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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身边一个侍卫的肩膀说道:“带他们过去。”
“感谢您,我们一定会为您浴血奋战的。”牛瑞东赶忙深深地鞠了一躬,信王赵榛提出的条件已经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转战南北,他去过许多地方,但还从没见过这么宽厚的皇族亲王。
打法了牛瑞东和他的士兵之后,信王赵榛却迎面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罗月儿沿着长长的难民的队伍,有些昏昏沉沉地走了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他愣了愣,忍不走过去伸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没反应,信王赵榛只好拍了拍对方的脑门。
罗月儿吓了一跳。猛地惊醒过来:“你、你干什么!”她看清是信王赵榛,忍不住露出一副咬牙切齿地表情来:“信王赵榛!你跑到哪里去了,又来了好多人,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倒不像是抱怨,倒像是委屈得很。刚开始她还很轻松的,可是到了现在,随着难民的数量越来越多,她已经快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了。事实上比起开始的近十万难民,现在的难民更加的多了起来,她的压力可立刻就大多了。
王之义和另一位侍卫看到信王赵榛和罗月儿说话,很有默契地后退一步。至于这个年轻人和这位留着长长马尾的美丽少女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只当没看到好了。
“人很多么?”“本来我们就那么多人,怎么又有了更多的人。信王赵榛你知道吗,好像官兵被姓杨的义军击溃了,刚才我们接收了好多退下来的士兵和百姓,据说有好多人死了……”
罗月儿显然对信王赵榛不负责任有些不满,瞪着大眼睛地说道。信王赵榛倒是一愣,他忍不住扶了一下罗月儿的额头说道:“你不会再分派给那些残兵败将和百姓们带头的人去管理么?快去,找出头目来,让他们自己管理人。”说罢,又抚摸了一下她那娇白而细皮嫩肉的脸蛋。
罗月儿脸一下就红了,她甩开了信王赵榛的手后,便匆匆的走了。“怎么样?主公?”罗月儿一走,王之义就笑嘻嘻地从后面跟上来。
信王赵榛拿起水袋刚要喝,听到他的话,一愣道:“什么怎么样?”
“罗月儿啊,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心地善良,又可爱又调皮。你看不出来吗,亲王千岁,她其实很喜欢你的。”年轻的侍卫答道。
信王赵榛才刚刚仰头灌下去一口水,这会忍不住扑一声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信王赵榛一瞪眼。
“我说……我什么也没说,英雄难过女人关啊!这可是烦事啊,千岁殿下。”王之义嘻嘻笑道。“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去!带几个人搜索前方三十里范围的地区。”信王赵榛一瞪眼说道。
信王赵榛在整个下午的光景,都花费在汇编护民新军的队伍之中了。信王赵榛命令所有新建的护民团的军队开始救护帮助后方的弱者赶路,车马也先让小孩、老人和孕妇用。
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信王军这样的做法,让他们的眼眶都有些湿了,心暖暖的。一辈子了,还没有见过这样为民着想救护百姓的军队,信王军果然名不虚传,就这样的亲王和军队,是必定会受到百姓们热烈的拥护的。也只有说书人口中的刘玄德,才有这样爱民如子的品行。
一切都正常时,时间已接近傍晚,太阳逐渐沉入西面纵横的山峦水流之下。夕阳的余晖为水流镀上一层金辉色,远处一条条的水面金闪闪的发光,像是金色的河流一样。
随后,信王赵榛花了点时间去找罗月儿,但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位立志富可敌国地小姐又窜到哪里去了。总之大多数时候你是看不到她人的。
在见过信王赵榛之后,好像活力无限似的,总是在难民队伍中前前后后的帮了不少忙,事实上她的热心已经为她在难民中赢得了名声,信王赵榛一路走来到处都能听到逃难的人在谈论那位管理大家地小姐如何好。
找不到忙碌的罗月儿,信王赵榛最后一次看了看天色,此时的天色已经开始又暗下来了。
大约酉时三刻,信王赵榛命令难民的队伍在一处山谷水流的深涧中停下来,这儿的光线更加昏暗。山间水流将湿潮之气都聚拢了起来,开始起雾的时候,深黑的夜幕,伴随着远处夜枭的声音,一股阴森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信王赵榛却清楚,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避开与金人构结的杨幺匪军的视野。等到了晚上,就是匪军骑兵出没的时刻了。
安顿好难民之后,信王赵榛才让自卫团去附近山坡上伐木,他要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制作出一批简易的长矛来,才能补充那些新加入的人手。
他的核心实力还是以信王军骑兵、牛瑞东、马云瑞等人为首的步骑兵队伍,现在已经扩大到了三千多人。而这一天以来他前前后后接收的逃兵和溃兵也接近一千,再加上从难民中征募出的民兵,这个数量还能扩大一倍。
因此现在他人手不缺,缺的是武器,民兵自卫队伍扩大之后武器根本无法人手一件。
而另一边,信王赵榛让王之义把自己手上几个领头的人物都召集起来,比如说马云瑞以及今天新加入的那个牛瑞东等人,这些人分别代表着他手下实力的几个小圈子,他必须要和他们讲明今天晚上必须实行的计划,以免到时候出岔子。
最后一丝余光沉入地平线下,月亮与满天的星辰浮现在漫天的天空之上。
信王赵榛和这些人站在山谷顶上,他一边看着下面山谷中的难民正在忙着布置营地,一边说道:“今天白天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造反的匪军已经胜利,官兵战败,想必消息已经传到你们大多数人手中了。现在,得知我们在这里之后,匪军的战术意图并不只是在驱赶我们,相反,他们想要干掉我们,好抢女人抢财物。”信王赵榛说着的这些话未必是事实,其实他心里清楚,起义匪军与金人勾结,最想要的是自己的命!
“那我们要怎么办?信王千岁。这个时候的土匪大军数量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我们,我们的骑兵斥候说他们在东面看到了大片的匪军。”王之义首先抬起头说道。
“还有少量金人打扮的骑兵。”另一个信王军侍卫补充道。“什么?金人?造反起义的匪军构结金人了?”众人纷纷惊诧不已。
“当然有办法,不过指望逃避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带着百姓走的慢,匪军骑兵和少量金兵组战的精锐已经绕到我们的前面。我们必须想办法让百姓走安全的道路才行。”信王赵榛看了看众人道:“所以说,我们必须打开一条平安之路。”听到信王赵榛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怔。
“杀出一条平安之路?”
天色完全黑了下去,入夜后风大了起来,大风扫过树林草丛,让绵延起伏的草木发出哗哗的声音,好像是海涛一样。
罗月儿一脸担忧地盯着黑沉沉的天空,风吹得她的发丝纷乱,他一只手抓着自己救下地小女孩的手,忍不住小声说:“信王赵榛那家伙到底有没有把握啊。说什么杀出一条血路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敌人可是精锐,而且还有金人。那可不是”
但信王赵榛的沉稳自信,又让罗月儿觉得自己是在白担心,因为信王赵榛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说行,还没有不行的时候。
过了子时,信王赵榛下令让难民们拔营前进,手持长矛的自卫团护卫着难民庞大的队伍前进,点着火把的队伍如一条通红的长龙沿着山谷与河流走了出去。
最后是断后的是一千多个骑兵,信王赵榛和王之义翻身上马,然后拔出宝剑,光华双剑上一片幽幽的紫青之色,只见信王赵榛用剑一挥,百余名信王军骑兵们纷纷策马奔驰,扇形探路。
自从今天早上以来,杨幺就明白在鼎州西面方向还有一支由信王带领着的难民地队伍,他们在天亮之前就逃了进去,还干掉了他一队数量个少的骑兵。
不过一开始他还没有过多的注意,毕竟大多数的官兵才是他们这一天军事行动的核心。而孔彦舟死了之后,官兵真是不堪一击。
在杨幺看来,战斗就和预想中一样轻松,官军在他们组织的大军面前不堪一击,整个白天他们发动了衔尾追击。以及最后依靠金人送来的战马所组战的骑兵,对宋军发动了一次集团骑兵冲杀的致命一击,让他们在太阳落山之前,就结束了整场战斗。
先遣部队虽然减员严重,但那不过是炮灰而已,自己组建的精锐骑兵几乎都没有任何的损失。当然,在信王赵榛的攻击下,自己的四千战斗力一般的一部后备骑兵军,只回来一千多人,可谓损失很大。
相比起与官兵的大战来,还是昨天晚上与信王赵榛的那场战斗让他心痛。四千多骑兵,虽然只是没有骑兵经验的步兵组成,但积累起来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在自己巨大的损失与金人将领完颜娄宝的多次催促下,杨幺这才将注意力转到这一支由信王赵榛组织,由难民组成的队伍身上。所以,杨幺给手下将领们的死命令是无论如何,杀死难民的领导者。所以,参与这场战斗的每一支部队都不敢大意。
不过他马上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对方似乎非常精通如何规避他手下骑兵的侦查,整个一天一夜以来,他们也仅仅捕捉到那只队伍的探马地几次身影而已,最后还是丢失了对方的踪迹。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信王赵榛太厉害了,能将一伙难民组织起来,对抗杨幺的
军队,简直不可思意
在昏暗的烛火下,杨幺把羊皮地图铺开,在难民可能行进的范围内画了几个圈。
难民的队伍离开山谷后就一路向东。整条长长的火龙队伍在黑暗的道路中前进。
庞大的队伍偶尔在山涧中蜿蜒,偶尔在密林中穿梭,向周围黑漆漆的山头和密布的水流看去,若非星辰,很难有人在这种环境下辨明方向,后面的人往往只能被动地跟着前面的队伍,一个接着一个。
罗月儿在信王赵榛的指示下将难民分成几十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有威望的骨干们负责维持秩序。罗月儿告诉这些人应该怎么做,信王赵榛则告诉他们不这么会做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这样恩威并施,才能勉强约束住整支庞大的队伍。
但赵榛却不太担心,在繁茂的森林与山涧之中,在深夜的夜风之下,声音和光线都传不出不太远。
信王赵榛牵着马走在庞大地队伍的一侧,他后面跟着其他的骑兵。因为每个人都只有一匹马,所以骑兵们尽量节约马的体力,下马牵着走,以备随时可能遭遇的战斗。
他们的队伍后段已经向西偏离鼎州地界大约有十里的距离了,事实上算是离开了鼎州地界的范围。这里不像是九百年后文明高度发展的现代社会,最细小的山头也要标上一个代号。而这个时代,大部分山都没有名字,或者有当地人起了名字,却没人知道。比如这片山头,信王赵榛就不知道它应该叫什么名字。
大约半个钟头,消息传了回来。那两个出身入死经验老练的信王军骑兵,在见到信王赵榛时是一脸苍白,他们在原本目标探查点一半的距离中,发现了漫山遍野的匪军部队与金人的数百精锐骑兵。
信王赵榛知道,数百金人精锐骑兵可抵上万匪军,而他手中能拿的出手的精锐也只有一百人,所以,这两个战士担忧也很正常。
因此他一面温言安抚这两个骑兵下去休息,一面和其他人夸夸其谈说这些敌人的弱点,敌人武器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