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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的第二个案子,要在一个月后开庭,法院的人一直在给她做思想工作,因为第二个案子不会进行直播,他们希望程琬作为直接受害者出庭指正程度。
她搬出了程度的别墅,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因为不想再被一些闲杂人等打扰,这个住所只有徐易川知道。
她关了电视,扭头问坐在一边的徐易川,“易川哥,你觉得我该出庭么?”
“看你吧。你想么?”
程琬很快地摇头,“我不想,我做不到。我不是怕丢人,只是。。。。。我不想他亲眼看到我站在他的对立面。十年,我狠不下心。真的,我狠不下心。”
徐易川点点头,“我理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法院那边,我会和他们说。”
“还有,我想再见见他。”
徐易川盯着她看了一会,最终点点头。
可之后得到的消息是,程度拒绝见她。
程琬也不再强求。
是啊,见了面还能说什么呢。
程琬的案子最后因为程琬放弃上诉而没有再开庭,程度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震惊,他完全没想过程琬会放弃上诉。
最终,程度以经济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之后,他的别墅被法院收回,云嫂回了乡下。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程度的辩护律师在程度入狱的那一天,他带来了消息。程琬将姓改回了应,她在社会人士的帮助下,离开了江丰市。
或许在期待着什么,他怔怔开口,“她。。。。没有再说什么了吗?”
辩护律师摇摇头。
古羽来看程度,程度是他带过时间最长的病人,这其中的感情他心里最清楚。在监狱里,程度的情况很稳定,但古羽清楚,他处于崩溃的边缘,只是他不清楚,为什么程度不让自己将他的病情透露给法官用以减刑。
“减刑?”
“对。我可以提出上诉,你的病情我可以。。。。。。”
程度打断了古羽的话,“我不需要用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来博取别人的同情,我不需要别人来可怜我。”
古羽看着固执的程度,半天说不出话,突然想起什么,他说,“你的事情,程琬都知道了。”
程度脸色一变,两只手猛地抓向铁栏杆,眼睛怒睁,“为什么要告诉她!这对她没好处的!你知道我不想让她余生都活在痛苦里!”
“我只是想让她劝你国外接受治疗。她会原谅你的。”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原谅。”
“我以为这会让你好受些。”
程度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而后惨笑出声,“你错了。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探视时间到了,程度率先起身,他对古羽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古医生,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以后,就别来看我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你有真的爱过她吗
三年后,江丰监狱。
“0822!有人来看你!”
入徐易川眼睛的,是程度橘黄色的狱服以及踢踏响的沉重的脚铐。
程度瘦了很多,本就精瘦的他此时的脸竟有些瘦的凹陷。他没有精神,眼里没有一丝焦距,他没有看玻璃窗外的徐易川,只是伸出手拿了玻璃上的电话。
他一声不吭,低垂着头。
这是程度三年来,第一次见外面的人。
他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徐易川。
徐易川也不墨迹,他率先开口,“听琬琬说,她想来看你,都被你拒绝。”
程度没说话,依旧没动静,只是没有拿电话的手抠着桌面。
徐易川继续说着,“她托我转告你,她只是想以故人的身份来看看你,你在狱中的这三年,你拒绝了她五次的探视。她说她已经看开了,不怪你了。她希望你出去以后做一个全新的程度。”
程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电话里头徐易川能清楚听到他喉咙里的隐忍,开口时语气里尽是疲惫,“她。。。。过得好就行了。”
“这次来,我是想来和你说,程琬要结婚了。”
程度抬头,他听出徐易川话里的意思,不是和他。徐易川看出他眼里的情绪,他淡笑点头,“对,不是和我。是和她的大学同学,一起读研的。听琬琬说,他们是带球跑。她这次怀上不容易,他们小两口很看重这个孩子。”
程度怔怔地听着徐易川讲着这些关于程琬的事情,良久他默默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们两个人,她一个都没有选择。”
“选择一个全新的生活,对她来说,其实再好不过了。”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要结束,狱警开始不耐烦地催促着,眼看着要挂电话,徐易川总觉得自己话还没有讲完,但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么多年,你有真的爱过她吗?”
程度挂了电话,没有回答。可徐易川看出来了,程度那早已发红的眼睛已经说明一切,他颤抖的嘴唇,似乎有话要说,可他被狱警不耐烦地推搡着进了房间,铁门重重地关上。
似乎是要将外面的世界与世隔绝。
这场孽缘,终究是真正的结束了。
看着程度颓着离开的背影,徐易川尤想起那个福利院的午后,他和程度的第一次见面,他叫嚣着要让程度好好对她,如果程度对她不好,他一定会带走她。
程度的回答是,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可到头来,其实谁也没带走程琬。
他们,都食言了。
三个月后。
程度自杀的死讯传了出来,传到了监狱外人们的耳朵里。
听说那一天下了场初雪,他爬上了监狱的高塔,一跃而下。
据监狱里的人说,他抑郁症太严重了,每天都想着自杀,终于在这一天,他找到了机会。
没人知道程度跳下来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有了程琬,他怎么还有可能新的生活;
没有了他,程琬就可以永远活在阳光底下了。
终究地狱,是他一个人去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大结局
程琬知道程度的事情是在他死后一年之后了,她刚生了孩子,身体慢慢养了回来,徐易川想找她出来叙叙旧,程琬应下,将孩子交给婆婆先带一会。
程琬剪了短发,因为怀孕不好打理,索性她就把它都剪了。
她也该往前看了不是么。
程琬提议去福利院看看院长妈妈,徐易川没反对。
当初的秋千早已斑驳不堪,秋千架旁甚至长出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程琬感慨,似乎当年在这秋千旁的嬉戏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
院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向她们走来,“应琬,易川。”
程琬和徐易川连忙上前扶着,院长笑呵呵,牙齿基本都掉光了,“哎,我身子骨硬朗着。这啊,马上要拆迁了。”
程琬有些惊讶,“拆迁?”
“是啊,易川没和你说啊。”
程琬看向徐易川,见他神色没有很明朗,她疑惑地看了会,他有心事。
陪院长唠嗑了会,程琬和徐易川又来到小操场。操场上的小孩子不多,他们围成一个圈,在玩办家家酒。
程琬和徐易川绕着操场一圈又一圈地走着,见徐易川一言不发,她问道,“易川哥,你都没和我说福利院要拆迁的事儿,那拆迁了这些孩子住哪啊。”
“新的福利院的地址已经找到了,这边一拆迁,他们就可以搬到那边。”
“政府资助的?”
“不是新建的,是程家的旧宅。”
程琬一怔,程家,似乎有些遥远了。还有记忆里那个穿着棉质围裙,带着金丝框边眼镜的男人安静坐在工作台创作的场景,久到她快要模糊了。
良久,程琬漫不经心地提起,“再过几个月,他该出来了。”
徐易川知道程琬口中的他是谁,他犹豫了几秒,开口,“琬琬。”
“嗯?”
“程度。。。。。一年前在狱中自杀了。当时你怀着孕,怕影响你,所以没和你说。”
程琬怔了许久,最后呆呆地问出一句,“为什么?”
“抑郁症。”
“哦。”
“对了,他自杀前,有留给你一封信。当时狱警联系到了我,所以一直放在我这,这次找你出来,我也是准备把它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程琬接过信,信封没有被拆过的痕迹,信封表面简简单单写着程琬收。
是程度的字迹,程琬很熟悉。
就这么一瞬间,程度的模样猛然跳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她竭力保持平静,可拆信的手,还是不可控地有些颤抖。
“程琬: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地狱了。很多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以我长话短说了。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因为我知道我做的一切我必将受到惩罚。这一生我过得一塌糊涂,唯独和你在一起的这十年,我似乎才像个人。可我给你带来了痛苦,徐易川说你原谅了我,你让我出来做一个全新的程度。但我知道,我出不来了。我出来,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在你的生活里只会蒙上阴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一片阴影亲手粉碎。这三年,我知道你有来探视,我都拒绝了,我怕我一见你,我会忍不住怕死,我怕我会贪恋这个世界仅存的温暖。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你今后的生活,没有我,能过的更快乐。听闻你要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在这里祝你新婚快乐,生活幸福美满。最后,我想和你说,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有勇气开口,因为我不想带着最后的遗憾离开,程琬,我的程琬,你一直是我的全世界,我怎么可能不对你动心,我怎么可能不爱你。这一辈子,后会无期。下一辈子,希望永不遇见。
程度
绝笔。”
这一场叙旧,两人提早结束。
程琬没让徐易川送回家,她让徐易川将她放在她家附近的马路边。
她一个人漫步在林荫道上,走着走着,她感觉到脸上似乎有雨滴,抬头,阳光正好。
没下雨啊。程琬想。
程琬忽然想起她当初为什么想去探监了,她一直想和程度说,“其实,和你生活的十年,我感觉,我已经度过了一生。”
可是,程度再也没法听到了。
他偏执,他选择结束和她之间的联系的方式都这么的极端。
这就是程度啊。
这时,包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来电显示为老公。
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接起电话时,语气与平时无异。
“琬琬,我看到你了,一起回家吧。”
程琬回头,看到不远处的路边,一辆黑色SUV前靠着一个高大秀气的男人,他拿着电话笑着朝程琬挥挥手。
程琬没有犹豫地朝他走去,没有挂断电话,她对他说,“好,一起回家。”
这一天,阳光猛烈,没有一丝乌云,照的程琬身上满是光亮。
某一天。
程琬来到了江丰监狱附近的公墓。监狱里的罪犯在监狱里死后如果没人认领,将会葬在这里。
公墓有些荒凉,大门口只有一个老人看守着。
“姑娘,你是来这里的第一个人啊,这么多年来除了狱警,就没人来啦。”
“我来这边看一个故人。”
程琬找了很久,才找到程度的位置,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