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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感觉,这个司马平!猛人!
就在这个时候,司马平的身后,一个冰冷的声传出:“我还以为,司马乱就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人了,原来还有更恶心的。”
大家一起看过去,赫然竟是杜宫锋。
杜宫锋此时双手插袋,俯视着司马平的后脑勺,继续道:“区区一枚雪山花红而已,像是拿了什么稀罕东西一样在这里叫卖,丑死了。”
司马平嘴角不着痕迹地一笑,自己优雅地去斟茶:“杜老先生,赌不赌随您。但是,我要提醒您,这雪山花红丹,可是绝世珍品,任何人见到这种丹药,都会趋之若鹜。今天您得不到,明天也许就不在我的手里了。”
杜宫锋没想到,司马平根本不理会自己,还是淡定地和老头子说话,直接无视自己。
杜宫锋心里不满,正要开口,只见杜横秋走了回来,坐在了司马平的对面。老头子气定神闲:“杜施施已经婚配了人家,我杜横秋说过的话,绝对算话,她的婚事,您想都不要想了。司马公子若是有兴趣,不如我和你赌另一样东西。”
司马平平静地问:“什么东西?”
杜横秋道:“太阿剑!”
太阿剑三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台下的对局少年们此时都已经完成了对局,驻足观望这里的情况。
“太阿剑是什么?是一把真正的剑吗?”一个少年懵懂地问。
“太阿剑当然是一把剑。”一个留着白色络腮胡子的长者眯起眼睛,神色肃穆地道:“而且是一把万金难求的好剑!据传太阿剑是杜老先生的传家之宝,杜老爷有几件宝贝,是打算一代一代传下去的,想不到今天要作为赌注和人斗棋。”
“太阿剑是不是很厉害?”他的学生问。
“如果你有幸今天见到太阿剑,一定要记住它的样子,这种宝贝,一生难得机会见啊。”
又一个人站出来道:“太阿剑,乃威道之剑。剑名泰阿,十大名剑之一。相传,泰阿剑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后为始皇帝嬴政佩剑,传至二世胡亥赵高乱政。有成语‘泰阿倒持’,意为‘倒拿着剑,把剑柄给别人。把大权交给别人,自己反受其害。’所以,泰阿剑又被命名为太阿剑。如今,太阿已经是用来比喻社稷皇权的神器。老头子这不是在赌棋,这是在赌自己的一口气啊!”
“太阿剑不仅仅是兵家利器,更是权力与信仰的象征,这种价值连城之物,杜老先生当年为守护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血战,想不到,今天竟然拿来赌一枚丹药。”
人们议论纷纷的空档,一个侍者已经捧着个长条盒子来到了这里。杜横秋打开盒子,取出盒子里的宝剑。
光芒四射啊!
宝剑长约一米二,剑柄是圆柱型,剑首(手柄下方)是三花聚顶图案,剑身通体在橙色与粉色之间,有着密集的菱形格纹,煞是华贵、精致,美轮美奂。
剑锋很直,剑刃明晃晃地闪耀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杜横秋操起剑,看着这把自己最爱的兵刃,喃喃地道:“夫太阿者,见铁如泥,剑中至尊。”
说着猛地挥向旁边,所有人都被杜横秋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纷纷向后躲避,只有司马平依旧平静,端杯慢饮,安静的放佛眼前根本没有人在挥舞利器。
刀锋过处,一个金属装饰物瞬间断裂,断口齐齐刷刷十分工整。
嘤——!
没有粗暴的声响,只有微微的金属共鸣声音,轻柔而干脆。
杜横秋道:“司马公子可认得太阿剑?”
司马平看着自己的茶杯中被剑气振起的水纹,嘴角一钩:“老先生确定要将这太阿剑作为赌注?”
杜横秋哈哈一笑:“小鬼,回去问问你爸爸,我老头子我可曾跟他开过玩笑?”
司马平道:“到底是老英雄,有魄力,家传至宝竟然也拿来斗棋,真的不怕输吗?”
杜宫锋站出一步有些激动地问:“老头子,你不是疼爱那把剑超过疼爱我吗?为了一枚破烂丹药,赌什么赌?”
杜横秋哈哈地笑着:“傻小子,骗你的你也信?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只要和你比起来,别的都算不上宝贝!”
杜宫锋怔住了。
不光是杜宫锋,其余的所有人也都怔住了,这杜横秋看上去不像是这么激动的人啊?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自己的孙子说这么溺爱的话?
杜横秋轻轻抚摸着剑身,放佛在抚平自己内心的波澜般缓慢而忧伤:“我可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的孙子我清楚,绝对是最出色的人。因为暂时的止步让一些阿猫阿狗看了笑话,但是,哪个英雄没被看扁过?传家之宝怎么样?太阿剑又怎么样?伴随我浴血奋战三十几年又怎么样?如果能为你争取到一次突破的机会,哪怕只是一次机会,就是让我押上整个家族,我也觉得值。”
杜横秋说着猛地举起剑,啪地插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哗啦一声本能往后退,老头子看来被司马平激的有些激动了,整把剑刺透了桌面,只有半截留在桌面之上。
“司马公子,这个赌注,你接受吗?”
司马平像上扶了扶眼镜,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很满意。”
杜宫锋激动地站在那里不肯让开,大喝:“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我已经很没用了!”杜宫锋说道这里突然哽咽了:“我跟本不配你对我寄予厚望,我根本不配你为我赌任何东西!”
杜宫锋似乎突然崩溃了,他心里的那层防线终于瓦解了,歇斯底里地喊着:
“我这种只知道享乐的纨绔子弟,根本不配!”
杜横秋看着平静的司马平,嘴里不紧不慢地道:“傻小子,配不配,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故意装作玩世不恭很辛苦吧?倔强的臭小子。”
杜横秋似乎在讲述着十分古老的故事:“你八岁那年,因为我赶走了你的姐姐,你开始意识到了家族的责任,于是你自己偷偷发誓,要练好功夫,以家主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接姐姐回来,在那之前,你根本没勇气和资格姐姐主动说话。”
杜施施愣住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当年自己被赶出庄园,杜宫锋就再也没和自己说过话。他在和自己赌气,在和爷爷赌气,他要自己赢,他要自己把自己的姐姐赢回来!
杜施施捂住嘴,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的满脸都是。
杜宫锋哭了,鼻涕眼泪一起流:“你说谎!臭老头,你少胡说八道!”
杜横秋继续道:“之后你比谁都努力,经常半夜自己一个人醒来去练功,可是十年过去了,你依旧还是没能成为古武者。你对自己失望透顶,于是你拼命地花钱,假装自己是个纨绔子弟,想让所有人对你失望,以为这样自己就会轻松一些……”
杜宫锋呜呜地哭着:“你胡说,你胡说什么,我就是那样的人!”
最后站了起来大吼:“你喜欢赌就赌吧!我不在乎!”
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杜横秋看着杜宫锋的背影:“孙儿啊,这么小就给你们这么大的压力,看着你整天装疯卖傻,老头子我可是愧疚万分啊!是我毁了你和你姐姐的童年,所以,我真想替你们赢一次啊。”
司马平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平淡地问:“可以猜子了吗?”
第0154节棋逢对手!
李怀风看到杜宫锋咬着牙,跑了出去,竟然也感觉很伤感。
回头对滨崎静道:“原来他有这样的隐衷,以前我还羡慕你们有钱人家的人什么都有,原来真的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滨崎静笑了笑:“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我从来没把杜宫锋当过坏人,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玩世不恭是故意为之,只是不知道他心里的秘密是什么。”
李怀风点点头:“你也一样,整天整天地不开心,唉,现在杜施施恐怕也不开心了。”
滨崎静看向哭泣的杜施施,笑了笑:“不,她终于开心了。”
“啊?”李怀风道:“你的意思是?”
滨崎静道:“她知道了,自己的爷爷和弟弟不是不欢迎自己,而是各有各自的苦衷而已。他们和她一样,都因为自己在这个家族中必须担负的责任而感到痛苦。她不是孤独的,从来就不是。”
李怀风看着杜施施,点点头:“你说的对。刚才我还觉得我自由自在,快乐翱翔地比他们都开心。这一刻,我又觉得他们其实比我幸福了。”
此时,人们来不及感慨杜横秋爷孙俩的肝胆相照,因为一场关乎面子与利益的家族豪赌就在眼前。
所有人都停止了下棋,他们现在看到的是一场豪赌!
司马平对杜横秋!
两个人端坐正中,一桌棋盘放在桌案之上,旁边是香炉,靠近观众群这边是一把插入桌子里的宝剑。
一老一少,就开始下棋了。
这个画面,堪称经典。
老的仙风道骨,霸气纵横,是众多家族都熟识、熟知、熟悉的老英雄、老前辈。
年轻的也是誉满天下,曾经的少年天才现在早已经是家族的擎天一柱,无论走到哪个家族,都绝对没有人把他当做是个年轻人对待,而是真正地当做一个家族的分量人物。何况他可不是一般家族的人,他可是那个四大家族之首——司马家族的准继承人啊!
李怀风也有些严肃地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下棋还可以用来赌博,要是师父知道了,一定会很讨厌的。”
滨崎静道:“这已经很好,因为斗棋成风的缘故,家族之间已经很少开战了。当年的开国将军不是也说过吗:‘我虽为武将,但从来也不喜杀戮。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跟敌人在棋盘上分出胜负’。下棋是高雅的,也是可以代替和避免一些争斗的。”
李怀风点点头:“如果真的可以用围棋代替生死相斗,那可真是好事。这样说来,如果人人有了争执都想到用棋来决胜负,这个世界恐怕连争执都变得儒雅了。”
李怀风和滨崎静站在最后一排有说有笑啊,边谈边唠啊,眉飞色舞啊,完全没把前面的紧张气氛就放在眼里。
神之乱可是紧张的很,杜横秋当年的棋艺可是为人所称道的,很多九段棋手都称赞杜横秋的棋艺呢!但是,哥哥的棋力应该不输给老头子,哥哥可是少年天才!恩,现在应该是青年天才了!
杜横秋咳咳地咳嗽几声,和神之乱下起棋来,所有人都开始关注棋局了。
棋局缓慢进行,但是围观的人却一点也不寂寞。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杜施施和罗美薇可能看的无聊透顶,因为围棋根本就不热闹(在外行看来);但是今天这里大多数都是懂得围棋的人,而且知道了今天这局棋的赌注之大前所未有,执棋的两个人又都是声名显赫,所以——这局棋实在是太有看头了!
所有的内行,在双方布局定式阶段,就在心里为两个人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什么是棋逢对手?这就叫棋逢对手!
什么是将遇良才?这就是将遇良才!
什么是不相伯仲?这就是不相伯仲!
什么是一时瑜亮?这就是一时瑜亮!
什么是一丘之貉?这就是……你妹,这个成语不对!
但是,大家真的是看的很痛快啊!两人都是大师级别的高手,从布局阶段就很有看头。每个人都是稳稳当当,毫无破绽。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那简直是张翼德遇到了马孟起——挑灯夜战一般地激烈啊!
这些所谓的围棋新秀,看到他们下棋很多招数都不甚清楚,需要他们的老师在旁边进行讲解其中的奥妙和隐藏的杀机。
整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