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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春那头又是片刻的沉默,之后道:“我在开发区呢,在海边,老野大排档,你懂路吧?懂的就自己来。”
林安然说了声好,收了电话,马上道:“成败如何,就看这一个小时了,黄主任、徐常委,你们现在就放一放手头的工作,跟我吃宵夜去。如果命好,咱们还有一点希望。”
看着一脸茫然的徐中杰,林安然道:“走,咱们边走边说。”
黄海平和徐中杰都闹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林安然居然还有心情拉着俩人去找曾春吃宵夜。
不过看到林安然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便跟着走,下了楼,林安然叫来了车,三人上了车,徐中杰忍不住问:“安然,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林安然吩咐司机去开发区老野大排档,然后转头道:“今晚我们都盯着那些名单上的大鱼,忘了一些小鱼了。”
黄海平忽然明白了,说:“对,看来对一些比较重要的小鱼,也要收网。”
林安然说:“其实也是百密一疏啊,你看,林水森是鼎丰行的老板,我们都盯着他了,认为抓到了他,鼎丰行的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现在既然林水森跑了,那么我们就必须改变思路。”
徐中杰也明白过来了,说:“你的意思是,鼎丰行帮林水森做事的人?”
林安然点头道:“没错,我知道这个人,他叫麦佳雄,是林水森的助手,他一直负责鼎丰行拍卖的具体事宜,估计他手里有证据。既然刚才文涛说林水森走得匆忙,我看他一定没来得及收拾一样东西。”
黄海平忽然笑了,说:“鼎丰行的账本!”
林安然道:“没错!我相信他们一定有对数的账本,而麦佳雄不会不知道,现在要马上安排人去抓捕麦佳雄,只要逮住了人,这事就有希望了。”
徐中杰马上给抓捕小组的人打了个电话,将拘捕麦佳雄的命令发了出去。
挂了电话,又想了想,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又给负责设卡的武警中队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联系抓捕小组,取得麦佳雄的个人信息,防止他逃窜。
曾春收起手机时,已经意识到林安然将怀疑的目光转向自己身上,估计很快就会循着鼎丰行这条线索一路找来。自己说吃宵夜不过是个托词,而林安然居然打蛇随棍上,也拖着徐中杰和黄海平过来同自己一起吃宵夜,说肚子饿,也不过是个托词。
他很清楚,恐怕林安然是要摸清楚他到底在哪,恐怕之后,就会有人暗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转过身去,对坐在车里的麦佳雄道:“事不宜迟了,你马上回你家去,立即将公司的私账全部烧了,烧完马上离开滨海市。”
麦佳雄已经知道出了事,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头点得如同捣蒜:“曾局你放心,我马上去办!”
说罢就要推开车门下车,曾春喊住他:“等等,如果你命不好被抓到,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言下之意麦佳雄听得明白,就是让他不要出卖自己。
见麦佳雄晃晃如丧家之犬的模样,曾春又安慰道:“只要账本烧了,就死无对证,你将责任都推在林水森身上就行,他们一天找不到林水森,就一天拿你没办法。况且你只是个副总,不知道公司内幕也很正常。你要是相信坦白从宽,那谁都救不了你!”
说到最后,目露凶光:“记住!咬死了不说,还有一线生机,说了,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吃花生米,是滨海市的一种通俗说法,指的是犯了死罪的人被拉去枪毙。
麦佳雄吓得脖子一缩,赶紧道:“我知道,我知道……”
等麦佳雄走了,曾春不敢再做停留,一脚油门,往老野大排档疾驰而去。
到了大排档,曾春赶紧点了几份炒粉,一锅白鸽粥,再炒了一个芥末鹅肠和一份油菜,这才缓了口气,静了静心神,坐等林安然的到来。
没过多久,林安然果然同黄海平、徐中杰到了场。
“安然、黄主任、徐常委,坐坐坐,我点了几个小菜,你们看合不合胃口。”他指指面前一碟吃了一半的炒粉说:“不好意思,起初不知道你们来,自己先吃了点。不过听说你们过来,我为你们点了新菜。”
黄海平笑道:“曾局太客气了。”
曾春陪着笑,十分镇定道:“应该的,你们远道而来都是客,我尽地主之谊嘛。”
林安然说:“今晚说好我请客的,你们就不要争了。”
看了一眼徐中杰,又道:“徐常委,吃吧,这里可是滨海市市区里炒粉最好的一档了。”
黄海平望了望远处的海,说:“滨海市是人杰地灵啊,风景优美,美食遍地,不愧是南国明珠。只可惜啊,这几年都被走私搞得乌烟瘴气。”
他是有感而反,听到曾春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他讪笑道:“黄主任,先吃些东西吧,工作慢慢再谈。”
在车上,林安然和黄海平俩人已经商量好待会怎么说。黄海平见曾春这么说,便笑,笑了一阵,开吃吃东西,吃了几口,忽然想起什么事,说:“曾局,说起来,今晚刘小建他们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收到的消息,居然跑了,看来我们内部是出内鬼了。”
曾春内心虽然起伏不定,表面还是不露声色,淡定道:“这个……我就真说不清了,我只是配合你们工作,你们专案组的内部情况,我可不了解。”
一句话轻轻带过,将皮球踢到了曾春脚下。
林安然忽然道:“对了,曾局,我记得以前公安局这边同鼎丰行搞过走私物品拍卖,你们的账本还留着吧?”
曾春内心狂震,暗道,果然查到这一条线索上来了,林安然果真是个聪明人,这矛头看来是死死对着自己。
“当然保留着,一直就存在公安局里,怎么?你要看?”
林安然道:“林水森既然跑了,要查鼎丰行就很麻烦了,我想拿你们公安的账本来看看,兴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曾春心里冷笑,说到底不就是针对自己?不过这一点问题,自己怎能没想到过。公安局的那本账,做得是滴水不漏,就算拿出去给专案组看,也没一点儿问题。
“行,你什么时候要,我回局里找找,调出来给你们看就是。”他夹了一根油菜,塞进嘴里,边吃边说道。
看着曾春如此镇定,林安然三人几乎可以肯定,曾春在公安局治安基金这盘账上恐怕早有防备,如果要找出问题,关键恐怕在于鼎丰行那边的私账。
黄海平扫了曾春一眼,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内容,便道:“你明天回去找找,找到了就送到海景山庄来,交给我。”
几人各怀心事,不再说话,低头吃着东西。
一阵海风吹来,炎热的秋季中带袭来一丝清凉,曾春觉得自己背上汗津津、寒颤颤的。
第742章 丧家之犬
正当林安然几人在老野大排档宵夜的时候,滨海市麻城区一处偏僻的海滩上,刘小建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在沙滩上走来走去。
“怎么还没来!?”他看了看手上的劳力士表,转头对坐在一块礁石上的林水森道:“水森,船家可靠不?”
林水森道:“放心,老鱼帮我们走了那么多年的货,应该信得过。”
一阵海风吹来,一旁的礁石上,马海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脖子,他站起来,四周望了一眼。
远处,市区的灯火清晰可见。他心中不由生出无限落寞,感慨道:“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此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许久,黑暗的海面上传来木壳船突突的柴油发动机声,所有人刷一下都站了起来,林水森急忙从随身的行李包中掏出一根手电筒,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按亮了三次灯光。
很快,海上依稀出现个黑影,船头有人也亮了三次电筒。
“是老鱼!”林水森大喜,对刘小建道:“我就说老鱼靠得住嘛。”
很快,渔船驶近海滩,两条黑影从船头解开一艘拖着的小船朝这边划来。
“森哥?!”靠了岸,船头上的黑影警惕地朝这边轻轻叫唤着。
林水森朝他挥挥手,也是压低声音叫道:“老鱼,是我,水森!”
双方接上了头,林水深领着头上前,也顾不得沙滩上的海浪,率先跳上了船,然后对刘小建几人一挥手:“快。”
几人也顾不得体面了,踩在岸边的沙泥中,一深一浅走到船边,狼狈爬上了小船。
船家老鱼调转船头,朝大木壳船驶去,等上了大船,转了个方向,朝北川方向海域驶去。
过了一小时,离市区越来越远,已经看不到灯火,整个海面上一片漆黑。
刘小建坐在船头,抽出一盒烟,给马海文和林水森各递了一根,几人点了烟,吸了口几口,胸膛里一直跳得厉害的心脏这才稍稍慢了下来。
“马叔,你真的不跟我们出国?”刘小建看了一眼和小情妇偎依在一起的马海文,问道。
马海文有些凄凉地摇摇头,说:“算了,一把大年纪了,跑也跑不动了,还是留在国内吧。我打算去小辣椒的乡下,在那里开个小饭店,如果将来案子平息了,还可以偷偷回来看看。”
林水森道:“老马,我看你还是舍不得你女儿吧?”
马海文点点头,说:“家里的那个黄脸婆自己有单位,我倒是不担心,况且我们俩早就没感情了,倒是女儿,现在在上高中,这次的事情也不知道对她有什么影响……”
他边说着,边抽烟,滨海市越来越远,他忽然想起,昨天自己还在常务副市长的办公室里批阅着文件,就是今天下午,还主持了一个全市工业工作会议,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过去,自己就成了亡命天涯的逃犯。
一时间,竟有些如坠梦中的感觉。
林水森想劝慰下马海文,却无从开口,要知道,自己和刘小建或许还有改头换面能潜回来的一天,马海文却不同,他是常务副市长,如此出逃已经重罪,未来几乎没有什么可能再回来。
刘小建凑上来道:“水森,咱们跑路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林水森看了一眼马海文,见他同小辣椒一起聊着天,示意刘小建到船尾去。
俩人挪到了船尾,林水森朝船头看了一眼道:“马海文执意不肯走,恐怕将来是凶多吉少,咱们去哪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刘小建点了点头,也朝船头望了一下,说:“嗯,有道理。”
林水森道:“早年我回来做生意,在云南那边认识个做玉石生意的朋友。咱们先在北川下船,然后包一辆车直接开到云南边境,让我朋友安排从缅甸出境,再转到泰国去。东南亚这片,我觉得泰国还是比较安全的。”
刘小建觉得也是,缅甸也好,柬埔寨也罢,都比不上泰国。
林水森勾着头,看着海水,发了一阵子愣,忽然说:“香港也不安全了。那天你办舞会的时候,司徒洋同我谈起过,在香港对林安然下手的那宗案子有些麻烦。俩个泊车仔已经被抓住了,丧狗已经跑路,躲得不知所踪。现在重案组的人在盯着司徒洋,又逼着龙叔交人,最近听说在铜锣湾和尖沙咀扫了不少龙叔堂口的场子,就连深圳这边的大陆公安,也对龙叔帮会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