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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总,我就在门外。”严城还是出去了,这话不仅是对宋依诺说的,也是对贺峰说的。他要敢乱来,他就在门外,绝对会让他好看。
会议室门开了又合,宋依诺尴尬道:“贺先生,严大哥是性情中人。”
“他是沈存希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沈存希愿意将他调来给你用,不仅是重视你,也是信任他,我明白的。”贺峰淡淡道。
宋依诺诧异地看着贺峰,没想到他连严城是沈存希的助手的事都知道。
贺峰看着她,女孩微微瞪圆了眼睛,看起来可爱极了,他轻笑起来,“严城是沈存希的秘书,这不是秘密,我记得有报纸上报道过,如果在商场看见严城,那么沈存希一定就在不远处,他是沈存希的标志。”
宋依诺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贺峰愣愣地盯着她的笑靥,真是越看越像,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宋小姐,你和我一位故人很像。”
“我已经猜到了。”宋依诺笑道,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不小心撞到他,他看见她的时候,那样子像见了鬼似的。再加上他刚才要摸她的脸时,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他应该是错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
“你很聪明。”贺峰赞赏道。
“不是聪明,而是常识,如果我认为您在猥琐,您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这番话了。”宋依诺俏皮道。
贺峰摇头失笑,“昨天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那两位嚼舌根的职员,已经受到了严肃的惩罚,至于我夫人对你的侮辱,我在这里慎重向你道歉。家教不严,是我之过。”
贺峰说完,他站起来郑重的向宋依诺鞠了个躬。来厅尤巴。
宋依诺慌不迭地站起来,她没想到贺峰致歉的方式这么厚重,她根本承受不起,她急道:“贺先生,您快别这样,我承受不起,更何况贺夫人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贺峰是个敢作敢当的真男儿,夫人所犯的错,也是他的错,他说:“不管怎样,你在我的地盘上受到侮辱,都是我待客不周。”
“您太客气了,坐吧,您除了向我道歉,应该还有话要说吧。”宋依诺道。
两人重新坐下来,贺峰看着她,问道:“宋小姐,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吗?”宋依诺指了指自己,见贺峰点头,她才苦笑道:“不瞒您说,其实我是孤儿。”
“孤儿?”贺峰诧异地看着她。
“对,我三岁的时候被外婆收养,后来她得了重病,就把我送去宋家,在宋家长大,我一直以为我是宋家的孩子,后来才知道我不是。前段时间业之峰的董总回国,我以为她是我的生母,但是因缘际会,我得知我并不是董总的亲生女儿。”
贺峰没想到她的身世这么曲折,他不否认他派人调查过宋依诺,所得到的消息是她是宋振业与董仪璇的女儿。她不说,他还不知道原来她是孤儿。
“抱歉。”贺峰歉疚地看着她,他无意戳她的痛处。
宋依诺自嘲的笑了笑,“又不是您丢弃了我,您不用和我说抱歉。”
贺峰一愣,随即失笑,她还能开玩笑,看来情绪上没有多大的问题。他说:“你真的和我的故人很像,我看见你,就常常想起她。”
“真的这么像吗?”宋依诺好奇的问道。
贺峰点了点头,他从西装内衬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宋依诺面前。宋依诺接过去,照片里的是贺峰与一个女人,他们都很年轻,女人看着镜头笑得灿烂,让她惊奇的是女人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她心里震颤极了,她抬头望着贺峰,她忽然想起贺东辰曾经也说过,她与他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她声音轻颤,问道:“贺先生,这位是……”
“我的前妻淑惠,算起来,她离开贺家已经26年了,我通过许多渠道找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一点踪影。”贺峰谈起前妻,容颜苍桑了几分。
宋依诺低头看着照片,她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与她长得这么像,她说:“只要这个人存在过,又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贺峰苦涩的闭上眼睛,他说:“淑惠告诉我,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她失踪后,我去过她所说的孤儿院,但是孤儿院的院长说不认识淑惠,没有这么一个人,她连名字都是假的。”
宋依诺震惊地看着他,“名字怎么会是假的?”
“这个问题我问了我自己26年,名字怎么会是假的,她和我说了那么多话,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贺峰往日给人一种沉稳内敛的气魄,此刻却只是一个困在回忆里的苍桑男人。
宋依诺没想到贺峰还有这样一段痛断肝肠的回忆,一时间,竟觉得他不是坐在审判席上严肃凌厉、给人定罪的审判官,而是一个被情所伤的男人,她顿时觉得他亲切了许多,她说:“也许她并不想撒谎骗你,而是有不能说的苦衷。”
贺峰摇了摇头,“宋小姐,如果不是因为你们长得很像,我也不会和你说这番话,今天的唐突之举,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能够理解,贺峰是真心把我当朋友,才会告诉我这件事,我除了倾听,也帮不了您什么。”宋依诺谦虚道。
“你愿意倾听,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打扰你工作,我先告辞了。”贺峰站起来,宋依诺连忙跟着站起来,她把照片递给他,道:“我送您出去。”
贺峰低头看着照片,他又看了看宋依诺,他将照片收回去,再度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衬口袋里,看得出来他极其珍视这张照片,他拿起合约,转身走出会议室。
宋依诺送贺峰进了电梯,她转过身来,看见严城站在不远处,她走进去,笑道:“原来我和贺先生的前妻长得很像,你听说过贺先生有前妻吗?”
“没有,我们素与贺家没有往来,这些陈年旧事也没人说起。”严城道。
宋依诺点了点头,她把合约交给严城,让他安排下去,她回了办公室。
下班后,沈存希来接她回家,自从连清雨回了沈家,宋依诺感觉回到依苑呼吸都要顺畅许多,吃完饭,她回到卧室,沈存希去书房处理一些邮件。
她洗完澡出来,看见去书房处理邮件的男人已经回到卧室,坐在床上看杂志,她走过去,在化妆台前坐下,一边擦脸一边对他道:“老公,今天贺法官来我公司签约,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沈存希从杂志上抬起头来,“什么事?”
“难怪贺法官对我另眼相待,原来我长得像他的前妻,看得出来,他好像很爱他的前妻。”宋依诺抬手往脸上拍爽肤水。
沈存希眉心微蹙,“他不会把你当成他前妻的替身了吧?”
“你胡说什么呀,我的年龄都可以当他女儿了。我就是觉得挺神奇的,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和我长得这么像。”宋依诺擦完脸,她起身走到床边,“不过听他说,他前妻离开贺家后,就失踪了,以前和他说的那些身份信息全是假的,就连名字都是假的。”
“还有这种事?”沈存希挑眉,其实贺峰的为人他还是信得过的,他不可能对依诺存在什么心思,要说他担心的,恐怕就是贺东辰对依诺有别的心思,不过现在他不用担心了,一本结婚证,就可以横扫万千情敌,有什么比他们是夫妻更有威慑力的?
“对啊,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宋依诺掀开被子上床,坐到沈存希身边,她一手托着下巴,“他前妻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说走居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沈存希将杂志放在床头柜上,他伸手将宋依诺揽进怀里,凑到她脖子旁闻了闻,嗓音沙哑道:“好香。”
宋依诺怕痒,双手抱着他的头,往后推去,她笑嬉嬉道:“好痒,你别碰我的脖子。”
沈存希本来只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今天是他们领证的第一天,她嘴里一直在说贺峰,他有点吃味,就想拉回她的注意力,但是她在他怀里一通乱动,就把他心里的火给勾上来了,他顺势将她压在床上,“那碰别的地方好不好?”
宋依诺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她俏脸涨得通红,慌不迭道:“不要,我已经洗了澡了。”
“待会儿我帮你洗。”沈存希凤眸越来越暗,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引诱她掉进去,她还想要拒绝,他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以吻封缄。
……
时光如梭,转眼一周过去了,宋依诺逐渐适应了总经理的繁忙。以前她只是个小职员,知道出去拉单,努力成为首席设计师。目标远大,但是压力并不大。
现在她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她每做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她新婚大喜,沈存希建议她以此为员工加薪,或者是增添新的福利,收卖人心。
她照着他所说的做了,果然获得一致好评。
新法院的项目已经提上日程,另外几项大单也在进行中,希诺装饰的前景呈现一片大好之势。她的决断,高层们渐渐开始肯定并且支持,阻力不再像刚接手公司时那么大。
威叔打电话给她时,她刚开完会,沈老爷子要见她。她抬腕看表,指针指向四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才下班,她下午没有会议,她便答应威叔赴约。
她知道沈老爷子要见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早了了老人家的心愿。
沈老爷子就在公司对面的咖啡馆等她,她走进咖啡馆,就看见威叔等在那里,威叔恭敬地向她点了点头,“四少奶奶,老爷子在包间里等你,请跟我来。”
威叔是沈老爷子跟前的红人,他改口叫宋依诺四少奶奶,就说明沈老爷子已经默许了这桩婚事,只是她不明白,老爷子来见她要做什么。
进了包间,沈老爷子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宋依诺在门边站了站,才举步走进去。对沈老爷子,她总有一种恐惧的心理,源由他之前给她留下的印象。
她走到沈老爷子面前,道:“伯父。”
沈老爷子回过头来,严肃地盯着她,“改口费都给你了,你也和老四领了证了,还叫我伯父,是不承认这门婚事?”
宋依诺一愣,没想到沈老爷子会这么说,随即心头一喜,她连忙改口,喊道:“爸爸。”
“嗯哼!”沈老爷子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抬头看宋依诺还站着,他淡淡道:“不要杵在那里,是想让我仰望你吗?”
宋依诺忙不迭的走到他对面的沙发旁坐下,原本就有点怕他,现在更是拘谨。
沈老爷子看着她那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她嫁给唐佑南时,就是不会讨好人,才五年都没有获得他们喜欢,现在还是这个德行,他就不明白了,老四看上她什么?木讷?
“我一直反对你和老四在一起,你是知道的,既然你现在已经和老四领了证,我再反对也没用,那天给你的一千万,就当作给你的红包,想买什么就去买,我们沈家的儿媳妇,不要穿得那么寒碜,给老四丢脸。”沈老爷子一板一眼的教训。
宋依诺连忙称是,老爷子这是嫌弃她的穿着啊。
“既然你决定要和老四过一辈子,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自从十五年前,我把老四赶出家门,他就再也不愿意回沈宅住,你们已经结婚了,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劝老四搬回沈宅来住,我也没几年活头了,就想看到一家人团团圆圆的生活在一起。”沈老爷子捋着胡须,他今天的目的就这个。
宋依诺看着沈老爷子,他头发已经斑白,他提出这个条件并不过分,但是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