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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娱乐到死(五)
第276章娱乐到死(五),
想来想去的,这天,刘奋斗就趁着去县里开会,跑了一趟水利局,将冯喆的那份报表复印件递给了水利局局长,局长也姓刘,和刘奋斗算是本家,笑问刘奋斗:“说话凡带个人意气,行动必有个人利益。我的大镇长,你搞这个,到底图什么啊?咱们县水利要是搞改革,这么多年不早搞了,你这样一弄,我们以前的工作全是白干?再说搞什么改革,县里有自来水公司,下面有集体组织打的水井,水利管的了哪?梅山有水利可言吗?你们后山那倒是一个老爷水库,可哪个归我们水利局管?我和人家水库是一个级别,而且水库的人二三十号,我眼前这满打满算的才四五个,就是全县水利人加一起也超不过二十。我这真是清水衙门,清澈见底。说重要,水利利国利民,无比重要,比天都重要,民以食为天,没水浇地能成吗?搁过去我就是水龙王,都说水火无情,可消防局什么待遇什么配置?说不重要,不发洪灾谁记得起你?咱们私下说,我倒想发发洪灾的,要不我多闲,可梅山有洪灾吗?就去年的那两场大雨,水灾没有,全是开矿引起的地质疏松泥石流山体滑坡。再者说,水利局说是指导下面水利站的工作,哪个时候指导过?谁被我们指导过?你们水利站什么时候听过我们局里了?水利站什么时候给我们汇报过工作?权力还不是在你们镇上,你这时候猛然土地公打喷嚏,好大的阵仗,你这是偷袭珍珠港还是奇袭白虎团?到底是演的哪出啊?”
刘奋斗一听也不说话,站起来就走,临到门口来了一句:“反正就这事,你是局长,水利站名义上是你下派机构,你们一家人的事情,怎么做,自己关了门商量。”
刘局长笑笑,看到刘奋斗走了,摇摇头,将报告放到了一边。
刘奋斗出了水利局,到了街上,正好一家卖女性职业装的店正在开业酬宾,刘奋斗想,应该给赵曼买身衣服,虽说上次两人没入港,被自己家那老婆娘给撞散了好事,可差一点不就捅进去了?这种事还得趁热打铁,不然时间长了,那黏糊劲没了,赵曼那样的,还不知多少人眼馋着,无论跟了谁,那自己不土行孙钻地土头土脑?
“用网捕鸟还得搭把粮食,何况是活生生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这样,刘奋斗将水利局遇到的事情给忘到了脑后。
半间房镇每过几天是有集会的,到了集会这天,老政府的大铁门总是被老刘关着,严防死守,原因是总有一些人为了找解手的地方乱窜,老刘虽然是看大门的,但是这些年见多识广,接触的都是政府里的人,于是自己的眼界也高了,对村里赶集来的人打心眼有些瞧不上,也懒得这些人解释这里的厕所不对外之类的话。
今天刚刚从院里出了一辆车,司机在停车费的多少上和老刘讨价还价了好大一会,终于将那车打发走了,老刘说话多了嗓子干,正要进屋去喝水,发现大门一侧有两个人蹲在那里,老刘就喊了一声:“不要在这里屙屎!公共场合,能不能讲究卫生!没见我新写的大字,都让屎熏黄了。”
蹲在大门一侧解大手的是两个十来岁的孩童,他们一边努力一边看着老刘呲牙咧嘴,老刘咋呼说:“赶紧走!再不走割了小ji鸡!”
“你没有?”
一个小孩笑嘻嘻的问,老刘就笑:“我的拿出来吓你们一跳!没有我这能有你俩?”
“你掏出来看看?”
老刘就诈怒:“掏鸡ba!赶紧擦屁gu走,你不看什么地方,在学校怎么学的,老师怎么教的,在别人家门口拉屎,把人熏死,一会你们要负责打扫干净。”
小孩不甘示弱:“你一会来吃就行了,我村不管多老的狗都是专门****的,改不了。”
一个小孩说着,从兜里掏了作业本扯了一张,揉了几下就擦屁gu,老刘就往跟前走,说:“小家伙,敢骂人,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爷。”
这一个还没解完手的赶紧也从兜里掏了纸,嘴上说着:“我不认识他,他骂你我可没动嘴”,那个说老刘是狗的孩子这下已经跑远了,对着老刘还叫:“你家老爹鸡ba短,苍蝇尾巴蚂蚁眼,你家老妈阴dao浅,半根手指就塞满。哎哎哎!”
老刘气的腿都哆嗦了一把就抓这个要擦屁gu的孩子,这孩子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的就往一边蹦,裤子也没提起来,手里的纸也扔到了地上,老刘一看,哈哈的就笑开了。
“笑你妈!我的屎沾裤子上了,老不死你要陪我的裤子!”
“我陪你妈的三角裤!”
刚才顾不得擦屁gu的孩子从另外一个孩子的手里拿了纸将自己擦干净,绑好裤子仰起脖子骂:“看门的lao狗笑嘻嘻,闲着没事扣马逼,马惊了,车翻了,老头的鸡ba压弯了!”
这时有赶集的人看热闹,老刘也骂:“你俩一岁死爸,两岁死妈,你姐卖yin将你们拉扯大,你俩死娃太不听话!”
“新一代的洗衣粉新一代的人,新一代的老狗就知道看门!”
“庙小神仙大,水浅王八多!五千年河东,五千年河西,五千年就出一个看门的老傻bi,五千个男人急着日不死你!”
老刘撵着就追,两个小孩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老刘气呼呼的往大院走,看到脚下正巧摊着刚才那孩子掉下的纸,就狠狠的在上面踩了几脚,走了几步,老刘“咦”了一声,拐回来将纸捡起来,一看,这上面的字就是冯喆的笔迹无疑。
冯喆写的东西怎么能跑到这两个孩子手上,难道是院里遭了贼?冯喆屋里被偷了?这俩毛孩子要这稿子干嘛?
正巧,冯喆这会下班过来,老刘拿着手里的稿纸递给冯喆,冯喆一看,这正是自己月前给刘奋斗的那份关于半间房镇水利站的报告手写原件。
刘奋斗说过,原件是要交给镇里刘依然书记的!
“冯站长,赶紧看看,别是你屋被偷了吧?俩毛孩子用这擦腚呢!被我发现了!我就说这院墙有些低,什么鬼都能进来,咱们这院子可住的都是政府工作人员,都是国家的人,我能不操心?我一天眼瞪得像铜铃,可不能让领导们有了什么闪失……”
冯喆淡然说:“没事,这东西我早丢了没用,废纸了。”
“没用了?我还想着是重要文件呢,我就说冯站长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不要,原来是没用处了。”
冯喆再瞧一眼手里的文字,揉了一下扔到了墙角那两坨还新鲜的大便上,离开了。
冯喆回到屋里,在桌前静静的坐了很久,一墙之隔的大街上是那么的喧闹,那种种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往他的耳朵孔里戳,他之前早就想到了重回半间房可能遭到的冷遇无视乃至刁难,但仍是没想到自己的手迹会被毫不相干的孩童用去擦pi股。
看来之前做的种种努力都是白费了,没有强有力的支持,想法太多反而是一种痛苦,祈盼多了有些不切实际,只能换来失望,就像在黑暗中独舞,根本没人看你跳得有多好多卖力,安于现状默默忍受也许是每一个平凡生活中自我的最好归宿,不要再妄图改变什么规则,那样只会更加的让自己头破血流,屯一山说自己应该主动,可是主动换来的是什么?你的追求你的付出根本没人在意,价值就像擦屁股纸一样,就像刘再芬说的,拿工资不干活,不好么?
或许,自己就应该像以前那样,以一种像是不存在透明的模式在半间房混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屯一山在叫小娃吃饭了的话,冯喆缓缓的出去,和平时一样很安静的将饭吃完,然后刷锅洗碗,又和屯一山对弈了两局,结果还是输了,等屯一山回去休息,冯喆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的屋顶,心说你有什么不平衡的?你愤懑什么?这不是你遇到的众多事情中很普通的一件?你的人生不是一直如此吗?和去年相比你失去了什么,你的待遇不是提高了吗?你如今也被人称为站长了!
这时冯喆忽然很期待降一场大雨,于是可以在雨中彳亍独行,可以在雨中呐喊,去狂奔,他知道,自己还是不甘心!
可是外面艳阳高照,正是四月桃花灿烂的时候,所以冯喆只是在屋里静静的躺着,到了点又去上班。
“不要让倒影成为回忆,半间房镇水利站宣。”
胡红伟从皮卡车窗露出头,看着刚刚写完最后一笔的冯喆说:“站长,你将整个镇都写满了水利站的标语,知道的明白你是工作,不清楚的,以为文ge又来了,用大zi报在批dou谁。”
冯喆回头看看胡红伟,问:“去哪?”
“找你有事,哎前面的那一句我喜欢,‘丰沛不知节水旱,干涸方悔惜源迟’,有文采。”
“无事献殷勤,说。”
胡红伟就下了车,摸出一根烟点上:“明天不是星期六,一会跟我去一趟市里,帮我个忙。”
冯喆将颜料桶收拾好,放进胡红伟的皮卡车厢,在水渠里洗手,胡红伟跟过来圪蹴着说:“我跟市里一家公司签合同,有些法律问题要请人问一下,你不是学法律的,正好,给我看看,我省了请律师的费用。”
“一会就去?”
“嗯,这会天还早,到了市里,我还有几个朋友,大家一起聚聚。”
冯喆从县里回到半间房两个多月,和胡红伟已经很熟悉。车开了一段,胡红伟又瞅着路上的一段标语说:“污水零排放,优美半间房,这句好,通俗易懂,还将你的旗号打出去了,不错,那个不要让倒影成为回忆,有些深奥,一般人不明白。”
“你明白就好。”
“那你写的这些都是让我看的?”
“你不是半间房镇的农民企业家?你那滑石矿用水问题怎么解决的,用的无根之水?还不是房河里抽的,我这标语怎么就和你没关系?村支书要以身作则,不然下面的人都跟你学,我的工作怎么进行?”
冯喆一说,胡红伟呵呵笑:“凡事好商量,我这不来给你套近乎来了?今天在市里,我得和站长好好喝几杯。”
冯喆回去换了衣服,胡红伟开车一路就到了武陵市里,这时天色已黑,在路上已经联系好了,他要见的是几个部队的战友,那些人早就在饭店里等,冯喆和胡红伟到了之后免不了一番酒战,大家都喝的不少。
喝完酒,有人就提出要耍一耍,胡红伟正谈着一个女朋友,因为是想着认真对待,要结婚的,就对女友相敬如宾,只是亲了嘴,摸了几回,他当过兵,身体素质好,精力旺盛,以前也出来玩过,这下和老战友碰在一起,酒精起了作用,浑身发热,某些地方就有了需求,起了那意思。
冯喆听出他们的话,没有跟着去潇洒的意思,就说自己喝的有些多,先去休息。
胡红伟的战友就起哄,说人不风liu枉少年,得潇洒处且潇洒,这世界都这么流mang了,你那么纯不是存心让别人欺负?
胡红伟有心求冯喆办事,也知道冯喆和老战友有区别,就坐在冯喆跟前轻声说:“走吧,你见了,我这些战友说话就这样,没坏心眼。绝对够义气。”
“你们去,我想休息。”
“那这样,你跟着,我们在那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