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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未必。”这个时候,之前一直默然不语的沈竹却是开口说道:“赵文义大人,王将军这次可不是单纯的匹夫之勇。我倒觉得,刘将军出击是最正确的选择。敌强我弱,若是单靠寻常打法,我军的胜率不高。所以王将军要想获胜,就必须要出奇制胜先和敌人斗将,将敌军的士气给消磨干净。敌人的士气一旦跌至谷底,就算是对方有再多的人马,也不会是我军的对手。”
“呃!”张千马也不是笨蛋,沈竹所言,他稍稍想了想,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可越是如此,张千马越发不敢相信,这样的算计,竟然会是王熊这样的莽夫所能做得出来的。
第527章 预感不妙的夜袭
这个时候,张千马忽然想起先前所收到的从建州发来的回信,心中无论是高安还是童闻博,都是对王熊信心十足。现在看来,反倒是自己眼拙,没有看清楚这王熊的真本事了。
“啊!”“啊!”就在张千马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是两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城外的战场上响起。不用说,又是两员彭友军将领死在了王熊的手中。
彭友军统领现在越斗越吃惊,越斗越心寒。以前他也只是听说过王熊的名声,可没想到,王熊的本事比起以前所听说过的那些传闻还要可怕。先前七名战将也只是勉勉强强把王熊给压制住,现在又死了两人,光靠他们剩下的几人,是不可能挡住王熊的攻势地。
彭友军统领的眼珠子一转,手中大刀直接朝着王熊身上落去,而正在应付其他几人的王熊还是像之前对付其他人那般,翻手便挥出长枪,顿时便将彭友军统领的大刀给挡了下来。
同时一用力,彭友军统领的整个身子直接倒飞了出去,在空中滑翔的时候,彭友军统领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张口便一喷,那血就像是一场血腥风血雨喷洒了出去。
彭友军统领被王熊这一枪击飞,直接便摔落在了自己的骑兵的军阵前。彭友军统领立刻勉强站起身,便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的军阵逃跑了回去。
而还未等彭友军统领走回到军阵当中,一声惨叫声就在他的身后响起,却是被彭友军统领留下来的几名将士逐一都被王熊给一招解决了。
王熊用力一甩长枪上的血渍,满脸不屑地喝道:“这就现在你们这些骑兵的实力算什么?哼!废物就废物,难怕叫上再多人,也改变不了你们是废物的事实。”
说罢,王熊便对前面的骑兵啐了口口水,满脸不屑。
彭友军统领跌跌撞撞跑回了军阵中,还未等他开口说话,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虽然他借着巧力从王熊的手下逃了回来,但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身上的伤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别想好了。
不过这个时候,彭第总算是缓过神来,看着前方那个如战神般的高大身影,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彭第的心里钻了出来。哪怕现在王熊只是一个人,而他身后有将近六万骑兵,可彭第的心里还是有种不可战胜的感觉。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军队士气低落无比的彭第,知道自己的军队此时攻击不是时候。所以,他对着左右就喝道:“撤撤军。”
不只是彭第,骑兵军的所有将士都是满心恐惧,尽管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可他们面对王熊完全提不起斗志。在彭第撤退的命令下达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将士都是掉转马头,仓皇退去。
“哈哈哈哈!”看着那些仓皇逃走的骑兵,王熊仰天大笑,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而在王熊身后的高家军将士都是兴奋地高声呼喝。
“这这是怎么回事?”在邵武军城头上,张千马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目瞪口呆,指着城外转头对身边的沈竹说道:“这就这么赢了?这怎么可能?就凭他一人,就能把对方六万骑兵给击退了?”
说到最后,张千马简直不可思议,这场仗实在是太过异于常理了,张千马简直感觉自己以前所学的东西全部都被颠覆了一般。
沈竹虽然要比张千马好一点,但也只是稍稍好一点罢了,苦笑一声,点头说道:“这就是超一流强悍的武将地作用了。这种震慑,比起什么阴谋诡计都要来得有效。以前我也只是听说过,现在却是第一次见识,难怪拥有那么多超一流武将的赵燕能够那么强大。”沈竹也是不由得感慨起来,光是一个王熊就这么恐怖了,传闻中,赵燕手下众多的武学宗师级别的猛将又当是如何?
不过张千马和沈竹毕竟不是普通人,在经过了短暂的惊讶之后,两人也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张千马低头分析了一下,便说道:“这一仗恐怕还不算完。彭第也只是暂时撤军而已,相信等彭第平定了军心,又会卷土重来。到那时,我们也不可能靠王将军如此轻松取胜了。”
不知不觉中,张千马对王熊的称呼也是开始尊敬了起来。显然,王熊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是慢慢征服张千马,至少张千马也不再认为王熊只是一介莽夫了。
对于张千马的分析,沈竹也是点头同意。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对张千马说道:“可是现在的情况,建州方面恐怕也无法给我们太多的援助。别忘了,在东北边还有一个刘通呢。彭友都出手了,我不相信刘通还忍得住。也不知道夏将军那边的情况如何。”
沈竹所说的夏将军,自然是驻守在贵溪的夏成。自从实力越来越大的彭友,击败了夏诚军占领了抚州之后。为了实现东进占领两浙东路的战略目标,避免其他诸侯军的继续紧逼,夏诚率军东征,将贵溪等地让给了高安。
而夏诚将这个烫手山芋给了高安,贵溪等地却要应付其他几路诸侯的来犯。此刻的高安可不仅仅派了王熊来驻守邵武军,还把夏成也给派到了贵溪驻防,而高安还派了另一支兵马驻守光泽。现在高安可以说是把手下能够调动的都调动起来了,邵武军这边,高安也是再无能力顾及了。
看着城外王熊大摇大摆地返回城来,张千马苦笑着说道:“算了,兵来将挡水来白掩。我们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走吧。王熊将军这次可是打了一个打胜仗,我们怎么说也要为他接风庆贺啊!”
说着,张千马便转身往城下走去,而沈竹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在周围士兵的欢呼声中,跟着张千马下了城。
张千马的分析的确没错,此刻远在福建路以北,贵溪城外,一场大仗正刚刚结束。看着城外刘家军兵马退去,在城头上,夏成也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也是放松了不少。只不过夏成需要鼓舞士气,就算是体力有些不支,却还要挺直腰杆站在那里。
“夏成将军,敌人撤退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夏成能够如此硬气,可其他人就办不到了,在夏成身后,一名名叫刘息的文臣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对夏成问道。
那名叫刘息的文臣虽然只是一介文人,不过也学过几手剑术,刚刚也是跟着守军一块杀敌。不过这一场大战下来,他的体力可是吃不消,要不是身边有将士搀扶着,只怕他早就倒在地上去了。
夏成的眼睛一眯,脸上露出傲然之色,冷说道:“敌军今日刚到,便对贵溪发动进攻。这一战下来,敌军的将士肯定是疲惫不堪。刘大人,我意今夜出城袭营。你看怎么样?”虽然夏成的口吻好像是在询问刘息的意见,但听夏成的口气,却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这么办了。
刘息可不像张千马,跟随高安三兄弟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早就清楚夏成的个性。就算自己不同意,夏成也会执意去这么做。
不过刘息侧着脑袋想了想,倒也觉得夏成所说的在理,便点头说道:“夏成将军英明。我看此计可行。只是不知将军要带多少兵马去?”
听得刘息的问话,夏成也是仰起头思索了片刻,这次刘家军所带来的兵马足足有四万余人,而夏成手上也只有不到万人,刚刚虽然经历了一战,不过今天这一战双方也只是试探而已,并没有损失太多兵马。
当即夏成便回答道:“五千人马即可。刘先生可在城内守候,若是袭营得手,刘先生便按兵不动,倘若有什么意外,就全仰仗刘先生救援了。”
夏成虽然自视甚高,但却也很谨慎,连退路都安排好了。听到他的话,刘息哪里会不同意,立刻拱手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那在下现在就下去为将军安排。”说着,刘息便示意身边搀扶自己的将士扶他下城去。
这个时候,从旁边赶来一名年轻战将,倒提着一个大刀,跑到夏成面前,对夏成抱拳喝道:“父亲。刚刚已经清点完毕,这一战,将士伤亡不足百人,不过城内的箭矢、石头等物资损耗有些多,需要节省着用了。”
这个年轻战将乃是夏成的长子夏武,当年脾气执拗的夏成杀了放高利贷的地主,便留下了家中妻儿在家乡,去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直到夏成遇到高安和王熊,联合起义并且结义,击败了官兵。
后来,在信王赵榛这个搅屎棍的作用下,势力渐渐被各位诸侯瓜分的赵构,无奈的封赏各位反贼义军为一方高官。所以,高安有了功名在身。高安从一方匪军头子,成了大宋官员,他也就把在家乡的杀人案件给处理掉了,顺便将夏成的妻儿都接到了身边。
不过夏成的妻子显然是无福享受这富贵,在夏成身边没待几个月,便病死了。倒是儿子夏武跟随夏成一年多来,被夏成教导成才,如今已经是高安帐下的一员年轻虎将了。这次夏成奉命来驻守贵溪,夏武自然也是跟随左右,刚刚那一战,夏武也是奋勇杀敌,立下了不少功劳。
听完夏武的汇报之后,夏成点了点头,说道:“嗯。知道了。武儿。你也去准备一下,今夜和为父去袭营。”说着,夏成的那双眯缝着的铜铃大眼突然睁开,闪过一道寒光。
身为夏成之子,夏武当然是比其他人都要了解夏成。夏武便抱拳喝道:“遵命。”虽然是夏成的儿子,但在军中,夏武还是严守军规,从来没有以自己的身份而要求什么特殊照顾,而这一点,也正是夏成最为高兴的。
说是要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挑选一些精神好一些的士兵,让他们早早地休息一番,养足精力罢了。等快到子时的时候,夏成和夏武父子便将事先所挑选好的五千精兵召集了起来,先是让将士们都吃饱喝足。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夏成大手一挥,城门便缓缓打开,夏成父子俩便带着兵马悄悄地出了城门,朝着城外刘家军的营地进发。
刘家军的军营距离贵溪城大约有十多里,夏成大军从贵溪城行进到距离刘家军只有一里左右的位置,总共花费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远远看着前方的刘家军军营,夏成的眉头一皱,对身边的夏武低声说道:“武儿,前面有些不对劲。你且带两千人留在这里,我去试试情况,你随时准备接应。”
听得夏成的话,夏武的脸上一惊,忙问道:“父亲,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夏成摇了摇头,看着前面的目标,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这刘家军军营戒备太松散,好像不太对。总之小心一点不会有错。”
夏成的话虽然不清不楚,但夏武却是一点也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像夏成这样征战多年的老将,多少会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在行军打仗的时候,这种预感有时会决定战斗的胜负。当即夏武便急了,忙说道:“父亲。既然有危险,不如我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