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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姐,你是老大的老婆,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韩美昕真的是惊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沈存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还有种莫名的敬畏感。私下和依诺在一起时,她可以连名带姓的叫他,当着他的面,她难免局促,不敢!
韩美昕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去,不打扰这对有情人。其实她挺羡慕依诺的,有沈存希这样深情的守护着,哪怕是当个睡美人,也是幸福的吧。
思及自己在想什么,她连忙呸了三声,依诺不能当睡美人,她一定要醒过来,然后和沈存希恩恩爱爱到白头。只有这样,她才会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爱情。
韩美昕走出电梯,想事情想得太专注,所以没注意到行人,薄慕年与她擦肩而过,她都不知道,直到手腕被人拽住,她才回过神来,“薄慕年,你怎么在这里?”
薄慕年这一周都在国外出差,他一出差跟走丢了一样,不会像一般的丈夫,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归期。而她也不像一般的妻子那样,会一直追问他什么时候回。
他们的相处方式很怪异,她总觉得不主动去问去关心,他们之间的一切就不会变。等要离开时,她的心也还是自己的,而他们在一起相处的这段日子,只不过是搭伙过日子。
依诺出了车祸,她没有打电话告诉他,她觉得这与他无关,也就没有特意打电话告诉他。可看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医院,似乎刚从飞机上下来,就直奔医院,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薄慕年目光深沉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道:“去车里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V130不准玩鸭子
韩美昕坐在车里,不一会儿,薄慕年就下来了,他拉开副驾驶座坐进去,女性的车厢里顿时充满了雄性的荷尔蒙味道。韩美昕甚至感觉到车的底盘往下沉了沉,她偏头看着薄慕年,他正拿他那双深邃如万年幽潭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顿时紧张起来,“干嘛这样看着我?”
薄慕年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开车,我们回家!”
韩美昕总觉得他刚才那一眼包含了千言万语,最后他却什么都没说,就好像吹胀的气球突然泄了气,让人无端的感觉到失落,她看着他双眼紧闭,风尘仆仆的掩饰不住满身的疲惫,她说:“你把安全带系上再睡。”
薄慕年没理她。继续闭着眼睛,韩美昕等了等,见他没有动作,她倾身过去,拽住安全带,刚要扯过来给他系上,纤腰被他搂住,轻轻一举,她就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薄慕年,你干什么?”韩美昕吓了一跳,她穿着套裙,这个坐姿很高难度,套裙一下子卷到了臀部。露出小内内的粉色边,以及连裤丝袜。
薄慕年的大掌毫不客气的捧着她的臀,他微掀开眼睑,黑眸里掠过一抹幽光,“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告诉我?”
韩美昕一阵心惊肉跳,他们现在在停车场。虽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但是如果有人经过,还是会看见车里的情形,她双手撑在他滚烫的胸膛上,惊慌失措道:“薄慕年,你先让我坐回去。”
薄慕年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屈起腿,让她与他贴得更紧,他浑身贲张的雄性力量一再碾压着她的神经,她都快被他逼疯了,“回答我!”
薄慕年的声音霸道且强势,透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胁迫,韩美昕不敢看他的眼睛,她说:“觉得没有必要,再说受伤的是我的朋友。”
薄慕年黑眸危险的眯起,“所以,你并不打算让我进入你的世界?”
“我们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吗?只谈床不走心,你也没有必要进入我的世界,去关心我的朋友。”美昕淡淡道,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不会有丝毫的逾越。
对他来说,她就是一个应付他父亲的临时演员,不过她这个演员很悲催,不仅要被他睡,还要给他生孩子。等她完成任务,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只谈床不走心?”薄慕年的目光已经变得格外寒凉,这就是她不打电话不关心他去了哪里的原因吗?他其实是一个比较迟钝的男人,对于爱情,因为曾经受过伤,所以封闭了自己的心,不接受任何一个女人靠近。
韩美昕是个例外,她当众扑向他,强吻了他,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巨大的羞恼,真恨不得捏死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对他这样,那些女人几乎在十米之外,就被他身上的排斥给震慑住,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她,不仅强吻了他,居然还在股东大会那样重要的日子黑他,说怀了他的孩子,她这么胡闹,他竟不觉得反感,反而给了她一个靠近他的机会。
至少在他心中,他认为韩美昕处心积虑接近他,肯定是另有目的。他把婚姻契约书递给她时,看到她震惊的模样,其实他心里在冷笑,装,给我继续装。
然而他们领了结婚证,从民政局里出来那一刹那,他在她脸上看到的不是奸计得逞的暗爽,而是莫名的悲伤。
婚后几个月,她一直很低调,没有到处炫耀她是他的妻子,是薄氏的总裁夫人,反而见到他时,避之唯恐不及,恨不得根本不认识他。
他出差,她从不打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回,甚至比他在家时,过得还要自在,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可有可无。
美昕不知道薄慕年在想什么,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她说:“对啊,我记得你契约里有一条,如果有一方爱上另一方,契约自动失效。”
不谈爱,是薄慕年一开始给自己设定的底线,但是现在被美昕拿来堵他的嘴,他心里不爽到极点,却又找不到理由可发泄。
“坐回去。”薄慕年冷声道,大手拍了拍她的臀,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
韩美昕撇了撇嘴,这人太大爷了,明明是他抱她过去的,现在不耐烦的也是他。看他闭着眼睛,她伸手重新拉下安全带,“咔”一声,给他系上。
然后她爬回到驾驶室那边坐好,臀部被他干燥的大手触碰过,麻得没什么知觉。
她拉下安全带系上,发动车子驶出医院。一直到家,薄慕年都没有睁开眼睛,车子驶入车库刚停稳,薄慕年推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美昕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不满的嘀咕:“发什么脾气啊?莫名其妙!”
薄慕年走进玄关,换了拖鞋走进客厅,经过垃圾桶,他大手探进西装外套里,摸到一个坚硬的盒子,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
薄慕年离开后,沈存希起身走到病床边,宋依诺还没有醒。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脸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已经脱了痂,露出粉色的新肉。他忽然想起刚才韩美昕送来的祛疤膏,他起身走到茶几旁拿过来,打开盖子,里面的膏体是白色的,却有着淡淡的熏衣草味道。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轻轻涂抹在她的伤疤上,若不是韩美昕提醒,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疤,这些随着时间会消失,但是他担心她醒来看见了脸上的疤,会不开心。
只要能让她开心,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只是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沈存希给她擦完了药,看着她安静的睡着,他倾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哑声道:“依诺,不要再折磨我了,你快醒来吧,没有你,我很寂寞。”
窗外夜已深沉,病房里的小鸭子已经在窝里睡着了。沈存希本来想让兰姨将它带回去,后来想了想才作罢,病房里没有声音,他觉得空洞得可怕,他甚至希望小鸭子能吵得依诺再也睡不下去,然后醒来让他把它宰了煲汤。
沈存希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躺在病床上的宋依诺手指忽然动了一下,接着眼珠子滚动了一下,眼睫也开始颤了起来,过了几秒钟,她慢慢掀开眼皮,长时间的沉睡,让她无法一下适应屋内的光线,她眨了眨眼睛,才逐渐适应了光线。
满目的苍白,以及充斥在鼻端的消毒水味道提醒了她在哪里,她出车祸了!
记忆的最后,她的车被撞到了旁边的车道,然后被迎面驶来的汽车再度撞出了十米开外,她的脑袋砸到破碎的车窗上,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她的爱车才开了两天,该不会已经阵亡了吧?好心痛啊!
宋依诺为自己的爱车默哀了十秒钟,然后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她偏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男人趴在床边沉睡,他脸颊上满是胡茬,应该很久没有打理。
病房里很静,静到她能听到输液管里液体往下滴落的水声,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生怕将他吵醒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他每天都会和她说话,会告诉她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还会说一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绝望与无助。
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爱惨了她。
她的手轻柔的落在他脸上,轻轻抚摸他的俊脸,他瘦了,也憔悴了,眼窝都深陷进眼眶里,这几天,他应该很担惊受怕吧。
沈存希迷迷糊糊时,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他想睁开眼睛,又怕自己是在做梦,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意识清醒了,那轻柔的力道还是没有消失,他猛地睁开眼睛,就撞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
他的呼吸都停顿了,惊喜来得太突然,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看到她唇角微微勾起,他再揉了揉眼睛,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然后听到她沙哑的声音,“沈存希……咳咳咳……”
她睡了太久,嗓子干燥,一说话就剧烈咳嗽起来,一咳就感觉到浑身都痛,特别是脑门上疼得直抽搐。
沈存希盯着她痛苦纠结的表情,这才敢相信她真的已经醒过来了,他连忙倒了杯温开水过来,他侧身坐在病床边,伸手将她扶起来,然后端着温开水喂到她唇边,看她乖巧的喝水,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醒了,她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宋依诺喝完了水,才觉得嗓子上没那么难受,她转头去看他,却被他的大手挡住了眼睛,他拿手背迅速抹掉眼泪,不悦道:“怎么这样贪睡?”
宋依诺伸手拿掉他覆在她眼睑上的大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眼里满是红血丝,她心疼不已,抬手轻轻抚摸他的俊脸,她哑声道:“沈存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存希小心避开她身上的伤口,用力搂着她,看到她醒过来,他提着的一颗心落回了原地,没有撞坏脑子,没有不记得他是谁,万幸!
“知道我会担心,还睡这么久?”
宋依诺吐了吐舌头,梦里一直有道声音在牵引着她,将她从白茫茫的大雾里拉回了现实,她说:“对不起,我差点迷路了。”
“……”沈存希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拿她没有办法,“醒了就好,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宋依诺摇了摇头,“我感觉还好,就是头有点痛,还有点晕。”
沈存希一听,俊脸就黑沉下来,头有点痛还有点晕,她居然说还好,他不由分说按了铃,半分钟后,主治医生推开病房,看见宋依诺醒来,他终于如释重负。
这几天他每次进病房给宋依诺检查时,他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沈存希再发怒。一个医生怕病人家属怕成这样,他应该是第一个,怪只怪沈存希气场太强,他HOLD不住。
“宋小姐,恭喜你,你终于醒过来了。”主治医生站在病床边道。
沈存希拿了枕头垫在宋依诺身后,让主治医生给她检查,问她头晕不晕之类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医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