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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陈存善凄厉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十分刺耳。
“就是这个老王八蛋!替朱得标隐瞒真相,让县公安局刑警中队将老班长的尸体连夜火化了!”
范建国又踢了陈存善一脚,陈存善再次凄厉地叫了起来。
秦震东马上举起右手的拳头,在空中做了一个战术手语。
远处,在狙击夜视镜里将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的老K松了口气,搭在扳机上的手指轻轻松开,他按了一下衣领上的单兵通讯器,轻声道:“明白。”
秦震东看出,范建国并非要了陈存善的命,否则只需要往颈脖里踢一脚,陈存善马上可以去见他的十八代祖宗去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
陈存善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不断哀求。
范建国冷冷道:“说!把你做的坏事都说出来!”
陈存善呜呜咽咽地,鼻涕眼泪都疼出来了,抹了一把鼻子,断断续续道:“是我不对……是我该死……我收了朱得标的钱,帮他摆平了黄宏贵的案子,是我向刑警队施压,让他们连夜火化尸体……”
他忽然想起什么,马上举起手:“我发誓哎哟……”
他一举手,扯动了已经断裂的肋骨,疼得马上又蜷曲成一团。
“不过我发誓,恐吓黄宏贵的家人,不是我指使的,都是朱得标,都是他……”
“还有什么没说!”范建国又踢了他一脚。今晚,陈存善可算是遭了老罪,这一脚又踢断了他一根肋骨,陈县长马上嗷嗷叫着又在地上表演起地堂刀法来。
“范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打死人了……我要死了,哎哟……要死了……”
他哀叫了几声,开始倒豆子:“我还收了郭贵民的钱,所以他们清缴工作出事我才会出来掩盖……都是我的错……别打了……”
范建国又抬了抬脚,陈存善早吓破胆了,神经质一样抖了一下。
“还有还有……我收了石角镇镇长许东星的三万块,帮他把女儿批到财政局里上班……还有,收了劳动局副局长的两万块,帮他亲戚安排到服务公司上班……”
这两年,领导人事权不在陈存善手里,但是陈存善是编委主任,管着普通干部和事业编制,所以彭爱国管领导,他就大开进人之门,每人收一到三万好处费,调动就收五千。
他越说越多,越说越离谱,甚至市里的一些部门领导都牵涉在里头。
林安然听了直咂舌。
范建国从身上掏出一个本子,扔到林安然面前,说:“这贪官还搞了个账本,里头记录了他受贿的金额和时间,还有送钱给谁了。”
说到这里,又狠狠踢了陈存善一脚。陈存善再次尖叫起来,像是一条被夹住蛋蛋的狗。
“就这么一个贪官!不!是一帮贪官!我老班长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没死在Y国特工的手里,倒死在这帮宵小之辈的手里!”
“秦处长!你说我们上战场是保卫国家,是保卫人民!可是,我们保卫的,却是一帮怎样的贪官污吏啊!正是我们保卫的这帮人,把我老班长杀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跪在黄宏贵的墓碑前,失声痛哭!
林安然听了心头直发酸,秦震东深深吸了口气,仰头看了看夜空。
墓园里,只有范建国痛苦的哭声。
林安然慢慢走上去,蹲下来,把范建国手里的枪拿下,然后按着他的肩头说:“我知道你今晚为什么要单独见我了,我保证,这个本子我一定交给纪委,我用军人的荣誉保证,陈存善和朱得标一定会受到调查,受到法律的严惩!”
秦震东也走过来,说:“别哭了,排骨,咱们回去吧。在这里接受完调查,我马上带你回部队。我不敢担保你没事,不过我敢说,我一定尽我能力给你争取从宽处理。还有一句我要说的,你是我的战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按下胸前的单兵通讯器,说:“你们说,排骨是不是我们的好战友,好兄弟?”
“是!以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声音从不同的角度吼起,每个红箭大队的队员迸发出胸腔里最大的分贝。
红箭大队的少尉范建国,顿时泪流满面。
第441章 心结
范建国的案子终于告一段落,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县公安局专案组,曾春组织人员连接对范建国进行讯问。范建国是军人,案件应交由军区保卫处负责,然后递交军事法庭审理。
但是作为案件结案程序,地方公安也必须进行笔录,作为宗卷封存。
雷鸣终于弄清了案件的前因后果,从公安局长的角度,他不能公开同情罪犯,但是私底下,雷鸣却对这个少尉有着另一种敬重。
林安然脸上被子弹擦伤了一道小口子,曾春让医院的人过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并且亲自为林安然做笔录。
提及范建国折返陈存善家里拿到的那个记录着行贿受贿数额和时间的本子,曾春对林安然说:“你把本子拿过来,专案组这边要对证物进行拍照存档。”
虽然答应范建国要将本子递送纪委,不过在程序上,理应由专案组呈交。于是,林安然把本子给曾春,叮嘱他一定要给雷鸣,由雷鸣直接呈交市纪委。
曾春笑答应下来。
忙碌了一个通宵,林安然才驾车回了招待所。范建国几天内会被押回总部,然后由保卫处进行审查,最后交由军事法庭审理判决。
等秦震东他们走了,林安然又回了太平镇,继续当自己的镇委书记。不过,事情闹得这么大,自然就瞒不了母亲梁少琴。虽然林安然找了个借口,让孟小夏带着梁少琴到华东五省绕了一个大圈子,玩了足足十五天,不过梁少琴回到滨海市,范建国的案子余震犹在,还是传到了她耳朵里。
梁少琴虽然体会林安然把自己送去旅游的一番苦心,但还是带着孟小夏赶到了太平镇,关上办公室的门,给了林安然一个耳刮子,然后抱着林安然呜呜抹起了眼泪。
等梁少琴哭够了,林安然这才把她让到沙发里,好言安慰了一番。
事情已经过去了,梁少琴不过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觉得林安然不该连这事都瞒着自己。
“你说!还有什么事你没告诉我的!?”梁少琴拿着手绢,边抹着眼角的泪水边质问林安然。
林安然一愣,然后就想到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
那就是秦安红赠予的股份,如今一不小心,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一个镇委书记,实际上背后是绿力集团的最大股东,是话事人,这事迟早得解决,不解决还得有后遗症。
思忖再三,林安然觉得干脆借这个机会,把股份的事情告诉母亲,然后让母亲挂名接手这个摊子,如此一来,将来就算有人要那这事做文章,也不怕。
“妈,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他摆着一副十分发愁的模样说道。
“当然是真话!”梁少琴想都不想,忽然吃了一惊:“你真的还有事瞒着妈?”
林安然说:“那我告诉你,你得答应我,不许生气,而且一定要帮我才行。”
梁少琴倒吸一口冷气,林安然的性子从小就自立,无论大小事从不让想让自己担心,小时候上学,即便受了欺负也不会回来说,在大院里被人骂是没爹的孩子,也不会回来抱着自己大腿哭。
现在见林安然脸上愁云满面,顿时吓得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儿子,有事你一定告诉妈。妈是你唯一的亲人,不帮你,妈帮谁去?”
梁少琴一说,就动情了,又掉泪了。
林安然挪到她身边坐下,扶着自己母亲的肩头,安慰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将秦安红当初赠予股份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梁少琴听了,嘴巴长得老大,半天没说出话来。孟小夏一惊一乍,直嚷嚷着说:“安然哥!你发财了你!”
林安然白了她一眼,让她小声点,说:“你也不看看地方就乱叫,这里办公室呢!”
又转头对梁少琴说:“妈,这事内情就这样,我也是无心插柳,当初是为了引资,答应了小红姨,如今这生意越做越大,我头就大了。妈你以前在单位不也是搞过财务的吗?如今这公司也不用操心,王勇和东海的老婆俩个负责经营着,我只是想把股份挂给你,不然我自己是党政领导干部,又挂着私营公司的股东,不合适。”
梁少琴埋怨起秦安红来:“秦安红也真是,当年就是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才把你爸爸逼成那样,不然也不会去援助国外,最后客死他乡。”
林安然知道一翻从前的事,就没法说清楚,于是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把责任都归咎小红姨也不对。咱不说以前的事了,就说说现在,妈,这事你怎么看?答不答应去当董事?”
梁少琴思来想去,虽然自己对当社么劳什子董事是没什么兴趣,不过这也是为了儿子,若不答应,将来指不定又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来构陷儿子。
她甚至官场里的猫腻,本来就如履薄冰,况且儿子又不是做违心事的那种干部,得罪人估计不会少,自己如果不帮,恐怕将来就真会出问题。
“行,我答应你还不行?说到底,都是那个秦安红乱来!”
林安然只好点头说:“是是是,都是小红姨任性……”
“你还叫她小红姨?她跟你就那么亲?!”梁少琴见林安然把秦安红称呼的那么亲昵,顿时十分不悦。
正说着,门口就来了人敲门。
林安然开了门,是杜文生。
杜文生说:“林书记,秦总来了,要见你。”
林安然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问:“秦总?”
杜文生低低声道:“秦安红小姐。”
林安然头皮马上炸了一下,真是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秦安红来找自己,相必是知道自己在办公室,不见恐怕是不行了。这首长女儿的脾气可不好伺候,弄不好直闯办公室,就出大洋相了。
不过回头一想,这转让股份,恐怕秦安红和自己母亲迟早都要见见,当初秦安红的意图也是要自己把股份转给梁少琴,说到底是弥补当年心里的愧疚,如今既然母亲肯接手,何不干脆让她进来,大家坐下来好好把事情都谈妥算了?
于是对杜文生说:“行,你请秦总过来。”
回头进了办公室,对梁少琴说:“妈,这个……小红姨来了,你们是不是见见?”
“不见!”梁少琴正气头上,想都不想就拒绝。
“妈,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帮我去当董事。这事情,还得小红姨来和你办,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可不能反悔了!”
梁少琴恼道:“儿子,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是串通好一起来给我下套了呢?”
林安然赶紧发誓:“没有的事,小红姨也是我叫来这边看看太平镇情况,打算托她找个实力雄厚的集团来投资的。这几天碰巧在这里,绝非故意。”
他不敢说是秦安红因为自己出事才赶过来的,否则梁少琴又不知道会想什么,自己儿子她瞎操心什么?
秦安红进门原本还是满脸春风的,不过一看到梁少琴,顿时就笑不起来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就像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