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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修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位老人，不就是一块玉嘛，有那么夸张吗？
半晌孙老终于看好了，常教授连忙接过玉仔细查看起来，孙老看完了，心中舒爽了，瞅着常教授猴急的模样，忍不住讽刺道：“你一个大学历史系教授，能看懂这玉吗？”
常教授不理他，依旧自顾自的观察着。不同于孙老靠在眼上观察，常教授更喜欢把玉石捏在指尖，对着灯光仔细旋转观察，似乎不求局部之细节，但求整体之精美。
等到玉佩传到穆老板乃至穆青青、孙慧手中之时，时间都过去了十几分钟，在这其间，孙老一直不说话，似乎是想等众人看好再说。
等到玉佩被传阅完毕，孙慧看向卫修的目光都古怪了起来。
孙老老神在在的饮了一口香茗，向卫修询问道：“这玉是你碰瓷之后掏的？”
“嗯！”卫修老实的点了点头。
碰瓷？众人愕然，孙老索性将卫修出钱帮一人摆脱碰瓷的事情说了出来。这种花了冤枉钱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在老巷子人看来是一种白痴行为，然而落到这些不差钱的人眼中，这种行为就颇具侠义精神了。
久历红尘的他们知道，对付那种地头蛇滚刀肉，要么用绝对的实力进行碾压，要么只能破财免麻烦。
他们年轻时候也都经常出去跑江湖，到了别人的地头上，是龙自然也得盘着。就算如此，也难免也会被本地人坑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不会吃亏，不吃亏的人是不存在的。这乃是华夏文化所致，与个人精神无关。
“要我说，你就是个胆小鬼，遇到这种事情报警不就好了！”孙慧插口道。
卫修笑而不辩解，倒是穆老板开口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种市井小人，别的不行，给人使绊子的本事还是不容小觑的。报警了，那又如何？老巷子地处花鸟市场最深处，等到警察过来，早就足够人家跑掉了，或者将受害者暴打一顿。”
“退一步，就算警察及时赶到。这种碰瓷的事情，大家即便都知道他是碰瓷的，你也没凭没据啊，难不成再浪费精力物力检测地上的瓷器碎片？就算逞一时之气，得出瓷器是假的定论，那又如何？因此耽搁的时间精力财力不说，人家大可以用不知情一推干净，说到底这种碰瓷的事情层出不穷，还是国家的法律不够完备啊！”
穆老板摇头叹息道，显然对这种现象深痛恶绝！
“算啦，不聊这种不开心的事，还是说说这玉佩吧！”孙老开口道，没人看到孙老眼底闪烁的一丝怒火。
人心不古，资本横行，这种事情对于老一代人来说是一件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
话题转到玉佩上，众人神色顿时更加兴奋起来，孙老也不例外。
“诸位对这玉怎么看？孙慧你来说说。”孙老问的是众人，却让孙女先说，显然是想要锻炼孙慧。
一直调皮捣蛋的孙慧闻言，可爱的大眼睛顿时瞪圆，有点忸怩的坐直身体，捏过桌子上的玉佩，瞅了瞅道：“爷爷那我说了，说错了，你可别怪我！”
“说吧说吧！”孙老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之色。
孙慧清了清喉咙，眼中闪过一丝狡狯道：“这玉嘛，肯定是古董，从爷爷还有你们的表情就能判断得出！”
尼玛，此言一出，众人皆倒，被孙慧这惊人之语给雷到了。不想，孙老反而嘴角咧出一抹笑意，没有打断孙女的话。
孙慧见到众人皆被震住的模样，一脸得意的笑道：“再看这玉质，油脂细腻，应该是京黄岫玉。再看看这雕工，看这雕工刀法矫健、粗狂，锋芒沉而有力，极具汉八刀的韵味；再看这玉琥之首，很像龙首，这种特征只有汉代才有，所以综合上述，这应该是是枚汉代京黄岫玉琥。”
说到这，孙慧学着孙老的模样，端起一杯香茗，慢慢悠悠的品了一口才继续道：“爷爷既然叫我说，那要说的，应该不是这表面特征，要我说的应该是这沁色吧？”
“这玉琥虽说其首像龙，但是依然不能遮掩这是猫科动物的本质，这一层黑沁巧夺天工为其披上一层虎皮纹，可谓是夺天地之造化，价值暴增！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这玉琥之瞳赫然有一点褐色，堪称画龙点睛！唯一令人遗憾的是，这玉琥尾部有一点绿沁，虽说不影响整体欣赏，但多多少少有些令人遗憾！！”
孙慧佯装遗憾的模样，然而看她的神情其实根本就毫不在乎，或者说她还没有到孙老这种对古玩狂热的爱好程度。
常教授笑了笑：“果然不愧是孙老调教出来的，这份眼力不错！”
孙老龙颜大悦，哈哈笑道：“别夸她，她一个丫头片子，平时让她背背书都跟我讲条件。若说眼光不错，卫修才是真的眼光不错啊！那老巷子我也去逛了，没想到失望于满眼的高仿品，没有逛完最后一段，偏偏就在最后一段出现如此极品玉琥，唉……”孙老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卫修赶紧客气的道：“都是运气运气！”
孙老笑，没有反驳。
随后众人一一品鉴一番，语言或精炼，或措辞精准，大体上大同小异，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这块玉是极品啊！！
其实就是不懂玉的外行人都能看出这玉绝对是极品，这极品不在玉种的名贵上，也不在玉的历史上，而是在于这一身天然形成的黑色虎皮沁色，搭配上这京黄岫玉，乍一瞧，不正是一只猛虎慵卧雕？
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玉琥绝对堪称鬼斧神工！！
“你们说，如此极品的玉琥，那老巷子的摊主或者其他游客怎么就没发现？”孙慧忽然突发奇想道。
这一句话顿时将众人问住了。
第三十二章百万平民的诞生
对啊，为什么别人没发现，独独被卫修发现并淘来了呢？
眼光？不对，去老巷子闲逛的人，虽然说十之七八是游客，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两成人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好吧，就算本事不深，但是如此极品美玉应该极为扎眼才是，为何没人买下？
运气？恐怕也也不对，老巷子可没有京城潘家园街道那般宽广，本就窄小的巷子更是只有每周末两天才有摊贩齐聚这里开业，人来人往的，就是一根钉子也藏不住啊，更何况是如此极品美玉？
这个疑问，最终还是阅历最为丰富的孙老开口作为解答。
“我猜原因也很简单，这玉太完美了，以至于第一眼看到的人，恐怕都会把它当成玻璃制品而非玉石而被忽略掉！”
“有道理，为啥卫修就没忽略呢？”孙慧瞥了一眼卫修道。
“这……”孙老有些膛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孙慧见到问住爷爷，俏脸顿时得意的嘻嘻哈哈起来。
孙老大笑掩饰尴尬，最终没说什么。
不过，孙慧的话，也却是令众人意识到卫修的不简单，捡漏子本身就是一种本事、一种运气，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捡到这种极品漏子堪称能力运气爆表！！
“卫修啊，我多嘴问一句，这玉你打算如何处理？”穆老板问道。
卫修挠了挠头，卖是肯定要卖的，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本收藏古玩。问题是卖给谁？
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卫修早已经不是那个四万块就能震慑住心神的穷小子。心中更加明白，他若是卖给穆老板虽然谈不上贱卖，但是也算不上溢价。
而他现在这块名贵玉琥，不溢价出手，卫修都觉得是一种亏本！
而想要溢价出手，最好的方法就是送进拍卖行。可是这样话，一来回笼资金太慢，二来会不会得罪了穆老板？
各种复杂的念头在卫修的脑海中闪过，不到一秒钟，卫修做出了判断，开口道：“这玉琥自然是打算出手的，毕竟我可没那个实力收藏古玩。”
孙老闻言眼睛一亮，开口道：“小伙子，既然打算出手，这件玉琥不如转让给我如何？”
“哎，孙老你这是越俎代庖知道吗？人家卫修过来很明显就是要出售给穆老板的。”脾气素来温和的常教授开口了。
虽然说他只是穆老板这里聘请的首席鉴定师，但是其地位之高索要一件古玩那绝对是绰绰有余，当然这种索要是要付钱的。
“老常你这话就不对了，物华天宝，有德者居之。瞅瞅，人家小伙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在这他却来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就是这有德者，这叫缘分，你懂不懂？！”孙老耍起赖来，那是孙慧都得目瞪口呆。
“你这是强词夺理！！”常教授笑骂。
“得，咱们按规矩来，出价高者得之！卫修，我也不诓你，你这玉琥本身就是汉代之物，即便没有那沁色，十万元好值。算上那夺天地之造化的沁色，价值至少翻十倍，我出价一百五十万你看如何？”孙老一副菜市场挑菜大妈的神气，眉眼间颇多傲色。
常教授大恼，叫嚣道：“一百五十万也算是大方？也不瞧瞧人家这沁色，翻遍全华夏也也找不出第二件，要是扔到拍卖行，一百万恐怕只是底价！小伙子，我出二百万！”他可没有孙老家富可敌国，但是几百万还是出得起的。
“哎呦，我说你这个老常，一上来就跟我怄气是不是？我这才来清河市没几天你就跟我干上了，你有种！三百万！！”孙老虎老雄心在，这一开骂起来，气势极为惊人，什么修养什么形象都不顾了。
没想到，常教授却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三百万，你有种，成交！！”说着，还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面。
尼玛，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卫修更是目瞪口呆，这是我的玉琥，还是您老的玉琥啊？您老咋喊出“成交”这个词捏？
“好哇，你个老小子诓我呢！”孙老瞪眼。
“谁诓你啊，就三百万，你爱要不要，不要我要！！”常教授也跟着瞪眼。
孙老眼睛瞪得老大跟着常教授针尖对麦芒，搞的室内气氛都是莫名其妙起来，谁也想不到这两位原先还和和气气的老人竟然会因为一块玉差点打起来。
“哈哈，我明白了，你就是还记恨上次被我抢走那块翡翠白菜！”孙老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常教授顿时脸都绿了，老眼一翻道：“是啊，我是记恨着呢！可怜某人别人求着他逛一逛潘家园，死活不逛嫌都是假货。如今倒好，来了咱这小地方竟然还偷偷去了老巷子，去了也就去了吧，还空手而归，多么刺眼的一块美玉，竟然就错过了，啧啧，我说人老了该配一副老花镜，那就一定要配一副，最好时时戴着，不然小心被打眼”
说着，常教授一副我很无所谓的躺坐了下来，手中随手抓起桌子上那貔貅握玉，细细盘了起来。
孙老被说得气急，然而待看到常教授这般姿态，心中一动，随即洒然一笑道：“说得好，眼神不好，这老花镜就该经常戴着。”
说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开口对卫修道：“让小辈看笑话了，老常这是和我斗气呢。不过卫修啊，这玉琥三百万转让给我，你看如何？”
即便是卫修之前听二位节节攀高的报价，心中早有准备，但是此时听到这个价格小心脏依旧有些不争气的直跳。
“会不会太高了？”卫修问出这话，自己都想打自己一巴掌，是你赚钱又不是别人赚钱，赚钱还有嫌钱多的道理？
孙老哈哈一笑道：“不高不高，这玉琥沁色实在是太罕见了，要是放在某些大型拍卖会上或许会拍出比这更高的价格！可惜就是体积小了点，不然要是个摆件，价值至少能过亿！！”
卫修闻言倒是没啥遗憾，笑了笑，道：“如此就好，这玉琥今后的主人就是孙老您了！”说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