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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小强翻眼望着他。
“海、洛、因。”
小强耸肩轻蔑地笑笑,一口把酒干了,然后将酒杯重重地放到桌上,送啤酒去了。
大炮等人望着小强离去的背影,得意地相视而笑。
第二天上午,晓草带着十块钱想要来还给蒋睦林,刚走进画廊,郑小姐就迎了上来。
“晓草,你好!蒋老师说,你今天一定会来,让我在这里等你呢。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蒋老师就在前面,我带你去。”
晓草跟着郑小姐来到蒋睦林身边:
“蒋先生,您好!我是来还您十块钱的。”正要拿钱,却被蒋睦林急忙笑着打断了:
“晓草,快跟我来。你先看样东西,就知道为什么昨天我跟王先生会跟你说那样的话了。”
晓草好奇地跟着蒋睦林来到一幅油画前,就看见了那幅画着自己半身的油画像,不由得呆住了。
这时,蒋珊珊从门外走了进来,四处望了望,找到父亲后,兴冲冲地跑到他身后,高兴地喊了一声“爸爸”:
“您在看什么呢?”
蒋睦林回头随口应了女儿一声,仍是关注地望着晓草。
蒋珊珊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上画着的不正是那天在电视台跟自己和妈妈吵架的那个臭丫头吗?而且现在,她还正站在自己面前望着那幅画发呆呢。蒋珊珊心里顿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起来。自己有个那么那么出名的大画家爸爸,都还没有一幅正正经经的画像呢,而她,凭什么就能拥有一幅那么漂亮的油画画像啊?
此时的晓草,仍是那么呆呆地看着墙上的那幅油画。这就是文轩要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这就是我盼望了整整一年的生日礼物吗?曾经是那么多次的想要看到它,是那么多次的想像着它的模样,是那么多次的想像着自己看到它后的那种无法言说的幸福感觉,可是现在,当我毫无思想准备地突然站在它的面前,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它时,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欢欣和喜悦。虽然我从画上看得出,文轩对我的爱有多深,可是,我却从没有经历过面对这种爱时,却没有文轩在我身边的那种怅然所失的感觉。而且,它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它现在应该是在窗前的那个大画架上呆着的啊,应该是在家里乖乖地等着,等着文轩在我面前轻轻揭开那块白布后静静地呈现在我面前的呀。不,一定是我看错了,这不可能是它,它现在正在家里静静地乖乖地呆着呢……
想到这里,晓草突然转身就跑,没留神和身后的蒋珊珊撞了个正着,又呆呆地望了面前这个时尚的漂亮女孩好一阵子,——她不就是,就是上次在电视台遇到的那个,那个……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蒋珊珊越发不高兴了,轻蔑地拍了拍衣服:
“真是的,莽莽撞撞的。爸爸,她怎么会在这里呀?”
“哦?你们认识吗?”蒋睦林很是高兴地问道。
“哦,算是吧。她就是上次在电视台骂我跟妈妈的那个人嘛。”
“哼,我就知道是你们母女俩在欺负人家,晓草可不是象你们嘴里说的那样。”蒋睦林望着晓草跑走的方向,有点担心起来,“她是出什么事了呢?”回头望着墙上的那幅油画,陷入了沉思。
“爸爸,您认识她多长时间啊?就这么替她说话!我跟妈妈可是在您身边生活了二十好几年了呢。难道,还比不过她吗?”
听到女儿不满的言语,蒋睦林回头严肃而认真地望着她说道:
“珊珊,人与人之间的相识、相知、相处,不是靠时间长短来衡量和维系的。用真心和人交往,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也会给人知心老友的感觉。否则,就算是共同生活一辈子,也与陌生人无异。”
☆、第 50 章
晓草气喘吁吁地跑上了小阁楼。
门锁着。
晓草急匆匆地掏出钥匙来开门。
可是今天的门格外的难开。
折腾了老半天后,才被她抖抖索索、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文轩不在家。
当晓草看到正蒙着白布、静静地立在窗口边的那只熟悉的大画架时,心情却慢慢地平和而不象刚才那么急躁起来。
是的,它还在,它一定还在!
晓草慢慢地走到它的面前,又呆呆地望了好一阵子。
对不起,文轩,我顾不得对你的承诺了,现在,我一定要看一看,你打算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样子,我必须要看!
她终于鼓起勇气猛地揭开白布来!
画架上是一片雪白,一张白纸被静静地夹在画架上,那是一片让人心酸、心痛的空白!
晓草慢慢伸出手去,轻轻地摸着那张白纸,眼泪忍不住静静地流了下来。
文轩,他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失业,才会想到要卖了这幅画的。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将打算送给自己的东西轻易放手。还记得有一次,他画了一幅很漂亮的野菊花,仅仅是因为自己说过一句喜欢,结果,被人出到很高的价钱了他都死活不肯卖。他一直是那么地在乎自己的感受,更何况,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自己盼了整整一年的生日礼物啊,这次,他怎么舍得放手了呢?文轩,你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该有多痛啊!文轩,文轩……
画廊的休息室内,蒋睦林背对着门口,深坐在窗前的椅子里,望着眼前的那幅油画像陷入了沉思。
从晓草匆匆地跑出画廊后,不,应该说是从他第一眼看到这幅油画后,他的心情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等到珊珊也离开画廊,他跟郑小姐交待了几句后,就把自己再一次深深地关进了这间休息室内。这是他在人世间仅存的最后一处疗伤之所了。
桌上放着一只系着红丝线的白色的蝴蝶状玉佩,在窗□□进的阳光下,不时发着莹莹的白光。
真是太奇怪了。这幅画怎么会给我这么奇怪的感觉呢?我都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可是,它还是被这幅画又重新带回到了自己的生活里。看到它,就象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那么自信,那么不拘陈规,那么地敢破陋习。看它的颜色运用,简直跟年青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喜欢在关键处用常人所不敢、所不屑、所不以为然的色彩,尤其是他对于紫色的喜好和运用,简直跟自己当年毫无二制。就算是我潜心指导的学生里头,也没有如此贴合我心意的。还有就是,他所表露出来的情感,是那么沉静孤郁,那么深不见底,却又是那么让人一览无余,毫不掩饰,毫不夸张做作。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作者呢?他跟那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那个叫晓草的女孩子为什么看了这幅画后会有那样的反应呢?还有这画面上几只若隐若现的白蝴蝶,就象是突然从我的记忆深处冲飞出来了一样,怎么我总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之间,怎么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联系呢?这幅画被他取名叫《天堂》。唉,我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个神秘的画作者,是把昨天那个叫晓草的女孩子,当做比自己生命更宝贵的珍品来爱,她是他赖以维系自己全部情感和理想的天堂啊。这种爱,对我来说,实在是,久违了!晓草,晓草,你什么时候再来呢?我需要你来给我一个答案。
蒋睦林就是在这样的反反复复的猜测、揣度和回忆中,面对着那幅题名为《天堂》的油画,度过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大清早,晓草走进画廊后,看见了郑小姐,欠身鞠了一躬后,轻声地问道:
“请问,蒋先生在吗?”
郑小姐看着晓草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昨天你突然跑出去以后,蒋先生就一直在等你。他说,你一定还会再来的。没想到,他又说中了。你跟我来吧。”她带晓草来到休息室外,轻轻地敲了敲门,“蒋先生,晓草来了。”
屋内的蒋睦林仍然背对着门口坐着,望着晓草的画像发着呆。
听得屋内没有动静,郑小姐只好轻轻地推开门,略略提高了些音量提醒着仍在屋内沉思着的蒋睦林。直到看见蒋睦林高兴地站起身来招呼着晓草进屋后,才静静地走开。
晓草慢慢地走进屋后,一眼就看见了窗边的那幅画,望了一阵子,这才向蒋睦林深深地鞠了一躬:
“蒋先生,您好!”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块蝴蝶状的白色玉佩上。
“白蝴蝶!”童年那些关于“白蝴蝶”的记忆,突然一幕一幕地在她脑子里闪现出来,她忍不住望着那块白色玉佩,发起了呆。
“快坐,快坐。”蒋睦林笑着走到晓草面前,看见她望着桌上的玉佩发呆,奇怪地问道,“怎么啦?晓草。有什么不对吗?”
晓草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蒋先生,我来,是想来求求您,可不可以,把文轩的那幅画还给我们。我是背着文轩偷偷来的,我也不知道,您给了他多少钱,可是,这幅画,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真的希望,您能够还给我们,不管多少钱,我都会尽量凑足还给您的。”
“哦?你说文轩?这幅画是他画的吗?”
☆、第 51 章
晓草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想是的。”
蒋睦林奇怪起来:
“怎么是‘你想’呢?难道连你也不能确定这幅画是不是他画的吗?”
晓草歉意地笑了笑:
“哦,我知道,这听起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我的确没有亲眼见过文轩画这幅画,可是,我很肯定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文轩,会为我画这样的画,也只有文轩,能够画出这样的画。因为只有他,才会这么重视和珍惜我。所以,蒋先生,您可以答应我——答应把这幅画还给我们吗?”
“哦,如果这幅画,对你们来说那么重要,那当初他为什么要放到我这里来寄卖呢?”
“寄卖?”
“是啊。这幅画我并没有付钱,说好了是等卖了以后再付款的。”
晓草立刻高兴起来:
“那,那这样,您是不是就可以把画还给我们了呢?我们不卖了。”
“晓草,把画还给你们没有问题,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当然,我并不是要探询你们的隐私,我只是觉得,你们好象遇到了什么麻烦或是困难,我希望我可以帮到你们。你能不能够相信我,告诉我些什么,让我好帮帮你们呢?”
晓草又是笑了笑:
“谢谢您,蒋先生,谢谢您的关心,我们,的确是遇到了一点点的小麻烦,不过,我们能够解决的。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拿回文轩的这幅画,因为我要告诉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尽一切可能保留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所以,蒋先生,您可以让我将这幅画带走吗?可以吗?”
望着晓草恳求的眼神,蒋睦林无奈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再勉强了。”
“蒋老师,寄卖这幅画的人已经来了。”
当晓草看见跟郑小姐一起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小强时,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小强?原来是你!这么说,是文轩让你替他卖了这幅画的,是不是?”
“晓草,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强惊讶地望着屋内的晓草,又望了望屋内的蒋睦林,犹豫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