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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跟皇爷爷说了很多次我们的婚事,他也同意了,他说要你亲自去向他开口。”
“阿湛,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阻碍了,你……你娶我吧。”
薛静晚抬头看他,眸子里全是殷切的盼望。
她不顾名节,隔三差五地往殷府跑,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她的了。
殷湛转头,想了一会,眼里流转着太多薛静晚看不懂的东西。
薛静晚心头一跳,生怕他会拒绝自己。
她不安地揉着双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不逼你,这事等你恢复了再说。你把药喝了先。”
薛静晚低下头,去桌上端来一碗药。
在端药时,指甲缝里抖落白色的粉末。
殷湛接过药碗,看了眼漆黑的药汁,顿了顿。
随后,一饮而尽。
不出片刻,一阵眩晕感袭来。
“你……”殷湛抚额,回过头去,只觉浑身燥热。
薛静晚的眼眸含春,缓缓地解下自己的衣带。
“阿湛,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等不下去了,我不想失去你。”
说罢,一双雪白的藕臂环过殷湛的脖颈。
殷湛却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忙将她的手扯下。
“公主……我不想伤害你……”
薛静晚不打算错过这绝佳的机会,执意黏在他的身上,眼角尽是媚色。
“阿湛,反正你迟早要娶我,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酥酥软软的话,飘荡在殷湛耳边。
殷湛眸色一暗,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
暖帐被掀落。
烛火融融,一室旖旎。
*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董清歌的身子恢复了大半。
她从小到大没离开过京城,在出城前,她打算到街市上再转转。
长街上,董清歌穿着狐毛披风,将脸遮住。
路过酒楼茶肆,她在一处首饰摊前停下,拿起一枚木兰花簪子细瞧。
从前,殷湛从没送过她什么,有一回,却破天荒地带了木兰花簪回去,别在她的发髻上……
董清歌的眸色幽深了些。
忽听旁边几个人在议论,最近所发生的事。
“你们知道吗,南镇抚司大人被关到天牢了!”
“为什么?殷大人近几年来不是平步青云吗?而且,还颇得十一公主青眼,刚好,他之前的那位夫人在前不久过世了,他应该很快就能成驸马,这怎么突然就进天牢了?”
“你别说,还就是这十一公主的原因,前儿个,十一公主到殷大人府里去,结果,被殷大人玷污了。圣上大怒,扬言要治他的罪呢。”
“想这殷大人对十一公主也是一片痴心呐,不惜害死自己的亲生孩子,抛弃自己的发妻,只为博红颜一笑。”
正文 第十七章 爱恨难酬
“铛——”
董清歌手一颤,木兰簪掉在地上。
面上的血色皆无,心里乱成一片。
原来,竟是如此……
难怪殷湛派了锦衣卫的人去找孩子,却一直找不到。
难怪看到孩子的尸首时,他可以无动于衷。
还有,殷湛曾经对她所说过的话……
所有的一切历历在目,绞的董清歌喘息不过来。
直到她回去的时候,她仍然如一只受困的小兽,想拼命地寻找一丝希冀。
而最后的希冀,早已陪随着情窦初开时的梦,被他亲手扼杀。
薛珩回来的时候,推开房门,见董清歌脸色倒在地上,脸色发青。
“三王爷……我求你帮个忙,我想见……”董清歌的眸子慌乱地闪烁,颤抖地伸出手。
薛珩赶忙将她抱起,放到矮榻上。
他让丫鬟取来药草,捣碎了,让她含在口中,斥责一声:“清歌,我让你不要想太多,你怎么又不听话。”
“我没有不听话。”董清歌挤出一丝苦笑,“我还有心愿未了,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真的……”
薛珩思考了一会,仍然有所顾虑,“你不怕他再次把你逼上绝路?”
董清歌一愣,随后,心平气和地说:“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薛珩无言。
抵不过她的苦苦哀求,他终是同意。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做傻事。”
*
夜。
生了锈的牢门被人打开。
“殷大人,有人来看你。”
殷湛听到声音,转过头去。
他身上的袍子沾满泥泞,头发凌乱地散着,眼眸里布满血丝。
董清歌提着一盏灯笼和一个食盒。
灯笼的光束让他眯了眯眼,伸手挡在眼睑上。
“是你……”
当董清歌握住一小撮狐狸毛,摘下斗篷帽时,殷湛倍感诧异。
他原本以为,此时的她,应该已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
“我没死,让殷大人失望了么?”董清歌神色疏离,平静地将灯笼挂于墙面上。
“按说十一公主对大人情有独钟,大人很快就能成为驸马爷,前程一片大好,不该这么等不及,这个节骨眼上,犯下这么大的失误。”
“可即便如此,依公主对你的情意,让她跟陛下解释解释,说不定很快就能出狱,与她完婚。”
这话语里的嘲讽,不言而喻。
殷湛听罢,瞳仁骤缩,心知她定是已经听到坊间的传言。
他并给有否认,而是低沉地问了一句:“事到如今,你不趁机逃走,还来找我做什么?”
董清歌才刚放下食盒。
听了他的话,微一摇晃,苍白的脸色隐在黑暗中。
当他默认的时候,她的体内仍会有一阵阵钝痛袭来,让她恨不得马上将这对狗男女挫骨扬灰。
僵立良久,董清歌的脸颊上,浮上最清浅的笑容。
“殷湛,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所以,我带了些酒菜过来,就当做是饯别。”
说着,她俯下身子,将食盒打开。
取出几碟小菜,几样精致的点心后,董清歌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递过去。
“我从没有对不起你什么,也不想再计较过去的事。喝下这杯,我们以往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正文 第十八章 以命抵命
昏暗的光线投映在堆满枯草的地面上。
殷湛似是不经意地看了眼,一眼过后,他的心头徒添一抹喜悦。
菜肴和点心全都是他喜欢的。
当年,董清歌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可为了他,她请来全京城最出名的厨娘,学了一年的厨艺。
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尽管董清歌水眸漾漾,柔得能化出水来,跟他们初见时一般。
这个女人当初单纯透明得如一张白纸,现在,却是让他渐渐地看不透了。
殷湛略是一恍,没有立即接过酒杯。
董清歌扑闪羽睫,笑言:“莫非大人担心这酒?看来还是由我先敬大人一杯。”
笑容恰似无情的刀光,一寸寸地剜却着他的心。
董清歌将酒杯放到唇边,正要饮下。
殷湛却一把夺过。
“既是如此,殷某谢过董大小姐的美意。”
殷湛一点点地将酒杯贴到唇上,看着她,唇角勾起魅惑人心的笑,眼里是过往有过的宠溺。
董清歌恍惚了一瞬,手指在一根根地缩紧。
她痛恨他这个样子。
就是他偶尔流露的这种神情,才会让过去的她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幻梦中。
而经历过那么多,她现在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刽子手。
她只需要为自己的孩儿报仇。
于是,董清歌眼睁睁地看着殷湛饮尽杯中酒,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殷湛的面色却骤然一沉,握住酒杯的手轻颤。
辛辣的滋味过后,是无尽的苦涩。
这竟是……
其实,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猜到。
可猜测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被泼了一盆凉水。
他品过的酒不在少数,这却是最苦的一杯。
刹那间,殷湛的心中寒凉,眼里是一片荒芜。
“你希望我死?”
董清歌盈盈浅笑在顷刻间,僵硬住,声音如水面上冷冷相触的碎冰:“没错,我希望你死!要不然,谁来给宝儿陪葬!像你们这种没有心的人,我巴不得你们全都下地狱!”
殷湛这才看清,她深藏在笑容下的恨意。
她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在猛烈撞击着他的心房,让他心底渐渐滋生出绝望。
他宛如处在荒漠中,饱受烈日的炙烤,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绿洲。
“你就这么恨我?”他强撑着一口气问道,透着无尽的悲凉。
“恨?难道不应该吗?”董清歌目光里含了无限的痛意,只觉满口的铁腥味,身体从里到外,全都细细密密的伤口。
随后,她轻轻地解开外衣,手指抚过肩背上的几道鞭痕,“这里,是被你送到诏狱后,我挨了一天一夜的毒打,所留下的痕迹!”
“这里,是当时往生崖上,你送给我的一箭,我受了七天七夜的煎熬,才从生死线上被拉回来!”随着衣裳从肩膀滑落,心口处一道已凝结的狰狞疤痕露出,董清歌指着它,说出的话,字字泣血。
“因为它们的存在,我现在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挥之不去的可怕画面,我怕我做噩梦,所以,我每天晚上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至少要清醒着,找你们报仇!”
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四目相对间,冰火交融,不死不休。
殷湛的呼吸一窒,他从未想过自己已经在她的身体和心里留下如此多的伤痕。
她本来应该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却因为他,成了这副模样。
而这些,他并不能代她受过。
心抽搐成一团,又被狠狠地撕扯开,让其血肉模糊。
牢房外,乍起几声惊雷,一口黑血从殷湛口中呕出。
“对不起……”无论他再如何告诉自己,不能在她面前心软,这几个字还是从他口中吐露出声。
正文 第十九章 是你逼我
“道歉有什么用!”殷湛的歉意在董清歌看来不值一提,反而令她更加心痛难忍。
“殷湛,嫁给你以后,父亲不愿认我,我背负了三年的骂名,可我从不在乎。我努力地持家相夫教子,觉得有我的夫君怜惜我就够了。”
“后来,你还是不愿意正眼看我,那个时候,我觉得你不怎么喜欢我,我也没关系,至少我还有孩子。”
“可结果呢,你把孩子亲手送给其他人屠戮!你知道见到他那具残破的尸身时,我的心有多痛吗!就算你从不愿意抱一下他,可他毕竟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下得了手!”
“拜你所赐,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从没有对不起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这都是你逼我!你逼我的!”
雷声轰鸣,一道闪电透入牢房上的小窗,似利剑劈在殷湛的脸上,让他脸色逐渐发黑,心里的悲恸交加,却只能独自品尝这这份苦涩。
“对不起……”殷湛又喃喃念道,可说一千个“对不起”都无济于事。
毒血在不断地涌上心头,他握紧拳头,运功,强压下流动的血液,用最温和的语调抬头说道:“清歌,你过来,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