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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看到那首诗，也不由身子一震，热泪盈眶的反复吟读。
“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马丁．尼莫拉的一道短诗，题目为《最先他们逮捕共产党员》，用在这里含义隽永。几乎如一道闪电，在许许多多的人的脑海闪灭，让他们为之战栗颤抖。
尤其是李三巴，经历过马未明的事，在电脑前就痛苦流涕起来。
而勉强镇定下来，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发了一条微博――用那个几年没动静的账号。
这是何等的震人心魄，文坛宿老李三巴，居然支持钱浩！
可是，他们没震惊多久，因为后面的震惊太多，他们都麻木了。
各路大神，不管是不是作者，不管是不是大v，居然一时涌现许多，而且全都是支持钱浩的。
之前退出此事的人，也大吼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出来支持钱浩。就是作协内部，也有好一批年轻作者叛变。
“什么也不说了，一句话支持钱浩！”
“岂有豪情似旧时，这一刻忽然读懂了。没的说，支持钱浩。”
“我不想没人替我说话，所以我选择站出来！”
“就是干！”
……
名人大v都这样，普通网友更不用说。文章叙述的事，浅显易懂的诗，一下子就击中许多人。
这样的“暴·动”，开始还很散乱，可很快就汇成一股洪流。有好事者，更是称其为“十一月运动”。
如此声势浩大，顿时吸引更多的人。
普通人觉得这是改变历史的大事，心里饱含激情的参与其中；稍微有些名气的人觉得这事可以记入历史，也就起了参与的心思。
而且，这件事还由网上烧到现实之中，首倡的钱浩都为之震动。没办法，发生的事情太惊人了。
不说远的，就说燕京和水木。
钱浩见网上声势浩大，作协已经节节败退，不由产生松懈之心。可这天，他独自前往食堂吃饭，忽然就被学生们簇拥。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别说吃饭，就连逃离食堂都做不到。
无可奈何，他只好双手虚压空中，示意学生们安静。还好，他很有威望，学生们都逐渐安静。
第368章失控
偌大的食堂里，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而且，似乎还有人涌进来。
食堂的工作人员，不觉睁大眼睛，其中一个阿姨喃喃道：“乖乖，这多么人来吃饭。”
“……”
旁边的中年大叔拿着饭勺，无语的看过去。
保安也被惊动了，一个个从四处赶来，大喊：“不要挤，不要挤，注意安全。”
可惜的很，学生们根本不理他们，全都伸长脖子看钱浩，如同被人捉住的鸭子。
人群之中，钱浩额头冒出冷汗，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他以前也出名，也有很多事轰动，怎么这次就这么夸张？这不是粉丝见明星，这简直就是教徒见教皇啊！
太狂热了。
哎哎，后面的妹子，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乱摸。我靠，是谁，哪个孙子摸劳资屁股……
在人前，一向注意形象的钱浩，此时也不由脸色难看。至于心里，他已经毫无形象的骂起来。
“大家安静，安静，站在原地不要动。”他也无计可施，只好扯开嗓子大叫。
本来，他以为自己喊也没用，这群狂热的学生不会听进去。可他没想到，这群学生听到叫喊，居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虽然他们仍旧盯着他，眼神一如看见羊的狼。但是，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呼，这特喵到底怎么回事！”
心里欲哭无泪，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反倒要努力装作淡定。幸运的是，他还有那么点威严。
“咳咳，这个，大家有什么事吗？”一阵沉默，他不得不开口。
然而，他倒挺后悔开口。
因为他一开口，学生们又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钱师，作协太可恶，我们应该举旗对抗他们。”
“我们是燕大的学生，绝对不能无动于衷。”
“据说水木已经有人游行，我觉得我们也不能落后。”
……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交谈中做了一个决定，完成一个革。命。
可钱浩听着，却不由皱起眉头。
“你们别冲动，这件事我们圈内人会妥善处理。”生怕学生冲动，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他当即劝道。
可惜，没有用。
学生们听到他的话，反倒叛逆的说：“钱师，你以前还说什么圈最后都是花圈，现在怎么言必称圈子？”
听到此话，钱浩一时语塞。
能说什么，他还能说那只是装叉，或者打击对手而已？不能，他不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也没有放弃，沉默少许，又劝说了几次。
效果，不理想。
学生们热情稍退，他也就不再多说，转身挤开人群走了。
事情确实不妙，他回到寝室，不安的关注相关新闻，愕然发现一些失控的局面。
“水木大学：学生游行，请求革新文坛。”
“东山大学：数百学生罢课，称不变革不上课。”
……
看到这些新闻，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失控了，该死，怎么会这样。”他紧握鼠标，咬牙道。
一时半会，加上头晕晕的，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因而，他也就没在深思，转而关注微博情况。
可这时，王镜忽然叫道：“我尼玛，耗子你特么跟个领导似的！”
钱浩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过去，看到其高举的手机便恍然大悟――
原来说的是食堂的事！
这件事在学校贴吧传开，顿时成为热谈，让许多人叹为观止。别说学生，就是老师也很震惊。
“呃，我也不懂了。”这情况，钱浩也不甚明了。
与王镜闲扯几句，他便继续看微博。
微博之上，网友也在讨论游行的事。这事不独一些高校，很多地方都有发生。
看到这样的话题，钱浩猛地瞪大眼睛，后背出了些许冷汗。
“失控了，彻底失控了。”他握着鼠标，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他已经想清楚了，而且也明白自己获得巨大的名声。然而，他并没有欣喜，因为局面已经失控。
是的，他的目的是革新文坛，但绝不是以眼下这种方式。
要是按眼下这种方式，革新一事绝对成功不了。不说和平年代，就是战争时代，这样的革新也很难成功。似五四运动，尽管成功了，可也损失惨重。
正是因此，他心里没有一丝高兴。
本来，圈内打笔仗，再怎么激烈也没什么事。若非如此，上面也不会无动于衷，任他和作协斗。
可现在不同了，游行。示威，这是任何一个政。府都不能忍受的。
钱浩没办法，别说这时候不能服软，就算能也没用。他是旗帜，却也无法指挥所有“战士”。
果然，事情越发大条。
不过两日，燕大的学生也开始罢课游行，而这也只是开始。其他高校的学生也纷纷站出来，高喊没有交待就罢课。
没几天，高中、初中也被波及，便是冷静的成年人也参与其中。
局势，糜烂至此。
钱浩看到新闻时，整个人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波及肯定会波及，但他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只是惋惜革新前功尽弃。这般风波涌动，作协想认错，上面恐怕都不同意。
这不废话，这么大的丑闻，他们还能接受？
普通人还不知道，见十一月运动如此博兴，全都惊叹不已。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在这场运动中，他的名声变得极大。
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要这名声。
就在钱浩颓然之时，他的电话忽然响了，接通便传来得意的狂笑。
“哈哈，钱浩，你这下完了吧。你的手段倒是高明，哈哈哈，可惜猪队友太多太多。”
这人说了一大堆，钱浩听着听着，脸色难看极了。
但是，他仍是淡淡的回道：“吴学光？呵呵，小人得志。”
吴学光也不惊，依旧狰狞的笑着，言语打击钱浩。
“你不知道吧，这十一月的运动，我们作协可是帮了大忙。哈哈，我们可是全员出动，暗中给你们推波助澜呢。”
骤然听到这情况，钱浩脸色阴沉如水，差点将手机捏坏。
还好，他控制住，仍淡淡道：“哦，说完了，那我挂电话了。”
挂掉之后，他不再说话，脸上阴云密布。
可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第369章急转而下
他原以为是吴学光，心里烦躁，拿起手机就要挂断。
可拿起来，他发现不是吴学光，而是纳兰轩诺。
“嗯，轩诺有什么事吗？”他接通，淡然的问。
纳兰轩诺语气颇急，回道：“钱师，不能这样下去，否则就糟糕了。”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看出问题，其他人也看出问题。只是，他们，包括他在内，对于此事，又有什么办法？
“能怎么办？”他沉默良久。
听到钱浩的回话，纳兰轩诺表情一滞，一时也说不出来话。
是啊，能怎么办？
纳兰轩诺之后，楚仁、孙贤、安浮生等人全都陆续打来电话，说的也是十一月运动一事。
而听到钱浩的回答，他们也终于沉默了。
民意如天，钱浩能被捧到现在这个高度，自然也能一下子摔到地面。这一点，他认识的十分清楚。
若不然，他也不会缩手缩脚。
只是总这样，他也不甘心，难道就这么算了？作协算计他，民意裹挟他，有心之人利用他，他难道就这么默默接受？
“既然你们要玩，那就玩吧，索性就捅破天。”阴郁许久，他冷冷笑道。
没错，他不打算妥协。
他打开自己的微博，冷静的码下几句话。这些人不是来自哪个名人，不过他自己的心里话。
“革新文坛，这是我提出的，但现在已然变味。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谁在引导民众，或者民众自己失去理智？
我不知道。
我只想说，你们别以我为旗帜，不是我不配，是你们不配。”
这条微博太狠，简直自己作死。你说你，撇清关系还不简单，何必这么不知变通？
不懂吗？
懂，钱浩不古板，也不傻，怎么可能不知变通？
只是他太愤怒，太失望，是以言论激烈。至于后果，他想过，却也不在意。
人生百年，名声于我何用？
而这条微博，在作协的暗中操纵之下，果然让钱浩名声大跌。其实，即使没有作协推波助澜，钱浩也会名声大跌。
无他，他这么说民众，群情激愤的民众怎么能接受？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就被民心抛弃了。
“我们不配？哈哈，你自己怕便怕，何必找这么low的借口呢？”
“亏我还粉你，也就嘴炮强人。得，粉转黑。”
“垃圾，一生黑。”
“哈哈哈……”
……
臭了，他的名声。
除了一群铁杆粉丝，其他的人要么黑，要么当起路人。
其实还好，一开始骂的人多，但过两天就消停了。他们哪里是为了“道理”，他们只是需要喧嚣。
他们是鱼，喧嚣是水，没有水鱼活不下去。
如果只是名声臭了，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因为民意太容易**作。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上面动手了。
雷霆万钧。
一出手，便似九级大地震。
不知道内幕的人，乍听到新闻，全都呆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