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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和余嘉雯握手时,林安然不免有些尴尬,倒是余嘉雯落落大方,脆生生直接叫了声:“安然哥,我们又见面了。”说罢,皱着鼻翼,笑了。
林安然见她笑得淘气,尴尬更盛。徐启东旁边见了,料到俩人肯定相识,便道:“看来林常委和余小姐是老相识了。”
林安然只好解释:“很早就认识嘉雯了,不过当时她还没当歌星,是在我一朋友公司里做财务总监。”
徐启东道:“看不出来啊,余小姐原来非科班出身,还是多才多艺啊。”
等握完手,林安然忍不住问徐启东:“徐董事长,请恕我冒昧,我和您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敢称故交?”
徐启东神秘地笑笑,这时,一辆保时捷驶入酒店门廊,门童赶紧上去开了门。
保时捷里下来一位女士,约莫五十,一身黑色晚装,极有气质,随手递给门童车钥匙和小费,朝林安然这边看来,一笑道:“徐董,安然,我迟到了。”
徐启东哈哈大笑,迎上去和这人来了个西式拥抱,说:“安红,我可有一阵没见你了。”
回头对林安然说:“这是你姨不?”
林安然回过神来,点头道:“没错。”
有对秦安红道:“小红姨,你怎么在这里?”
徐启东呵呵笑道:“既然是安红的外甥,我就没说错嘛,故交之子。”
上了酒店餐厅,进了房间,林安然在秦安红身边坐下,一问,这才知道缘由。
原来徐启东的祖父徐其周是一名爱国商人,当年做航运时和内地八路军已有联系,多次为苏区运送一些医疗器材和药物,当年和秦老爷子有深厚的交情。但是徐家不热衷政治,所以解放后一直不参政议政,依旧在香港做自己的生意,但是和秦家的私谊却非同一般。
听了秦安红的解释,林安然还有一个疑问未曾揭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
秦安红说:“前天经过省城,文高告诉我的。”
林安然恍然大悟,高级干部到香港公干,是要报告省里备案的,叶文高知道也就不是什么奇事。只是叶文高这种身份,到香港公干的干部也不在少数,为何偏偏留意到自己?
很显然,结论只有一个,叶文高盯着滨海。
秦安红问:“听说你遇到麻烦了?”
林安然笑道:“你都知道了还问?”
秦安红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臭小子,小红姨你都瞒着?我只是知道皮毛,知道你这次是来谈炼化项目的,听说成数不大?”
林安然周围看了看,说:“小红姨,我都那么大个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秦安红想起当年林安然在车上说过的一番话,让她别老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已经是大人了。
想到这里,才专注地检视了一番林安然,发现相比当年在京城见到的小兵,林安然确实长大了。脸上多了一份成数,多了几分坚毅,也许是常年在官场打滚,思考问题多,眉间多了两道浅浅的皱纹。
越看,越觉得像当年的林越,秦安红忍不住,眼角一下子就红了。
林安然赶紧又扫了一眼周围,幸好刚坐下,大家都彼此在打招呼,没人留意这边。
“小红姨,您可别生气,大不了以后还让你拍脑袋还不行?”
秦安红噗嗤就笑了,说:“小红姨以后不拍了,说到做到。”
忽然话锋一转,补充了一句:“当面不拍,没人还是拍。”
林安然顿时无语,唯有苦笑一声,说:“行,都听你的。”
秦安红这才展颜笑了,说:“这次你来香港,放心,凡事有我在,碰到什么困难,来找我,最近我会在香港停留几个月。”
第709章 铜锣湾揸fit人
香港油尖旺区,中国城夜总会。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豪华包间内,刘小建看着面前列成一排的小姐们,摸着下巴看了一眼旁边的司徒洋:“洋哥,还是你先点!”
司徒洋笑道:“今晚要不要叫几个陪陪你?”
刘小建哈哈大笑,说:“洋哥,我可是年轻力壮,有心有力。”
司徒洋道:“就怕你老弟招架不住,不过这里的女孩子是有规矩的,有些能出去宵夜有些不能。”
刘小建对内地夜总会熟悉,这里却有些陌生,虽然从前也来过中国城,但是都是随便点,点了就算。
司徒洋勾着脑袋,凑到刘小建耳边说:“手放在前面的,代表可以包钟过夜;手放在后面的,就代表不方便。”
刘小建听罢,先是一愣,继而放声大笑:“洋哥,你可是熟门熟路哦!”
司徒洋笑笑,转过头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千元面值港币,啪一声拍在桌上,豪气道:“妈咪,能出台的都留下。”
夜总会妈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珠圆肉润,皮肤极好,从司徒洋和刘小建口音里听出,这不是香港本地人,肯定是大陆豪客,顿时眉开眼笑地鞠了个躬道:“谢谢老板!”
然后冲身后的一排小姐挥挥手道:“阿女,快滴过来招呼好几位老细!”
这一批小姐大部分都能出钟,纷纷涌过来,围着刘小建和司徒洋坐了个结实。黄毅和几个马仔也一人抱了一个。
妈咪又道:“老板们喝什么酒?”
司徒洋道:“来两瓶理查。”说罢对妈咪招招手,道:“过来。”
妈咪听说要点理查,顿时眉开眼笑。要知道,今日的夜总会已非昔日辉煌,自从九七金融风暴之后,生意骤减,就连中国城几家夜总会的老板都亏了十多亿。
已经是很久没见过这么爽快的豪客了。
等妈咪走到司徒洋跟前,司徒洋从桌上抽出几张千元面值的港币递给妈咪:“今晚叫滴女服侍好我的死党,小费少不了你们的。”
妈咪笑得脸上都能滴出蜜来,一个劲点头道:“老细,我识做的,等下我多送几个果盘和小吃进来。”
喝了几杯洋酒,司徒洋忽然心事重重对刘小建道:“老弟,我刚才想了想你下午跟我提过那件事。觉得还是要事先做点准备,不然这事难办。”
刘小建本来心情大好,听司徒洋这么一说,马上沉下脸,问:“不都是看钱份上嘛,有那么难办?”
司徒洋道:“你这次要做的事情跟一般江湖恩怨不同,姓林的不是这边人,有公职在身,官还不小。人老精,鬼老灵,依我看……龙叔考虑之后未必肯点头。”
刘小建一听,酒喝不下去了,问:“那他要怎样?大不了给张支票他,零让他自己填!”
司徒洋啧啧两声:“你这不是跟前过不去吗?”
刘小建哼一声道:“现在是姓林的跟我过不去。说实在的,千金买心气顺,管他花多少,搞定了我心里舒服就行。”
司徒洋沉吟片刻道:“我有个想法,今晚我先把龙叔手下的铜锣湾区揸fit人丧狗叫过来,他是这两年冒头的,风头正劲,年轻够冲,如果龙叔不同意,我们再同她谈谈。”
刘小建疑惑道:“龙叔不同意,他敢接?”
司徒洋笑道:“老弟,你这就不懂了,问问林水森可能救你知道。龙叔是龙头,下面有四八九二路元帅,再下来还有坐馆,也就是揸fit人,这些揸fit人各自有自己的地盘。有时候,当红的揸fit人负责的区域收入高,自然在社团里说话就大声。姓林的在铜锣湾区落脚,要动他,找丧狗最合适。”
刘小建点头道:“这里你比我熟悉,你说了算。”
司徒洋道:“行,那我就拿主意了。我先出去打个电话,叫丧狗过来。”
说罢,转身出了包房。
刘小建扭头对黄毅说:“明天你给我准备一笔钱。”
黄毅知道刘小建是要去见龙叔,于是道:“刘总,其实这件事,是不是在考虑考虑?”
刘小建说:“不用考虑了,黄毅,你难道就不心疼你的钱?那批货里,有你的一份!”
黄毅赶紧装作心疼状,道:“当然心疼了!几千万啊,我自己就不见了上百万。”
刘小建道:“就是嘛!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提了,来!喝酒,唱歌!”
说罢,让小姐点了一首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对着麦克风嗷嗷吼了起来。
一首歌唱完,司徒洋却没见回来。
刘小建干脆和几个小姐划拳猜枚,自己输了喝酒,小姐输一次脱一件衣服,但是可以在桌上拿走一张钞票。
玩得群魔乱舞,足足半小时后,门口才被人推开。司徒洋领着一位双手刺着龙凤图案、凶神恶煞兼且目光阴鹜的瘦子走了进来。
待到了桌边,介绍道:“刘老弟,这位就是丧狗哥!”
刘小建站起来,热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道:“狗哥请坐。”
丧狗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然后对那些衣衫不整的小姐们挥挥手,道:“你们先出去,我们男人谈正事,等阵再回来。”
又转头对刘小建说:“叫我丧狗可以了。我听洋哥说,你这里有点麻烦要认给你解决下?”
刘小建没料到丧狗这么直来直去,将目光投向司徒洋,显然想看看他的意见。
司徒洋道:“老弟,有话就直说吧。”
刘小建道:“是这样,我在内地有个仇家,整天断我财路,这几天他到香港来了,洋哥说丧狗哥你在铜锣湾话事,所以想请丧狗哥你出手,帮我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丧狗自己拿起洋酒,倒了一杯,边喝边道:“听你的意思,是让他永远消失咯?”
刘小建点头道:“没错,至于酬劳嘛,好说,丧狗哥你开个价。”
丧狗说:“五十皮。”
刘小建一下子没听懂,司徒洋在旁提醒:“五十万。”
刘小建大喜,心想居然这么便宜,一口便答应:“没问题,我马上让人拿钱过来。”
丧狗见刘小建这么爽快,心生警惕,马上伸手拦住刘小建:“咪住,你要我做的那个人,什么来头?内地的?”
刘小建说:“是个内地当官的,姓林,叫林安然。”
丧狗问:“多大的官?”
刘小建没吭声,司徒洋插口道:“和一个副市长差不多。”
丧狗脸色一变,伸出一个手掌,说:“五百皮。”
刘小建吓了一跳,这价格还比坐直升飞机还厉害,马上涨了十倍。
丧狗说:“内地的大官,身份不同,在这里出事,差佬肯定要交人,我要给人安家费,让人去顶罪。如果你答应,我明天就找几个红棍去劈了他。”
刘小建表情一僵,说:“直接砍他?”
丧狗扬扬头道:“难道你还想让我亲自出马?”
刘小建慌忙摆手,说:“不是不是,只是这个姓林的吃过夜粥,身手很不错,要劈了他,恐怕不容易……”
丧狗将酒杯重重一放,哼一声道:“刘老板,你小看我丧狗是吧?你问问洋哥,我当年是什么出头的?”
司徒洋笑道:“谁都知道丧狗哥你的威风史。当年做四九仔的时候,一人一夜单挑了两个红棍,一炮而红。”
丧狗颇得意地又哼了一声,不说话,继续喝酒。
刘小建脸色已然没轻松起来,林安然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只能望向司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