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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
“为什么分啊?他对你不好?”
“他对我很好。”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我不喜欢他了。”低头苦笑,“就是不喜欢了,没什么原因。”
方启忠无言。
苏阿细自嘲:“我这人还挺绝情的吧?”
“现在小孩儿都这样,谈一个分一个,长不了。”
“嗯。”
“最近给他介绍对象呢。”
“你介绍?”
“嗯,也是一个大学生,我们那儿的。”
“长得漂亮吗?”
“漂亮啊。”
苏阿细笑了笑。
明明知道他注定还是要和别的女生做情侣,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为什么她还是会这么难过。
他脾气大,但是对女朋友挺好的,不过他打游戏的时候,还是尽量别打扰了,要是能陪他玩是最好。他早上有起床气,得温柔点对他说话。他很要强,不能说他不行,不要伤害他的自尊心。他不喜欢吃晚饭,要人管着才行。还有啊,江垣打鼓的时候记得得给他鼓掌,要把他捧得高一点。
可是这些话,她没有必要对任何人提起,苏阿细低头道:“他喜欢就好。”
熊熊在旁边一直安静地坐着,等到屁股快要从凳子上滑下去的时候,他稍稍换了个姿势,苏阿细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外壳,“你每天带着这个不热吗?”
“……”
“你是男熊还是女熊?”
“……”
“说句话都不会?你是实心的?”
没有回答。
算了。
苏阿细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在水池边洗完脸,晕晕沉沉地在甬道里漫步。
右手边有一面签名墙。
签的满满的,都是国内国外的乐队。
苏阿细摸了一下旁边卡槽里的马克笔,然后缩回了手。
离开的时候,看到晃晃悠悠过来的熊本熊。
熊熊在签名墙前面看了好一会儿,女孩子清秀的字迹蜷缩在最角落的地方,没有光线照得到,不仔细看看不清。
他努力地在她曾经做过记号的地方辨认。
“他打鼓的样子很帅。”
“今天他跳高第一!好厉害!”
“他到底有多少个喜欢的女生呢?”
“我们在一起了,是他表白的嘿嘿。”
“他今天早起帮我拍片……有一点点感动。”
“我没出息,又被他气哭了。”
“傻狗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他。”
……
苏阿细走出酒吧,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
这片地区的旅游景点比较多,不过大半夜都关门了,唯一有一个商场,前段时间还倒闭了,所以现在的周遭十分冷清。
路边有卖小吃的阿姨。
苏阿细从公交站台后面绕过去,走到一个店门口的夹娃娃机边,投了几个硬币。
一个都没抓上,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店主:“大叔,你这个机器是坏的吧,我怎么一个都抓不上。”
大叔说:“你自己手气不好。”
“那你给我抓一个看看。”
大叔过来,投了个硬币,给她抓上来一个小黄人,得意地说:“看看看!是不是你自己水平问题!”
苏阿细高兴地把小黄人接过去:“我给你钱,你给我娃娃行吗。”
“行,一个两块。”
“为什么啊,我自己抓才一块。”
“关键你抓得上吗?”
“……两块就两块吧。”
苏阿细觉得这个大叔人还挺好的,想跟他说几句话,便缠着他又让他抓了几次娃娃。
结果这几次非常失败,一个都没抓上。
大叔也没兴致了,准备关门。
苏阿细说:“你怎么这么早打烊。”
他把机子往店里推去:“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还早,小姑娘一个人别大晚上在外面转,多危险啊,早点回家知道不。”
“……好吧。”
捉着一只小黄人,苏阿细又在大街上晃了一会儿,她没有看时间,但是街道的冷清告诉她,现在已经不早了。
一条小狗从草堆里钻出来,冲着她叫了两声。
苏阿细一惊:“你凶我干嘛。”
小狗仍然在叫。
苏阿细弯着腰跟它说话:“你为什么凶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说啊,你是不是喜欢我。”
“傻狗……啊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咬我,我太漂亮了,你不能咬我。”
她吓得直往后退。
狗子叫了两声就和旁边的狗子打起来了。
苏阿细沿着坡路往下走。
她打了一通电话。
温柔的声音在夜空里轻轻地飘着——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你了。”
“我不想回姑姑家……”
“我没有朋友,没有人跟我玩。”
苏阿细闷闷地“嗯”、“好”了几声,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哽咽着说:“妈妈……奶奶真的不在了吗?”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
盛夏快要过去了,天蝎座的心脏落下了吗?
苏阿细在黑暗的长街深处蹲下,用一只垃圾桶挡住自己瘦弱的身躯,像小时候一样抱着膝盖,无所顾忌、昏天黑地地大哭了一场。
哭得抽抽搭搭擦眼泪。
——傻姑娘过得一点都不好,她哭起来真的很像小孩。
——看到她最脆弱的样子,是你犯规。
——更难过的是,你再也没有立场为她擦眼泪。
对不起,我爱你,但我不知道怎么爱你。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懂。
40、怀念的人啊,等你的来到「一」 。。。
大二开学; 第一周的周末苏阿细就去补考了。
补考成绩第二天出来,过是都过了; 但她看了一眼绩点,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算了,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到毕业好了。
见到江垣; 一切也已经风轻云淡了。
他当了个官儿。
军训的时候坐在操场上陪他们新生军训; 每天值班两小时; 正好是下午最热的那个时间点; 用个帽子遮太阳; 晒昏头了。
江垣太讨厌夏天了。
每个连队的签到名单送到他手里。
有个女生每次跟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有一次那个班上有人请假,小姑娘颤颤巍巍指着纸上的名字告诉他。
江垣觉得很奇怪,抓着纸看着那个小妹妹:“你抖什么?中暑了吗?”
旁边一起值班的女生大笑起来:“你长太帅了人家跟你说话紧张嘛!!”
那女生立马红着脸跑开了。
江垣:“……”
“今天晚上他们在操场有活动; 你要表演节目吗?”
江垣背了个身; 让阳光落在颈椎上,看着跟他说话的女生,“表演什么?”
“随你啊; 随便准备个节目,学妹们都特别想看你。”
“我没有才艺。”
“你不是搞乐队的吗?”
“嗯。”他把帽子戴上; 目光放到远处; “你抬架鼓过来; 我给你表演个三天三夜。”
女生听了哈哈大笑,又问他:“你会不会弹吉他啊?”
他想了很久,“不会。”
“那你还可以……唱精忠报国呀!”
江垣晃了下腿:“……今天天气不错。”
苏阿细去过几次操场; 她是陪柳惠心去看看新生的,只有几次,远远地看了他一眼。
两个月没有见面,他还是那样。
招蜂引蝶。
其实仔细想想,他好像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更加招蜂引蝶了。
不过苏阿细不得不承认,江垣的桃花运是真的好,比她好多了。
两个16级的小学妹军训还没结束就天天在他们班门口堵人。
毕竟“南大第一美少年”。
江垣吓得除了旷课也没别的办法了。
军训那段时间热得每个人都心浮气躁。
苏阿细也不会再刻意收敛,大晚上穿着短裤在外面逛,买冰淇淋的时候听见操场上拉歌的声音。
她挽着柳惠心一边往前走一边够着往操场那边看。
柳惠心问:“你想去看吗?”
苏阿细笑着说:“算了吧,好尴尬。”
柳惠心不知道她说的尴尬是指什么尴尬,也跟着笑了笑。
远远地还没到宿舍楼,恍惚看到大门门口有一群人围着。
有几个穿着军装的男孩女孩,看起来挺心急的样子。
苏阿细没当回事,拉着柳惠心钻进人堆里准备上楼。
刚刚好像挤进来的时候被人踩了一脚,苏阿细低头看鞋子的工夫,突然被一群人围住,她紧张地去拉柳惠心,另一边有个小学妹也一直在扯她的胳膊。
苏阿细警觉地皱起了眉毛:“怎么了?”
一群人像排练好的似的退散开,一个个脸上都漾着复杂的笑容。
苏阿细握着冰淇淋的手紧了紧,等他们全退到一边去,她才发现地上摆满了黄澄澄的小灯泡,一个大大的爱心中间拼着一个她的名字。
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的男生从后面走过来。
是张陌生脸。
苏阿细盯着他看的时候,男生显然是有些腼腆了。
是个很清爽的男孩子,不戴眼镜,脸模子小小的,五官不太出众,但是放在一起看着很舒服。
和她说的时候眼里那股子紧张又抱有希望的感觉,让苏阿细觉得很有趣。
他站到苏阿细跟前,几乎跟她一样高:“学姐,我喜欢你。我是为了你才考这所学校的。”
“可是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你不认识我也没关系,以后可以……慢慢认识。”
他尾音弱下去,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耳后,身边的人给他鼓掌打气。
男生又往前走了一步,把花放在她怀里。苏阿细接住。
他的眼里有星辰。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苏阿细想说要不你先留个联系方式好了,话没说出,旁边的人已经开始尖叫:“在一起!在一起!结婚!结婚!”
“……”
男生被这份热情鼓舞着,突然又往前走了一步,抱了她一下。
虽然中间隔着一捧花,这个拥抱的感觉不太真切,可是苏阿细还是紧张了。
这是她第一次拥抱江垣以外的男生。
刚要把他推开,男生的一个轻吻立马落在她的脸颊上。
苏阿细脸蹭得一下就红了,她慌慌忙忙把男生推开的时候,手里的冰淇淋掉在地上,洒了一滩。
“同学,我觉得这样不好。”
男生也难堪得红了脸。
苏阿细说:“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起码我们也应该花时间互相了解一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爱情不是你想的那么随便的事情,我也不可能这样随便地对待。”
为了给学弟留点面子,苏阿细语气缓了下来:“你的礼物我不收,不过你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
学弟抿着唇点了点头,而后又说:“对不起学姐,我太冲动了。”
苏阿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细!”
似乎听见有人这么喊了她一声,苏阿细回头张望了一圈,看到在街对面河边护栏处站着的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