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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哪里是自信，分明就是没有来得及好不好？
可是说来不及会不会被她看不起啊，装一下逼也无所谓了，我一咬牙，点点头。
她正好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不过，她应该在冷笑吧。
虽然我在恒立好歹也算是当过分公司经理的，可是和总公司销售部的那些老手们比，我一定还有很长的一段差距。
他们都没谈成，我又怎么可能会有自信？
跟着她来到办公室里，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布置也太简单了一点儿吧，办公桌，书柜，沙发，茶几，墙上白光光的，啥都没有，桌子上连一盆绿植都没有。
我立刻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是一个很无趣的女人，典型的工作狂！
她坐到办公桌前，双手交握支住下巴，冷冷地说：“我一会儿要开一个会，现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你想怎么说服我，开始吧！”
说完，她从抽屉里掏出闹钟大小的秒表，按下了开始键。
卧槽，这气氛，开运动会参加赛跑的感觉。
十分钟，我在卫生间蹲个坑这点儿时间都不够啊！
“李姐，我们公司的化妆品高端，大气，营养成分特别多，能很好地滋润皮肤，纯绿色……”这是我们新推出的一款洗面奶的简介，因为前几天看得比较多，所以不知不觉就背过了。
李思思皱了皱眉，很果然地打断了我：“你是第一天做销售吗？你们公司也真是的，居然派一个菜鸟过来。看来他们并不重视我们，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有点儿激动，刚刚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就弹起来了。
“李姐，您说了给我十分钟，现在可还不到时间呢！”
李思思嘴角弯了弯：“倒是挺认真，好，你接着说吧！”
我的目光无意中落到她身后的书柜上，上面的书都是竖着摆放，从侧面的书名来看，大多都是和经营有关的。一排一排扫过去以后，我的目光停在一本棕色书皮的书上，字有点儿小，前三个字好像是徐志摩。
我现在不太确定，她是真喜欢徐志摩的诗，还是只为了装点门面。
不过我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轻吧地吟了几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李思思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目光始终在我身上。
李思思抱紧的双臂松开了：“你喜欢徐志摩的诗？”
我笑了笑：“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很有意境！生活太忙碌，偶尔看看诗，静静心，也蛮好的！”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俩就这样聊开了，从徐志摩聊到林徽因，然后又聊到了鲁迅，聊到现代文学。
等到她意识到要看看时间的时候，四十分钟过去了。
其实我对于那些诗并不懂，有时候也就是顺着她说几句。
想想真是好笑，我是来推销化妆品的，居然和女老板聊起了诗，说出去一定会被人笑死。
就在我以为她会主动提起签合同这事儿的时候，她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你耽误我太长时间了！”
她说完拿起桌上的固话：“吴丽，进来一下！”
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漂亮女孩推开门进来以后，我一脸懵逼地站起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李总，有什么吩咐？”吴丽微微颔首。
“记住这张脸，以后不许他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李思思指了指我的脸，绕开办公桌，大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靠，什么情况？
刚才明明相谈甚欢，怎么转眼间就突然嫌弃我了。
不让我出现在这里，那岂不是再也没有希望了？
绝望、无奈、不甘，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画风转变太快，我的大脑跟不上。
我真是冤死了，就算死也要死个痛快吧。
“李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您了？”
李思思停顿了一下步子，没有说话。
说到现在一口水都还没喝呢，我的嗓子都快要冒火了。快步走出办公室，也只看到了李思思的背影。
她转过头跟吴丽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吴丽就小跑着回来了。
还以为她会跟我说什么呢，没想到她绕过我就回到了办公室，到李思思的办公桌上拿了一个文件夹。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我只是和李总谈了谈诗和文学，她为什么就生气了？”
吴丽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可怜，长叹一声：“她前男友是学中文的，特别喜欢徐志摩。当初是他甩了李总，李总非常恨他！”
我靠，本来想拍马屁，没想到拍到驴蹄子上了！
自掘坟墓，怪谁？
吴丽转头要走的时候，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划开屏幕。好在她的手机没有设密码，我立刻拨打了我自己的手机。当她夺过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已经响了。
这小姑娘很好说话，也许从她身上可以找到突破口。
小姑娘急了，恶狠狠地瞪着我。要不是她急着走，说不定还会小粉拳敲打几下我的胸口呢。
“交个朋友嘛！”这话说出来特别像撒娇，我自己都被恶心到了。
有目的地去接近一个人，感觉挺缺德的！
正文 第36章 卖艺可以，卖肉不行！
可是做销售这一行，不缺德，不厚脸皮，哪能出得了成绩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签下这一单不可。
可能其他的单看上去更难，相比来说，这个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吧。
小女孩大概没有被异性这么简单粗暴地搭讪过，红着脸跑了。
她一定误会了，误会我想泡她！
不过随她去吧，她比我更了解李思思，说不定和她套近乎真的会管用，总要试过才知道。
我离开巨力，一直坐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厅里。
下午五点半，那个叫吴丽的女孩出现了。
其实远远地看会发现，她其实挺可爱的，娃娃脸，身材也不错，混在一堆女孩里都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
我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嗨，丽丽，我是林东，刚才咱们在李总的办公室见过面！我想请你喝个咖啡，能不能赏个脸？就在马路对面，蓝山海岸！”
她朝这个方向看过来，我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站起来挥了挥手。
我看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穿过马路过来了。
成功的第一步，耶！
“摩卡还是卡布奇诺？”我笑了笑，示意她坐下。
“不用了，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如果你真的对我有好感，咱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她说完主动伸出手，笑容很阳光很灿烂。
做朋友，当然没问题。
我也伸出手，她的手又小又软，摸起来真是柔滑细腻，我都有点舍不得撒手了。
“来都来了，喝杯咖啡也无妨吧？”我松开她的手，执意挽留。
小姑娘倒是爽快答应了。
她都说了做朋友，朋友之间喝个咖啡没什么的吧。
从谈话中我发现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这在巨力这样的大公司是很少见的，尤其她还是李思思的秘书，每天除了辅助李思思的工作就是和各个部门，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没有心机，没有城府，还能存活下来，实在是不容易。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说李思思有好几个秘书，她主要是管一些琐碎的小事，跟办公室内勤差不多。
我这才恍然大悟。
她先提到了李思思，所以我也就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很快便得到了几个关于李思思的重要信息：喜怒无常，仇恨男人，喜欢当红歌星黎小明。
我立刻注意到了第二条，想必这和她前一段恋爱被男人甩有很大的关系。不过我是男的，对于这次的合同势在必行，总不至于为了她改变性别吧？
从咖啡厅出来，我突然想起来，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学弟好像做了明星的助理，不知道在他们那个圈里能不能帮我搞到一张签名照啊，或者演唱会的票之类的。
本来顺藤摸瓜，感觉一切都挺顺利的，没想到，电话打过去，居然是空号。
我一生气，差一点儿把手机摔了。
天色渐晚，我买了几罐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喝完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连行李都没带，小箱子也落在巨力公司下面的保安室里了。
赶到公交站台的时候，我才发现最后一班车已经错过了。
等了一会儿打不上车，我想干脆到刘雨萌那儿睡一晚上得了。
刘雨萌正好在家，看到我有点儿惊讶。
我把今天到巨力以后的经历简单跟她说了一下，她一直在听，却没有表态。
我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脸色有点儿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李思思提出让你陪吃陪喝陪睡，你会同意吗？”
我立刻被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这不是三陪吗？
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我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我也是有原则的啊，卖艺可以，卖那个不行！”我苦着脸说。
刘雨萌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定不能理解，一个已经被她鉴定为流氓的人居然拒绝卖那个。
别说她了，我自己都不理解。
不是说女人才是职场的弱势群体吗？潜规则应该和她们有关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虽然自认长得还可以，口才也算是有，但还没有帅到可以让女客户想入非非的程度吧？
真搞不明白，好端端的，刘雨萌开这种玩笑干什么。
“你又不是处儿，装什么啊？演技这么渣，也好意思演！”刘雨萌白了我一眼，转身回她的卧室去了。
这个女人，我亲耳听到她上了三道锁。
怕我进去？哼，我累得跟狗一样，哪有那心思啊！
轻车熟路地进了我那屋以后，觉得到处都是香香的味道。
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明天是周末，心想着可以睡个懒觉了。
谁知道天刚亮我的手机就响了，居然是吴丽打来的。
我不接电话就听到她的哭声。
“丽丽，怎么了？”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沙哑着嗓子问。
“我卫生间里的水管突然坏了，水喷得到处都是。我给房东和物业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卫生间里到处都是水，怎么办啊？呜呜……”她说着又哭了。
虽然很困，可是面对这么楚楚可怜的女人，我怎么也得积极扮演一下英雄吧。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冲出卧室，洗脸来不及了，总得上个厕所吧。
我一拧门把进去了，“啊——”的一声尖叫，我的耳朵差一点儿被震聋了。
此时，刘雨萌正坐在马桶上，她的睡裙撩起来放在腿上，我不小心就看到了她白花花的屁股。
“滚！”刘雨萌抄起一个皮搋子就扔过来，我躲了一下，皮搋子贴在我的耳朵飞了出去，一股难闻的气氛弄得我直犯恶心。
我连对不起都没顾上说，就赶紧关上卫生间的门退了出来。
这个女人，脑子透逗了吗？昨晚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