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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发展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将来会是整个南海省发展的基石,是干部培训储备工作的重要一环,这才有了些特殊色彩。
但无论怎么特殊,也不会关心到这个程度,专门把自己叫到办公室里来,谈这事。
更让他吃惊的是,钟山南还是说出了那个让他一直在猜测的名字——林安然。
“据说临海区政法委有个年轻干部,工作挺不错,所以我就想问问,名单上有没有这么个人?”
钟山南装糊涂,其实钟惠早说了林安然被刷下来的事。当晚,李月到钟惠房间里和女儿促膝谈心,细问之下,钟惠牢骚发了一大通,东一句西一句,却没明说是什么,不过当妈的还是理出了一点头绪。那晚送他回来的那个林安然,本来是要参加党校这次青年干部后备培训的,没想到因为查一个案子,得罪了区某个领导,被刷了下来。
李月回来当了信使,在枕边和钟山南谈了足足一个小时。钟山南对女儿这种行为很是厌恶,他一向自诩清廉,干部好坏自然由组织决定,即便这个人工作能力再强,协调关系上不行,也不算一个合格的干部,被刷就是正常的。
得罪领导,本身就是不懂协调关系的一种体现。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钟山南虽然在枕边拒绝了为林安然说情,心里还是被买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他让自己的心腹去对这个临海区的林安然进行了一次暗查,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这个人。
组织部很大部分的职能就是考察干部,所以调查一个干部对钟山南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难度,何况渠道都是侧面进行的了解,不以自己的名义出面,自然将林安然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有时候,调查可以查出贪官,但是有时候,调查也能调查出一个好官。
林安然的各种信息反馈到钟山南手里,一看,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也明白为什么被刷的经过,有心要过问这件事情。他是一个通达正直的干部,对临海区临川派一些领导心胸狭隘早有所闻,对因为一点小事就打击报复一个年轻干部更是不齿。
陈副部长见钟山南又问起同一个林安然,心里禁不住苦笑,这都怎么了?好像都围着这叫林安然的转?
他摇摇头,有些遗憾说:“部长,名单我看过,没有一个叫林安然的人。”
钟山南噢了一声,身子往后靠了一下,陷入大班椅里,目光看着天花板,说:“人尽其才嘛,我们组织部的责任就是给党和国家物色干部和培养干部,你看看情况,给他安排一下,和临海那边沟通沟通。”
陈永年心领神会,不再多说,答道:“好,我去办。”
……
回到办公室,陈永年给临海区区委组织部的范光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电话刚接通,范光问了好就抢在他前头说:“陈部,我们区委组织部长这边研究了下,想问你们多争取一个培训指标,多报一个同志,你看怎样。”
“名单都报到省里了,现在加人……”陈永年下意识就拒绝,平常求他的人不在少数,但多数都是被他拒绝的,所以拒绝也就成为一种习惯。可这次不同,话才说到一半,他心里忽然激灵一下,加人?难道……
他像在桌面旋了一个硬币,然后猜正反一样,问:“加名额?加哪个单位的?叫什么?”
林安然,难道又是林安然?
在陈永年脑海里的那枚硬币终于哐啷一下翻到在桌面上,范光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陈部长,我们打算加一个区政法委的年轻干部,叫林安然。”
又是林安然!今天真邪门!
陈永年莫名其妙有些激动,又有些轻松,激动的是,自己当那么多年干部,怎么当年就没这么多领导为自己这么出头?轻松的是,他本来要去说服临海区组织部的,现在看来可以省省口水了,范光自己送上门来。
真邪门了!临海区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第127章 遮丑布
增补人员?陈永年觉得临海区真是儿戏,名单才报了几天,现在又说要增补培训人员名额,既然要增加名额,早干嘛去了?
这里面肯定又不知道多少弯弯绕,陈永年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林安然弄不好在早有人在临海区委组织部门里为他走后门。
当然,对陈永年来说,这是件好事,省了不少功夫不说,还能看看这林安然到底何许人也,值得这么多大人物替他出面。
想到这里,又开始端官腔,说:“哎哟,老范,我看你们临海区的工作怎么五时花六时变,一会一个样啊,这名单才报上来几天?既然要增加名额,早就应该提出意见了嘛。工作怎么做的?该不是你老范喝醉了,把人弄错了吧?”
虽然都是副处级别,但在范光面前,陈永年是上级,而且他在市委组织部是管着干部考察工作的,所有的市管干部,无不忌他三分。范光在滨海市官场上酒名远播,大家都知道他好酒,有时候也会拿这个开玩笑。
其实在官场上落了个贪杯好酒的名声不是件好事,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但有个前提,前提是你所在部门的顶头上司怎么看待你这个问题。如果他觉得你没问题,那么你就算有一万个问题也不是问题;如果他觉得你有问题,你就算没有问题也给你整出点问题。
干部好坏在于别人的一张嘴。
同一个人,要找你十条优点不难,要找出你十条缺点同样不难。
你谦虚吗?可以说你没有魄力。你有魄力吗?我说你武断。你表达能力强吗?我说你只唱高调不干实事。你有理论功底吗?我说你脱离实际。你敢于批评人吗?我说你同下属搞不好关系,不能团结同志。你聪明吗?我在前面加个“小”字。你天天加班加点吗?我说你事必躬亲,不会发挥一班人的积极性。你发挥了大家的积极性吗?你自己天天没事干,没有事业心……
用你也有一千条理由,不用你也有一千条理由。
所以老百姓都知道官场一句俗话,叫做“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行也不行”。
在李亚文的口中,范光好酒就像李白一样,斗酒诗千篇嘛!何况李亚文还经常夸范光,说酒品见人品,喝酒干脆的同志,做事也干脆利落。
范光在电话里哈哈笑了一通,说:“陈部,我爱喝酒是真,可从没因为喝酒耽误过正事,这林安然的事也是事出有因,原来政法委的名额只有一个,当时合适的人选有两个,一个就是现在报上去的江建文,另一个就是林安然,但是考虑到工作需要,两个业务骨干去一个就可以了,江建文的资历老一点,当时政法委就报了江建文。前几天李书记到省城谈招商,没在临海,回来后知道这事,说是人才就要培养,单位的工作没了谁照样做。所以就要求把林安然也报上去,可是名单已经送到你们那里了,就让我打个电话问问,看补增一个行不行。”
这借口其实挺拙劣的,但借口不怕臭,最重要是肯接受。找借口无非是找块遮丑布而已,谁也不会在乎这张布料子高级部高级或者香还是臭,重点是把脸遮住就行。
陈永年也装傻打哈哈,说:“这样啊……嗯……我看这样吧,我先给部长汇报一下,给你们说点好话,但是名单确定下来了,这人员安排之类都是有方案的,一环接着一环,什么食宿啦、书本资料啦之类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要增补人员,安排就乱套了。我不敢说一定可以,但是我尽量帮你们争取吧。”
有人说过,在官场上,人情指数等于结果除以期望。期望值越小,人情指数越大。先把事情说得困难重重,就是把对方的期望值压到最小,等结果出来,即便没办好,对方也觉得你尽力了,领情了。
扯淡吧你!范光第一反应就是陈永年在扯淡,想想,其实自己也在扯淡。对啊,谁不是在扯淡呢?自己找了个烂得不能再烂的借口扯淡,陈永年也把芝麻绿豆大的事无限放大,也在扯淡。
增加个人怎么了?说白了这种培训,就是发一套资料,住住宾馆,吃吃饭,找个地方实地调研,说是调研,实际上不过是游山玩水,然后写篇洋洋洒洒的总结就算完事了。说到底就是钱的问题,可这些培训费用都是区里财政支付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增补人员根本和市里扯不上一点关系。
陈永年放下电话,也不急着回过去,事情已经办妥了,出乎他自己预料的顺利,他心情大好,拿起今天的滨城日报翻开,端着茶悠哉悠哉读起报上的文章来。
挂了电话,范光忽然醒悟过了,对了,这陈永年先给自己打的电话,他找自己什么事?想了半天没结果,估计要等陈永年再打电话来才能问清楚。
唉!都是这黄大海搞的苏州屎,要自己去擦屁股。说不让林安然去的是他,现在提出让林安然去的也是他,最可气的是,黄大海找了李亚文,通过李亚文打电话给自己,让自己出面搞定。
这不是瞎折腾吗?大家都是平起平坐,如果这黄大海敢自己上门来说这事,非得好好奚落他一番。
对于黄大海怎么忽然改变主意,内情连范光都不清楚,这里又不得不说,黄大海还算是爱憎分明那种人,虽然脾气有些暴,人有些横,但属于发现自己错了却还是敢认的那种人。
在解放派出所的时候,黄大海在气头上,多少有些缺乏冷静,听了周宏伟的话,把林安然恨到了骨子里,二话没说回到区府就找了李亚文,要将林安然刷下来。
一个区委常委要整治一个股长,自然是没费什么劲。回到家里,黄大海把不争气的黄毅从房里叫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到临了,不忘在儿子面前继续涨涨做老爸的威风,继续壮大一下高大形象,说:“这次要不是我,你被人整死都不知道什么事!那个林安然,就是故意要找你的茬,如果我晚去一步,辣椒的口供作了实,我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黄毅听了一脑袋浆糊,嗫嗫嚅嚅畏畏缩缩问:“这……这安然哥也是为我好……怎么就成了害我了?”
黄大海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差没去抽腰里的皮带了,骂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猪脑袋儿子!他为你好怎么把你抓到派出所里问话了?你也不用你的猪脑壳想想!”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老子了?黄毅在心里回骂,从小黄大海在教育上就是非打即骂,他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的智商情商都很高,不然也不会从一个照相的混到公务员队伍里当了警察,吃上了公家饭。儿子稍稍有点做得不对,他又没多少耐心解释,经常是直接给儿子上一顿藤条焖猪肉。
有时候黄毅被打狠了,巴不得黄大海撞车死,曾几何时,黄毅十一岁的时候找过林安然,要后者陪他去药店买清泄灵。林安然以为他小小年纪居然便秘,就笑了半天。后来才知道,黄毅是要买回去扔在黄大海的茶杯里。
用他当时的话说:“拉他几天,不死也没力气打我了!”
黄毅还是坚持林安然是帮自己,黄大海气疯了,抽出皮带追着黄毅照头照脑就打。
两父子围着家里的茶几饭桌进行了一番马拉松长跑,你追我赶好不热闹,直到黄大海的老婆回家,将暴跳如雷的黄大海拦住,事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