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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海,生还可能性渺茫。
看到王慎行走来,顾佩兰哭着说道:“领导,你要想办法救我家小逸啊,小逸这段时间老是出事,他爸爸还不知道此事,我都不敢打电话告诉他,怎么办才好啊!呜呜呜呜。”
王慎行心情沉重,道:“辰逸妈妈,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刚才开会决定,沿着杭城湾北边的海滩寻找。古辰逸水性好,可能会顺着潮水漂游下去,我们现在着重查海滩和船只。”
王慎行其实也知道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面对古辰逸的母亲,他只能这样说,给她留有希望。如果一下子让她失去希望,人会垮掉。噩耗需要一个慢慢的接受过程。
顾佩兰忙说道:“小雨,我们跟他们一起去找。”
雨夕颜一直陪在顾佩兰身边,“嗯”了一声扶她起来。
王慎行急忙阻止道:“辰逸妈妈,你还是留在这里听消息吧,我们现在有几个搜索队伍,海上的,空中的,还有地面的。刚才开会决定再成立一个沿岸搜索小组,分两路,一路开快艇沿海滩搜索,一路走访沿海村庄。任何一个方向的搜索结果都会第一时间通报到这里。你留在这里才可以了解到所有情况。”
这样,顾佩兰暂时留在指挥部。
但是,无论是海中、空中、地面搜索人员,一连搜索了三天三夜都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按照常理,这么长时间过去,古辰逸生还的可能性已经无限接近于零。顾佩兰终于病倒,并通知丈夫古河赶回来处理此事。
这天,雨夕颜去医院看望顾佩兰。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们两人。
顾佩兰坐在床上,未语先泪,低声道:“小雨,小逸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这一句话,就像拧开了悲伤的阀门。雨夕颜顿时痛哭失声。
她摇头,喃喃的,似乎在安慰顾佩兰,又似乎在安慰自己:“不会的,小逸肯定没死,不是没找到尸体吗?”
杭城湾是海湾,非常大,找不到尸体没啥奇怪,只不过人就是这样,总会留下一点念想。
顾佩兰缓缓收住眼泪,道:“小雨,我今天要问你几句话,你要老实告诉我。”
“你问吧。”
顾佩兰便将雨夕颜的手抓在自己的掌心中,怜惜地说道:“小逸从小懂事,他的爷爷、奶奶走得早,我呢,上班很忙,他爸也经常在外不回来。他知道我们忙,从不缠着我们。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我去接他,看到他额头上青了一块,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
声音低沉缓慢,“我问幼儿园老师才知道,一个大孩子欺负他,将他推~倒时额头撞在桌子角上,问他疼不疼,他笑着说一点也不疼。可是,怎么会不疼呢?回到家,我看见他一个人捂住额头在揉,他啊,就是这样,从小就知道不让大人担心。”
雨夕颜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忍住哭泣,轻轻点头。
“他爸没出国之前,也是全国各地出差,很多时间在工地上度过。小逸七岁之前一直和我睡一张床。他爸爸回来的时候,不用大人说话。他自己抱着小被子去自己的房间睡。”
“后来上小学。他身体单薄。我总是关照不能和同学打架,遇到打架就躲远些。可是,仍旧有男生欺负他啊!他每次都躲,躲不开挨了打,怕我担心,回家也不告诉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看到他写一个男生的名字,写了很多遍。还画一头狗咬他。后来才知道,那个男生经常打他。你说,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谦让,忍苦,怎么就薄命呢?”
雨夕颜听着,听着,感觉喉结不断变硬,变酸,变痛……
“小学四年级以后,他变了。变得开心了。小雨啊,他是为了交到你这样的好同学、好朋友才开心的。”
雨夕颜拼命忍住哭。说道:“是他先救了我啊,那次他不救我,我可能就死了。”
顾佩兰轻轻拍打雨夕颜的手背,说道:“我后来才知道这事。这孩子,可能怕我骂他,不敢说出来。其实,他能救人,虽然有些危险,我也不会骂他的。小雨,你知道吗?这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啊!每天回来都会提起你,说你怎么关心他,帮助他,不仅帮他学习,还帮他打架。说你为了打一个男生,就是他以前写过名字的那个男生,你拿着木棍冲上去对打,额头上还被他打到一次,你在小逸面前说不妨事,一点不疼。”
顾佩兰说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可是,这对悲伤的雨夕颜来说,更加的刺痛,痛到不能忍受,“嗷”地一声娇啼,扑到顾佩兰怀里嚎啕大哭,道:“小逸不会死的,小逸一定活着,我要去找他。”
顾佩兰疼爱地捋她的头发,继续回忆道:“看到他这么开心,我和他爸也非常开心。小雨,你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好朋友。有你关心他,我和他爸放心多了……小雨啊,其实我心里早把你看做了自家人。”
雨夕颜已经说不出话,只有哭。
“去年暑假,小逸遭到车祸之后,变了。变得非常自信,学习成绩也不断上去,我和他爸都感觉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以为从此以后,他会顺顺当当地长大。”
顾佩兰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平静中的悲伤却更打动人心。
“我们家人少,所以,他虽然还只是个初中学生,我就开始关心他身边的女孩子。小雨,你当然是我最满意最放心的女孩。可是,我也有担心啊。你们现在这么要好,长大后,不能在一起怎么办?你知道,你家不是普通人家,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聪明,家里人肯定不同意嫁给小逸。我啊,就开始担心这事。”
雨夕颜仰起脸,用泪汪汪的大眼看她。
“所以,我也关心他身边的其他女孩。有一次,他班级中一个女同学来找他,是班长徐蓝,动员小逸参加夏令营,我看得出,徐蓝对小逸也挺喜欢的。我那时候心里也高兴,可小逸告诉我,徐蓝家特别有钱,别胡思乱想。可我想,有钱的总比有权的层次低,不过,小逸不喜欢她,他说只喜欢你……小雨,我那时有这样的想法,你不会怪我吧?”
雨夕颜抽泣道:“我不会怪你的,你是为了小逸考虑。可是,我长大后一定会嫁给小逸的,家里反对也没有用。”
“真的啊?”
“真的。”
顾佩兰开始伤心起来,落泪道:“小雨,听了你的这句话,我真替小逸高兴。小逸要是活着多好啊,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女孩,多有福气啊!”
她捧起雨夕颜的脸,无比疼惜地说道:“小雨,你现在能叫我一声妈吗?”
雨夕颜紧紧抱着顾佩兰,颤声道:“妈。”
“乖!你真是个乖孩子。”想到古辰逸生死茫茫,顾佩兰泪如泉涌,悲戚了一阵子,却忽然硬下心推开雨夕颜,颤声道:“小雨,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嗯。”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来看我了……我看到你,就想到我苦命的孩子啊!呜呜呜,小雨,你也把他给忘了吧……呜呜呜”大哭,痛苦,语不成声,“我苦命的孩子啊!呜呜呜,苍天啊!你怎么不长眼啊……呜呜呜,小逸啊,你喜欢小雨,小雨答应将来嫁给你的啊,你回来吧,呜呜呜……”
第127节捡到一个少年
杭城湾是个漏斗形状的小海湾,水面越往里越窄,到了钱塘一带更窄,因为地势地形关系,涨潮时浩荡的海水陡然冲入漏斗底部,浪涌高达几十米,成为天下奇观。
杭城湾北岸,离开奉金县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有个小镇叫新兴镇。镇南有一个海塘村,以前,这个村靠海洋捕捞为生。
自从奉金县海边建造了一家大型化工厂以后,杭城湾的海洋环境受到严重破坏,原先这里最常见的海蟹、海蜇等海洋生物都消失不见。家里只有小渔船的渔民捕捉不到海洋鱼类,绝大部分被迫转业。
这个村庄有一户人家,男主人叫褚阿炳,原先是个渔民。鱼类消失之后,不得不改行做运输。
他买了一艘四十吨的运输船,全家三口常年跑运输,主要是接驳石子、黄沙等建筑类材料。
这天,他驾驶着运输船从钱塘返回新兴镇,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过杭城湾北岸的船只不多,水面开阔,倒不担心撞到东西或船只。
连夜赶回新兴镇是因为第二天是女儿褚静燕的师父寿辰。
女儿褚静燕十六岁,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已经亭亭玉立。
小学毕业之后她就跟着父亲跑运输,对这片海域非常熟悉,而且,褚静燕水性特好,常年在海水里弄潮,养成了泼辣大胆豪爽的性格。
她不喜欢读书,却喜欢舞枪弄棒。离家不远,独山附近有个教拳师傅名叫秦大书。武艺很好。褚静燕小时候经常去看他练拳。褚阿炳见女儿爱好武艺。和秦大书关系又好。就让女儿跟着秦大书练武。
这样,小学毕业之后,褚静燕就不想去学校念书,感觉读书太枯燥乏味。褚阿炳没指望女儿读书读出个名堂来,而且从小惯着这个独生女儿,不读书就不读书好了。不过呆在家里也不行,便让她上船跟自己跑运输。
褚阿炳坐在简易的驾驶室操控船只,船头装了一只照明灯。灯光不强,但可以看清前方的水面。
褚静燕则是只夜猫子,不愿意这么早睡在狭小的船舱里,就坐在船头看海。
这天月黑,天上只有月芽儿。不过,宽阔的海平面上,哪怕一点点的亮光也可以朦朦胧胧地看清水面,水面本身就像一面镜子。
他们从钱塘往新兴镇方向航行是逆水而行,虽然这时候潮水渐平,已经不像初来潮时水流湍急。但航速不快。
快到新兴镇时。坐在船头的褚静燕突然站起身,盯着水面。
她站立的方向正在褚阿炳的视线中。阿炳大声问道:“静燕,怎么了?”
“水里好像有人!”
“什么?”
“停船!停船!”褚静燕转过身做了个暂停动作,然后拨转船头的灯光仔细看。
水面上,一个人半沉半浮,但褚静燕善水,知道这个人活着,因为如果尸体浮在水面上,一定已经发胀发烂,而这个人的身体形状是那种会水的人控制着平衡,以仰泳的姿态漂在水面上。
应该是一个落水者!
褚静燕做出这个判断后,二话没说,“噗通”一声跃入海中。
褚阿炳急忙关闭发动机,站起身喊:“静燕,怎么回事?”
女儿善水,在水里呆上几天几夜都没事。褚阿炳倒不怎么担心,只是有些奇怪。
褚阿炳的老婆闻声从船舱出来,问道:“怎么了?”
“静燕下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到船头看看。”
“啊?这孩子,夜里呢,也不怕危险。”急忙来到船头。
到了船头,看见女儿静燕托着一个人游到了船边,喊了声:“拉住!”从水里托起男子半个身体。
在浮力作用下,瘦弱的男子不重。
褚阿炳已经来到船头,低身去拉住男子的手,惊讶地说道:“奇怪,你怎么捡到个人?”
阿炳身高一米八左右,力气很大,嘴里说这话,毫不费力地将落水的少年拉上船。
等褚静燕上船,将男子仰面朝天放在甲板上,灯光一照,褚阿炳叫道:“怎么回事?这人身上这么多伤?
静燕过来一看,口中“啧啧”称奇,道:“他自己在水中用衬衫布条绑住了伤口,怎么做到的?水中的本事不比我低啊!”
阿炳检查了一下少年的身体,道:“肚子瘪瘪的,显然没进水,不过他的身体非常疲弱,我将他抱进船舱,换件干衣服。”拍拍少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