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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女生坐在海滩上围在一起聊天。
江垣和李清池、陆铮租了条私人轮船出海,船长在里面驾驶,他们坐在甲板上喝酒,喝着喝着就躺下了。
江垣很喜欢躺着看天空,天空是美好的,只有完全仰视它的时候,才觉得这片包罗万象的天地有多神奇。
李清池咂咂嘴巴,“问你个事儿呗。”
“问。”
“你跟女神几垒了?”
江垣送过去一个白眼:“能不能别这么八?”
李清池贼兮兮地笑:“我不告诉别人。”
江垣胳膊枕在脑袋下面:“这种事情不好说,也不能瞎说。”
那边晕船的陆铮吐的昏天黑地,还不忘跟着损李清池一句:“你能不能别这么八?!”
李清池委屈地向下拉了一下嘴角,问江垣:“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江垣凑到他耳边,鬼鬼祟祟地说话:“我跟你说啊,其实她,很久以前就……暗恋我。”
李清池闻言,眼皮都快掀翻了。
江垣一本正经:“真的,放暑假那会儿总跟我回家呢,还在我面前装正经。”
“操,你别是活在梦里吧。”
江垣切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信。”
“我他妈当然不信了。”
他笑笑:“算了,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愿意认清事实。”
李清池坐起来,严肃地问:“哎,咱们一起开店的那事儿,还算数吗?”
江垣想了想,点头,“算,我毕业就去找你。”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行,等你。”李清池仰头灌了一口酒,“以后可能真的不会再来南州了。”
“来啊,干嘛不来,南州的酒这么好喝。”
“那你请我喝。”
“我请。”
柔和的海风扫过他银灰色的头发,李清池低下头,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江垣瞄了他一眼,在李清池看过来之前,他又及时把目光收回。
李清池蹲在江垣旁边看着他,“江垣,我发现你这样看还蛮帅的。”
江垣:“你快别屁话了老子哪样看不帅?”
李清池哈哈一笑,“了不起了不起。”
“要你说?”
“我给你拍张照吧?”
“拒绝。”
“那我拍了啊。”
“拒绝。”
李清池眼疾手快地打开相机给他拍了一张。
江垣起身,靠着桅杆喝了会儿酒。
苏阿细和柳惠心把鞋脱了站在礁石上,听见远方的歌声,若隐若现的,几个男生的声音,随着海浪拍打上岸。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猛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
“阮宁!我不爱你了!”
“苏阿细!我永远爱你!”
“王母娘娘!我……我……!”
陆铮喊破音,接着去旁边吐了。
柳惠心笑了笑,“真羡慕他们啊。”
苏阿细:“嗯。”
柳惠心拉着苏阿细往海里跑。
沙子混着海水漫过脚趾,脚掌,脚背,脚踝。
彼时的海水是温温的。
柳惠心喊了一声往前面跑的苏阿细,“阿细!给你拍照片儿!”
苏阿细一回头,撩头发的瞬间,简单干脆地入了镜头。
她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大家都是一样的平凡人,只不过经历了一场高考,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缘分而聚在这里学习和生活。
每一颗不起眼的星星汇集在一起,就是银河,就是星空。
就是小小的天地和大大的梦想。
李清池,不要难过,路还很长,我们慢慢走。
***
苏阿细光着脚丫子往回走,脚上泥乎乎的。
江垣给她买了两瓶矿泉水洗脚。
坐在台阶上,苏阿细勾开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看着蹲在面前往她脚上倒水冲掉沙子的江垣,他的眼角下垂得刚刚好,像是星星坠落的弧度,而那颗泪痣就像从睫毛上滑下来的一颗星星,乖巧地停在那里。
他眼里的乱相,在遇到苏阿细的时候,都被上了枷锁。
江垣洗得很温柔很用心,他动作太小心以至于苏阿细都怀疑脚上的沙子有没有冲干净,她俯身去看自己的脚丫,江垣正好抬头,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苏阿细用手指关节蹭了一下他的泪痣,软绵绵地问了句:“电脑找到没?”
“找到了。”
苏阿细眼睛一亮:“真的?”
江垣:“嗯,昨天还回来的。”
苏阿细很想问是谁偷的,考虑了半天把话憋回去了,也许江垣也不知道呢。
换句话说,就算他知道,他也会说不知道。
除了满足好奇心,这个答案本来对她来说就是没有意义的。
江垣哼了会儿歌,突然笑了一下:“给我的宝贝媳妇儿洗脚脚。”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喜欢我给你洗脚吗?”
“……”
“喜欢吗喜欢吗?”
“还好吧。”
他把矿泉水瓶放到旁边,用干毛巾给她仔仔细细地擦掉脚上的水渍,有点难过地说:“我好怕有一天你会不喜欢我啊。”
苏阿细愣了一下:“为什么这样说?”
“我不知道。”江垣帮她把袜子穿上,穿到一半,他突然环住她的腰,在她腿上趴了会儿,低声说,“如果你跟我爱你一样爱我,你就会明白了。”
明明话到嘴边了,但苏阿细还是有好一会儿没有吱声,最后她把江垣的手推开,自己穿好鞋子,绑好鞋带,起身,“不要总跟个小孩子一样。”
苏阿细一站起来就看到从沙滩那边跑过来的男孩子,头都没回地跟江垣说:“李清池来找你了,我去那边买东西。”
30、只是近黄昏「一」 。。。
聚会散了; 天上阴着。
江垣还在跟李清池讲话,苏阿细揉了一下后颈; 去附近的超市买牛奶。
夜晚萧疏而冷凝,苏阿细把卫衣的帽子拉上,手插在兜里; 慢步进了超市。
水果铺子旁边有一个加热柜; 里面摆着五颜六色的李子园和奶茶; 苏阿细隔着柜门观望了一会儿; 余光里有人在挑香蕉。
香蕉就在自己跟前; 她让出一步; 让来人好站。
短发女孩,瘦瘦小小的,手腕上挎着几个红色的塑料袋; 袋里装着水果。背着书包。
她俯身捏一捏香蕉; 小心翼翼地掰开两根放进自己的袋子里。
苏阿细清淡地笑一笑:“阿黎。”
黎清颜猛然回头,看到苏阿细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怔怔地把头发拨到耳后; 短路好一会儿,有了点知觉; 回以一笑。
苏阿细把帽子拉下来; 问她:“你刚刚放学啊?”
黎清颜点点头; 有点不好意思地闪开视线,她指了一下前台,意思去结账。
苏阿细随意地在柜子里拿了一瓶牛奶; 跟过去。
她走出去几步,又返回来,又拿了一瓶牛奶。
结账的队伍多出一行人,苏阿细跟黎清颜中间站了几个外地的老太太,她们大声讲话的时候,黎清颜回头找了找苏阿细,还没看到她,收银员已经吆喝着让她赶紧结账。
黎清颜结完,发现收银员姐姐给她多算了一袋冰糖杨梅的价钱。她把发。票凑过去指了一下上面x2的字样,然后把自己的冰糖杨梅拿出来给她看了眼。
收银员一边看一边扫后面老太的东西,说了句:“十块八,对啊,没错。”
黎清颜给她比了一根食指,意思是我只买了一袋。
收银员没理解她的意思,只急着做自己的事:“来,后面的,快一点啊!”
黎清颜被晾在一边,她站在出口的地方没有离开。
苏阿细从后面挤过来,拉了一下她的手腕,把后面老太太的东西扫到旁边,把黎清颜的冰糖杨梅和发。票放在桌上:“我朋友只买了一袋这个,你为什么给她结两份的钱?”
“啊?”收银员把发。票挑起来,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然后把黎清颜的袋子拿过来检查检查,“就买了一袋?”
“对啊。”
她赶紧笑了一下缓解尴尬:“多扫了一份。”
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黎清颜,把钱退给她,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好像有点异于常人,收银员才十分抱歉地补上一句:“不好意思啊。”
黎清颜没什么表情,把自己的东西拿好往外面走。
苏阿细付完账跟上她,两人并排走:“她们在超市里工作可能得站上一天,所以性子比较急。”
黎清颜点点头。
“你喝牛奶吗?”
摇头。
苏阿细把黎清颜一直送到马路对面,车站边的墙角簇拥着紫竹与冷杉,来一阵风,沙沙地响。
苏阿细本身就不太会搭讪,而且也看不懂手语,所以找不出什么聊天的话题。
两人沉默地走到公交站台。
“你几路车?”
黎清颜指了一下上面的牌子。
苏阿细盯着老旧的公交站牌看了一会儿,这趟车的站点她都挺陌生的。
黎清颜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车来了。
“哦,你去吧。”
她上车前回头看看苏阿细,冲她招招手。
苏阿细也招招手:“拜拜。”
手里的牛奶有降温的趋势,苏阿细怕凉了,往后面帽子里塞了一瓶,还挺沉的。剩下一瓶她自己先行喝了。
江垣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两人约在路口见。看到苏阿细的时候,他一路小跑过来,把她拥住:“你回学校还是回家?”
苏阿细说:“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
出租车上,江垣一直搂着她。苏阿细微微抬眼,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水汪汪的,时不时就看看她。就算这么近距离地瞄一眼,他也是很耐看的。
苏阿细说:“你怎么这么喜欢看我啊。”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看你。”
“……”
“下礼拜去看我打篮球吧?”
“有比赛?”
“没有,我看我队友女朋友都去给他们加油呢。”
“哦,不去。作业很多。”
江垣沉默,随后点点头:“行,反正篮球场就在艺术学院楼下,艺术学院妹子多。”嘴里嘀嘀咕咕,“还一个个长得可好看了。”
苏阿细:“艺术学院的会给你加油?做梦呢吧。”
他愣了一下,裹紧了外套,囊声囊气地说:“我真是宇宙第一小可怜了。”
路上,江垣手机响了一下,拿出来看消息,阿黎发来的,江垣问:“这什么?”然后手机递给苏阿细看,四个字:“谢谢姐姐。”
……
尤唐街下车。
在高大的居民楼和商场后面穿梭几道,到了苏阿细家门口。
这里面和附近的旧社区挨着,大都