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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副担忧的样子,何源安慰道:“怎么?怕你的市领导回去让你穿小鞋?”
林安然点点头,说:“不奇怪,我单位有个同事,就因为没给领导倒一杯茶,坐了两年冷板凳,入党入了好几回都没成。”
叶文高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很不错,胆大心细,思维敏捷。如果刚才在听涛房,林安然只要眼神有片刻的犹豫,马上就会在刘大同这种官场老手面前露马脚,知道这年轻人认得自己。
可是刚才林安然一番胡闹做得是行云流水,没一点破绽,把刘大同都折腾得心里七上八下,一直就就没敢断定就是自己治下滨海市的公务员。直到回房细细想了半天,这才拍桌子确定。
见林安然为这事担心,就劝道:“小林,不慌。咱们算是头一遭相识,而且在这种地方,也算是缘分了。照我看,你们那位刘副市长未必会为难你,弄不好还要提拔你。”
何源一听,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对自己老同学笑了笑,又转头对林安然说:“你还不谢谢你叶大哥?”
林安然恍然大悟,叶文高这么说,肯定指的就是项目的事情,刘大同如果求自己,无非就是看上自己和叶文高之间的关系,不过他没有何源和叶文高料想的那样喜出望外,而是开口就问:“首长,这不会给您出难题吧?”
何源听了,又望了一眼叶文高,说:“我怎么说的?这小伙子不错吧?”
刚才叶文高那番话,显然说要在项目上给刘大同行行点方便,给林安然卖一个大人情。换做一般人听了,早就喜出望外。林安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这个人情揣在手里会得到怎样的好处,而是想到事情合理不合理,会不会给叶文高添麻烦。
由此一点,便可看出人为处事的道行和品质。
叶文高说:“小伙子不错,放心,我做事从不违反原则。”
说罢又对秦安红说:“秦老****的?”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信息量却不少。一方面确定了要给林安然卖人情,另一方面又肯定了林安然的为人,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探探林安然和秦家人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秦安红在边上插嘴:“文高,我们家老爷子对安然可是寄予厚望的,他在我二哥家当警卫员的时候,名义上是警卫员,实际上跟家人一样,平常都待在老爷子身边。”
叶文高笑眯眯对林安然说:“以后不要一口一个首长叫我,如果在外面遇到,可以这么叫,私下的话,这么叫太生硬,太见外了。”
林安然一愣,心里念头急转,心想,不叫首长,叫叶副主任?或者叶主任?这更生硬。
叶文高又补充了一句:“你在秦家怎么称呼秦部长,就怎么称呼我。”
林安然又想,他以前在公开场合称呼秦安邦,也是叫首长,私下叫秦叔叔,因为他和自己父亲是平辈而且是战友,更是生死之交,这么叫不过分。可是叶文高和自己关系没密切到那一步,况且人家才四十多岁,比自己母亲都年轻,叫叔叔恐怕是把人都叫老了。
然后拿定了主意,说道:“那我以后私下叫你叶大哥。”叶文高同何源是同辈,是老同学,自己叫何源大哥,叫他大哥也不为过。
叶文高又是爽朗笑了起来,说了声好,站起来告辞。
何源说:“还是我送你吧。”他知道这种场合,叶文高司机都不会带,当然也不至于骑自行车过来,估计是让司机送到门口就回去了。
俩人说说笑笑,拿起随身物品走出大门外,和秦安红几人告了别,上车离去。
秦安红看着何源的车开远了,转身对林安然说:“安然,小红姨要提醒你,这个叶文高可是个大有前途的人,有机会,多亲近没坏处。”
林安然点点头。
吴曦在一边附和,说:“小林,做官没人脉不行,千里马再好也要有伯乐,人才到处是,缺的是发现人才提拔人才的人。好好把握哦。”
林安然伸手和吴曦握了握,说:“谢谢吴总指点,将来吴总有机会,到我们滨海投资,我也好拿点政绩。”
吴曦为人老道,既然林安然是秦家的一份子,和他打交道肯定只好不坏,况且看林安然这种人也是极有才华的,做事有分寸,值得一交。
于是笑着说:“好啊,将来你如果当了父母官,有好的投资项目,我一定去支持。”
几人寒暄了几句,吴曦出去买单,回来后这才分道扬镳。
秦安红开车送林安然回老爷子的住处,在车上,看到林安然拿着吴曦送的礼物在手里翻看,就说:“打开看看嘛。”
林安然说:“吴总不是说了,一支笔吗?”边说边拆开包装,看到里面是一个暗红色的小木盒,翻开木盒,里头是一支黑色的钢笔。
秦安红瞄了一眼,说:“嗯,万宝龙,老吴的东西不错。”
林安然拿着笔左右把玩了一下,觉得手感不错,说:“这下好了,我那支英雄笔刚好坏了,这支可以派上用场了。”
秦安红把着方向盘,看着林安然,表情古怪,说:“你真要用它?”
林安然没听明白,说:“为什么不用?”
秦安红哦了一声,说:“你真要用,首先你要去买一瓶最贵的墨水,好马要配好鞍。然后还要小心防贼,这玩意随便一支都几千元。”
“几千!”林安然吓了一跳,几乎撞在车顶上,说:“我以为顶多上百而已。”
秦安红咯咯直笑,说:“那是奢侈品,我劝你还是放起来算了,你一个工资才几百元的公务员用一支万宝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第144章 何源的生意经
林安然在京城待了六天才离开。这六天里,每天不是陪老爷子下棋,就是带着秦萍在京城各处古迹瞎逛,剩下的时间就跟着何源出去喝酒吃饭。
何源比任何生意人都显得要清闲,这让林安然很是奇怪,一个能赚大钱的生意人,整天不是忙着自己的生意大计,却到处吃喝玩乐游山玩水,这生意实在也太好做了点。
按何源自己说的是,年头他已经做了一笔大买卖,赚的钱足够他花上十年八年了,不用这么着急,又用教导的口吻说:“安然,别看我整天吃喝玩乐好像没心没肺,其实吃喝玩乐就是我的生意。”
林安然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终于恍然大悟。几天下来,何源基本上都和一些圈子里的朋友,还有一些要害部门的领导。但何源在饭桌上一概不说公事,只谈风月。
最疯狂一次,吃完饭就下歌厅,去玩歌厅出来宵夜,桌上某领导说,听说现在南方兴吃穿山甲,那玩意不知道有啥好吃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源当夜就让马仔驱车几百公里到山里,第二天早上提回来两条穿山甲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还约了那位领导。当热气腾腾的穿山甲被端上饭桌,把那位昨晚醉后说了一句戏言的领导惊得说不出话来。
林安然当然不会相信何源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这位朋友的小小愿望,何源是要给别人看到自己的一种能力,只要想到,没有做不到的。生意场也好,官场也罢,就是个江湖,在江湖上行走,名声往往很重要,不需要事事都动刀子比个你死我活才能办事办成,有时候名声就是个招牌,招牌亮了,做事自然就顺风顺水,因为你的信誉好,名声好。
何源出去吃饭,多高级的饭店都能签单,用他的话来说,我这张脸就是银行卡,看到我这张脸,就是看到了人民币。
还有一件事,林安然看出了何源的行事作风。从这一方面看,何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无事不言利,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打赢了吉米才让何源设下身段帮吴曦办妥了股份分配的事情。
没想到后来听秦安红说,何源其实还有一个叫唤条件,只是没当林安然的面说出来而已。
吴曦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大,是国内有数的高科技行业巨头。每年生产的通讯设备和微机销量都十分大,这些东西都要采购原材料,光这一项每年投入的钱就是论亿来计算的。
而何源的条件很简单。他有一位朋友,就是专门做这些高科技公司的材料供应的,也是国外几家名牌的高科技公司在大陆的代理商,早就提出了优厚的条件,让何源帮他打开国内市场。而何源借这次给吴曦帮忙的机会,提出吃下吴曦公司每年大部分的订单,前提是价格不会比别家供应的贵,而且保质保量。
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戏剧性了。
从一开始来看,秦安红不过是在酒吧偶遇了何源,然后何源看到大鼻子吉米欺负国人,让林安然上台,条件是帮秦安红解决吴曦的困局。
可是当何源与吴曦之间的交易达成后,反过来一看,味道似乎又有点不对。以何源的鬼马心思,完全可以在秦安红回到京城的第一天就收到风声,知道秦安红为何回来,回来要干什么。
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那晚上,何源本身并非去捧大院儿时玩伴强子的场,而是可以安排了一场所谓的“偶遇”,林安然和吉米之间的争斗,不过是一场临时加塞的插曲,所谓为国争光不过是子虚乌有,压根儿就是生意场上一步棋。
当这个局一步步抽丝剥茧揭开,林安然顿时又惊又佩,惊的是陷阱无处不在,幸好何源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看来何源所说的,吃喝玩乐就是生意,这点基本是属实的。
饭桌往往就是收风的最好地点,和武侠小说里的江湖一样,什么茶楼酒馆永远是江湖人物聚集的地方,要打听消息,这种地方是首选。
林安然在何源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在他看来,何源就是一部在改革开放起步的特殊时期造就的完美的特殊机器,人脉从这条传输带上进去,从另外一条传输带出来以后,就成了花花绿绿的钞票。
事物皆有其因,何源在大院时候,父辈官职不算最大,却能成为所有孩子的头,这一点不会事出无因。
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强子也是大院出来的,只能混到去开酒吧的地步,而何源运筹帷幄,在饭桌上谈笑风生,暗地里不吭不哈就把生意给做了,把钞票揣进兜里。
离开京城的前一天,何源对林安然说:“林老弟,你在基层如果做得不开心,或者需要解决什么事情,给我打个电话,当哥哥的绝不会让你失望。”
这等于给林安然许了个诺,林安然当然不会相信何源是白给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秦安红在边上听了何源的话,没吭声。回头就提醒林安然,何源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跟他合作,你自己手里要有筹码。
林安然笑道:“我一个位低职微的小公务员,有什么筹码让他看中的?”
秦安红说:“人本来就是最大的资本,何源做生意其实不是投资物资和产业,是在投资人,你没看出来?”
这话得到了林安然的认同,他回到滨海市,第一个要面对的问题,估计就是刘大同会不会找自己。虽然那晚上装醉蒙混过关了,实际上他心里清楚,刘大同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查到他的身份。如此一来,找自己帮忙是不可避免的。
幸好叶文高也给了个承诺,现在自己有叶文高的电话,必要时,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