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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喆转身看着李玉,瞧着这个被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子,说:“李老师,我们到那边说几句话。”
冯喆的语气是商量的。可是让李玉没法拒绝。
天还是下着雨,大院一侧有一个简易的车棚,这里没有灯光,李玉心里砰砰的在跳,心里想要是他以自己当过舞nv为要挟,让自己做什么,自己该怎么办?
“李老师,我也是从半间房出去的,这些钱,你拿着。给李老师买些营养品补一补。”
冯喆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五百块钱递了过去,李玉迟疑了一下说:“这不好吧?”
“这算是我的心意,也是裘书记意思,今天下午,我在县里见到了镇上的那二十多个学生,他们反映的问题,引起了裘书记的高度重视,不过,饭要一口口的吃,事要一步步的做。没有一蹴而就的捷径,人活着都不容易,每个人遭遇的都是他人不能理解的,我曾经有一段就很苦闷……当然。如今我也不是就心想事成了,可人活着总要往前看的,李老师的事情,我了解了大概,请相信,这件事会有稳妥的解决办法的。”
李玉听懂了冯喆的意思。她伸手将钱接过去,说:“谢谢你!我刚才言辞激烈了点,请你原谅。那些同学是我让去县里反应情况的,如今上访的太多了,大家都习以为常,没人注意,影响力小,而小孩子,可能会稀奇些,我刚才了解了他们都是你派车送回来的;我做事有些冒失了……我父亲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就那么一个人,除了教书还是教书,什么都不懂,也不会,完全和社会脱节,他自己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他并不是觉悟到了自己百无一用,而是在引以自豪,我出此下策,请你……领导原谅。”
冯喆拿出了速记本,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李玉:“有事给我打电话。”
那会在帝王,李玉给了冯喆电话号码,但是冯喆没当回事就扔了,这会冯喆就主动自己的号码给了李玉,李玉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号拨打过去,将冯喆的号存进自己手机,说:“别的单位我不了解,我们学校就有五六个站了编制领着工资却不上班的,还有几个拿着钱根本就不知道在学校干嘛的,都是有关领导的亲属或者关系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父亲那样,他们却这样,如果我父亲的工资能高些,我那会也不会去做……做兼职,我连学费都付不起,我的人生和希望在哪里?凭什么他们就占着那么多那么好资源,我为什么就要面对不想面对却无可奈何的命运?中心小学学校的校舍你要是一看就知道了,老师办公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学生上课的课堂又是什么样的,不是说教师不能享有好的条件,可是这是不是舍本逐末?那些教室都是危房,万一出事了,责任谁承担,谁能承担起责任?很多家长都反映问题,但是白白反映,没有结果,在镇上就被拦截了,以建造教学楼的名义让人捐钱,捐的钱足足够盖四层楼房了,可是到了最后杵在那里的却只有两层,剩下的钱哪里去了?可笑的是这都成了镇上某些领导拿得出手的政绩,他们怎么不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这样的学校里上学,怎么都在县里甚至外地大城市中接受教育?嘴上喊着一套自己实行的是另外一套,搞双重标准,他们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领导带头这样,这是爱镇建设镇的表现?他们都不爱,我们为什么要爱?凭什么要求我们爱?”
冯喆点点头,对李玉的话表示理解,雨势又大了起来,冯喆不想让刘奋斗和高志邦多等,尤其是不想让裘樟清多等,就要结束谈话:“我今天来的匆匆,今后咱们再详谈。”
“今后……”李玉想着,看冯喆就要走,犹豫了一下说:“你后来,还去过那里吗?”
李玉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小玉,听话音,她没在帝王呆多久,冯喆就摇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去了,也不知道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原本带着寂寞孤独和愤懑想去排解的,可是到了那里发现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只能是让自个更加的难受和郁闷——你在中心小学多久了?”
“刚来一个来月。”
“两个月前,我以为自己会选择另外一种职业的。世事无常,自己活得明白就行了,其实人生有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
李玉听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着冯喆在雨里穿行,很快的就出了卫生所的大院,自己站了一下,将钱收好,进去看父亲了。
刘奋斗和高志邦在外面等冯喆,见到冯喆出来刘奋斗让冯喆上了自己的车,高志邦跟着进来说要冯喆和刘奋斗一起去喝酒,冯喆说改日再聚,刘奋斗就说:“今天谢谢冯主任,让我在裘书记面前深刻的检讨了自己,让我认识到工作中的不足,我今后一定多向书记汇报工作,以期得到进步。”
刘奋斗这就是在表明心迹,在站队,高志邦心说这老小子就爱玩这虚的,那会冯喆跳票当副镇长你还调查老子来的。
“给刘镇长说个事,学校那个看门的,能不能考虑换一个?可以安排他做别的工作嘛,小孩子们胆小,他那形象都有遏制小孩夜啼的作用了,当然我不是针对残疾人,只是个人意见。”
高志邦听了就下:“冯主任说的是,我早就说让独眼龙扫大街去,看什么学校,吓坏多少孩子?一见他那样谁还敢去上学?这都是谁的主意?”
刘奋斗撇了一下嘴:“都是领导安排的,我们照做就是了。”
冯喆一听,明白了,这个将裘樟清吓了一跳的人,感情又是哪位镇上领导的关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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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八天(七)
雨更加的大了,冯喆婉拒了高志邦和刘奋斗请喝酒不得转而相送的请求,步行到了镇子前面,找到了裘樟清,裘樟清斜斜的靠在驾驶座上,脸上的光影随着外面车辆的灯光忽明忽暗,冯喆到了车子跟前她也没有发觉。
在路上,冯喆汇报了李玉提供的关于半间房镇中心小学的情况,他觉得裘樟清似乎有很多的心事,但是他不确定这个在梅山县应该说是最有权力的人在想些什么。
有些人你觉得已经和他很熟悉了,可是不经意的时候你却觉得自己错了,就像对裘樟清,冯喆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理解她。
冯喆给李玉说饭要一口口的吃,事要一步步的做,没有一蹴而就的捷径,但是这也仅仅是说说,有很多时候谁不想一口吃成胖子?
第二天,胡红伟给冯喆用短信的方式说了两件事,一个是关于前博望集团经理死亡的事件,车主虽然找到了,可是好说歹说的,什么情况都问不出,那个肇事的司机则在事故处理完后就不知下落,完全的找不到人。
还有一件事,胡凤举拘留期限满了回到了后店子村,在家里没停留又准备去首都告状,但是被他的父亲拦住了,胡凤举的父亲带着这个四十多岁还没结婚的儿子到了胡德全的家门口,将正在吃饭的胡德全叫了出来,出人意料的当着许多村民的面给胡德全跪在了雨地里,说自己老了,还想让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为自己摔盆子抬棺材披麻戴孝送终,求胡德全放过自己一家,自己就是做了鬼也感谢胡德全,胡德全没吭声,转身回到院子里就关了大门。
胡红伟的意思是,水落石出,胡德全指使胡凤举到处告状不停捣乱以期扳倒自己的事情就此好像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是冯喆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梅山很多事情都是悬而未决,像是有了结果,但是又余音袅袅,比如像刘奇才参加完了市宣传部门的会议后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房河河滩那里。直至如今案子还没有破,那个姜笑梅的丈夫侯德龙也一直再没有露过面,冯喆倒是觉得刘奇才被绑架的事情是侯德龙做的,侯德龙就曾经是刑警,必然具有反侦察意识。而且侯德龙和刘奇才有仇,从作案动机和手段来说,侯德龙都具有重大嫌疑,还有前几天刘奇才办公室的被偷案,冯喆觉得也和侯德龙不无关系,只是,不知道刘奇才究竟是丢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丢,公安局那边却没有定论。
今年梅山的雨季来的这样早,这样持久。这么多天都没有放晴的迹象,日子要继续,时间从来不曾为谁而停住脚步。
因为五一,各个县直机关都放了假,一些单位只安排了几个值班人员,这天午后时分,梅山人事局来了三位县公安局刑警队刑侦人员,说是有个案子要查一下有关人事档案,要人事局这边配合一下,还拿出了相关的手续。
刑警队办案查档案本来属于很简单很平常的一件事。因为公安局是个特殊的机构,他们工作具有时效性和机动性,管理人事档案的档案员王亚伦恰好值班,因此就予以配合。一边和刑警队的人说着话,一边给领导打了电话做汇报,就要带着这三人去档案室。
但是四个人往档案室那边走了几步,接完电话的王亚伦说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间,让三位刑警稍等片刻。
人有三急,谁都不能阻碍别人拉屎放屁。这三位刑警就表示理解,在走廊里等着王亚伦。
但是王亚伦这一走,就再也没有露面,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感觉自己被放了鸽子被耍弄的刑警火冒三丈,到了人事局办公室堵住了正要离开的办公室副主任胡向东,让胡向东将王亚伦立即找回来,要么,胡向东自己带着三个人去调阅档案。
胡向东看了一下三位刑警出示的手续,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嘴上就说:“三位,这人事档案不是说查就查的,你们有办案程序,我们有人事规定,这样,王亚伦,我可以联系,但是你们办案、要在人事局里干什么,我要向上级领导请示汇报一下,我毕竟人小力微,都是工作,大家相互理解一下,好吧?“
这三个刑警带头的叫杨立冬,个头有一米八七,浓眉大眼,见胡向东说的客气,还给自己三个沏茶倒水,就坐在办公室里等了起来,而胡向东也没有像王亚伦一样悄悄离开,他打了电话,一直的就在办公室里陪着这三位。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杨立冬三个没等到档案员王亚伦,却等来了人事局副局长杨景举。
杨景举五十多了,个头不高,肚子倒是极圆,走起路一直喘息,杨立冬心说这位是不是有哮喘病。
杨景举没有多少头发的脑门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进到办公室就冲三个刑警说:“谁要查人事局?人事局是你们随便查的吗?你们经过县里主要领导的同意了吗?开什么玩笑?乱弹琴!”
因为面对的是人事局副局长,杨立冬虽然肚子里都是火,还是表现了必要的尊敬,说:“杨局长,我们奉命而来,这有局里的公文,我们不是查人事局,只是办案调阅相关的档案……”
“那还不一样!没有县长的批准,谁来动档案,就是无视党纪国法!”
杨立冬一听皱了眉:“杨局长,我们公安局办案有正常的手续、执行相关规定,没必要经过陈县长的批准吧?县长是主抓政府工作的,人事局和公安局各司其职,我想,县长也不会说公安局就要听命于人事局吧?至于无视党纪国法,这帽子我们几个小刑警可担待不起,你是副局长,政策肯定比我们领悟吃透的多,不知道哪条党纪国法规定,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