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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拿出匕首,她试图劝他回头是岸,“你不要一意孤行,我是律师,在法庭上,我只对我的当事人负责,你要怪,也只怪你自己犯了重婚罪,不要一错再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让我回头?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韩美昕,这一切都怪你,你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未来,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男人说着,握着匕首朝她心脏扎去。
韩美昕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匕首,然而她并没有抓到,她身上陡然一轻,耳边传来男人痛苦的哀嚎,她连忙坐起来,拿衣服掩住身体,这才惊惶地望着那边。围乐页弟。
郭玉仿佛从天而降,他揪着那人的衣领,一拳拳打在他脸上,暴力而血腥。韩美昕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野性暴力的一面,他在她心里一直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
可这会儿他却像发了狂一样,把那男的往死里揍。男人在韩美昕面前逞凶斗狠,十分嚣张,遇到一个更强劲的对手,他几乎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就被他打成了猪头。
他哀声求饶,郭玉只是冷笑,并没有放过他。
韩美昕反应过来,生怕他打出人命来,她连忙制止,“郭玉学长,够了!”
郭玉抡的拳头僵在半空中,他将男人用力一搡,男人重新栽倒在地,鼻青脸肿,血肉模糊,可见郭玉刚才有多凶残。
郭玉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韩美昕面前,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碎,那几片布料根本就遮不住什么。他边走边脱了衣服,走到她面前,他蹲下来,沉默的将衣服披到她肩上。
西装上还残留着男人温暖的体温,韩美昕眼眶涩涩的发痛,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她莫名感到委屈。
郭玉亦是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无法想象,若是他晚来一步,她会发生什么,只要一想想,他就心惊胆颤。他伸手将她拥紧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柔声道:“美昕,没事了,别哭,对不起,我来晚了。”
韩美昕想起刚才匕首朝她刺来时那一幕,她就心有余悸,眼泪落得更急,“我好怕,郭玉学长,我怕我会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可是这句话,如今她却再也说不出口。
“没事了,乖,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郭玉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韩美昕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慢慢推开他,难堪的擦了擦眼泪,眼睛都不敢看他,“对不起,我今天太失态了。”
郭玉的心像被利刃割了一下,顿时痛得钻心,她在与他客套,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没事,你的脸肿了,我送你去医院。”
韩美昕感觉到脸颊肿了,因为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痛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你送我回金域蓝湾吧。”
郭玉一怔,前面不远就是清水湾别墅群,她不回清水湾别墅,却要回金域蓝湾的公寓,这怎么都有些怪异,他苦涩的问道:“你们吵架了?”
韩美昕瞧着他落寞的眉眼,她抿了抿唇,摇头道:“不是,我脸肿成这样了,他看见会担心。”
郭玉定定地瞧了她半晌,终是落寞的收回目光,他拉开副驾驶座车门,轻声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韩美昕捡起地上的公文包,看见那个男人还躺在地上哀嚎,她移开视线,弯腰上车。
郭玉关上车门,他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人过来处理这个男的,他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美昕,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郭玉挂了电话,眉宇间掠过一抹浓厚的戾气,等他坐上车,就又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模样。奔驰驶离,男人根本就爬不起来,他怨毒的盯着那辆远去的奔驰,眼里恨意更浓。
……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24小时营业的药房前,韩美昕侧靠在椅背上,已经睡着。郭玉没有惊扰她,他悄悄下车,去买了药,又回到车上。
他打开药盒,拿棉签沾了药水,往她脸上抹去。
脸上传来的清凉让韩美昕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连忙坐直身体,警惕地望着他。
郭玉瞧她神情防备,他俊脸上有几分尴尬,他把棉签与药水递给她,道:“你自己擦吧,回去再用毛巾敷敷,免得明天脸肿了。”
韩美昕接过棉签和药水,她低低道了声谢,拉下车子上的镜子,对着镜子往脸上擦药。脸颊火辣辣的痛,她疼得皱起了眉头,镜子里的自己,没好得到哪里去,两边脸颊浮现出清晰的五根红指印,她这个样子,明天要怎么去上班?
郭玉见状,特别心疼,“你经常遇到这样的危险吗?”
“不是,这是第一次,刚才你揍的那个人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吧,他在老家娶了个媳妇,出来打工,又找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两人好上后,还生了一个孩子。他老家的媳妇知道了,就来城里找他,结果他避不见面,还叫人赶她走。她一时咽不下这口气,就来找我,让我帮她打官司。审判中途,不知道那男的和他媳妇说了什么,我当事人想要撤诉,那个时候已经不能撤诉了,最后因为重婚罪,法院判决他们离婚,那男的被判有期徒行三年,缓刑一年。”韩美昕淡淡道,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剑走偏锋,在法庭上,她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极端。
郭玉颔了颔首,“这个刑罚对他来说,显然轻判了。”
“有些人永远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永远会把错归咎到别人身上。”韩美昕轻叹道,“今晚还好你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你没事,否则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韩美昕擦好药,她将药盖好,攥在掌心。郭玉重新发动车子,朝金域蓝湾驶去。到达金域蓝湾,已经十二点了,郭玉将车停在外面,送她到单元楼下。
单元楼下很安静,她站在门边,对郭玉道:“郭玉学长,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
郭玉仰头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进去吧,什么都不要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韩美昕点了点头,转身拿钥匙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单元门合上,就连她的脚步声也消失在走廊上,郭玉站在单元楼下,他摸出烟盒,拿了一支烟含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他长长吐出一口烟雾,身影越发的凄迷与落寞。
……
这一晚,薄慕年没有去接韩美昕,甚至没有给她打电话。韩美昕受到惊吓,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人追杀,她拼命跑拼命跑,似乎看到前面有一道人影,她拼命大叫救命。
她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近,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五官,她以为那人一定会是郭玉,然而当她看清楚时,才发现那人是薄慕年。
她气喘吁吁地醒过来,目光空茫地注视着前方,她怎么会梦到薄慕年?昨晚救她的人分明是郭玉学长!她捧着脑袋,用力揪了揪头发,脸颊已经不像昨晚那样刺痛了。
她侧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她将手机放下,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失落。
韩美昕拿衣服去浴室冲澡,冲完澡出来,看见宋依诺从卧室里出来,她明显没有睡好,黑眼圈很重,她最近在和唐佑南打离婚官司,沈家长辈纷纷来劝,都打消不了她的决心。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跟在她后面走进客厅,她问道:“官司进展得怎么样了?连默师兄虽然不擅长打离婚官司,但是他在法庭上有战无不胜的神话,他应该能帮到你。”
宋依诺在沙发上坐下,她说:“我的问题不大,你别担心,你的脸怎么回事?”宋依诺紧张地看着她,她脸颊还有些浮肿,上面还有手指印。
韩美昕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昨天遇到一点突发情况,好在都处理了。”
“这是薄慕年打的?他居然敢家暴?”宋依诺瞪大眼睛,除了薄慕年,她不作第三人想,因为美昕挨了打就跑回金域蓝湾来了,说明她不想看到薄慕年。
“……”韩美昕听到家暴两个字,就想起上次闹的乌龙,她尴尬道:“不是。”
随即,她将昨晚发生的事讲给宋依诺听,宋依诺听得毛骨悚然,她心有余悸道:“那是谁救了你?”
韩美昕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有提及那个名字。宋依诺见状,也没有追问,她起身去厨房,拿了几块冰块包在毛巾里,拿出来让她冷敷。
韩美昕觉得自己很倒霉,这两天大姨妈缠身,人本来就倦怠,还遇上这种事,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吃完早饭,韩美昕没有去薄氏,她打电话请了两天假,她脸上伤得这么重,去上班只会招来闲言碎语,不如窝在家里看剧清静。
韩美昕难得这样闲下来,她拿着遥控板,百无聊赖的换着台,换到本地电视台时,上面正在播报最新的娱乐新闻。
电视上挂着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里一男一女走进酒店里,女主播声音有些兴奋道:“昨晚我台记者拍摄到桐城的商业大亨薄慕年与女朋友出入酒店的画面,看来薄慕年的好事将近……”
韩美昕用力睁大眼睛去看照片,照片上男人的衣服是有些熟悉,可是那哪像薄慕年,这人眼力要好成什么样,才能看出那是薄慕年?
韩美昕缺根筋的想,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的侧脸时,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努力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搜出自己想要的讯息。
哦,对了,是林子姗,此姗果然就是彼姗。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昨天早上薄慕年还再三提醒她,晚上要去接她下班,结果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他却跑去约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美昕觉得,自己应该像每个正室一样,冲到林子姗面前去宣告自己的主权,可是她没有,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觉得没必要去自取其辱。
在林子姗和她之间,薄慕年显然选择了林子姗,否则他不会没有发现,她昨晚没有回去。
她叹息一声,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她没什么好在乎,就算他昨晚和他的初恋情人开房,她也管不着吧。
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可心里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在逐渐发酵。如果昨晚她真的被她的青梅竹马干掉了,薄慕年恐怕还要庆幸,他不用亲自处理她吧。
关掉电视,她看电视的雅兴被彻底败光,她躺在沙发上挺尸,回想林子姗趾高气昂的模样,她是故意锉她的锐气吧?
她烦躁极了,伸手抓了抓头发,管她呢,薄慕年心里有他的白月光,她心里自有她的清俊少年。反正他们都是打伙过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拆了就是。
她拼命让自己想开一点,可是想到要和薄慕年分开,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手机一直没响,她隔几分钟就拿起来看看,甚至还怀疑自己的手机信号不好或是欠费了,她拿座机打过来,见手机是通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算什么,她在等谁的电话?想到薄慕年和林子姗去开房,还开得全城皆知,她心里就越发不痛快起来。
她躺不住了,翻身起来,她去换了一身衣服,拎着包出门。大概是被跟踪产生的后遗症,她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她转过身去,身后除了行人,什么都没有。
她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惊小怪,她摇了摇头,打车去最近的商场。女人心情不好时,就喜欢购物,她手里有薄慕年的黑卡,她一进商场,就开始刷刷刷。
当然,不是买衣服,而是买些小零碎的东西,从一块到十块,她相信,只要她刷了卡,面值再小,薄慕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