老师硬按了脖子,上了无数课。
眼下的他,城府渐深,遇事无不尽揣其意,眼下赵明亮的举动反常之极,自然被邱跃进抓拿住,往深处解读开去。
邱跃进知晓自己这个云锦一号在赵明亮处本无丝毫威慑,可往日不曾见这位赵办公室主任前来捣乱,今次却似有意找茬一般冲进门来,事出反常,必然见妖。
很快,邱跃进便联想起三天前市长办公会上陆振宇和黄思文对峙时的一幕,当时的场面他瞧得极是清楚,深知黄思文和陆振宇的争锋,是在引逗薛老三出手。
倘薛老三出手,那黄思文便能轻易罗织薛老三一个“以下乱上”的罪名,赠与蔡行天。
如此,薛老三便能被轻松格杀。
然。薛老三竟是个精明到可怕的人物,轻易看穿了究竟,没有遁入彀中。
而此时此刻。他邱某人面对的局面,和当时的薛老三是何等的相似。
眼前的赵明亮岂非就是当日的陆振宇。而他邱跃进不就相当于彼时的黄思文,此刻赵明亮大大咧咧,无所顾忌,桩桩件件都似在故意引他邱某人暴走。
若是,他邱某人按捺不住,与其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争吵。
届时,掌握市委的薛老三难道就不能打着市委的旗号,治他邱跃进一个“上不能治下。毫无领导能力,不能统率云锦局面”的罪名,轻松将他调离云锦。
想通此点,邱跃进心中泛冷,真是恨毒了薛老三。
紧接着,他那被赵明亮撩拨得极旺的火气,也只有彻底被死死压在了腔子里,发作不得。
邱跃进尽量调整着情绪,盯着赵明亮,一脸冷峻地说道:“明亮同志。这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书,我看你才需要好好提升自己的文学修养。这本福尔摩斯探案集,是闻名全球的畅销书籍。教给人们的是如何学习锻炼自己的观察能力和逻辑推理能力,从作者立意的角度上讲,也是在宣传一种劝人向善,作恶必罚的思想,这样的一本好书,怎么到了你明亮同志那里就成了不健康的庸俗作品?”
说着,邱跃进又加重语气:“另外,明亮同志,请你自重。办公桌是用来办公的地方,不是用来放屁股的。你要落座,这里有的是椅子。随便坐,现在还请你从我的办公桌上跳下来。”
“邱书记,大家都是一个班子里的同志,亲近亲近有什么不好,好吧,既然你邱书记愿意摆架子,和咱们保持距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下来就是。”
说着,赵明亮晃了晃腿,从桌上挪下了屁股,末了,又指着那侦探集道:“邱书记,你说我文学修养不高,这你可冤枉我了,我赵明亮也是文艺爱好者,家里的各类文艺杂志,摞起来,比你邱书记还高。在我看来,一部文学作品的好坏,不在于作者的立意,而在于读者的研判。我认为西方的莎士比亚,有一句名言说得特别好,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我看来,无非是强调书本身没有恒定的宣传思想,重要的是看书人怀有何种修养,性情,不同修养、性情的人,对同一本书,势必产生不同的解读。”
“纵是一本杀人越货,为非作歹的犯罪,在遵纪守法,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眼中,起到的也只是警示作用和反思作用。反之,在那本性污浊,私欲横行之辈的眼中,他们关注的恐怕是那暴力的情节,害人的技巧。眼下就拿这本福尔摩斯探案集来说,在那思想阴暗之人的眼中,恐怕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那一个个设计精密,匪夷所思的害人计谋上来。”
赵明亮为人虽然圆滑,善于跟风拍马,没多少风骨,可同样,一人千面,私下里,他赵主任的确是一个热爱文学的闷骚文艺青年,平素没少匿名往青年文摘,文艺青年能刊物上,投寄着文稿。
邱跃进说他别的,他赵明亮也许会一笑置之,不会放在心上,可邱跃进说他赵某人需要提高文学修养,无疑将赵明亮激怒了。
是以,原本就不怀好意而来的赵大主任,立时就变了面目,突出一番冷嘲热讽,偏又极具道理的真知灼见来。
赵明亮话音方落,邱跃进白皙的面庞,瞬间,明显的一暗,眼角深处闪过一抹骇人的冷光,隐隐竟散发着杀意。
赵明亮瞧见邱跃进面色大变,不怒反喜,接道,“当然,我相信邱书记应该不是那卑鄙恶人,看这侦探集定然是为了锻炼思维能力和逻辑推理能力,不过就怕别人误会,您说是不是?邱书记。”
赵明亮哪里害怕邱跃进发火,他此来除了有正事外,巴不得挑起激起邱跃进的火气。
要说,赵明亮也不是不知晓邱跃进背景深厚,若按他以往的性子,在知晓了邱跃进惊人的背景后,说不得早就颠颠儿凑上前去,匍匐在人家脚下做了哈巴狗。
可如今的赵大主任。心气极高,因为他跟随的是德江的不败战神,薛市长。也是他常挂在口的“老书记”。
且,有了老书记做后盾。他赵某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在德江还有人能玩得过老书记不成!
当听说了邱跃进老是和老书记为难,赵明亮就心火难忍,只不过碍于老书记的严令,他赵明亮是有气难舒,有本事不敢使。
而今次,那位老书记终于吐了口,得了机会,解开了封印。他赵大主任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自然头一个冲上前来,来寻那邱某人的晦气。
眼下,他真巴不得邱跃进火冒三丈和他大吵一顿,且吵得越凶越好,胜负根本不在他赵大主任心中,他要的只是让老书记看看他赵某人办事的力度。
是以,赵明亮自敲门开时,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邱跃进的底线。
原本。好几次赵明亮都瞧见邱跃进到了暴走的边缘,可偏偏这位邱书记硬生生地忍住了。
没奈何,赵明亮只好阴阳怪气地将话挑明。就着邱跃进正看得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大做文章,甚至最后干脆用反话直斥邱跃进是那卑鄙小人。
赵明亮原以为自己最后这番近乎直白的辱骂定能激起邱跃进的怒火,他甚至从邱跃进眼角处的最后那抹寒光中,瞧到了浓浓的恨意。
可哪里知道,邱跃进眼角处这抹寒光一闪,面色便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只是这平静看着有些砷人,一张脸好似冰冻住了,连肃穆冷峻的表情也无。
赵明亮气馁之余。忽然有些看不透了!
的确,赵明亮应该看不透!
赵明亮哪里知道他这番无心之言。在邱跃进内心深处造成了多大的波动。
他赵明亮这番拿侦探集借题发挥,可以说是发挥到了邱跃进的腰眼上。这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原来,邱跃进研究这福尔摩斯探案集,不为别的,正为那薛老三而来,关注的也正是故事中,那种种匪夷所思的暗杀手段。
听着有些可笑,要杀人,竟然不想些实际的,却去求助于书本!
事实上,眼下这位邱衙内真有些走投无路了。
此前,他和黄思文信誓旦旦,言说若从肉体上消灭薛向,必有其周密计划。
可真当他静下心来,细细思忖着计划,忽然发现,要无声无息干掉一个人,尤其是干掉薛向这种人物,实在是天大的难题,他思虑许久,皆是茫然而无头绪。
说来,要从肉体上消灭一个人,有成千上万种方法。
或勒死,或投毒,或枪杀,或刺杀,等等,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然,这是灭杀普通人的手段!
可偏偏薛老三不是普通人物,不,简直就是重量级人物,干掉他,要面对的政治风险和生命风险,几乎无限高。
且,薛老三若亡,不管真意外还是假意外,上层必然动用国家力量来将整件事掰开了,揉碎了,翻个底朝天不可。
如此一来,邱跃进想要无声无息,又自然写意地屠掉薛老三,那真是千难万难。
苦思许久,甚至连头发都薅下一小撮,可邱跃进仍旧毫无头绪。
此番,他翻阅这福尔摩斯探案集,也是病急乱投医,希图从中找些灵感,可他哪里知晓,他这番隐晦的心思,竟叫赵明亮歪打正着,随口说出了出来。
也正因如此,方才赵明亮拿侦探集讥讽他,翻看着探案集,是为学习那害人手段时,邱跃进才会如此震动。
他甚至要怀疑赵明亮是那薛老三试探自己的,或许,薛老三得到了什么风声,知晓了自己要对他放出最后杀手锏的打算。
第二百三十章邱跃进要开会
念头到此,忽地,邱跃进又不禁生出惶恐来!
以己度人,自己对他薛老三动了灭杀之心,那位阴险毒辣的薛衙内未必就不会对自己存了歹心。
若是薛老三真存了歹心,而以如今德江的局势,是那位薛市长大占主场优势,真使动手脚,让自己消失地无声无息,也未必没有可能。
毕竟,薛家人根植军中,麾下多熊虎之士,要干出点什么杀人灭口,焚尸毁迹的事,实在不是不能办到。
邱跃进越想越是担心,没多会儿,脸上竟溅了细密的白汗。
一时间,他成了惊弓之鸟,竟生出了要逃离德江,躲避薛老三击杀的疯狂想法。
“嗨,嗨,我说邱书记,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看你这脸色,真似见了鬼一般!”
赵明朗拍打着邱跃进的肩膀,对邱跃进被自己这番话,吓唬出这等惨状,暗爽不已,“可眼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有那玩意儿,只要您心中无鬼,走到哪儿都是光明,我最后劝您一句,别忘了,眼下是人民群众当家做主的年代,不是谁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是啊,不是谁想干啥就能干啥!”
邱跃进默默复述着赵明亮的这句话,心中方生起的死结,便被赵明亮这句半讽半激的话,给解了开来。
的确,薛老三再是张狂,也定然不敢对自己动那灭杀之心!
其中缘由,倒非是赵明亮所言,因为人民群众当家做主,而是因为此间,是他薛老三的地头。
在德江,相比他邱某人。薛老三的势力占据着绝对上风。
如此一来,便给人一个心理逾期,那就是在德江。也只有他薛老三欺负他邱某人的道理。
一旦他邱某人出了任何意外,薛老三便是想推脱。也决计没有可能将自家摘得干净可能。
谁叫此间是他薛老三的地盘,谁叫他薛老三和邱跃进的恩怨,早就因为火电厂项目,弄得尽人皆知。
这就好比当年内战开打前,历史上著名的山城谈判!
伟大领袖远赴山城和委员长来了一次王见王,彼时委员长在山城占据着绝对优势,且其对领袖存着绝大的厌恶和灭杀之心。
可领袖在山城谈判期间,毫发无毁。大摇大摆地来,轰轰隆隆地去,寸缕未伤,甚至委员长还得费尽心力,约束部署,不得对领袖的人身安全展开任何行动。从这件事分析,委员长既占据了力量上的优势,又对领袖恨之入骨,缘何却不敢动手,反倒要派出力量护卫领袖安全?
道理很简单。这便涉及到一个心理预期的问题。
因为领袖下山城,在全体国人眼中,山城是委员长的地头。必然是委员长的力量强过领袖,且基于二人以往的交恶,几乎当时的国人都存在这样一种心理逾期,那就是委员长极有可能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