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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道:“这么就走了?”
陈钰莲强笑道:“明天还要通告。”
小不点挥手道:“姐姐再见!”
陈钰莲挥手离开,钟儊红忍不住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啊?”
叶天叹道:“一个可怜女子而已。”
钟儊红古怪道:“你可怜她?”
叶天淡淡道:“刚出道的时候,莲姐很照顾我的。”
钟儊红道:“你怎么和她一起呢?”
小不点抿了抿小嘴巴。天真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不要生气好不好?”
钟儊红道:“我看你就是喜新厌旧,梅梅都比你懂事!”
陈钰莲逐渐消失的寂寞背影,叶天心里很不舒服,他什么也做不了,开口道:“你误会了,刚才只是配合莲姐演戏而已,我们两并没有什么。”
钟儊红疑惑道:“那你们刚才?”
叶天无奈道:“只是表演而已,对莲姐来说。她想在周闰发面前找回自尊,对周闰发而言,他想让莲姐好受一些,仅此而已,是不是感觉好傻?”
钟儊红想了一会,叹道:“是够傻的,阿发也真是的,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分开。我还以为他们像以前那样闹别扭,没想到真的是分手!”
抬头看着叶天,钟儊红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她和叶天是好朋友。周闰发也是她朋友,因为经常在一起聊天,她和周闰发一度传出绯闻,所以看到叶天和陈钰莲在一起。她才会生气,还以为是叶天劈腿陈钰莲,伤害赵蕥芝、周闰发。
“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发脾气。”
“没事,刚才我心里也不舒服。”
叶天笑了笑,虽然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陈钰莲感染了。
钟儊红多愁善感道:“阿发真的好傻,为了陈小姐好受一点……天仔,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叶天愣道道:“你说我?”
钟儊红点头道:“是啊,我是说如果。”
叶天自信道:“没有这种如果。”
“输给你了,不说赵小姐,如果你是阿发,会怎么做?”钟儊红心里越发好奇,想了想,换了一个方式打探叶天心底想法,她一直认为叶天是好男人,事业心强,热情如火,今天却产生了疑惑,作为女人,她觉得周闰发好可怜,这才是好男人。
“这没有意义。”叶天并不认同周闰发做法,意味深长道:“作为男人,就不应该让心爱女人伤心!”
“这可能吗?”
钟儊红双目出神,不让女人伤心,她要找的不就是这样的男人,叶天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好像也不喜欢我,钟儊红看了叶天一眼,转身离开,心底安慰自己,当朋友也不错,最少被人甩的时候,还能拿来冒充一下。
看到两个大人好生说话,小不点就放心了,安静趴在叶天怀里,昏昏欲睡。
我说错什么了?
叶天有些莫名其妙,刚才并没有把心底话都说出来,既然选择了赵蕥芝,他就不会放手,无论怎么样,他都牢牢霸占赵蕥芝,不会允许别的男人染指分毫,就算冒充也不行。
找了处安静地方,叶天轻轻拍着小家伙后背,也许是白天玩得太累的关系,小不点睡得很香,睡相很萌,叶天摆正两只乱踢的小腿,忍不住微笑。
叶天想安静,却偏偏有人找上门,这个人分量很足,叶天也不得不打起精神。
“叶先生!”
“徐先生怎么有空到这里?”
徐可还以为叶天生气被抢了风头,想要表示歉意,又不知怎么表达,刚刚风光了一把,心里还有些洋洋得意,直接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看了眼小不点,眼睛一亮。
“这个小女孩真可爱。”
“谢谢。”
徐可搓了搓手,鬼使神差道:“没什么事,我先过去了。”
徐老怪还真是名副其实!
叶天无奈道:“徐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徐可犹豫一下,又转回来,笑道:“叶先生,其实我想和你聊聊香港电影,我觉得你的许多想法和我们一样。”
“我们?”
“我和几位导演经常聚在一起聊天。”
徐可比手画脚解释一遍,叶天释然,原来徐可和一帮新派电影人组织了一个沙龙聚会,经常在酒吧谈论电影心得,如果叶天猜得不错,这个聚会就是香港赫赫有名的新浪潮运动。
所谓新浪潮就是将电影与商业结合的一个新的电影风格,1979年是香港电影的重要里程碑,那是香港电影新浪潮的开始,大批电视幕后工作者转投电影圈,包括徐可、徐鞍华、章国名、谭家名等等。
这些人本著对电影的热诚,及年轻人特有的创意和社会触觉,拍出不少充满个人色彩的电影作品,为香港电影打开崭新的一页。最先掀起新浪潮的是1979年的三部作品:《疯劫》、《蝶变》、《点指兵兵》,其后这批或在外国学习电影,或在电视台少林寺出身的年轻导演继续拍摄了一部又一部风格化的电影,包括《父子情》、《半边人》、徐可的《第一类型危险》、谭家名的《烈火青春》等数十部作品。
这些影片都很能表达导演对当时社会气象的感觉及情怀,虽然这些新导演全被以“新浪潮导演”之名,但事实上,他们每一位的作品都极富个人色彩,并没有陷入香港电影类型化的传统模式,徐鞍华的作品流露出深刻的人文性、高度的女性敏锐;徐可有一股神经质的张力,方育品作风朴实,真实感浓厚;谭家名走中产美学;章国名擅拍警匪片等等,这些特质都体验到新浪潮电影的“作者论”美学。
“新浪潮”标志著香港电影与上一代本位粤语片的决裂,五、六十年代的粤语片往往背负著沉重的民族包袱,未能突破创新;而“新浪潮”电影则带有浓厚的都市色彩,流露强烈的本地感性;这跟导演们于香港成长、受西方教育很有关系。
徐可邀请叶天加入,他自然没有推脱的理由,如果能招揽一些新锐导演,对东方娱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叶天没想到,在徐可口中,他竟然成了新浪潮运动的代表人物,似乎这些新派电影人对他还十分推崇。
聊得融洽,徐可就丢开了面子包袱,认真表达歉意。
“叶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是嘉禾安排,我也需要配合宣传。”
“没什么,说实话,徐先生这部影片,我很喜欢。”
“谢谢!”
叶天并不是恭维徐可,《新蜀山剑侠传》这部影片很不错,就算放在二十一世纪,也值得一看,不过俗话说的话,比别人多走半步是天才,多走一步就变成先驱了。
徐可开心笑了,《新蜀山剑侠传》完全是按照他的想法拍的,他提出聘请《星球大战》特技小组,嘉禾也答应了,暗地里他派人以协助名义偷师,拍完这部电影,不愁没有特技人才。
叶天意外的和徐可谈得来,短短十几分钟,大导演徐可就成了他的粉丝,随便说出一些二十一世纪简单至极的电影表达手法,放在徐可眼里,这就是’圣人之言‘,推崇备至,奉为经典,那眼神,就差对叶天顶礼膜拜了。
徐可完全改变了对叶天看法,原以为叶天是一个出色导演,现在评价叶天是一位电影大师,这并不是夸张,在徐可看来,叶天的想法都是金点子,只要按照这些思路拍电影,没有亏钱的可能。
惊讶的不是徐可一人,叶天眉飞色舞,越说越起劲,徐可是第一个理解他的人,准确的说,不是他的想法,而是未来流行趋势,拍摄《黄飞鸿》时候,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午杩、程龙等人,程龙领悟一星半点,午杩则一窍不通,是他强制实行,午杩才勉强改变想法,徐可竟然听得津津有味,还真是一个怪才。
第两百二十八章赵蕥芝回港
经过几天没日没夜的赶工,12月29日,《黄飞鸿》还剩最后最后两场戏,按照拍摄计划,下午杀青,影片就进入后期制作环节,比预计时间提前了半个月。
叶天一整天都是笑容满面,别人以为是《黄飞鸿》杀青的关系,关之林偷听了叶天几个电话,隐隐明白,是赵蕥芝下午回香港的关系。
清晨,海风吹过大地,破旧的木板房外,一番大战之后,提督大人望着海面出声,黄飞鸿悄然而立。
“各就各位,action!”
“现在黄山变成这样,我怎么跟?”提督欲言又止,满腹哀愁模样,自嘲道:“金山?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金山吗?”
“如果真的有金山,为什么外国人的船都驶进了我们的港口,也许我们已经站在金山上了。”黄飞鸿双手负在背后,表现出一派宗师气势。
“不错!”叶天赞了一句,经过几个月磨练,李莲杰气质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刚开机的时候,一个姿势也要锻炼半天,没有丝毫武术宗师派头,就像个毛头小子。
镜头顺着李莲杰目光走,拍到了何佳劲抱走师傅尸体的背影。
“cut!”
“ok,大家准备一下,拍下一场。”
十几分钟后,剧组挪到宝芝林内,李莲杰换了一身黑色小西装,身边站着关之林,几个徒弟站在门前,最后一场戏拍的是梁宽拜师,台词只有几句,多数都是梁宽表达心里阿q思想。
“阿杰,等会要表现出很别扭的神态,脸部表情一定要到位,夸张点没关系!”
“明白了!”
“何佳劲,没问题吗?”
“导演。可以开始了。”
“ok,最后一场戏,大家不要出差错,可以开始了。”
“《黄飞鸿》,第67场,第一个镜头,action!”
李莲杰、关之林出现在镜头之中,李莲杰表情到位,镜头转向四个徒弟,梁宽上前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茶杯。
喝完这杯茶,你就是我师父了,不过我跟十三姨关系这么好,以后朝夕相见,如果他有一天嫁给我,你不是得叫我十三姨丈了,论辈分,你得伺候我!
随着旁白,何佳劲脸上表情丰富多彩。关之林笑盈盈站在李莲杰身边。
“梁宽,你想什么呢?”
“请喝茶,师父!”
“cut,ok。准备下一个镜头!”
摄影机迅速移除门外,一些设备落在屋内,为了赶时间,也不来不及收拾。干脆将门上,拍摄起来不必穿帮。
演员站位之后,叶天示意开拍。
“《黄飞鸿》第67场。第二个镜头,action!”
这一镜头虽然只有短短十几秒,拍起来却用去了半小时才完成。
“cut”
叶天站起来,笑着宣布道:“《黄飞鸿》正式杀青!”
“耶!”
“终于杀青了!”
“太好了,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
……
欢呼声传遍了整个剧组,叶天不动声色将胳膊从关之林怀里抽出来,自从酒店之行后,关之林总是占他便宜,还好是在剧组,一切都在叶天掌控之下,偶尔被李莲杰、何佳劲等人发现几次,也不打紧。
叶天双手示意,笑道:“好了,大家静一静,今天晚上大排档,我请客,大家随便吃!”
话音刚落,就有人起哄道:“大排档?不会吧导演,《奇思妙计五福星》可是卖了好多钱呢!”
叶天笑骂道:“那么多人,是不是想把我吃破产!”
晚上大排档只是犒劳剧组龙套,顺便把薪水结算,这种场面,不用叶天出马,副导演鞠觉量就能搞定,叶天亲自将拍好的胶片送去后期制作,趁机摆脱关之林纠缠。
下午,叶天先到学校接了小不点,然后直接开车前往九龙机场,当他进入机场大厅时候,发现赵蕥芝乘坐的航班已经抵达香港,在大厅里绕了一圈,用公用电话拨打赵蕥芝呼机,十分钟后,两人才在机场停车场相遇。
“芝姐!”
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