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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晚自作自受,她根本不可能会有所同情。
“你给我闭嘴,给我闭嘴!”薛静晚咬着牙齿,想挣脱开铁链,向董清歌扑过去,以解被折磨一年的恨意。
但那也是徒劳。
铁链的“嗒嗒”声响个不停。
董清歌转过身,不打算在这多做停留。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如何为殷湛解毒,自然是先赶过去。
薛静晚当初所种下的恶果,往后的日子里,就留给她自己慢慢品尝。
却听薛静晚在她身后继续喊道:“董清歌,我在这里受罪,你以为你会安然无恙吗!”
董清歌的脚步一顿。
正在思考她这句话的含义。
面前出现的一个人,顿时让她心中发寒。
殷世钦就在站在她面前,双手负于身后。
“董大小姐,别来无恙啊!”他笑得阴森,毫无血色的脸在日照下一览无遗。
一开始,他差点被殷湛骗了,以为殷湛真的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扔去喂狗。
没想到,那小子还把她保护得那么好。
幸亏昨夜见到她以后,他心中有所起疑。
薛静晚见到他以后,面目上满是求生的渴望,她想朝他爬去。
“殷公公,我把人给你引来了,你总可以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
“那是当然。”殷世钦拉长了语调,随即,上前几步,蹲下来,一把拧断薛静晚的脖子。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杂家送你上黄泉路。”
薛静晚当场咽气。
董清歌见到这一幕,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住,虚脱得退却几步。
原来,薛静晚是故意引她过来的。
看着殷世钦又朝她走近,她提心吊胆地问:“你想做什么?”
“你放心,杂家留着你还有用处,暂不会取你性命。”殷世钦微扬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
御书房里,殷湛照常在批阅奏折。
纱窗筛过一缕阳光,打在他缺乏血色的面颊上,让他转头看了眼窗外。
想起昨晚,那位在他记忆里,连样貌都很模糊的医女,心中竟有一分牵挂。
“她已经走了吗?”他问身边的太监。
太监点点头,“禀殿下,几个时辰前,奴才就让小喜子送她出宫了。”
殷湛放心了许多,将视线重新放在奏折上。
太监却又说道:“这位姑娘可真是有心的,给她的赏金,非但一文不要,还留了解毒的方子下来。只是这位姑娘太过年轻,这法子不一定有效。”
“解毒的方子?”殷湛饶有兴致道:“把那方子拿给本宫看看。”
太监取出一份信笺,递了过去。
殷湛接过,原只是打算随便看两眼,但在看清上面的字迹后,神色骤变。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鹦鹉啄心
当初,董清歌的才貌皆是京都一绝。
她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在数年前,就曾被太后夸赞过。
而今,殷湛竟在这张信笺上,看到了同样的神韵。
虽然被刻意做了些改变,但笔尖的神韵未变。
果然是她!
怪不得,昨晚的那位医女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
低垂着的长睫轻轻颤动,殷湛只感觉眼眶微潮,连捻着信笺的指尖都忍不住抖动。
尽管她再恨,可在得知他的情况后,她还是放不下他。
不过,她既然又走了,那也好。
“张公公,将它收起来,然后,你先出去吧。”殷湛又不动声色地将信笺撂下。
太监才刚出门,送董清歌出宫的那位小太监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张公公,不好了,那位姑娘走着走着,人就不见了。”
“你怎么连个人都能跟丢!”
两人议论间,对话已经传入殷湛的耳里。
人不见了?殷湛一拍桌案,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尽管心里满是担忧,他还是竭力没有表露出情绪,而是冷静地吩咐:“派人去找,记住,要悄悄地找,不要透露风声。”
说罢,两位太监急匆匆地去办事。
殷湛的心弦紧绷。
今晚,还有一场接待邻国使臣的宫宴,但愿,不要在这时候出岔子。
*
晚间,宫宴上。
婢女们端着酒壶和水果糕点,低眉顺眼地侍奉在席间。
坐在最前面的殷湛,手指摩挲着杯壁,面上虽是洋溢着笑容,但是,心里仍在牵挂着董清歌的下落。
殷世钦拿过婢女剥好的橘瓣,丢进嘴里,时不时地观察往殷湛那边看过去。
待歌舞进行到一半,殷世钦幽幽出声道:“杂家看殿下心情不佳,可是这歌舞不得殿下的心?”
殷湛微微一笑:“殷公公多虑了,本宫觉得这歌舞甚好。”
下一刻,他的笑容便是僵硬下来。
只听殷世钦说道:“杂家给殿下安排一出戏,想必殿下一定会感兴趣。”
话音一落,殷世钦一拊掌,场中的歌姬舞姬全都退到一边。
很快,几名侍卫擒着一位蒙着黑色面罩的女子进来。
女子荆钗布裙,双手被绳子束缚住。
而两把寒光凛凛的刀,正架在她纤长的脖颈上。
当她的面罩被摘下,露出真容后,在场有人惊呼一声。
“那不是曾经的董大小姐吗?”
“对啊,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
殷湛定睛望去,见确实是董清歌后,面色煞白,手中的酒樽滑落在地,溅出酒液。
殷世钦很满意殷湛的反应,继而,又缓缓说道:“杂家的院中,圈养了一只以食人心长大的鹦鹉。若是用珍贵药物滋养过的心,更是符合它的口味。”
“这位姑娘的心,杂家的鹦鹉应该很喜欢。所以,杂家想给殿下演一出活琢人心的戏。”
“这类似的戏码,殿下应该不陌生吧。”
殷世钦将最后一片橘瓣放入口中后,手搁在身侧婢女的头顶上,微一用力,血液当即从婢女的头上溢出。
那婢女来不及呜呼,就已颓然倒地。
而他笑意不减,露出一排牙齿,却仿若森森獠牙,似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血溅当场
在场的许多皇亲贵族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到,纷纷尖叫出声,似惊恐的鸟雀。
“殷公公若是把这皇宫当成你开玩笑的地方,那这玩笑可就开大了!”殷湛紧绷着脸,如鹰隼般的目光,税利地射向殷世钦。
殷世钦坦然自若道:“陛下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杂家,好歹我们曾经也是父子一场。”
“如果殿下真舍不得,这位曾经的槽糠之妻,那也好办。杂家的要求也很简单。”
随后,他勾勾手指,就有人提着一只金丝鸟笼进来。
鸟笼里面,色彩斑斓的鹦鹉,正瞪着豆大的眼珠子,扫视着自己的猎物,如凶神恶煞般。
董清歌见了鹦鹉,心中发怵。
她睁着清亮的大眼睛,想起殷世钦的话后,眸光不住地闪烁。
她当然清楚,殷世钦抓她来,并不只是想为了演一出血腥的戏码。
她不愿意连累殷湛。
眼看着殷湛欲要动唇,董清歌马上喊道:“殿下,我的事不用你管,今天,我就算真的死在这里都不关你的事!”
“啧啧。”殷世钦听后,似是感慨万分地走到她身边,感叹道:“殿下,她曾被你伤得那么深,到了这个时候,好像还在为你着想呢。”
“不得不说,杂家过去的干儿媳妇,这脸蛋才情可都是一等一的。要这么残忍地对她,杂家都觉得可惜了。”
说着,他毒蛇一般的目光立马缠上董清歌的脸。
而后,他的手也伸出去,在她的面颊上抚摸过。
“别碰我!”董清歌异常抵触他,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待到他的手指滑过她的唇边时,她狠狠地咬下。
“嘶——”
殷世钦呼了口气,看着指尖上冒出血珠,竟是放到嘴里吮吸起来。
“时隔这么久,这干儿媳妇的模样没变,爪子倒是变利了。”
他轻轻地凑过去,细嗅一番,喃喃道:“儿媳妇,你的性格杂家倒是越来越喜欢了。可是,殿下若不想救你,就算是杂家再怜惜你都没用啊。”
董清歌轻蔑地瞥过去一眼,讽笑一声:“我不用你怜惜。如果我真的丧命在此,也是顾全大局,自会有人替我报仇!说不定,还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可照你的所作所为,将来必定是会遗臭万年。”
“那可未必。不到最后,谁也不知胜负,而且,这历史向来是由成功者书写。”殷世钦猖狂地大笑。
立在他肩头的鹦鹉早已张大嘴巴,迫不及待地要扑过去。
殷世钦抬手摸了摸鹦鹉,望向殷湛,说道:“殿下,你如果还要继续考虑的话,她可就真的要血溅当场了。”
“你想要怎么样?”殷湛抬眸,冷冷道。
在看向董清歌时,他却仍旧流露出一抹担忧。
这很快就被殷世钦捕捉到。
殷世钦诡秘地勾起嘴角,“也不需要殿下你怎么样,只要你还像过去一样听话就行。杂家不会要你让出皇位,只要你听杂家的话,这江山还是薛家的。”
殷湛听得出他话里的含义。
殷世钦是要让他交出大权,当个傀儡皇帝。
殷世钦是一个阉人,如果真的要篡位,那必将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把命还你
“殿下,这条件如何?”殷世钦步步紧逼,“你再拖下去,杂家这鹦鹉可就等不及了。”
眼见这殿中的侍卫,都有拔刀的趋势,他又补充一句:“当然,你也可以比比看到底是谁的刀更快!”
抓住董清歌的两侍卫得了令,刀下微一使劲,她的脖颈上已见殷红的血痕。
而她只是紧闭上眼睛,似是在安然地等待最后一刻。
殷湛却一抬手,制止了拔刀的侍卫。
不过片刻,他已是开口:“本宫可以答应你,但是,殷公公你真的有信心在胁迫本宫后,能顺利走出宫门?”
殷世钦闲然道:“所以,殿下要下一道旨意,称殿下病危,所有的大事就由杂家代劳。”
“好。”殷湛没有任何犹豫,便应了下来。
董清歌呆愣地站在那里。
她竟是没料到,殷湛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她的心底里一下子百味杂陈。
殷世钦也同样没有料到。
他捋过花白的头发和胡髯,幽森的眼,仔细地盯着董清歌。
“看来当初选中你做杂家的干儿媳妇,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因着他的话,董清歌一下子起了疑心,侧眸问:“你说什么?”
殷世钦眯起眼睛,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当初,就是杂家知道你见过殿下一面后,难以忘怀,索性就让人把你抓到他的床上。谁让你的父亲,当时的左丞相,总是与杂家作对呢。”
“本来,杂家是想用联姻的方式,逼相府跟杂家成为一条船上的人。谁知道,等你出嫁后,他宁愿跟你断绝关系,也不用站到杂家这边。”
董清歌心下一沉,总算是解了萦绕在心头的不解之谜。
看向殷湛,见他面无波澜,她便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