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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夏诚这么说,彭友又不说话了,心里很是嫉妒。当年王康和王熊在江陵的那一战,彭友已经通过张文心得知了,那可是一员不下于王熊的将领啊。就这么落在夏诚的手上了。要知道,彭友现在最缺的,就是强悍的万人敌地绝顶将领。
“报——。”
在建昌军官衙府邸的议事厅内,受夏诚之命驻防在此处的夏家军大将杨林和王康,此时正围在一张地图旁仔细研究着官军布防事宜。
这时,一名士兵高声呼喝着跑了进来,对杨林和王康两人抱拳拜道:“杨林将军、王将军,南丰急报!发现敌情。”
“南丰?”杨林的眉头不由得一皱,连忙低头在地图上寻找,而且很快便在官军和江陵府的交界处找到了这个地方。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标示为南丰的小点,沉声说道:“张大人果然没有判断错误。赵军当真是派兵来抚州了。”
而王康已经从那名士兵的手中接过了军情,直接摊开了一看,抬起头说道:“嗯。一切都正如张大人所猜测的那样。在南丰出现的敌军是清一色的骑兵。看来应该是赵燕军的轻骑没有错了。杨林将军,我们马上出发去救援南丰吧。”
“不用急。”杨林也是接过王康手中的军情仔细看了一遍,说道:“南丰的守军应该是只有几百人而已,就算我们现在赶去,也绝对赶不上救援南丰。按照军情上所说的,轻骑应该是刚刚突破我们的防线边界,南丰应该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我们要好好谋划一番才能行动。来人啊!去把张大人请来。”最后一句话,杨林却是对门外守卫的士兵喊的。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还未等那士兵离开,从门外又是传来了一个声音,却是张赛良从门外走了进来。在此之前,张赛良正在官衙府邸的另一边处理一些军务,刚刚从南丰送来的军情他也已经得知了,所以才会匆匆赶来。
大家都是熟人,也用不着如何客套,当即杨林便问道:“张大人。赵军开始行动了,而且肯定是轻骑。我军应该如何应对才是?”
张赛良也是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杨林和王康身边,低头看了看地图,随即便说道:“杨林将军,如果当真是轻骑的话,我们应该不用担心才是。骑兵不利于攻城,像南丰这样的小城或许敌人可以拿下,可其他重要城池,轻骑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无法攻克的。我们现在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将这支军队给消灭。消耗赵燕军的实力。”
“张大人可有办法?”在一旁的王康越听越兴奋,当年的杀父之仇,王康如何能忘,要不是一直以来夏诚和杨林都在上面压着,他早就跑去找赵燕报仇了。如今赵燕手下的重要军队来了,王康恨不得现在就带兵把这支军队给消灭掉,然后看看赵燕后悔的模样,光是这样想,王康都是心里充满了快感。
“嗯。”对于王康心里那点事,张赛良当然是猜得到,点了点头,随即便低头在地图上一划,说道:“将军请看。南丰县城以北一片空旷没有任何重要城池。也就说,赵军若要继续进攻官军,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只有一座小县城。而这座小县城和建昌军相隔这么近,我军完全来得及在对方攻打这座小县城之前布置好一个圈套。到时候,就等对方来钻就了。”说着,张赛良还用手在地图上这座小县城的位置周围画了个圈。
杨林摸了摸下巴上的一缕胡须,沉声说道:“张大人。倘若对方不来攻打这座小县城呢?而是继续朝南丰以东进攻,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不可能。”张赛良却是摇头说道:“南丰以东最近的重要城池却是邵武军。从南丰到邵武军就算是以速度见长的轻骑也需要一天的时间。而且中间没有任何落脚点。邵武军是一个大城,敌军只有骑兵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攻得下邵武军的。”
“而且我们还可以从南下重新将南丰给夺回来,到时候敌军可就真的被困在官军了。赵军的将领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军队陷入这种全军覆没的境地。相反,这这座小县城距离两军的边境较近,所冒的风险也要小很多。如果我是轻骑的统帅,我也会选择攻打这座小县城。”
“嗯。”杨林低头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根据情报,轻骑的首领是赵云和王虎,这两人可都是有名的智将,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想通这一点之后,杨林便点头说道:“好!就按张大人所说的,我们出兵去小县城。哼!如果是有准备的话,就算是对手是那支轻骑,我也有信心一口将它吞下。王康将军。听说当年你曾经和王虎打过一场,怎么样?面对老对手,你可有信心?”
“杨林将军就放心吧。”杨林提起王虎,王康立刻就想起当年在江陵南寨的一幕幕,眼睛立刻就一片赤红,说道:“当年要不是情势危急,我可是有信心将那王虎给斩于马下。这次我可不止是要杀了王虎,还要杀了赵云。等解决掉轻骑之后,我还要赶到咸宁去,把赵燕手下的大将一个个都杀了。”说到最后,王康都显得有些疯狂了。
看着王康的模样,杨林和张赛良两人只是摇了摇头,心里多少也是理解王康的心情,一个人心里藏着血海深仇,会变成这样也是很正常的。这次,就让王康好好发泄一下吧。随即,杨林便下达军令,尽起驻扎在建昌军的兵马,开始前往这座小县城,准备埋伏信王军轻骑兵。
只是,张赛良的计划的确是很不错,但现实却并不按照张赛良的预想发展。在这座小县城外埋伏了三天之后,没有等来轻骑,反倒是等来了另一封加急军报。
“什么!临川遇敌?”听到信使的话,杨林差点没有跳起来,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信使,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而旁边的张赛良也是满脸讶然地跑到信使身边,甚至顾不上维持平时的气度,一个抢过军报仔细看了起来。只是张赛良的脸色是越来越糟,到最后,已经是变得一片铁青。
他有些机械地转过头,对杨林说道:“杨林将军,没错了,临川传来的军报,在城外出现了一支数万人马的骑兵队伍。照时间上算,现在恐怕临川城已经丢了。”
“混蛋!”到现在杨林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这些人完全是被对方给耍了一通。临川城乃是位于南丰北方,比起邵武军还要远上一点。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轻骑军竟然会舍近求远改变方向,去攻打临川城。临川的守军甚至还不如南丰,自然也不可能挡得住轻骑的进攻了。更重要的是,临川一丢,临川以北和以东的大片抚州和信州所有城池都有危险了。
当即,杨林便喝道:“不行!不能任由敌人如此嚣张下去了。传令!立刻起兵,前往救援临川。”
“杨林将军,不可!”张赛良一看杨林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连忙上前劝道:“临川是肯定保不住了。我们现在赶去救援临川意义不大。倒不如立刻赶往贵溪。临川一丢,贵溪城东北的几个城池都有可能遭到敌人的进攻。只有驻兵贵溪,驰援各地才能保证官军腹地不会遭到敌人的进攻。”
张赛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在大帐内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在地图上,临川东北则是贵溪城,在贵溪城周围更是有许多城池,而在这些城池的中 央地带,就是贵溪。张赛良的意思,就将大军驻扎在贵溪,这样就能够将贵溪周围的城池全都笼罩在大军的保护范围内。
深深吸了口气,杨林也是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按照张赛良所说的研究起地图来。反倒是在一旁的王康有些急不可耐了,忙喊道:“怎么样?怎么样?张大人。我们该怎么打?要不,我们干脆打到武功山去去吧。”
“不行。”张赛良连忙喊了一声,说道:“绝对不能这么做。我军都是步兵,在机动性上比不得轻骑,若是冒然攻入武功山,被对方断了后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杨林想了一下,沉声说道:“张大人说的没错。主公的意思,也是让我们守住抚州即可,说不定这就是敌人故意为之,想要引诱我们离开。好!张大人,就按照你所说的。我们去贵溪。但愿这次我们不会再次弄错。”
“呃。”听得杨林的最后一句话,张赛良也是不由得一愣,可他却是无法对杨林保证,因为到现在,张赛良已经无法看透敌人的目标了。攻打临川的确是出乎了张赛良的意料之外,可这样却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虽然临川是是抚州大城,但是没有多大的战略意义,对大局应该没有任何影响才是啊!难道,敌人还有什么谋图是自己没有看清楚的?
一想到这一点,张赛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想要出声提醒杨林,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和杨林说,毕竟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灵光一现的想法罢了。但愿,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只是张赛良最坏的想法还是应验了,当杨林领着大军还只是刚刚赶到贵溪之后,却是接到了他们原来驻守的那座小县城被攻破的军报。
杨林他们苦苦赶来,想要守住贵溪,可没想到轻骑竟然又掉过头去打小县城了。得到这个军报之后,杨林等三人全都傻了。
这次就连王康也看出来了,敌人分明就在牵着他们的鼻子到处跑。如今官军已经一连丢了三个城,可杨林却是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过,这么憋屈的仗,杨林三人还从来没有打过。
生气归生气,但那座小县城还是要救的,这小县城距离建昌军实在是太近了。现在建昌军内的兵马全都被杨林给调出来了,若是这个时候敌人跑去攻打建昌军的话,肯定挡不住敌人的进攻的。无奈之下,杨林只能是提起刚刚在贵溪驻扎下来的大军转而向小县城县赶去。
而与此同时,在这座小县城内,刚刚夺下小县城的轻骑已经在县城内忙碌开了。按照赵云所下的军令,轻骑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搬运小县城县仓库内的物资,而那些搬不动的,也是被将士们集中到一块准备焚烧。在县城中 央的县衙内,赵云等轻骑的将领正在谈笑风生。
当年跟随官兵一块投降过来的战将张龙哈哈大笑着说道:“娘的。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真没有打得这么轻松呢。稀里糊涂地,就被我们给夺了三座城。哈哈哈哈。赵将军,你这招还真是妙啊。”
“呵呵。”坐在上首位的赵云笑了笑,摇头说道:“这个战术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主公告诉我的。你忘了当初跟随主公的军令一块送过来的那封密信吗?里面就有主公传授给我的这个战术。主公果然厉害。这游击之战法,却是最适合我们轻骑兵的战术了。”一想到信王赵榛所传授的那战术,赵云就不由得两眼放光。
“啧啧。”张龙也是一脸笑容地说道:“这办法好当然是好,可就赢得太轻松了。连着攻克三座敌城都没有费多大劲。那临川的知州竟然连打都不打,就开城投降了,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对啊!对啊!”在张龙旁边的另一名将领也是连连点头,转头望向了赵云,满脸期待地说道:“赵将军,既然夏家军的兵马被咱们给骗到贵溪那边去了,不如我们干脆去攻打建昌军吧。攻占了建昌军,就意味着抚州的主力城建昌军被咱们给完全拿下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这名将领这么一提议,其他将领也都是纷纷点头称是,他们都是当年从官军军队中投降过来的将领,自然是期待着能够将大量的地盘全都给夺下来,最后拥立信王千岁为皇帝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