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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如星君似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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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湛停步,缓和了语气,“这点小伤,我回去让府医包扎下就好。”

    薛静晚从他眼里,看不到一丝半点的暖意,不禁有些失落。

    “你有足够的理由可以休妻,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你不高兴吗?”

    殷湛的唇边泛起笑意,却带着一分疏离,“自然高兴。”

    话毕,他抬步离开,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阴冷。

    若是可以,他现在就会将这位公主,当场血刃!

    薛静晚迟迟没有离开。

    回味着他的话,一颗心忽上忽下得飘。

    自从成亲后,皇帝不允许她跟殷湛再有来往,她只能装病,装受伤,不断地找机会接近他,渴望得到他的关心。

    殷湛也确实对她怜爱有加。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十一公主可是在怀疑湛儿对你的心意?”不多时,如鬼魅般的声音,毫无预兆地闯入薛静晚的耳中。

正文 第七章 丢掉的破鞋

    薛静晚回头,见到那一身五爪蟒袍,蓦地抬眼。

    “殷公公又有什么指教?”她吸了口凉气,连退数步。

    殷世钦如毒蛇般的目光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随后,缓缓咧开如女子般嫣红的唇,“那要看公主能不能下得了狠心。”

    薛静晚的心一颤,揣着惧意问:“就像公公当初让本宫绑走那个孩子,或者像你在寿宴上,要阿湛做的那事?”

    “不止。”殷世钦伸出手指,放在唇上,笑得诡秘幽森,“斩草还需要除根。”

    斩草除根!

    薛静晚拧眉,惴惴不安地绞紧手中帕子。

    冬夜,风雪交加。

    董清歌背靠着榻,受伤的手臂搁在小几上,双目空洞地盯着被风吹鼓的窗纸,不知在想什么。

    城西的医馆里,大夫取来暖炉,为董清歌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

    “三王爷不用担心,这位姑娘并没有伤到骨头,过一个月,伤口就能痊愈,注意不要沾水。另外,近来天冷,她的身体寒气重,记得不要着凉。”

    薛珩颔首,递了一锭银子过去,紧紧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我该夸殷湛刀法好呢,还是说他差呢?”薛珩笑了笑,似是嘲讽。

    董清歌微愣,抱歉地垂目,“对不起,三王爷,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的事,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麻烦。”薛珩一贯平和的神情,漾出激动之色,“清歌,你要知道,你本来应该是我的王妃。”

    “如果你不介意,离开殷湛后,可以回到我的身边。”

    董清歌的心弦一颤,转头间,水眸里含了盈盈泪光。

    薛珩说的没错。

    他的母妃是她姑母,他从小就被封王,远离皇权争斗,跟她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若没有那场她跟殷湛的那场意外,她嫁的人就会是薛珩。

    这是她满意的结果,虽然未曾有过心动,却至少能够相敬如宾。

    可是,一切都晚了。

    如今的她,根本配不上薛珩这清风朗月般的人物。

    更何况……

    她的心早已沦陷,再怎么痛苦,也难以自拔。

    “三王爷,对不起……”董清歌哽咽道。

    薛珩顿时了然。

    他心下一沉,眸色黯淡下来,想了想,又说:“我会给你时间,你不用急着回我。”

    而话未说罢,医馆的门“嘎吱”一声响,猛然被一阵寒风刮开。

    殷湛站在门口,裹挟了一身的风霜,凝结着煞气。

    “三王爷原来在等着,捡我不要的破鞋?”殷湛抖落肩头的雪粒,轻蔑地从薛珩身边走过,一把提起董清歌的衣领。

    破鞋!

    董清歌抬眸,狠狠地剜着他。

    而她每次看到殷湛,心口处都会有一种刺痛。

    是永生难忘的痛!

    薛珩勃然大怒,忙将他堵在门口。

    “你伤了她还不够,又来这做什么?”

    “自然是带她回府。”殷湛的语声淡淡。

    薛珩如听了个笑话般,不无讽意地说:“你既然不要她,为什么还要带走她?殷大人是想再跟本王切磋一番吗?”

    殷湛回眸,冰凉的指腹摩搓着董清歌的面颊,凤眸里挑起一抹邪肆。

    “忽然觉得,董大小姐的滋味还不错,所以,想趁着最后一晚,让她尽做妻子的本分。”

    “怎么样?董大小姐,明天一早,我就会给你休书,像你说的一样,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董清歌瞪着他,死死地咬着下唇,以至于沁出血珠。

    她再也遏制不住澎湃的心潮,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了殷湛的脸上。

    “好,我跟你走。”

    按薛静晚承诺的,她明早就应该能见到宝儿。

    或许,从明天以后,她就解脱了。

    然而,董清歌没有想到,殷湛将她扔到外头的马车上,放下帷裳后,直接撕开了她的衣裳。

正文 第八章 婉转承欢

    “这是马车!你放开我!”一丝凉意爬上董清歌的脊背。

    她惊慌失措地用双手护住胸前的褴褛,拼命地往角落里缩去。

    殷湛伸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似笑非笑,低沉而蛊惑的声音擦过她的耳畔。

    “为什么要放开?让你的老情人听听,你在我婉转承欢的声音,以后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好仔细回想一下这种感觉。”

    什么?董清歌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因为羞辱,一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殷湛,你不能这么对我!”她奋力地挣扎起来。

    殷湛置若罔闻。

    他微眯凤眸:“欲拒还迎是么?是薛珩教你这一招的?”

    董清歌听罢,恼羞成怒,下意识地又想扇一耳光。

    双手却被他用单手轻易擒住。

    凉薄的唇贴上她的唇瓣,吻去上面的血珠,那表情认真地如同在对待心尖上的挚爱。

    董清歌从来不明白,他既然不爱她,为何会流露出这般痴迷的目光。

    这个男人浑身都是迷,以前,她一直想试着去了解他。

    可每当她试图靠近他时,她总会被伤得鲜血淋漓,让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一想到这里,董清歌的心底涌出一种无能无力的悲凉。

    她干脆放弃了挣扎,转而,问道:“你知道在殷公公的寿宴上,我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吗?”

    殷湛垂睫,掩去凤眸中的波澜。

    视线在不经意间,扫到她手臂上的纱布,心在一瞬间打开一道豁口。

    对不起,清歌。

    可这声对不起,也许,他永远都没机会亲口对她说。

    “因为啊……”董清歌嗤笑一声,喃喃开口,字字却如雷霆万钧,“因为我要记住你的样子,等下辈子见到你的时候,好绕道走。”

    耳边似在轰鸣,须臾,殷湛的眸中,绽开一缕惊痛般的绝望,一点点地渗到心中,让他一时失控,一拳打在软榻上。

    “你错了,这辈子,你就不该纠缠上我。”

    随之而来的吻,更加得疯狂,似暴风骤雨。

    董清歌推攘着,声嘶力竭地大喊:“殷湛,你简直不是人!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殷湛紧紧地拥住她,抵死缠绵。

    不错,他确实是疯了,才会在遇见她以后,妄想拥有天伦之乐。

    像他这种出生于黑暗中,从小活在厮杀与阴谋中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奢求普通人的幸福。

    他所能为自己争取的,只有这一晚,来自寒夜里的一点温暖。

    然后,她该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去。

    从此,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马车里的灯笼明明灭灭,车身摇摇晃晃,“吱呀”作响,渐行渐远。

    薛珩震惊地听着不断传出的叫声,他策马,冒着风雪,足足追了一刻钟。

    到后来,他停下,一拳砸在覆着薄雪的路面上,发出一声怒吼。

    只恨一切不能从头来过。

    清晨,旭日东升。

    一个包袱被人从南镇抚司的府里丢出。

    “夫人,大人去宫里之前,交代我一定要将你送出府。”管家笑吟吟地躬身,将董清歌请出去。

    董清歌失魂落魄地跨过门槛,手里攥着的休书,是她今早醒来,在枕边发现的。

正文 第九章 形同诛心

    拿到休书的时候,董清歌没有哭也没有笑,心中反而多了一分释然。

    三年前,虽然所发生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但她到底是怀着少女的希冀,嫁了过来。

    可事实给了她无情的一击。

    她坚持了三年,仍然没有能够触动殷湛的铁石心肠。

    她想过了,或许她等到地老天荒,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两个不可能的人,永远都走不到一起。

    而她不知道,命运的齿轮一再扭转,总会让不可能的部分紧紧咬合,即便是满目疮痍。

    董清歌拿起包袱,放在瘦削的肩膀上,步下台阶。

    细碎的阳光打在董清歌的颊侧,有些刺眼,有些冰凉。

    在她视线前方,一顶华丽的銮驾由远及近,在府门口停下。

    薛静晚坐在銮驾中,香腮染赤,色如桃花,耳坠明珠直摇曳。

    董清歌平静地看着她。

    恨一个人太累,她不想那么累。

    只要薛静晚信守诺言,她会带着宝儿远离是非,安然度日。

    “把孩子还给她吧。”少顷,薛静晚的纤纤玉手撩开珠帘,缓步走到董清歌身前,突兀地叹息一声,“哎,也是个可怜的。”

    身侧的婢女点头,将一个襁褓递上前。

    没有啼哭声。

    大红的绸布紧紧地裹着里面的孩子,只留下一道缝隙。

    董清歌疑惑地蹙眉,顿觉有异。

    宝儿一向爱闹,怎么会毫无动静?

    而且,这样被闷在里面,孩子会被憋坏的。

    “给我。”

    董清歌的心里生出莫名的惶恐,一把夺过襁褓。

    许是猜到些什么,她颤抖着手指,一点点揭开绸布,动作轻得不能再轻。

    而入眼的景象,竟是触目惊心!

    里面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婴儿尸身,没了鼻子眼睛,脸上和身上的肉,东缺一块,西缺一块。

    董清歌面色煞白,如同触雷一般,哆嗦着将襁褓丢到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一定不是她的宝儿。

    宝儿出生的时候,有人给他算过命,说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之相。

    这么好命的宝儿,怎么可能会如此凄惨!

    “你骗我!”董清歌不住地摇头。

    而在望见从襁褓里掉出的长命锁时,眼睛已是夺眶而出。

    她亲自找锁匠打的长命锁,上面的每一个纹路她都清楚地记得。

    锥心刺骨,痛不欲生!

    董清歌双手捂面,无助地蹲在地上,哭得浑身抽搐,久久不能从丧子的打击中缓和过来。

    “不骗你。”薛静晚将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笑得娇媚,“孩子被歹人关在西山的一座屋子里,那山上,野狗什么的最多了,本宫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成这样了。”

    薛静晚的话,形同诛心,压得董清歌踹不过气来。

    “是你杀了他!”是肯定的语气。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这些人总要以最深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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