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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赶到,宋振业夫妇也赶到了,此时情况焦急,但是情敌见面,也是分外眼红。宋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扑上来,怒骂道:“董仪璇,要是子矜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母女俩给她陪葬。”
宋振业眼疾手快,挡住了宋夫人的攻击,他沉声喝斥道:“闹什么闹,这里是医院。”
“你帮着她是不是?你为了个野种不顾我们母女死活是不是?下午宋依诺给子矜打电话,我心里就不踏实,看啊,果然出车祸了,谁知道这场车祸是不是宋依诺预谋要害我们子矜的?”宋夫人阴谋论道。
“依诺也在急救室里抢救,她再笨,也不会把自己的命搭上来害你女儿,你不要含血喷人!”董仪璇怒声反驳。
“我不跟你争,事实是怎样的,自有警察来判断,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那个野种把牢底坐穿!”宋夫人恨声道。
沈存希刚抽了血,再加上担心宋依诺,已经心力交瘁,听到宋夫人这番话,他冷笑道:“你骂谁是野种?”
宋夫人这才注意到沈存希也在,她连忙收敛了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换上亲切和蔼的笑容,她走到沈存希面前,伸手挽住沈存希的胳膊,道:“存希,你怎么在这里,是担心我们子矜才来的吗?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家子矜呢?”
“拿开你的脏手!”沈存希冷酷道,凤眸里满是厌恶。
宋夫人被他当场下了面子,她有点下不来台,尤其是当着董仪璇的面,她说:“存希啊,我知道你心急子矜的伤势,你别担心,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存希恶狠狠的甩开宋夫人的手,目光狠戾地盯着她错愕的脸,他说:“我一直不知道宋子矜的不要脸是从哪里学来的,现在终于明白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说到野种,我听说你嫁进宋家时,宋子矜已经一岁了。”
宋夫人一张老脸挂不住,她气得直喘气,“沈存希,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鸠占雀巢20多年,要说过分谁能及得上你?今晚的车祸,是你那宝贝女儿作的,依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们在桐城再无立足之地。”沈存希说完,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若不是看在她养育依诺一场的份上,他现在就让保镖将她扔出去,岂容她诋毁依诺半个字?
董仪璇感激地望着沈存希,她想,依诺的眼光真的不错,沈存希是个值得她信赖以及托付终身的男人。看到他的俊脸白中带灰,她关切道:“存希,你也别太着急了,依诺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
沈存希点了点头,抬头望着一直亮着灯的手术室,依诺,你听见了吗?我和璇姨都在手术室外等你,你千万不能让我们失望。
宋夫人咬着牙关回到宋振业面前,宋振业瞪了她一眼,之后一直冷着脸。他看着远处高贵典雅的董仪璇,那种自信优雅并不是衣服衬托出来的,她就像是涅槃重生的凤凰,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再看身边的女人,他只觉得惭愧。当年他嫌董仪璇太刻薄,在床上不热情。后来认识了刘姗,刘姗在工作上能力出众,他鬼迷心窍,一次喝了酒,就和她上了床。
刘姗平常有多正经,在床上就有多放荡,他像是染上毒瘾一般,戒都戒不掉。20多年了,他回过头来看看来时路,才发现自己有多荒唐。
宋夫人见宋振业一直盯着董仪璇看,甚至还流露出惋惜的样子,对她来说,那才是赤果果的打脸。她很想问他是不是后悔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吵架的时候。
又过了两个小时,直到凌晨,手术室的门开来,医生陆陆续续走出来,两方人马立即迎上去,董仪璇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我是宋子矜的主治医生,她惊吓过度,孩子已经流产了,她的腿受了很重的伤,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好好休养,没有什么问题。”医生摘下口罩道。
“孩子掉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宋夫人难以置信的摇头,她还要利用这个孩子让子矜嫁给唐佑南,孩子怎么能掉?
众人都看着她,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高兴宋子矜没有断胳膊缺腿吗?宋振业愠怒道:“到底是孩子重要,还是子矜的命重要?”
宋夫人一脸的大受打击,她说:“子矜重要,孩子当然也重要,没了孩子,佑南就不可能娶她过门。”
宋振业不想再和她说话,都这个时候了,她惦记着的还是让子矜嫁进豪门,如果当初不是她执意要让子矜嫁给沈存希,怎么会发生后来这么多违背纲常的事?
“你给我闭嘴,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宋振业低声吼道,他的脸都被她丢干丢净了,他看着董仪璇,道:“仪璇,珊珊急得胡言乱语了,我先送她回病房,依诺的情况,你再打电话通知我。”
董仪璇看着那对夫妻离去的背影,她转头望着急救室,心里沉沉一叹。宋振业对依诺的态度如此淡漠,依诺在宋家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显示着手术没有结束,沈存希的心拧了起来,宋依诺伤及脑部,会不会……
他简直无法去想象这个后果,只是想想他就急得发疯发狂。他拼命告诉自己,宋依诺不会有事,她一定会好好的,他们说好的,要白头到老的,她不可以丢下他一个人。
宋依诺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白茫茫的大雾,雾里传来说话声,她顺着那声音飘过去。对,是飘过去,不是走,雾越来越浓,她眼前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她听到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
她闭上眼睛,跟着声音走,等她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一座简陋的土屋,像韩美昕老家那样的,院子里养着鸡鸭,有个小女孩追着鸡鸭跑。
堂屋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有一个老奶奶从屋里出来,喊着院子里的小丫头,“囡囡,我们该走了。”
V129如果没有你,我生有何欢?
宋依诺垂眸看向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忽然变成了她的模样,她听见自己喊:“外婆,你要带我去哪里?”
外婆满脸慈祥的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慈爱道:“依诺,从今天起,你要代囡囡活着。无论活得有多辛苦,都不要轻易放弃,坚持下去。佛主会保佑你。”
宋依诺似懂非懂地看着外婆,最后点了点头,外婆牵着她的手向一个亮光点走去,走得越近,那光亮就越刺目,宋依诺被光亮刺得睁不开眼睛,抬头望着外婆,她说:“外婆。好难受,我们回去吧。”
外婆一直抓着她的手,在亮光最刺眼的地方,外婆突然将她一推,她立即坠入了那团光亮中,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见外婆和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她坠落,坠落在无尽的光波里……
手术室的门终于推开,几名医生从里面出来,还穿着手术服,沈存希飞快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急道:“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病人的意志力与求生欲。望很强,心脏几次停止跳动,最后都复苏过来。现在她的身体很虚弱。需要留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若是明天能醒过来,就可以送回普通病房。”
沈存希双手合什,满脸都是激动,“谢谢医生,谢谢你救了她。”董仪璇站在旁边,听到医生的话她只觉得惊心动魄,她双手捂住嘴,眼眶微微湿润了,谢天谢地,依诺没事了。
“救死扶伤是我们应该做的,你这么爱她,她会没事的。”医生道。
“医生,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沈存希希冀地看着医生,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宋依诺完好的样子。
医生摇了摇头,“她现在很虚弱,亦是最容易感染细菌的关键时期。等她身体的各项指标恢复到正常值,再去看她吧。”
送走了医生,沈存希站在急救室前,忽然眼前一黑,严城连忙扶住他,担忧道:“沈总,您刚才抽了500ML的血,我送你回病房吃点东西,至少先喝杯牛奶。”
董仪璇诧异地望着沈存希,“你刚才捐了血?”
难怪她一来,就看他脸色很不好,灰中带青,还以为是急成这样的,没想到他去给捐了血。
沈存希挣开严城的手,不习惯将自己虚弱的一面表现在众人面前,他扶着墙,看着董仪璇道:“璇姨,我要去重症监护室,您要一起去吗?”
“好!”董仪璇点了点头。
几人来到重症监护室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沈存希看见宋依诺躺在监护室里的病床上,她浑身都插满了管子,右手插着输液管,鼻子上方罩着氧气罩,氧气罩里一片雾气,她头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右脚打着石膏,半吊在空中,惨不忍睹。
光是这么瞧着,沈存希已经心疼得要命,恨不得将开车撞到她的司机揍一顿。早上他们分开时,她还活蹦乱跳的,晚上她就躺在了病床上人事不省。
董仪璇看着她苍白得几乎能看见青色血管的脸,她说:“还记得我刚回国时,遇到依诺他爸,他几乎一个字没提到依诺,就是刚才,他关心宋子矜的程度也比关心依诺的程度多。”
想起刚才的情形,她苦笑一声,“也许他从来不会关心依诺,他说依诺不是他的孩子,他替我养了20多年的孩子,呵呵,依诺小时候该有多可怜,亲生妈妈抛弃了她,亲生爸爸不承认她,再加上刘珊那个后妈,只要想想她这些年受的苦,我就心疼。”
沈存希一瞬不瞬地看着病床上的宋依诺,好想进去抱抱她。依诺有多不被宋家人待见,他心里清楚,他去那个家里,他听宋振业与刘珊提得最多的是“我们家子矜怎么怎么样”,他几乎从来没有听过他们提“我们家依诺怎么怎么样”。
有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恶,就在一言一行里表现出来。
有些心疼,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当宋子矜拿着信用卡毫无节制的疯狂购物时,宋依诺被生活所逼,要忍受一个半百老头的骚扰,才能拿到一笔家装单。当宋子矜恃宠而娇不知道人间疾苦时,宋依诺为了缴房租与水电,坐在路边摊吃一顿不到20块钱的快餐。
生活早早的教会了依诺凡事靠自己,因为她只有自己能依靠,才能生存下去。
也许五年后,他终于找到她,会从一种特殊的记挂变成爱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和他的境遇,何曾相似?都是被最亲的人放弃的孩子,有着相似成长的经历,相似的痛苦。
她的坚韧不拔,让他看到了一个勇敢的女孩。她不怨不憎,不骄不奢,就像是一朵不耀眼的桔梗花,静静的绽放,在刹那,便已经捕获了他的灵魂。
“她很坚强!”沈存希轻启薄唇,当生活放弃她时,她并没有放弃生活,依然勇敢执着坚定的走下去。
董仪璇笑着流泪,说:“是啊,她很坚强。”
她的坚强让她不肯依附任何人,伤了痛了,宁愿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也不愿意找人分担一点点,其实她很希望,她能成为她的依靠。
……
沈存希在重症监护室外守了一夜,困了就和衣躺在监护室外的长椅上眯一会儿,任严城怎么劝,他都不肯回去。
已经入秋很久了,夜里天气很凉,沈存希刚抽了血,身体很虚弱,抵抗力下降,严城担心他感冒,去找护士要来一条薄被给他盖上。
但是第二天,沈存希还是毫无悬念的感冒了,一夜没怎么睡的他,凤眸熬成了兔子眼睛,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鼻塞咽痛,浑身都没有力气。
沈存希感冒了,去看完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