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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甜点,宋依诺擦干眼泪,她说:“这家甜点没有上次好吃,我们走吧。”
两人沿着明清古街向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上次的照相馆,宋依诺下意识朝照相馆里看去,挂在那里的那套民国时期的学生装已经不见了,她心里空落落的,怔怔地站在原地。
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宋依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哎,你不是上次那个来照相的姑娘吗?”
宋依诺勉强笑了笑,“是啊,老板娘。”
“你老公没和你一起啊。”老板娘看了一眼她身旁站着的男人,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她捂着嘴,一脸的尴尬。
宋依诺道:“他是我男朋友,不过现在我们分手了。”
“真可惜,我见过那么多的情侣,就没见过他那样的,那组照片拍得很唯美,他却只要了那一张照片,我说别人都是洗两张,一人一张,他为什么坚持只洗一张,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宋依诺摇了摇头。
“他说照片一张是绝版,两张是纪念,你是他的绝版,是他生命中的不可再遇。”老板娘道:“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小姑娘,如果他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就珍惜缘分。”
宋依诺看着老板娘转身进去了,她心里难受极了,沈存希说她是他生命中的不可再遇,他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即便他们相爱,却已经没有相守在一起的勇气。
……
沈氏总裁办公室里,严城匆匆推门而入,“沈总,我查到了,宋小姐确实是董老太太收养的,我查访过景福镇的村民,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唯一与董老太太亲近的蒋大妈,在前不久已经举家搬迁,不知道去向。”
沈存希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眉目阴沉,“三天时间,你查到的就这点信息?”
“沈总,您别着急,先听我说完,我听说董老太太不识字,当年她的亲外孙女掉河里淹死了,没过多久她就疯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半年后,董老太太带了个小女孩回来,称是她的外孙女,并改名依诺。有位村民说,当时那个小女孩太漂亮了,引来很多人围观,她也去了,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小女孩子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脖子上戴了一条琉璃穗子。”严城说到这里,声音就顿住了,有点说不下去。
沈存希耳边嗡的一声,他陡然站起来,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小依诺身上戴着的琉璃穗子,我让那位村民确认过,就是您母亲给你们留下的同心结琉璃穗子,宋小姐有可能就是您找了22年的亲妹妹。”严城说完,明显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压在下降,他甚至不敢看沈存希的神情。他调查到这件事时,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告诉沈存希,最爱的女人变成了自己找寻20几年的亲妹妹,这种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宋依诺执意要和沈存希分手,只怕她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才会绝决的分手。
沈存希身体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依诺为什么要和他分手,明白韩美昕为什么说他是依诺的无从选择。
依诺是他的亲妹妹?
怎么可能!
严城看着这样沈存希,他心里有些不忍,仍旧尽职道:“您手机里安装了宋小姐的GPS定位,当时安装这个软件时,为了后面查找记录方便,所以我在电脑上也安装了这个软件,同步数据。刚才我去查看过宋小姐的定位记录,发现前几天宋小姐去过康意乐福利院,就是您去福利院那天。”
沈存希的世界轰然崩塌,他记得那天,回城的途中,老王在嘀咕,说好像看见宋小姐了。那天依诺分明在桐城,保镖一直跟着她,她怎么可能去康意乐福利院?
“不可能,她一直在城里。”沈存希喃喃道,脑海里掠过最近发生的一切,依诺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让他碰了,好像就是他从康意乐福利院回去的那天,从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心事重重。如果那天她就知道她是他的妹妹,为什么会等三天后,才离家出走,并且提出和他分手?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来,问严城,“一般DNA鉴定几天能拿到结果?”
“正规的司法鉴定机构需要3天,别的地方要7天。”严城答道。
V147有你在,我并不介意在哪里
宋依诺离开明清古街,整个人一直浑浑噩噩的,贺东辰将她送回金域蓝湾,目送她进了小区,他才驾车离开。宋依诺走进小区。她没有回家,在小区下面的凉亭里坐到天黑,才起身回去。
按了密码锁,走进玄关那一刹那,她就感觉到家里和平常不一样。她猛地抬头看去,一眼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黑影,她心跳猛地一窒。
按灯掣的手缓缓落了下来,她愣愣地盯着他高大的背影,这是自他们分手后,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似乎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压抑的愤怒以及悲伤。
男人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黑暗中的她,两人沉默对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打破沉默。
过了许久,宋依诺才想起来换鞋子,她换好拖鞋,强自镇定地走进去。她站在客厅中央,轻声嘲讽道:“沈先生,不请自入即为偷,您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打电话警察来带你走?”
沈存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黑暗里,那道娇小的身影透出一抹孤寂的弧度。他无法想象她这些天是怎么挨过来的。他缓缓向她走来,从阴影里走入明亮。
宋依诺吓得生生后退了一步,她盯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男人,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沈存希会找来,并且出现在她家,她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当时这套房子里的装修以及家具,就已经说明一切。
他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真正轮到要面对他时,她竟如此的手足无措,她远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的绝决,以及能够承受,呼吸里已经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新鲜的烟草味道。眼角余光瞄到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多了许多凌乱的烟蒂,她突然有些无法呼吸,“不要再靠近了,沈先生。”
沈存希在距离她一步的地方停下,低头看见她剪短的头发。他瞳孔紧缩,脸色愈加阴沉,“你的头发呢?”
宋依诺下意识抚了抚头发,第一次摸了个空,还没有习惯自己已经剪成短发的事实,头发齐肩,露出白皙优雅的脖子,以及白嫩的耳垂,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她自己并不知道,这样的她,在男人眼中有多活色生香。
“剪了。”宋依诺淡淡道,剪了一头三千烦恼丝,是要剪掉对他的畸恋,可是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明白,就算她剃成光头,也无法将他从生命里割舍,他早已经融入她的骨血。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差点让沈存希失控,他咬着牙关,下颌两侧的青筋突了出来,仿佛无法忍耐,他堪堪移开视线,“谁让你剪的?”
她的头发是他的专利,每次看她在他身下沉沦,一头青丝在枕头上舞出妖娆动人的模样,他就特别有感觉。如今再想起来,却觉得那时的他们有多疯狂。
宋依诺怔了怔,没有回答,脸色冷了下来,她退开一步,屋里光线太暗,他离得太近,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不声不响的包围住她,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沉沦,会控制不住自己生出别的念想。
可她刚退开一步,他便进逼一步,她再退,他再进逼,直到她的后背抵到了墙,退无可退,她才忍不住抓了狂,“沈先生,请你自重,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存希不声不响就把宋依诺逼入了绝境,他盯着面前这个抓了狂的女人,他道:“依诺,告诉我,DNA鉴定的结果是什么?”
宋依诺猛地抬起头盯着他,一颗心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闷闷的痛了起来。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知道了,她果然还是瞒不住他。
她死死地抵着墙壁,才能勉强撑住身体不跌倒在地,她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去康意乐福利院那天,你利用韩美昕转移保镖的视线,那天你实际去了康意乐福利院,我说得对吗?”沈存希目光锐利地锁着她,看她的脸倏地惨白,他心里同样不好受,这个结果,本该他们共同承担,他却让她一个人孤独得太久。
爱上她,是难以自持,是命中注定。哪怕已经知道结果,他在罪恶的深渊里,也无法停止爱她,只是心疼,心疼他们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是老天对他弄丢她的报应吗?让他爱上自己的亲妹妹,他果真无法饶恕,不能饶恕。可即便是这样痛苦与绝望,他依然想要陪在她身边,给她他所能给的一切,包括他的命。
宋依诺浑身颤抖起来,他真的知道了,“没有,我哪里都没有去,我在城里。”
“到这一刻你还想瞒着我吗?”沈存希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没有证据,我就会贸然来找你么?宋依诺,为什么每次出了事,你的第一反应都是推开我,自己去承受?”
他越说越气,胸膛不停的起伏。
宋依诺看着他,心里绝望极了,“那我该怎么做,告诉你,我就是你正在找的妹妹?沈存希,当你说我和你妹妹有一双一样的眼睛时,我就该想到,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如果在我们没有铸成大错前就知道,也许我们现在根本不会变成这样,根本不用遭受良心的谴责,根本不用坠入地狱。”
她越说眼泪就落得越急,压抑在心里的秘密终于宣泄出来,她却没有想象中那样轻松,反而更加痛苦与绝望。
沈存希看着面前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女人,他缓缓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拥住,她在他怀里激颤不已,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他说:“有你在,我并不介意是哪里,纵使是地狱,对我来说也是天堂。”
宋依诺双眸圆睁,她用力推开他,看着他被她推着踉跄倒退了几步,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沈存希,你怎么敢?”
“我疯了对不对?”沈存希兀自苦笑,“在来见你的路上,我问自己,见到你我能做什么,我无法回答自己,可是当看见你踏进玄关时,我清楚自己要什么,依诺,无论你是谁,都改变不了我要你的决心。”
“沈存希,你真的疯了!”
“是,我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如果爱上你是宿命,我屈从宿命,我绝不可能放开你的手。”沈存希缓缓走到她身边,“依诺,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关于你知道我知道的事情,都会变成秘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好不好?”
宋依诺看着沈存希的眼神,完全是在看一个疯子,她不停摇头,“沈存希,如果心不是一片净土,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良心的谴责与道德的罪恶,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
她说完,转身往卧室里走去,就当她从未听到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话,她刚走了两步,就被男人从身后抱住,沈存希痛苦的声音传来,“依诺,你真的认为我们有血缘关系吗?你真的认为那张薄薄的纸能证明什么吗?”
“我做了DNA鉴定,沈存希。”宋依诺低声吼道,“当种种证据说明我们是兄妹时,我和你一样怀疑,这不是事实,也许只是巧合,可是我做了DNA鉴定,它足以证明我们就是被命运玩弄了。”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无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摆在那里,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拿我的头发再去做一遍DNA鉴定。”宋依诺双手落在他手腕上,坚定地拉开,然后快步走进卧室。
黑暗里,她怔怔地站在卧室中央,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