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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气冲冲的靠近她,将她抵在电梯金属壁上,他沉声道:“韩美昕,你到底有没有心?”
韩美昕被他吓得呼吸都停滞了,她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暴戾的前兆,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最后又感到无力,“薄慕年,我和郭玉学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哪样?”薄慕年抬手,伸出食指揩掉她眼窝处的眼泪,他讥嘲道:“你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韩美昕,是不是我对你再好,你都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用心,嗯?”
韩美昕看着他指腹上那滴闪亮的泪珠,她抿紧了唇,她太清楚她刚才为什么哭,是哭她和郭玉之间的缘分,真的已经结束了。他们谁都无法撼动时光,谁也回不到过去。她是心疼,心疼他明知道他们已经错过,还要固执的等下去。
可是这些话,她如何能对薄慕年说?
“薄慕年,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韩美昕微仰起头望着他,苦涩的问道,为什么偏偏是他?
薄慕年邪笑,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邪佞道:“韩美昕,不管你是不是后悔了,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是我薄慕年的女人,你想和你的初恋情人双宿双飞,除非先杀了我,否则你不要妄想!”
韩美昕一时心惊胆颤,昨晚他们之间还温情脉脉,不过一夜功夫,又回到了解放前,她闭上眼睛,“薄慕年,你一边陪你的心上人去美国治病,一边又拽着我不放,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在乎吗,韩美昕?”薄慕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等她回答,他道:“你不在乎,因为你急着逃离我身边,回到你初恋情人的怀抱里。是不是因为姗姗的存在,你反而松了口气,觉得把我推到她身边,你就可以全身而退?”
韩美昕微微瞪大眼睛,他到底在说什么?他为了林子姗连家都不归,好不容易回去一次,却把她弄得遍体鳞伤,现在他居然说她把他往林子姗身边推,“薄慕年,你不要冤枉我,明明是你还放不下你的林妹妹。”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在哭什么?韩美昕,待在我身边很委屈么?”薄慕年逼近她,此刻在他心里,她所有的质问,都是在为她的三心二意找借口。
她难道看不出来,他一直在放慢脚步追求她么?
韩美昕抬手抹了抹眼睛,她抿着唇不说话,薄慕年恼怒极了,他手指稍稍用力,捏紧了她的下巴,低喝道:“说话!”
韩美昕被他激怒了,她突然伸手用力推开他,她大声道:“是,我就是觉得委屈,我就是受够了,你这么阴晴不定,高兴的时候就哄哄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弄得我浑身是伤,薄慕年,我就是受够你了。”
韩美昕越说越大声,完全没有注意到电梯在身后缓缓开启,电梯外面站了几个分公司的职员,都愣愣地看着电梯里这一幕,他们好像在无意间撞破了什么,老板脸色好阴沉,会不会当众掐死韩律师?
唉,韩律师居然是老板的女朋友,一个禁欲一个闷骚,倒是绝配啊!不过那些中意韩律师的男同事,要是知道韩律师名花有主了,只怕要哭晕在厕所里。
韩美昕说完了,感觉到一阵诡异的安静,她转头看去,就看到电梯外面站着几个瞠目结舌的职员,她顿时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再回头瞧见薄慕年阴沉的脸色,她反应过来的同时,就是夺门而逃。
薄慕年瞪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目光凌厉地扫向那几名职员,随即迈开长腿走出电梯,朝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薄慕年想起韩美昕刚才说的话,他脸色阴郁到极点,她受够他了?好,很好,非常好!韩美昕,既然我对你来软的你不接受,那就来硬的好了。
他拿起内线,拨通外面助理的电话,让她叫韩美昕到办公室来。韩美昕接到助理的电话,她就知道,薄慕年肯定生气了。
她战战兢兢来到办公室外,敲门进去,就听到薄慕年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听到她的敲门声,他转过身来,他脸上挂着温软的笑意,仔细叮嘱电话那端的人,“你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有康复,不要心急,听医生的话,徐徐图之,不要勉强自己。”
韩美昕站在那里,听出他应该是和林子姗在打电话,她心里一阵难受,他叫她上来,就是为了让她看他怎么关心别的女人么?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又道:“我在这边还好,工作不是很忙,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去美国看你。”
韩美昕觉得她杵在这里就是多余的,她咬了咬牙,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去,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我让你走了么?”
韩美昕背影一僵,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她抿紧了唇,就听他匆匆与那边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薄慕年抬步朝她走来,经过办公桌,他将手机扔过去,目光却是紧紧锁住她,韩美昕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背抵在门上,她无处可退,她才仰起头迎视着他冷怒交加的目光,“薄总,如果你没什么吩咐,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拉开门,下一秒,薄慕年一手撑着门,将门重新合上,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韩美昕,如果我不放你,你以为你真的能躲得了我吗?”
他呼吸时喷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她忍不住轻颤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不知道?”薄慕年脸色阴沉,他给了她太多的自由,让她越来越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她不稀罕他的柔情,他也不用再费心讨好她了。
“你!”韩美昕仓皇地盯着他。
“我叫人订了下午的机票,你和我一起回桐城去,回去当好你的薄太太,若你敢再三心二意,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薄慕年说完,就放开她,转身走向办公桌。
韩美昕听出了他的意思,他不准她在Y市,是不准她再和郭玉藕断丝连,她急道:“我是这次收购案的法务代表,收购案还没有结束,我不能回去。”
薄慕年冷冷道:“你以为没了你,就没人能担当这次收购案的法务代表了?韩美昕,你别忘了,你首先是我的太太,其次才是公司的法律顾问。”余沟叼巴。
向来公私分明的薄慕年,却是第一次在工作的事上寻了私,当初放任她来Y市,他就已经大错特错了,他千算万算,漏算了郭玉也来了Y市。
“薄慕年……”韩美昕还试图说些什么,却被他冷声打断,“出去!”
韩美昕气得要命,“我来Y市,是薄董事长亲自审批的,我就这么回去,他会失望的。”
“是怕我父亲失望,还是怕你的郭玉会失望?”薄慕年倚在办公桌旁,他盯着她,她极力争取留下来的样子,在他眼里,都是为了郭玉。思及此,他心中更是恼怒。
“出去,否则不要怪我在这里,对你做点什么让你后悔莫及的事。”薄慕年满目戾气,他话音刚落,韩美昕根本不敢与他争辩,迅速转身拉开门离开。
她心里清楚,薄慕年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人!
韩美昕一路被薄慕年半胁迫着上了飞机,飞机起飞那一刹那,韩美昕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为期不到一个月的逃离,她将要再次回到那片土地上,回到她该尽的义务里。
薄慕年坐在她旁边,他在翻阅文件,目光扫过她,语气温凉道:“在想什么?你的郭玉?”
韩美昕回头望着他,大概是在飞机上,她不怕他对她怎么样,她故意气他,“对啊,你能掌控我的人,可你无法掌控我的思想,我想哪个男人都与你无关。”
薄慕年恨得咬牙切齿,“是么?”说罢,他“啪”一声合上文件,一手穿过她的后颈,将她拽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吻住她的唇,说是吻,用咬来形容更恰当。
头等舱里,只有四排座位,他们坐在一排,薄慕年旁若无人的吻她,甚至将手伸进了她衣服里,抚摸着她腰上的软肉。
韩美昕瞪大眼睛,薄慕年的俊脸倒映在她眼里,他没有闭上眼睛,几近残暴的咬她,韩美昕握住他探入她衣内的手,唔唔的抗议。
半晌,薄慕年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盯着她嫣红得快要滴血的嘴唇,他残酷道:“我是控制不了你的思想,但是我可以在你身上烙印下属于我的痕迹,让你一辈子都挥之不去,而这,是你的郭玉做不到的。”
韩美昕怒瞪着他,她抬手狠狠擦了擦唇上的痕迹,扭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薄慕年盯着她的后脑勺,突然觉得没趣,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压抑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重新翻开文件批阅。
飞机起飞,上升过程中颠簸不停,韩美昕眼眶发胀,她盯着窗外,俯瞰着Y市的城市风貌,她宁静的时光,注定要结束了。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桐城机场,两人一前一后下飞机,谁也没有搭理谁。薄慕年走在前面,他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韩美昕跟在身后,旁边有小孩子跑过来,撞了她一下,她被撞得往旁边歪倒。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跌个狗啃泥,腰间突然伸来一只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她拉了回去。
她扑进那副熟悉的怀里,抬头愣愣地望着他,薄慕年剑眉微蹙,不悦地盯着她,低声斥道:“走路发什么呆?”
韩美昕连忙站直身体,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他却理所当然的搂紧了她的腰,大步朝出口走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领取行李的地方,薄慕年才松开她,盯着不停转动的传输带,看到她的行李箱,他先她一步伸手拽下来,推着往外面走。
韩美昕只得跟上,两人步出机场,徐浩与司机已经等在那里。薄慕年是直接从美国飞去Y市的,徐浩并没有跟他一起去美国,看见他们走出来,他有些激动道:“薄总,薄太,你们终于回来了。”
薄慕年淡淡的颔了颔首,将行李箱交给司机,他弯腰坐进车里。
韩美昕朝徐浩打了声招呼,然后跟着坐进车里。徐浩看着并排坐在后座上的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他关上车门,转身坐进副驾驶座。
司机放好行李箱,转身上车,发动车子驶离机场。一路上,沉默在蔓延,徐浩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上的两人,他转过身去,看着韩美昕,道:“薄太,这次去Y市辛苦了。”
“谢谢关心,不辛苦。”韩美昕含笑道。
薄慕年斜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她哪会觉得辛苦,只怕已经乐不思蜀了。”
“……”韩美昕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徐浩讪讪的,自然看出来薄总很不高兴,他不敢再和韩美昕说话,生怕引火烧身。
韩美昕扭头看着窗外,离开桐城大半个月,如今再度回来,她心里五味杂陈。当初她是迫不及待的逃离,如今是不情不愿的归来。
薄慕年看着她的侧脸,看到她脸上的忧伤,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还是在想郭玉?思及此,他的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他伸手过去扣住她的手,用力握住。
韩美昕被他捏痛了,她回过头来瞪着他,沉默的想要收回手,他却越攥越紧,她恼怒道:“薄慕年,你想把我的手捏碎么?”
“你敢再想他,信不信我就敢把你的手捏碎?”薄慕年从齿缝里迸出这样一句威胁来,他确实管不住她的思想,所以他才更加恼怒,更加想在她身上找存在感。
明明他就在她身边,为什么她想到的却是别人?
韩美昕瞪着他,气得红了脸,“你无可理喻!”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准你想他!”薄慕年低声道,在她面前,他经常感到挫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